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是偷偷来他家的,徐爷爷并不知道,蒋芃迅速收拾好自己,大气不敢出,就怕徐爷爷突然上楼发现她。好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老人家起的早,早早的就吃过早饭出去遛弯了。 蒋芃出了徐家,回自己家。 刘女士很快知道了蒋芃上地方台跨年晚会的事情,就在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到晚上广场舞,消息已经在传开了。大家都在好奇,“蒋芃不是在公司做会计的吗?怎么这么厉害,都上电视跳舞了。” 刘女士只好又回答一遍:“她是业余学的,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的电视台,都没跟我说。” 大妈A说:“业余都能跳的这么好,那可真是厉害了。她在哪儿学的啊?” 刘女士:“一个舞蹈培训班,她有跟我提过,说是加强身体锻炼。” 大妈A问:“帮我问仔细问问蒋芃她上的什么班?回头我也给我女儿报个名,她学琴不行,练了那么多年也就是那个水平,不如也去学学跳舞。” 大妈B说:“跳舞也不是那么好学的吧,咱跳个舞还经常同手同脚呢。” 大妈A说:“那是你四肢不协调。” 大妈B白一眼大妈A,转而笑着对刘女士说:“蒋芃是真厉害,以后能成大明星。” 黄队也来凑热闹:“蒋芃这个孩子个儿高、气质好,我一看就是跳舞的料。” 大妈C扯个大嗓门说:“蒋芃是悄没声响干大事啊,我们这破地方真要出个明星了。” 刘女士谦虚:“什么大明星,就是上了一次电视而已。”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翘。 徐谦就是在大妈们聊的正欢的时候过来的。 当事人的男朋友一过来,大妈们才真正炸开锅了一样,有人说徐谦和蒋芃真是郎才女貌。 徐谦说:“阿姨您讲的不全面,芃芃不仅好看,她也很有才啊。” “是,蒋芃是有才。”大妈笑声夸张,“不过你还真是,怎么都不知道谦虚一点。” “嘿嘿,那是真的好嘛。” “哎呀,不得了了,居然在阿姨们这里撒狗粮。” “撒狗粮是啥?” “你可真土,撒狗粮就是秀恩爱。” 因这热闹的聊天,广场舞迟了3分钟才开始。
第59章 59.理解 越是节假日,蒋芃工作越是繁忙。陶辰陆续接了一些活动,有些没有带伴舞,有些蒋芃这群伴舞跟着一起去。公司那边也即刻把陶辰出专辑的事情提上日程,传闻要给陶辰组建一支专门的伴舞队伍,从BDY舞团里挑人,也有传言会延续蒋芃她们这几个人的队伍。准确消息不得而知。 索性刘女士已经知道蒋芃跳舞的事情了,蒋芃也不再顾及什么,有工作就做,没工作就勤奋练习,每天晚上都到九十点钟才回家。 刘女士问起来,就实话实说。 当然酒吧的工作她是没有接了,毕竟刘女士没有松口,这时候没有必要再惹起什么事端,激化矛盾。 年三十,蒋父从外地回来了。 一年不见,蒋父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不过人变得精实了,不是那种瘦弱的感觉。 广场舞这些天也停了,刘女士做了一桌子的菜,一家四口难得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刘女士还准备了红酒,每人倒了小半杯。 一家人碰杯,桌上气氛也不是很热闹,就是刘女士问蒋父在外面的情况,刘女士问一句蒋父答一句。 蒋父投奔的是一个做生意的亲戚,在亲戚的市场当个管安保的。每月拿几千块钱工资,吃住都在市场里。 “你不上班的时候都干啥?”刘女士这问题在电话里已经问过很多遍了,见着面还是问。 “看看电视早点休息,不过每天晚上市场关门要仔细巡视两遍的。”蒋父说话声音不高不低,说话时候要么看着电视,要么闷头夹菜吃,他和很多这个年龄的男人一样,不是话多的人。 “你给我那张卡里有多少钱?”刘女士又问。 “没多少。” “上半年你给我转过一万,你工资也不高,还一个人在外面住,不用省吃俭用把钱都存下来。你这身衣服,不是去年我给你买的吗?过年都没买身新衣服?” 刘女士转头对蒋芃说:“明天和我陪你爸一起去商场买几身衣服。” “不用买,就这几天,过完年就出去了,上班都得穿制服。”刘父说。 “过年走亲戚也得穿的像样点。” “那你跟我去,芃芃就算了,年轻人好不容易放个假,让她和小徐约会去。” “爸,我有空。” “你陪我买衣服,你眼光我看不上,我眼光你也看不上,不用你陪。我就买一身衣服,过年这几天穿穿就行,元宵节一过我就走了。”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蒋昊喝了口酒,沉声开口:“回来了就别出去了,一把年纪,还学人家年轻人到处乱跑。” 刘女士嗓门顿时拔高:“你爸出去辛苦挣钱,还不是想让家里负担轻一点。” 蒋昊也来了火气:“他现在知道这么想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 “哥,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了。”蒋芃从中间的大汤盘里夹起一只鸡翅放到蒋昊碗里,“吃个鸡翅膀。” 其他人并没有理会蒋芃,刘女士是那种惹怒了就很难消下去的性格,她仍然瞪着儿子,语出愤怒:“你爸是别人吗?