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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透，那就不要摸了。”谷一微笑着呷了一口茶，“你还是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的时候，最可爱。” “过年的时候，谢谢你送我爸妈礼物。我爸妈也跟我说过，等见到你的时候，送你一份回礼。”何袅袅说着进屋拎出一套瓷器，“这个是我爸选的，说你看着很有中国风，跟这套瓷器很配。希望你喜欢。” 谷一大大方方收下礼物，说：“替我谢谢叔叔阿姨了。” “因为我和年年没有公开，和你的节目大家又都看了，就误会我们在一起了。”何袅袅犹豫着，“所以我想，在节目最后，能和你一起跟观众讲清楚，我们不会在一起。” 谷一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但马上又换上玩笑的语气，说：“怎么？花卖出去，要过河拆桥啦？” “其实我非常感谢你，何家村的全体村民也非常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村子里那么多花是卖不出去的。但是……”何袅袅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有点愧疚，又起身给谷一倒茶，“如果可以，我还是很想跟你继续合作的。” “去年进直播间买花的，都是嗑CP的。我们解绑了，再合作，就很难卖出去年的成绩了。”谷一说的也是事实。 何袅袅却有她的难处，说：“但我们的CP是假的嘛，我也不想用这种欺骗的方式再去卖货了……” “万一呢？万一假戏真做，就不算欺骗了啊。”谷一垂眸喝茶，看不出眼中深意。 这话一出，何袅袅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她说：“你知道，我有……”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谷一笑着说，“我就开个玩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如果在一起，肯定是双赢。”谷一看着何袅袅的脸色变化，强调着：“我是说‘如果’，‘如果’。” “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如果。”何袅袅说。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谷一脸上笑意很浓，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你的年年，还不太成熟。等他成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不会累吗？” “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很惬意。没有任何累的感觉。”何袅袅骄傲，“其实，即便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我有钱，他有心，每天都很开心。只是他想要在社会眼光中，配得上我，才会一直很努力。所以我愿意等他。” 谷一喝着茶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大方微笑着说：“那好呀。反正综艺本来就是我们商量好的一场戏，我陪你演到底就好了。” “谢谢你。”何袅袅由衷。 “不用。我去年也从何家村赚到了钱。”谷一拎起何袅袅送他的瓷器，指了指两个人，“我们算是已经双赢过了。”说罢，离开了。 几乎是同时，何年归踏进了院子，有点尴尬地说：“他……走了？” 何袅袅没有起身，喝着茶瞥了一眼何年归，笑道：“你都听见了？”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何年归虽这么说着，脸上确实幸福的笑意。凑到何袅袅身边，挨着她坐下来，用肩膀轻轻撞着何袅袅的肩膀，撒娇似的，问：“你真的觉得现在一事无成的我，也很好啊？” 何袅袅掩不住笑意，故意喝着茶不说话。 “说嘛，说嘛，我想听你直接跟我说。”何年归说。 “你都已经听到了，我可不再说第二遍了。”何袅袅坏笑着。 何年归猛地站起来，说：“哼。虽然你觉得现在我的很好，跟我相处很开心。但是，以后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何袅袅疑惑地看着何年归，说：“你又演什么呢？” “哈哈哈哈……”何年归忍不住笑起来，拿手机给何袅袅看，“复试分数线出来了。你真的，想象不到。”何年归笑得手乱颤，手机也拿不稳。何袅袅抓着他的手机，定睛一看，分数线居然刚好是何年归的成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天哪！”何袅袅惊叫一声。虽然之前她安慰过何年归好几次，但也没想到，今年的分数线，真的会比去年的分数线，整整低了十分。因为去年的分数线就已经很低了，大家的预测都是今年的分数线会提高。 “我也真的没想到。”何年归欢呼起来，“我这个分，居然进入复试了！” 其实之前，两个人在心里都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分数线出来，却是这样的结果。有一种虚惊一场、失而复得的快乐。比超过分数线很多分，还要快乐。 “啊啊啊啊啊！太好了！”何袅袅猛地抱住何年归叫起来，“已经一条腿踏进S大了！” “今天我们吃大餐庆祝！”何年归开心。 “吃火辣的！刺激的！”何袅袅激动地喊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不对，是给你庆祝，你来点菜。” “那就吃火辣的，吃刺激的！”何年归重复着何袅袅的需求。 “那我们去吃火辣的大铁铲海鲜吧！”