进了门,贺郗礼单手抄兜冷脸看着小白梨翘着尾巴喵呜地跑过来蹭温黎的腿,拎着它脖子丢到一旁。 “去卧室等着。”贺郗礼扬着下巴指了指房间。 温黎张了张嘴:“卧,卧室……要不就在客厅吧。” 贺郗礼看着她垂着眼,无助又无措地捏着背包肩带,一副受惊的模样。 温黎肩膀一轻,背包被贺郗礼丢在沙发上。 他忽地凑近,离得近,她清晰地看到他那双玩味的眼神,他扬了扬一侧眉,轻佻说:“我还不至于对个未成年做什么。” 耳边传来低低哑哑的轻笑声,携着戏谑的意味。 温黎耳尖染了红晕,心跳得飞快,别过眼不看他。 贺郗礼居高临下地看她眼:“你先在这儿写着。” 温黎喔了声,将竞赛题几大种类的题归拢在笔记本上,写到一半,她听到厨房有开火的声音。 刚起身,贺郗礼端着两个盘子走过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一个盘子里装着枣夹核桃,花生,各类坚果,另一个盘子里是清蒸鱼。 贺郗礼淡道:“愣什么,先吃了再做。” 温黎撞进他漆黑的瞳仁,下意识啊了声。 他去厨房把鸡蛋炖牛奶递给她,懒洋洋道:“这是教我学习的回报。” 满屋子弥漫着香甜牛奶的味道。 温黎神色怔愣,这些加起来能是她跟奶奶将近一个月的花销,她摇摇头:“你吃吧,我不饿,何况我给你补数学,你还帮我补习物理和英语,应该是你吃亏才对。” 贺郗礼往后一靠,撩眼,淡道:“那就扔了。” 眼见着他将刚做的清蒸鱼倒入垃圾桶,温黎拽着他胳膊,忍不住说:“你好浪费啊。” 贺郗礼睨她,不咸不淡地道:“那就吃。” “你饿晕过去,谁还给我补课?” 温黎小声嘟囔:“我身体又没有那么差,怎么会饿晕过去。” 贺郗礼上上下下打量她,收到他压迫的眼神,温黎不自在地垂眸缩成一团。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小白梨一拳挥过去信不信你都打不过它。”他嘲讽。 温黎:“……” 看着她红透的耳尖,贺郗礼散漫哼笑了声。 清蒸鱼并不是很大,料汁浇在鱼上,鱼质鲜嫩味道香浓。 温黎看了眼正垂眼刷题的贺郗礼,他寸头紧贴发茬,轮廓线条冷硬,单脚踩在椅杠上,神情冷隽。 她没想到贺郗礼竟然会做饭。 想起靳司屿之前谈起他家里的事,难不成是因为他父母关系不好? 温黎有点吃不下去了。 过了会儿,温黎将笔记本递给他:“这是我出的几道题,明天做完给我。” 贺郗礼漫不经心瞥她眼:“行。” “还挺有老师的样。”他轻笑。 温黎对上他揶揄的眼神,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 学了两个小时,温黎打了个哈欠,贺郗礼看了眼时间,拎着衣服:“送你回去。” 温黎收拾好书包,刚走出单元门,冷风吹得她骨头缝都是冷的。 贺郗礼看她打了个寒颤:“冷?” 温黎裹着外套:“有点。” 贺郗礼淡淡“嗯”了声。 南潭冬冷夏热,夏天和冬天是最难熬的两个季节。 贺郗礼家离她家并不远,十分钟后,温黎安全到家。 她站在微暗的门栋对他摆手:“明天见。” 贺郗礼看着温黎身影在他视野里离开,每走一层,哪一层便会闪出一道昏黄的灯光。 直至六楼一间房灯乍亮,贺郗礼才收回视线,低头给时延打电话。 “贺哥,这么晚怎么给我打电话,我都睡着了。”里面传来时延惺忪的声音。 “有点事。”贺郗礼抬眼又望了眼六楼的方向,指骨抵在机车上敲了敲,散漫道,“老年代步车在哪家店买。” 时延愣了足足两秒:“老年代步车?你买这干啥,那玩意儿丑到爆不说还便宜,贺哥你不要你机车了?不要给我啊!” 贺郗礼淡道:“别废话。” “……”时延说,“运来南潭的基本都是二手的,得去月城买。” “不是,贺哥你买老年代步车干什么啊。” 贺郗礼低眸,咬着根烟,含糊道:“老子怕冷不行?” 时延:“我都穿上毛衣毛裤了,您还单穿条裤子呢,你怕冷?鬼特么才信啊。” “再说你要怕冷也不能开老年代步车啊,多滑稽!”时延突然想起来什么,笑,“哦我忘了,虽然你已经十八,但还没来得及考驾照。” 贺郗礼没搭理他:“挂了。” 接下来几天,温黎每天到贺郗礼家,一天给他补数学,第二天他教她英语物理。 每晚被他喂鱼肉羊肉就是牛肉,餐后还有坚果,水果大礼包。 温黎终于忍不住开口,“我都胖了。” 贺郗礼将笔撂下:“多少斤了?” “之前八十五斤,现在八十六点五。” “……” 贺郗礼皱眉:“八十六点五?” 他轻嗤一声:“养一只二哈,几个月都能上八十,狗都能养一百多斤,你这十多年就被养了八十斤,怎么养的?” 温黎见状眨了眨眼:“我是人,不是狗。” 贺郗礼懒懒道:“那就多吃点,南潭的野狗不少,就喜欢对着你这样体格的欺负。” 前几天南潭报道了个新闻,一只大狗挣脱了牵引绳,对着路人的腿咬,肉都给咬掉了。 温黎一听也有点瘆人,即便肚子已经装不下了,她还是又多吃了一块羊肉。 - 周五大课间,温黎刚把前几天英语老师布置的附中试卷刷完准备拿去办公室,就听到外班的一男生站在门口喊她的名字。 “外校有男生找你,在后门等你。” 这话一出,全班人都哦哦起哄:“温黎,是那天照片那个人吗?” “长得挺帅,看起来就是个学霸,他来咱们学校干嘛来的呀。” “他哪有贺郗礼帅啊!” 