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地靠在男人肩头,被男人搀扶着抱起来,带着走。 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满是酒水的包厢门口,听见男人漫不经心地交代了些什么,又好像走到了门口,上了车。 瘫靠在宽大的后座上,被不断覆着、亲吻。 只是男人推开房间门时,言梓的意识好像刚刚反应过来,迷迷蒙蒙间睁开眼睛,视线游离地在房间中来回看。 熟悉的摆设。 熟悉的场景。 明明两年都没有踏入过这里,言梓却好像每天每分每秒都在这里生活,连空气中隐隐弥漫的淡香都熟悉到令人感官错乱。 这不对。 不应该这样。 她紧紧揪着男人的衣领,长吸一口气,“放……放开我。” 人是被打横抱起来的,她没有主动权,只看到男人低头瞥她一眼,又带着她一路往内走。 一边走,一边语气低凉地介绍。 “熟悉吗。” “装修还是从前的风格。” “吧台放着你喜欢的小酒。” 他的嗓音此刻就像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通过耳道灌入她的脑海。 “哦,还有沙发。” 盛淮没有放下她,却在沙发前停留了片刻,眯着眼睛看,“我们曾经在上面……” 言梓到了此刻,迟钝的慌张才开始涌上心头。 她惊慌,在他的怀中挣扎,“盛……盛淮。” “这,这是你家。” 挣扎不动,浑身无力,她尝试着跟抱着她的高大男人沟通,“你要送,也应该是……送我回家。” 盛淮眯着眼睛,低头,凑近她。 似笑非笑。 “你家?” “你把那个没有我的地方称之为‘你家’?” 言梓惴惴不安。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会说些什么,红润的唇瓣咬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抱到主卧室床、上,跌进柔软的腹地。 她挣扎,想要自行撑起来,穿上鞋,往外走。 男人也不阻拦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她。 修直手指捏住自己外套拉锁,不紧不慢地扯下来,扔到一边,又扯松衣领扣子,在她真的快要摔下床去扣住她的腰,按住她的手腕,攥紧。 强硬地扯回来。 这一次,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其他东西,只有昏天黑地的他。 窗外下起来了瓢泼大雨,重狠的水珠胡乱而混沌,乒乒乓乓地敲在窗户玻璃上,像扑火的飞蛾般声势浩大。 很快连这点声音都快要听不见。 仿佛重新回到了第一次得奖那天。 两人在旁边酒店肆无忌惮拥吻。 她缩在男人怀中,哆嗦地咬着他的腕骨,耳根发红发烫。 “言言。” 那时,也是这个男人说,“恭喜,我唯一的女主角。” 意识在下坠。 在昏沉。 恍恍惚惚地站在了深渊边缘。 言梓忽而开始哭。 酸胀感充斥周身,手腕被扣得动弹不得,小声啜泣,又被男人低缓地哄。 极具耐心,只是哄,昏潮却不停歇,还变本加厉。 “我是谁?” “盛……盛淮。” “宝宝。” 她咬着男人的手指,感觉男人滚烫而沙哑的声音就拂蹭在她的耳边,“下次再叫错名字。” “你会比现在更加不好过。” 言梓说不出话来,张张唇瓣,在混沌的意识中尝到满嘴咸腥。 仿佛今天夜晚没有尽头。 心思不明的不止言梓一个人。 还有陈谋安。 他过来人一个,没有什么看不明白,眼睁睁看着盛淮站在门边打了声招呼,就把人直接带走,不动声色地把酒水换成了茶水,慢悠悠地喝。 听见对面主位上的人吹胡子瞪眼。 “刚刚那个,是明家那小子?” “也太没有规矩了点,进来也不知道喝几杯,叫声叔叔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旁边,有人柔软地为他顺气,还有人趁机打趣,“知足吧,人家不管你叫一声爷爷就不错了。” “什么爷爷,我这年龄,还能当得了他爷爷?” 被戳到了暴脾气,想发作,又被周围人劝着。 “齐老,我说您别急。” “这小子无法无天也不是一两天了,我看就是上面那位惯的,再说了,您还不是还老是惦记着,让这小子跟您一块出项目吗?” “他这么不靠谱,谁知道能不能成。” 陈谋安全程听着,到了此刻才微微一笑。 “靠谱不靠谱我不知道,他是真旺项目。” 说得坐在主位的人也不需要旁边人管,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算了。” “跟个被惯坏的小子计较什么。” 说着,又转向陈谋安。 “老陈跟他走得近,别忘了没事念叨两句,上面这么好的机会等着他,谁听了不上赶着过来,只有他天天吊着,不知道吊个什么劲,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陈谋安微微笑笑,“放心。” “今天晚上就带。” 他慢悠悠地说,“今天晚上难点。” “年轻人嘛,都有点火气,咱们这帮老人,能忍则忍,明天我一定把您老人家的指示带到,一个字都差不了。” 说着,又叫上一轮,“来尝尝我带来的,好茶好水,偶尔来点的清淡的,爽爽口。” …… 言梓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昨天晚上下了整宿的雨,白天阳光无比充足,遮光窗帘也挡不住,密密麻麻的光线渗进来,扑到她身上。 