就这么记仇!” “对,我就是这么记仇,好好的家让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没法平衡。” 蒋父放下筷子,坐在那里无声叹气。 “哥,今天爸刚回来,还是年夜饭,你少说两句。” “你辞职也不和家里说,跟小钰谈这么多年,都同居了也不结婚。你只知道一意孤行,你心里有这个家吗?你不平衡什么?”刘女士发狠地说。 “我和小钰分手了!”蒋昊撂下筷子,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电视里放着聒噪的联欢晚会,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座的几个人都有点无措。 蒋父说:“芃芃,你把羽绒服拿给你哥。” 蒋芃后知后觉,赶忙拿了沙发上蒋昊的羽绒服外套,顺手拿了自己的外套,跑出去。 蒋昊到了楼下,有大人陪着小孩在楼底下摔响炮,偶尔劈啪两下,不是很热闹。 他坐到路边的长条椅子上,任寒气侵入身体,他知道自己的火气发的有点莫名其妙,更不是时候。但他控制不住。 瞒了三年,还是露馅了。XX小区换了新的人脸识别系统,他再不能凭之前业主录入的人脸自由出入小区。那天他喝了点酒,小钰开车送他回家。他走到小区门口,刷脸进不去,和小区保安吼了几嗓子,说保安翻脸不认人。 不知道小钰什么时候又折返了,他这可悲又可笑的秘密就这么被戳破了。小钰自然是很生气,而他根本无力辩驳。 蒋芃走过来,坐到他旁边,把羽绒服递给他。 蒋昊只简单说了小钰怎么发现的经过,徐谦就端着一盘草莓出来了。 “这么冷坐外面?”徐谦不知道他们家晚上发生的事情,把草莓递到兄妹俩面前,蒋昊摇头,蒋芃也没有要拿的意思。 徐谦转身坐到蒋芃身边,挑了一颗最大的草莓喂到蒋芃嘴边,蒋芃拧眉看了下草莓,咬住。 “你明天上午空,确定么?我买票了啊,过节看电影的人多。”徐谦给自己嘴里也喂了颗草莓,吃的吧唧吧唧响。 “嗯。”蒋芃没功夫理徐谦,之前是跟他说刘女士的习惯是初一上午要去庙里上香,她不用跟去,没什么事,徐谦就建议约会看电影。 “衣服是爸让我给你送下来的。”蒋芃试图缓和他们父子两个之间的隔阂。 蒋昊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羽绒服,低声说:“这件衣服是小钰给我买的。”抬起头,看向前面自己家5楼的方向,“我也不想跟他吵,但是一看见他就想起我们家的房子,一想起房子,就……你不知道小钰当时有多生气。” 这时候徐谦大概听出来怎么回事了,本来还要喂蒋芃吃草莓,只好默默缩回伸出去的手。他们的事情他不好说什么,而且也不是完全了解情况。 两兄妹也不说话了,三人静静地枯坐了一会儿。 冷风吹来,草莓都变得冰冰凉凉了,徐谦半个肩膀贴jsg上来。 还,蹭了蹭。 蒋芃一个激灵,这个人现在是在粘人吗? 她转头看他,徐谦示意她看手机,屏幕上是电影购票的界面,男人脸上表情可怜兮兮。 “给我来颗草莓。”蒋昊突然说。 徐谦赶忙把盘子递给过去,蒋昊随意捡来一颗塞嘴里,一口吞进肚子,“我们和爸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从小就叫他爸,我是把他当成亲生父亲看待的。要不他杀人放火我都不会生一气下。他和妈结婚后,对我们三个一直很好,我知道我不对,我就是忍不住。”他转过头,看向徐谦,“之前他问我徐谦的人品怎么样?放不放心把妹妹交给他,我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所以才那么难接受,这个你懂吗?” 蒋芃坐在中间,蒋昊和徐谦分坐两边,蒋昊这话是对着蒋芃和徐谦两个人一起说的。他把两件事情一起说,谈论父亲的事情的时候,顺带拐着弯的告诉徐谦,你俩的事我这关还没认可呢。 徐谦表情淡淡,挑了颗最大的草莓,越过蒋芃,送到蒋昊面前,“吃草莓。” 蒋昊转头看蒋芃:“明天我也没什么安排,你们看什么电影?带上我。” 徐谦打开手机翻订票页面,好座位已经订的七七八八,只有零星剩下一些单人座,倒还有一个角落里的挨着的两个空座。他把手机给两兄妹看,“没剩什么座位了,我们只能分开座了。” 蒋昊:“哪部电影?换一个吧。”他手里刷刷两下翻找自己手机里的订票页面,“这个还有票,喜剧片,过年就该看点喜庆的,就这个怎么样?” “我看什么都行,看芃芃的意思。”徐谦笑着说。 蒋昊定了喜剧片的三个连着的电影座位。 5楼蒋家客厅里,蒋父和妻子说话:“孩子有自己的情绪,我做错了,怨我也是应该的。” “你还帮他说话,他不声不响就把公务员辞了,瞒了我们两年。芃芃也是,辞职不说一声,全是跟他哥学的。” “芃芃你也别管着,都大了,她跳舞有什么不好?” “女孩子才最该找份安稳工作,在台上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抛头露面怎么不可以,只要孩子本性不坏,你担心什么?她去徐谦家里过一晚都不见你担心,反而上台跳个舞,你瞎操心。陈白卉不也是抛头露面,她演的那个方翠,穿肚兜和男人拱在一个被窝里,你不是照样喜欢她?” 蒋父这会儿话多了,也不给刘女士辩驳的机会,“你喜欢陈白卉,说明打心里你就认为她是个品行端正的人。然后到你女儿头上,你就怀疑女儿会有走邪路啦?就怀疑别人会拿异样的眼光看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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