温黎没想到陈树泽会来一中找她。 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联系是从月城参加完复赛的第二天。 陈树泽发了消息给她:【黎黎,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两人是从小长大的关系,温黎也没想瞒他:【两年前我从京北回来之后,就对他念念不忘。】 陈树泽没再回复。 温黎犹豫了片刻,给陈树泽发了条消息:【你来一中了?】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应。 她怕陈树泽被教导主任抓到,和岑溪说了声便下楼往后门赶去。 温黎走到后门,才发现来人并不是陈树泽。 她指尖蜷了蜷,看着还吊着石膏的宋池站在一个虎背熊腰,满脸凶相的混混旁边,而这个看起来是老大的混混还抱着个她熟悉的人。 ——庄娇芫。 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伙混混,或站或靠或蹲,手里皆夹着烟,云雾缭绕。 见到温黎过来,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场面一度失控。 “秦哥,就是这个贱女人害我挨打!”庄娇芫死死盯着温黎,一边对秦奎撒娇,“你要帮我出气啊。” “何况宋池也因为她被人打进了医院,秦哥,好歹宋池也是你弟,他被人打,你的脸也挂不住啊。” 秦奎长得人高马大,腱子肉,剃了飞机头,胳膊肌肉发达,纹着蛇刺青,从手背盘旋至他脖颈间,浑身社会地痞样。 温黎最怕的就是蛇这种地上爬的动物,看得她头皮发麻。 秦奎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她身上。 温黎最怕冷,今天穿了白色带绒卫衣,外搭姜黄色毛衣厚外套,天蓝色牛仔裤,看起来又乖又纯。 秦奎眯着眼,眼神黏在她身上:“长得是挺纯的,就是肉太少了。” 庄娇芫看着秦奎的模样,嫉恨地道:“秦哥,她不知道早被多少人玩过了,你能看上她?” 他一边说一边揉庄娇芫的,笑得满脸猥.琐:“还是你的。。” 温黎觉得恶心,转身就走,被身后几个混混围住。 “别走啊,我们秦哥请你去酒吧喝喝小酒,别老天天学习,陶冶下情操怎么样啊。” 另一边,高三八班的门“砰”地被撞开。 “卧槽!” 体委林木扒着门框顾不上喘气:“贺哥,你家温黎被职高一伙混混在后门给堵了!” 全场寂静,目光全部聚集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上。 原本还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贺郗礼腾地站起来,满脸疲倦消失殆尽,冷着脸握着凳子“啪”敲在桌子上,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人已经拿着凳子腿不见了踪影。 “我靠…….” “我特么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没了。” 时延跟李奕祠也没闲着,砸了另外两根凳子腿也跟着跑出去:“敢欺负我们温妹妹,职高那群傻逼不要命了!” 体委林木也跟着跑过去,慌得不行:“八班会打架的赶紧跟我走!” 贺郗礼人缘不错,八班几乎所有男生都跟着冲到了后门。 等他们跑到学校后门,贺郗礼就见温黎被一群混混围到中央。 温黎被快一步赶来的贺郗礼拽在他身后。 他拎着凳子腿,表情冷硬,抵着下颌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身后八班的男生跟着贺郗礼身后,秦奎身旁的混混们扔了烟也跟着走过来。 两伙人面对面,谁也不服谁,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贺郗礼扫了眼宋池,淡道:“学不乖是吗。” 宋池没料到他来得这么快,躲在秦奎身后:“哥,就是他,把我们哥几个揍进了医院。” 秦奎眯着眼,吸了口烟,瞥着被他拢在身后的温黎,玩味道:“你的妞儿?” 贺郗礼掀起眼皮,嘴角撩起:“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着?” 秦奎还没遇到过敢对他这么说的人,他笑:“胆子我倒是挺欣赏,但你把我的人给揍了,我秦奎还能不能在南潭混了。” 只一秒,他笑容收回,眼眸充满阴翳:“十天后,你带着人来南潭体育场。” “至于规矩。”秦奎扫了眼全场白了脸的男生们,“随便找个人问,应该都知道。” 秦奎笑得意味不明,威胁:“不来?仔细小心着你的妞儿。” “走!” 一伙人走后,温黎被贺郗礼拽着上下打量一番:“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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