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白屿打算在公司将就一晚,反正家里也没人,睡在哪里都一样。 才踏出会议室,提前回他办公室放东西助理又小跑着回来了。 助理的神色像见了鬼:“滕总,您的父亲来了,这会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滕白屿皱了一下眉:“他来做什么?” 才开完会,滕白屿的精力几乎消耗殆尽,完全不想应付滕致远。 面对滕白屿的询问,助理一板一眼的说:“我问了一下给您父亲开车的司机,司机说他今晚带着雨萌小姐去了舞会,去的时候挺开心的,离开的时候脸色非常差,雨萌小姐离开时也挺狼狈的,浑身都湿透了。” 舞会…… 湿透…… 滕白屿的心一沉,不好预感越发强烈。 甩开助理,滕白屿快步往办公室走。 才推开门,不明的物体就朝他飞了过来。 滕白屿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见面方式,他侧了一下身子轻松躲开。 无辜的相框砸在门上,最终粉身碎骨。 滕白屿蹲下,从破碎的玻璃当中把他和蓝婉淑母女唯一的合照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 看着滕白屿的动作,滕致远气不打一出来:“滕白屿,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许再管蓝婉淑母女,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 滕白屿的眼尾下压,不悦感倾泻而出,他走到滕致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又冷又硬:“我也最后和你说一次,她们是我最在意的人,所以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一天,我就会管一天!” “逆子——” 滕致远气的脸色涨红,抬手就要打人。 然,滕白屿不是蓝汐,身体也比蓝汐要好上千百倍,他反手抓住了滕致远的手腕,重重的按在了桌子上:“滕致远,你听清楚了,这个世界谁都可以管我,唯独你——不行!” “我他妈是你老子!”滕致远气的直接丢掉了自己的风度。 “我宁可你不是。”滕白屿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门口,说:“现在,请你立刻从我的办公室出去!否则,别怪我叫保安请你出去。” 滕致远:“你敢!” 这间办公室曾经的主人无疑是滕致远,可眼下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 滕白屿淡淡的说:“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滕白屿确实敢。 在滕白屿刚刚接手公司那段时间,滕致远来闹过一次,结果就是,滕白屿叫人把他给丢了出来。 他也因此在八卦头条上挂了好几天,后来又做了许多场慈善才将这件事彻底压下去。 滕致远不想再经历这样的羞辱,他挣开滕白屿的舒服,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维持最后的优雅。 “萌萌和我说蓝汐去了明辉,你的手笔吧。”滕致远说:“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立刻给她办理退学手续,不然,我就亲自去学校给她办,然后将她的身世公之于众。” 蓝汐恨滕致远、不想和滕致远扯上关系,在滕家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滕致远这样做无疑是在刺激蓝汐脆弱的神经,他想要毁了她,甚至想用这种方式逼死蓝汐! 蓝婉淑不在了,蓝汐是滕白屿唯一能够寄托情感的亲人。 闻言,滕白屿的底线狠狠的触动了,直接一拳砸在了滕致远的脸上,将他按在椅子里,阴鸷着神色说:“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把你当年做过的破事全都抖落出来,尤其是你暗害蓝家那件事,这些足以让你身败名裂,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件事是滕致远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他的脸开始扭曲、阴暗,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件事他当年做的极为隐秘,不该留的人一个都没留,全都处理掉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滕白屿说:“反正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好,只要你不去打扰我妹妹,让她安安稳稳的生活,咱俩之间就相安无事。不过——” 滕白屿抓着滕致远的衣襟,将他半薅了起来:“你但凡伤她一根分毫,我就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父子两个对峙了一会儿,滕致远终究没顶住滕白屿给他施加的压力,顶着脸上的伤走了。 滕白屿实在气的不轻,他背低着墙坐了下去,缓了好久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站起来,滕白屿扯了自己的领带扔到地上,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 他敢肯定,滕雨萌一定找蓝汐麻烦了,不然也不可能浑身都湿透了回家。 而蓝汐什么性子他在清楚不过。 蓝汐是一个很能藏事的人,她总是喜欢把苦自己咽进肚子里消化,然后在他和蓝婉淑的面前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按照以往情况来看,她为了不让他担心,一定会乖乖回家。 但她今日有些反常……并没有回家。 坐在桌后想了一会儿,滕白屿将助理叫了进来。 看着一地狼藉的办公室,助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滕总”。 