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曼曼,不管是谁动的手,非要这么玩的话,我多的是关系和办法给她撑腰,那女人卖房跑路,真以为我抓不住她吗!” 乔姃昨天直接杀到了袁凤叶和谢建凡家里,可得到的消息却是,这房子已经卖出去了。而袁凤叶租的房子在车程一小时以外的地方,根本不清楚具体位置。 她很少流露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金小姐气,若不说,有时候连程曼尔都会忘记,她的姓并非普普通通的乔姓,且她母亲姓孟。 施安将乔姃摁回沙发上,“别冲动,她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冷静下。” “你——” “和大哥说了吗?”自来后,孟朝月沉默寡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施安如实答:“我不清楚。” 大哥尚在国外,可孟朝月知道他没放人到程曼尔身边,也没人知道热搜上挂着的这个名字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不一定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这件事疑点太多了,那个姓袁的女人为什么能和她哥配合起来?”传个话很简单,但孟朝月还是追问道:“她真的还好吗?” 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关系,忽然联合围剿,还选在了众人对程曼尔的期待达到顶峰的时间点。 施安哑口无言。 他一句冷静,其实根本不足以概括程曼尔的状态,乔姃和孟昭月甚至以为,她都能井井有条安排工作与撰写公关文案,可能还有后手。 但没有。 程曼尔早就知道,或者说她体验过数次,这种被人捏在手心把玩的感觉。 若她的状态正常,尚未丧失斗志,想在密不透风的围剿中杀出去,或许能如当初那般,毫不迟疑地撞上孟昭延的车求救。 不止孟昭延,朝月和乔姃,谁不能帮她。 可事到如今,已经想不明白了。 一次又一次的,她是做错什么了吗? 程曼尔蜷在床边,眸光涣散,远眺窗外云絮染金,日头渐落,想不出答案。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为什么能配合到一起? 因为是她自己放下戒心后和袁凤叶说的,有关她家里的事情。 或许从一开始利用范廷远针对她,目的就是走出这一步棋,那人知道袁凤叶这样的人最终一定能获取她的同情与信任。 背后的,定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最可怖的是,操控这一切的,也一定是当初指使别人偷拍她的人。 安排袁凤叶随时随地拍下她和任意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的照片,藏在墙插中的摄像头,还有那来给她换锁的锁匠,贴在把手背后的窃听器…… 在信任被辜负的打击下,又能准确激出她骨子里的恐惧。 那股熟悉的心跳过速感,在抽丝剥茧却越缠越成死结的思绪中奔袭而来。 程曼尔抱住被子,保持惊恐发作前最后一点冷静。 她并非故意消失的,而是实在不愿自己以这副状态出现在朋友面前。 而且她在等。 等那人将她置之死地的最后一击。
第64章 晚上, 程曼尔吐干净嘴里最后一点发苦的秽物,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水台旁响了三十秒的电话。 “孟先生。”她语调放轻, 不想流露出胃液反流后的嘶哑。 耳旁停驻下一句, 柔和得像滑入她喉腔的温水, 抚慰掉所有不适的“晚上好”。 她放下水杯, 瞧了眼手机,施安还没发来消息,说明他还在星球旅行拖着乔姃和孟朝月,没有去通风报信。 “你怎么又要延后回国啊?”程曼尔用了抱怨的语气,掩去紧张, “都快大半个月了。” “临时出了事, 抱歉。” 她一向知道他忙,全世界飞,向来归期不定, 而这份埋怨是没有合适理由的,但孟昭延仍立即道歉。 她想见他, 就是理由。 可澳大利亚确实出了点意外,拖延了他回国的脚步, 原定去英国亲自跟进的事情,也派了信得过的人去做。 程曼尔软下嗓子, 低低应了句嗯。 涩意自喉管涌入鼻腔,她眼睛发热, 迫不得已捏住鼻子说:“我很想你。” “哭了?” 果然瞒不住,她坦荡承认, 口吻含娇带怨,胡搅蛮缠起来:“谁让你走之前说两个星期就回来了, 是不是你工作能力有问题,一点都不守信用。” 可其实,她一点都不想他回来。 程曼尔这几天总在想,如果这些事发生时孟昭延在她身边,结果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电话里荡来沉沉哑哑的几句轻笑。 “是我能力有问题,让程小姐久等了。” 孟昭延搭在鼠标上的手微动,熄灭的屏幕重新亮起,停在外媒关于维港烟花的报道上。 “我这次回国后,不会再走那么久了。等你忙完,想去哪玩我都陪你,好吗?” “九月份我们可以去汤加追鲸鱼,十月份是柏林的灯光节,等十一月摩洛哥温度降一点,出海玩会更舒适,还有圣诞节,我带你去维港看烟花。” 