何袅袅之前一直在短视频上刷到，各种各样的海鲜用大铁铲一股脑倒在桌上，看着就很过瘾。 说走就走，何年归开车，带何袅袅一起来到镇上新开的大铁铲海鲜。 这家店新开的，生意火爆。何袅袅和何年归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不少人排队。不过大铁铲海鲜，因为量大，来排队的都是多人。何袅袅他们两个人，没排队就直接进来了。 大铁铲海鲜是点套餐的，可是双人套餐看着量不大，何袅袅又点了好几种海鲜。服务员一边帮何袅袅点菜，一边提醒，说：“我们家菜量有点大哦~” “没事没事，我一个顶两个。”何袅袅说，“要加麻加辣。” 很快，何袅袅点的加量版加麻加辣大铁铲海鲜就来了。服务员先在桌上铺了双层硅油纸。然后直接把大铁铲里的海鲜倒在了桌上。像是海鲜泥石流一样，“呼啦”一下出来，在桌上堆成了小山。里面海鲜种类很丰富，虾、蟹、贝类都有好几种，除了海鲜，还有切成车轮状的玉米。一起混在红辣椒段和洋葱丝里。 麻辣鲜香的味道直往人身体里钻，口水就已经开始分泌了。吃这个没有餐具，只给一双一次性手套，直接上手吃，主打一个豪放不羁。 何袅袅迫不及待地戴上手套，抓起一只最大波龙，递给何年归，说：“庆祝你考研成功。” 何年归无奈笑着，说：“只是进复试，还没成功呢。” 何袅袅没有回应何年归的严谨，她的心思已经被眼前丰富的海鲜给抓住了。她先吃最方便吃的贝类。鲍鱼、扇贝、青口贝、蛏子、花蛤……大大小小的贝类都只保留了单壳，抓起来就能直接吃。 弹牙的鲍鱼肉、鲜嫩的扇贝、柔软的蛏子……全部都很入味，火辣辣地刺激着口腔，吃得唇舌都红彤彤的，额头冒汗。这时候咕咚咕咚喝一杯冰可乐，那气泡像是无数只活泼的小虾，在口腔中疯狂跳动着。 吃完了贝类，再吃需要剥的。何袅袅刚把手伸向皮皮虾，何年归就推了两只去了背壳的皮皮虾过来。 何袅袅吃饭喜欢有点互动。只让她吃光溜溜的虾肉，她虽然喜欢，但也喜欢自己啃。何年归便只去一层壳，让何袅袅还能享受从壳上啃肉的快乐。这也是何袅袅喜欢何年归最喜欢跟何年归一起吃饭的原因。 皮皮虾很饱满，每一只都有黄。嚼起来鲜嫩麻辣。 波龙、皮皮虾、基围虾，里面虾的种类也不少。吃完了各种虾，舌头已经被辣得有点发麻了。这时啃一个甜嫩多汁的玉米，马上就解了口中的辣，又可以再来一个回合。 直吃得嘴唇一周都微微泛着红，浑身汗涔涔，才算满足。 第二天，节目组进村，开始了最后一次的录制。谷一在现场见到何袅袅，一个眼圈红红的，一个嘴圈红红的。
第99章 “你嘴怎么了？” “你眼怎么了？” 何袅袅和谷一同时开口。 何袅袅有点尴尬地笑笑，说：“昨天吃麻辣海鲜，不知道是辣到了还是过敏了，嘴巴一圈就红了。” 谷一听完，咬牙努力维持着微笑，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他因为失恋一夜无眠，她却开开心心去吃海鲜。 谷一看到何年归也在场，马上关切地走近何袅袅，靠近了何袅袅，看她的嘴周，说：“我看着像过敏哎，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不疼也不痒的，应该没事。”何袅袅并不在意，“而且比昨天消了很多了。” “是吗？一天了还没消，你的‘家里人’没带你去检查一下啊？”谷一说着伸手要去扶何袅袅的下巴。手却突然被何年归给抓住了。何年归说：“我是学医的，我来看看吧。” 谷一不屑地看了何年归一眼，说：“医学生和医生，还是有点差距的，要么还是去医院吧。” “医学生虽然不及医生，但也是专业相关的。”何年归斜了谷一一眼。托起何袅袅的下巴，靠近了去看她嘴周。 谷一拍开何年归的手，把何袅袅拉到身后，冷漠地看着何年归，说：“我还在这儿呢，你直接就碰袅袅，不合礼仪吧？” 在这场综艺录制里，谷一才是何袅袅最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何年归气得七窍生烟，死死盯着谷一，咬着牙稳住情绪，说：“你……”可“你”了半分钟，也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合规地说出狠话。一狠心一甩手，从鼻子里大大出了一口气，说：“你很棒！” 谷一皮笑肉不笑地摊了摊手，拉起何袅袅的手，单独带她出去了。气得何年归在后面拳头紧握，抓得关节发白。 谷一拉着何袅袅走在前面，摄像师跟在后面。谷一突然跟摄像师说：“摄像老师，可以让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吗？我有些话想对袅袅说。” 摄像师便停住脚步，示意他们随意。 谷一拉着何袅袅来到一棵大树后面。何袅袅有点不解，问：“你要干嘛啊？” 谷一做个了“嘘”的手势，手伸向了何袅袅的后腰。何袅袅惊慌，要推谷一。可谷一却手抓着何袅袅的麦克风接收器，在她面前摇了摇，一脸无辜。 关掉了两个人的麦克风，谷一才开口：“不要误会啊。只有我们在镜头里表现得有点矛盾，你说要甩了我的话，才更有说服力啊，不是吗？” 何袅袅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可又觉得不对，说：“那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关掉麦克风呢？” “有两个原因。”谷一说，“一个是把刚刚演戏这个事，跟你透露一下。再一个……”谷一突然有点委屈地看着何袅袅，说：“是想跟你来个最后的拥抱。朋友间的，合作结束的拥抱。” 谷一向何袅袅张开双臂，何袅袅礼貌地轻轻抱了抱他。可准备退身的时候，谷一紧紧抱住何袅袅，说：“谢谢你，陪我演戏。” “是我谢谢你陪我演戏啦。”何袅袅拍了拍谷一的背。 谷一瞥了一眼远处的摄像师，镜头正对着这个方向。他知道，他可以关掉麦克风，躲开摄像师，但是这种真人秀里，是不能完全躲开镜头的——这才是他的“第二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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