她挣扎着起身。 宿醉让她头疼欲裂,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变成一幕幕碎裂的拼图,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她倚靠在床边,下意识开始回想。 酒局。 导师陈谋安。 盛淮。 言梓下意识看向自己。 衣服是完好的,只是从裙摆变成了质地柔软的睡衣,服贴地裹在身上,舒服而没有负担。 是她习惯的料子和习惯的牌子。 言梓下意识松气,却又很快呆怔住,盯着自己身上盖的被褥。 僵硬不动。 不是她平常盖的,甚至不是她家里有的颜色。 灰蓝相间,轻厚柔软,怎么看,都像是…… 她抬头。 门口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样一身随意家居服,漫不经心地挂着耳麦,似乎在跟对面人交代些什么,轻松而惬意。 很快感受到她的视线,懒洋洋说完最后一句话。 “其他人你传达,齐老那边我跟他说。” 利索挂断。 不紧不慢,瞥看她。 她却忽而记忆回笼,一瞬间意识到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滚烫的、混沌的、无边暧昧的梦。 原来都是真的。 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到嗓音沙沙的话,连说一句话都困难。 看着男人不紧不慢地往外走,送进来一杯不冷不热的水,凑到她唇边,笑意融融。 “温度正合适。” 她当然知道,只是免不了心下烦闷,也不接,只挣扎着用淅淅沥沥的嗓音开口。 “昨天……晚上……” “睡了。” 言梓:“……” 面对盛淮的堂而皇之,她睫扉翕动,半晌也没能从唇瓣中憋出想说的话,支支吾吾,脸上染上薄红。 “你……你……” 话音未落。 盛淮漫不经心地低笑一声,眯着眼睛,打断她的话。 “宝宝,你昨天强、上了我。” “想好怎么对我负责了吗?”
第112章 她强上。 言梓实在不知道, 这三个字是怎么样顺利成章连到一起去的。 她沉默。 小心翼翼。 攥紧手中的被褥,往自己身上拉,盖紧酸软的身体, 把自己裹成粽子模样, 只露出一双眼睛, 转来转去, 盯着他看。 “我昨天……对你……” 盛淮环胸抱臂,面对一个粽子更加堂而皇之,懒洋洋靠着。 “很过分。” 他面不改色扯谎。 “不让我睡觉。” “还执意骑、在我身上……” 见到言梓还是惊疑不定的神色,他轻笑。 “你不信?” 整个人靠在床边,朝着她的方向欺近,坚硬的腕骨深入她四面裹紧的被子, 拉下来一截,在她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之前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 盈盈一握, 带过来。 炙烫的掌温重新蔓延到她柔嫩的皮肤。 昏暗角落中的记忆又一次钻入脑海, 荒谬的, 诱惑的。 言梓磕磕绊绊,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 你别乱来。” 盛淮不管, 自顾自攥紧她,绒黑睡衣松散垂荡, 胸口处大敞, 坚实厚硬的胸肌线条若隐若现,从脖颈下端开始, 蔓延至快要看不到的领口。 这样一个身材倨傲的人,却长着一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 眼梢微挑, 带着些不浓不淡的轻笑意味,咖色眼眸中盛满一个人,慢条斯理地拉着她的手指贴上自己胸口。 解开自己睡衣扣子。 从胸口,到纹理分明的腹肌线条。 “昨天晚上,你先咬这里。” 慢悠悠开口,带着她,缓慢探索,“这处也是你抓的。” “还有这里,你真的喜欢,一直……” 手指逐步往下,滚热坚硬的肌肤在指腹下游走,言梓心思蜷着,碰触到他坚硬的腰部线条,猛地缩手,像是被烫到。 慌张不足以形容,她视线闪躲,躲开他审视的目光,微微颤抖。 她不相信自己酒后是这样的画风,昨天某些片段还支离破碎地在自己的脑海中翻涌,可面前盛淮又摆出铁一样的证据。 那个抓痕。 那块淤青。 好像在广而告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耳根泛起淤红,蔓延到瓷白天鹅颈,她浓睫轻颤,无比动摇,“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盛淮始终不疾不徐。 慢悠悠系上自己睡衣扣子,从下往上,当着她的面一颗颗扣好,顺便问,“所以。你要怎么负责呢?” 言梓觉得自己每片头皮都在揪扯,胸口砰砰乱跳,快要蹦出来。 偏偏昨天晚上是跟这个最难缠的人,明明知道这人现在不敢招惹。 她抿唇,没有立刻回,“那你为什么也在那里?” 盛淮懒洋洋的,随便说,“接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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