他藏了半句,看只为她一个人放的烟花。 这些年他全世界各地飞,总能赶上某些国家、地区的风俗节日,可从未细致去感受过。 他不想一个人先看完这些风景。 以及。 “一月份冰岛可以追极光,接下来就是新年……” 孟昭延停了半刻,向电话里沉默许久的女孩温声道出:“我带你去英国,正式拜访我父母,好吗?” 枕头上,淌了滩泪。 程曼尔哭得无声无息,边听,情绪边拉紧成两个极端。 一边是与他共同踏遍人间风景的愉悦与向往,一边是破碎的,还不知何时才能拼回完整自己的绝望。 而且他选在了新年。 还记得孟昭延说过,他家里很看重中国的传统节日。 “好呀。”程曼尔撇掉所有心理负担,扬声应了下来,漂洋过海落到他耳旁,似乎真的在期待。 “我想看一看你。” 程曼尔已经很久不愿意开摄像头了,可他这几天一直在和派去英国的人联系,挑出来的小玩意儿也不知适不适合她。 当初舅舅一个月给他发一次照片,就是一个月变一次模样,所以现在哪怕只隔了几日不见,也怕错过许多。 她在他心中,好像还是个在长大的小姑娘。 程曼尔不情愿,闷声闷气地拒绝:“可是我哭得很不好看,因为太想见你了。” 她怕他多想,所以先把理由填上。 而且孟昭延一定会信的,她直白地说想他,他会高兴,就不会察觉出异样。 “孟先生,等你回国,我去机场接你,让你还在飞机上就能看见我,好不好?” 在此之前,她应该就能编出个像样的理由,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那让彭叔安排你上接驳车,你就在舷梯下等我。” 程曼尔快忍不住了,泪水蒙住她双眼,眨一下,滚落一滴。 她咽下喉间粗石般的酸楚,重重点头,应了句好。 - 第二日早晨,程曼尔吃过帕罗西汀,主动出现在乔姃和孟朝月面前。 反正现在网上都是她的照片,也懒得装了。 事发三天消失两天,是因为她状态差到极致,完全不可能瞒几个朋友,等在服药作用下情绪稳定后才出现,显然稳妥一点。 其二,星球旅行出事和网上甚嚣尘上的流言,她多的是理由拦她们通风报信,但如果是她生病,孟朝月和乔姃,绝对不会允许她瞒着孟昭延。 而且程曼尔确实要把破绽百出的谣言处理好,哪怕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给予她真正的重创。 “你弟弟居然会帮你?”乔姃把程祖耀录的澄清视频进度条拉回开头,“你这学费没白出。” 程曼尔随便挑了句玩笑话:“我行善积德多年,应得的。” 闻言,在一旁跟观测小白鼠一样的孟朝月与竺崎,总算放下来半个心。 还能开玩笑,看来影响不大。 “你少行善积德了。”乔姃那口气一直没咽下去,“我说认真的,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让人把那女人找出来,我看她能躲哪儿去!” 她父家虽不如孟家家大业大,可在国内的根基却比孟家铺得还要更广一点,要找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算了。”程曼尔敛睫,掩下异色。 那夜,两人交心时,袁凤叶最后和她说了一句话:“小程,你走到现在,克服了那么多困难,以后也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逢凶化吉。 可惜,她当时没抿出这句话的深意。 而这一次,袁凤叶是否是被逼迫的,能不能成为她翻身的关键,程曼尔已经无暇去管了。 她是真没什么后手,程祖耀愿意帮她,也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网上舆论没想象中差,她已经被网友冤枉过一次了,这回,很多人都在谨慎站队,生怕又当了小丑。 而且如果她背后有关系,或真是左右逢源,脚踏多条船之人,当初就不会因为不愿意遵循宠物殡葬业潜规则被范廷远欺负成这样。 以及,她千呼万唤终于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展露于人前的相貌,也帮了她一点。 但这是一把双刃剑,有人会因此袒护她,也有人会加倍羞辱她。 比如官微私信里收到的几句。 「我出得更多,一晚上,满意就长期合作」 「小仙女之前装什么,肯定是和范廷远价钱没谈好」 “不要看了。”施安一把抽走她的手机,“再看你就别想瞒她们。” 程曼尔躺在摇椅上,阳台遮阳板在她脸上打出规则暗影,遮住了日光,又能让她身体泡在每个毛孔都舒张的晌午太阳下。 她扯了扯唇角,“也瞒不住吧,网友们已经记住了我的脸,等风向再好一点,估计就要发出来了。” 程祖耀以她家人的身份为遗产、霸凌等事情做了澄清,甚至承认了当初她休学,是因为父母吃掉了她的宠物导致生病。 和彭慵走在一起的错位图,监控画面还了她一个清白,而施安也公布了自己的私人微博号,否认程曼尔脚踏多条船。 网友们在施安微博下的留言比当初看她和媒体叫板时还激动。 「下条不是时辰cp的官宣微博就不要发了,当初老板还是个空气时我就磕上了这对,现在更是唯一出来护短澄清的,不是正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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