滕白屿双手交握,抵在额头上,疲惫着声音说:“去盛世酒店把今晚舞会的监控调过来,就说是我要看。” “明白了。” 助理是个会办事的,他知道滕白屿想看谁,所以只要了有关蓝汐的内容。 看到最后,助理心惊胆战。 等视频到了滕白屿手中,助理退避三舍,亲眼看着他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办公室。 凌晨三点,一辆豪车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最终直直的撞开了滕家老宅的院门,车头整个凹进去一大块。 然,开车的人并不在意。 他重重的踩下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还没停稳,滕家大少爷就从驾驶位上下来了,直接一脚踹开老宅的大门。 门重重的撞到了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将老宅里的人全都吵醒了。 见来人是滕白屿,没有人敢上前,看他手里又拎了一根铁棍,大家又默默的往后退后了几步。 滕家老爷子开门看了一眼,转瞬又把屋门给关上了。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谩骂声以及东西的碎裂音。 听了一会儿,老爷子闭上自己的双眼,喃喃出声。 “不该,实在不该的。”
第29章 故人 029/故人 文/楚天江阔 次日, 蓝汐早早的就醒了过来,而骆时晏还在睡。 怕把人吵醒,蓝汐蹑手蹑脚的走去卫生间, 对着镜子照了照。 她脸上的红肿消了一大半, 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蓝汐理了理头发,用头发挡住脸颊, 这下就更看不出来了。 洗漱完, 蓝汐抓起昨天换下来的礼服悄悄的离开了。 她今天得回滕白屿那一趟,确认一下滕白屿的情况。 此外, 她得把礼服还给滕白屿。 说到礼服, 蓝汐皱了一下眉。 因为沾了水, 礼服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找个洗衣房问问吧。 蓝汐心想。 出了小区, 蓝汐并没有直接去洗衣房,而是先回宿舍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又顺手把没写完的作业带上了,以防今晚不能返校。 *** 学校附近就有一家洗衣房,蓝汐满怀希望的踏进去, 老板却很是惋惜的告诉她, 这件礼服的布料比较特殊, 着水即废,已经没办法恢复如初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 蓝汐又走了好几家洗衣房, 总算死心了。 最后一家店的老板开解她说:“别太难过, 至少没‘死无全尸’。” 蓝汐看着毁了的礼服苦涩一笑, 也不知道哥哥得赔多少钱。 虽然滕白屿很有钱,但也是他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 不该浪费的。 蓝汐有些难过,在街头站了好一会儿,才打车回去滕白屿那里。 坐车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报答一下骆时晏,于是给他定了一份早餐。 *** 抵达目的地。 蓝汐还没踏进小区就隔着围栏看见了滕白屿的车,人都恍惚了一下。 原本贵气的车看起来惨不忍睹,整个车头直接陷进去了。 可好好的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滕白屿出车祸了吗? 蓝汐立即紧张起来,下意识加快脚下的步伐。 哥哥没事吧? 一定没事的! 她没有收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所以,哥哥肯定没事的吧…… *** 蓝汐颤抖着手开门。 门还没彻底推开,一股浓重的酒气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将门完全推开,蓝汐所有的声音都赌在了喉咙深处,怎么发不出来。 对于车损坏的原因也有了些许的猜测。 怔愣片刻,蓝汐快步走到滕白屿面前,将他从堆满了酒瓶的地上扶了起来。 这样颓废的滕白屿,蓝汐从未见过的,她吃力的将人挪到沙发上,而后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蜂蜜水,送到他的唇边:“哥哥,这个解酒,你喝点。” 滕白屿眼神涣散的看着蓝汐,顺着她的动作,乖乖的将杯子里的蜂蜜水都喝光了。 喝完,他抬手撩开蓝汐的头发,轻颤着声音问:“还疼吗?” 毫无疑问,滕白屿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 只是速度快的有点超乎蓝汐的预料。 不过,滕白屿能这么快知道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有人故意把事捅到了滕白屿面前。 这个人几乎不用猜,肯定是滕致远。 昨天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滕致远和滕雨萌对她和滕白屿的关系心知肚明,所以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第一时间把事捅到滕白屿面前。 但滕雨萌一向不敢招惹滕白屿,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滕致远。 蓝汐完全能猜透滕致远的心思,他肯定觉得——如果不是滕白屿给她来舞会玩的机会,他就不会受那样的憋屈。 所以,滕致远在事后去见了滕白屿,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滕致远就是这样一个人,□□而又冷漠,儿女对他只是工具,好无情感上的意义。 滕致远但凡有一丁点在乎自己的家人,他当年也不会在蓝家濒临破产之际逼迫蓝婉淑离婚,甚至逼蓝婉淑签下净身出户的协议,不然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蓝家破产,绝不施以任何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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