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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芃倒是很平静，反而劝她：“觉得没意思，本来工作就干的憋屈，早就想甩手走人了。” “那你没工作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想专心跳舞，直接找和舞蹈有关的工作，你觉得酒吧Dancer怎么样？我之前帮朋友代过班，收入高就是比较累，然后白天还可以再接点兼职工作。” “酒吧工作很辛苦啊，都要做到很晚。” “教培训班也可以，不过我现在已经在兼职带一个成人班的课了，收入少，课也散，还占用的都是晚上和周末的时间。”在来的路上，蒋芃已经做了一番比较分析。 街舞这条路很难走，厉害点儿的创业开舞蹈工作室、办培训班，或做舞蹈编导、参加明星舞团，也有转做艺人或利用知名度创立潮牌服饰店的。但是绝大部分舞者都是平平无奇，或是安于教教小孩子跳舞，或是接各种商业演出，没有固定工作和稳定的收入。 痴痴露出犯难愁苦的表情，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我上次认识个朋友，他有在酒吧串场唱歌，我帮你问问？” 说完就翻手机，只有对方的微信，只能打语音过去，响了半天没人接，痴痴收起手机：“可能忙，回头问了我跟你说。” 没想到痴痴对她的工作这么上心，蒋芃对闺蜜撒娇语气表示感谢：“我们痴痴真好，啊杰原来在酒吧做的，我想我也可以问问他。” 痴痴恍然：“对哦，阿杰现在可是真火了。” 说话间身后有人叫蒋芃。 “我路过以为看错，这么晚来吃东西？”赵琪说着，视线落在痴痴身上，似是惊了一下。
第16章 16.新工作 “我和朋友来逛逛。”蒋芃说。 “你朋友，是我们学校学生？”赵琪仍然在看痴痴，问题问的突兀。 痴痴接话：“我是南城工商学院的。” 赵琪意味深长地啊一声，笑着抱怨说：“你们身材真好，怎么越是瘦的人越吃不胖啊，这个点我是万万不敢吃东西的。对了，我叫赵琪，你叫什么？” 自来熟，痴痴也很喜欢交朋友，很愉快地报了姓名，还说自己平时这么晚了也不吃，今天是个例外。 痴痴的朋友给她回电了。 “我记得你是不是在酒吧有做？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也想找酒吧的工作。哪一家？不认识，B组啊。” 痴痴圆润的脸蛋微微绷紧，抬头看一眼蒋芃，对着电话说：“B组她不做。嗯，我跟你说，我朋友很厉害，可以说是专业级别了。” “你帮我问问吧，我朋友经验丰富、技艺精湛......嘿嘿，那先谢谢你啦。” 挂了电话，痴痴对蒋芃说：“我朋友说有家叫Serch You的酒吧招Bgo，我说你不做。” 蒋芃露出“你懂我”的笑容。 痴痴：“我让她帮你再留意下别的。” 赵琪问蒋芃：“你在找工作啊？什么B什么的我都听不懂。” 蒋芃没来得及回答，痴痴先替蒋芃答了：“就是酒吧跳舞的，分AB两组，A组专业舞蹈，B组还要带气氛，客户点舞给小费。” 赵琪又问：“不同的酒吧跳舞的还有不一样吗？” “有些酒吧AB组都有，有些只有A组，我朋友在‘有间’酒吧上班，就只有女团舞，是A组。对了，你是南城大学的学生吗？你们学校有个老师最近在网上很火，特别帅，外面的人能去上他的课吗？我好想去看看。” “他是挺帅的，不过我不是他的学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你能打听到他什么时候在哪个教室上课吗？” 赵琪想翻白眼了，一个老师，就是脸蛋长得稍微正一点，有必要这样吗？赵琪敷衍地回了痴痴几句。 三人这么闲聊了一会儿，就此分开。 有间酒吧赵琪知道在哪儿，但没进去过，倒是去过一次别的酒吧，音乐震耳欲聋，红男绿女，她不喜欢里面那种闹哄哄且纸醉金迷的氛围。 酒吧这类休闲场所和她这类人不搭调。 赵琪心口发闷，身子一哆嗦，大夏天的居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明白，她哪一点比不上蒋芃，自己是重点大学研究生，长相不算漂亮也自认为有中上的水平了。 徐谦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女孩子感兴趣，一个找酒吧工作的底层社会人员，交往的朋友也是南城工商大学这种二本的破大学。 赵琪转回身，路人已经看不见蒋芃的身影了，她拿起手机。 以前她向徐谦表白，被拒绝之后他们一直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这许多年，那些对徐谦有意的女生来了又去，只有她，一直在他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亲切温柔、阳光明媚，她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即使他们中间隔着那层距离，她也不愿意离开。 他说，他对她没有感觉。她问是什么感觉，他说一种一瞬间身体热血沸腾，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的感觉。 她才不要管那么多。 赵琪发微信问徐谦：“你喜欢蒋芃？” 回到寝室，赵琪才收到徐谦的回复：“嗯。” 虽然已经很明确的感觉到，但是看到徐谦亲口承认，赵琪还是感觉心脏遭受重重的一击。 紧接着，徐谦发来第二句话：“她是我喜欢的人，希望你能对她友好一些。” 赵琪心脏骤然一缩，手指发颤：“当然，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蒋芃也联系了啊杰帮忙打听工作，啊杰是她认识的这个圈里资历比较老的，也是混得最好的，也许门路更多。痴痴朋友那边消息来得更快，第二天晚上就问了他所在的有间酒吧的老板。 蒋芃发了几段自己之前跳舞的视频过去，又去酒吧和老板碰了一面，聘用的细节敲定下来。蒋芃便及时和啊杰说找到工作了，免得他再特意帮她打听。 酒吧有驻唱，蒋芃和几个女生有大半的时间是伴舞，她想尽快投入工作，用两天的时间熟悉了几只曲子，因为白天一直在猛烈练习，工作的第一天就累得回家睡到第二天中午11点。 另外手头还有一个快闪的工作，好在前面留的充裕，蒋芃在酒吧工作了几天，快闪那边才召集人员开始排练。 这次快闪比较大型，一共有200人，舞蹈动作确定下来是先发视频给队员先行自主练习。快闪舞蹈动作简单且时间短，对蒋芃来说没什么压力，她白天主要时间女团的舞蹈学习上。 有间酒吧是现场请的乐队和歌手的，分别在舞台两侧，舞团在正中间。 酒吧的生意很好，遇到周末还要排队入场，场内灯光迷离人头攒动。蒋芃她们在台上演出，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群拿着荧光棒晃着酒杯，在台上跳舞是基本看不清舞台下的客人的。 酒吧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高，微胖，今天老板亲自上台献唱抒情歌曲，蒋芃得了空闲时间在舞台侧边观看。 老板台风很正，唱到高潮处挥动手臂带气氛，蒋芃看向舞台下面。客人们都很配合的跟着老板或是挥动手臂，或是摇摆身体，脸上的表情愉悦又放松。 舞台两边各站了两名保安，人高马大，面无表情面向前方。 蒋芃之前也在酒吧打过零工，那间酒吧的舞台是圆形的，舞台高度更低一些，离观众距离也近，四周围了一圈保安，比这里的保安还多。酒吧对她们的着装要求很大胆，基本都是接近于抹胸超短裤的服装。蒋芃在那个酒吧做了几天就没做了，一来舞蹈动作太扭捏，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性暗示，导致的后果就是有很多客人搭讪要联系方式，而酒吧也不管。有一次，正演出的时候，有个客人上手摸一个舞伴的腿，那个舞伴差点绊倒摔下舞台。 就目前来看，这里的工作环境和氛围蒋芃觉得还好，并不是如有些人想的那样龌龊不堪。 酒吧灯红酒绿、光影迷离，这是由它本身的属性和作用决定的。只有在这里，人们才敢忘却白天的烦躁和疲惫，彻底释放情绪，卸下心里的防jsg备。 音箱发出震耳的声响，闪烁的五彩灯光下人们随着强节奏摇摆着身体。一杯杯颜色各异的酒水在吧台上滑动，有人贴耳思语，有人高声呼喊。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人们恣意地宣泄着自己最放松的一面。 在这个舞池正前方的大舞台上，她们这些舞者同样也在释放自己。 无论台下如何喧闹叫嚣，他的耳朵里只有每只音乐独有的节奏旋律，她只要跟着音乐律动身体，以身体动作表现出她对音乐的理解。 热烈饱满的释放情绪，不用和枯燥的数字打交道，不用和领导同事说违心的话。 跳舞，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情。 她甚至想，什么时候刘女士也能来一下，看台上演员的高亢热情，看台下人们闭上眼睛，沉浸在欢快的音乐之中，任感觉支配自己的身体。多么希望刘女士能消失掉对街舞的刻板印象，明白她们做的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和会计、老师、售货员等别的工作没有任何区别。 蒋芃正想着事情，隐约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蒋芃转过头。 场边卡座上，何邵豪正冲这边使劲挥舞着双手，同时不忘扯着嗓子喊她。 “下面，我再为大家唱一首周杰伦的《回到过去》。”台上的老板兴致高涨，台下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 音乐声起，何邵豪又开始扯着嗓子喊蒋芃。 蒋芃穿过人群走过去。 卡座坐满了人，蒋芃一过去，何邵豪旁边的朋友自觉挪屁股让出一个空位。 蒋芃没进卡座里面，老板这首歌唱完她应该是要回台上演出的，没多少时间让她待在这里。 但是蒋芃站在卡座外面和何邵豪根本没办法说话，中间隔着茶几，两人弓着身子，说话像在吵架一样。何邵豪叫蒋芃进来坐，蒋芃只好绕进去。 “没想到你跳舞跳得这么好，太帅了！最开始我都不敢认你。”何邵豪对着她耳朵大声说：“你跟平时里完全不一样！” “演出就是这样的，有舞台造型。”蒋芃当他说她的着装打扮，她这会儿的造型是斜肩的黑色紧身T恤，外面套一件男友风西装外套，下半身黑色热裤配黑色中筒袜。发型是高马尾半扎的公主头，发圈上一个硕大的酒红色爱心。 “你每天都在这里跳吗？”何邵豪又对身边朋友喊，让他叫服务员拿空酒杯来。 “我不喝酒，我一周上六天班。”蒋芃答。 “少喝点意思意思。”何邵豪劝。 旁边坐着的人站起来拿酒，一边还跟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 蒋芃马上就上台了，她刚想说真不喝，只见另一边的人转过身擦到这人。 这人扭得正嗨，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回原位。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座位又挤，直接撞蒋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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