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子刚出院就和他吵了一架,一通电话后,他老子斥他来京都赔罪,他服输。 郊区角落的院儿。 闵行洲虽然在京都完学,还是第二回 踏进这个地方,这个家。 司机刚关上大门,院里那霎硝烟四起。 因电话里那一吵,再见面时,闵文庭差点上手给他一巴掌,被四兰一个眼神拦下。 闵行洲吊儿郎当的站在台阶下方,一动不动。 闵文庭最看不惯他从小到大都是不服管教的德行。 可想想,今儿是中秋,不愿闹太僵。 闵文庭已经努力稳平语气询问。 谈到最后,闵行洲依然不冷不热,毫无交代。 闵文庭来气快,哪次不是能和闵行洲吵起来,抄起笔架就砸在他脚边。 闵行洲踢了下笔架,沉郁着脸,同样是带着一肚子火离开这间院儿。 中秋的夜晚,大道边。 西装外套被闵行洲收在弯臂,在道路旁街灯的照射下,高大的背影融在霓虹里,一片消沉孤寂。 司机开着车,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闵行洲连发五条信息。 「不回来了是吗,你当真是吗」 「你不回来我找别人」 「林烟」 「吃饭了吗」 「不理拉倒」 他关机。
第239章 239闵行洲可眼红了 十来分钟过去,闵行洲也没上车。 司机默默跟着,公子一落地就进家门,父子脾气不对付,一个固执的坚守底线,一个不成文的资本心性。 司机想到,今日中秋佳节,公子一整日没吃过餐食,只是没胆子过去打扰他。 司机没在闵文庭旁边当司机时,在京都给过很多老板开车,他们西装革履绅士儒雅,公子身上没那套儒雅绅士,公子我行我素,最好伺候也是最让人感到卑微不自在,他骨子里的贵压都压不住。 他腿长,走得快,与车的距离隔得很远,身影游离在灯光下变得十分浅淡模糊,没方向。 司机下车小跑,接走他的外套。 他微低着头,情绪不明。 司机跟着他,轻轻的问,“您很少来,要不去宋家见见二老,他们等着您呢。” “宝宝,你好香。” 前面路灯下,一对小情侣手臂缠着手臂,亲昵搂抱。 “宝宝,我们回家再闹。” “可叫的车怎么还没来,外面好冷。” “进来宝宝,我裹着你。” 男的把外套张开裹住女朋友又是一顿亲吻,甜甜腻腻。 闵行洲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眉眼微微拧着,长腿停下,懒得走过去。 这吻,下手不够狠,路灯悍然耸立都没摇一摇。 闵行洲觉得无聊至极,司机开车靠近,他坐进后座位。 没曾想,那个男的是不是亲糊涂脑子怕女朋友冷疯,司机还没来得及启动车时,对方敲车窗,“是陈师傅吗。” 闵行洲懒懒散散瞥一眼,慢悠悠摁后排控制板,降下车窗,神色没什么温度。 对方年轻气盛,打量了眼内饰,似乎在确认是不是自己叫的车,“不是你停在这里做什么。” 闵行洲侧着半边脸,不疾不徐,“是你妈的陈师傅。” “….” 司机没敢吭声,启动车离开,公子不是会搭理闲事的人,好像心堵着什么东西顺不了,想找个发泄的出口。 兜兜转转开车送他,宋家府邸,逢年过节带礼来拜访的早被拒之门外。 今儿有一位特殊人上门。 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院里挑拣桂花干。 闵行洲挨在摇椅上,纯粹过来坐坐。 老人瞥他两眼。 能看得出来他从他老子那儿受过气,老人自是不多管那些事儿,“和你结婚那姑娘呢,怎么不带着一起来,都没见过她面儿。” 他一边儿玩手边那盆罗汉松一边笑,“离了。” 宋老先生一怔,“你不喜欢她?” 他声音带着些沙哑说,“喜欢。” 荣老先生沉吟片刻,“喜欢怎就不谈。” 闵行洲似是玩笑的开口,“追不到。” “不是追不到,你压根儿不用心,觉得可有可无。”宋老先生虽然跟他处不长,多少了解他的脾气。 四兰就生这么个玩意儿,谁也控不住他。 . 边陲小镇的一间田园风民宿里,壁炉柴火烧得咯吱吱吱响,林烟取了些碳出来烧茶,阿尔山的桦树泪茶,隔壁那位送来,秋干让她润润喉。 未见一个人如此执迷茶香。 滴滴滴滴滴、 手机连弹五声提示音。 林烟划出微信,看着那个没有头像灰蒙蒙的微信号,眉梢染了些许笑意,睁着眼睛移向火光,它似乎在旋转,一点一点,迷幻她的目光。 吃饭了吗。 你不回来我找别人。 找别的女人就找呗,谁能管得住他,吃饭喝茶出差打牌都有女人陪着。 不理拉倒。 她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连发五条,罕见。 一个渣男突然会主动,他坚持不了几天的。 林老爷子注意林烟发呆很久,拿书敲她头,“看什么胡思乱想,水壶滚了。” 林烟回神,盖下手机,提盏揭过壶盖洗了一遍茶。 林老爷子问,“资料收到了吗。” 林烟划走,“收到了,二哥和廖三小姐处理。” 林老爷子叹气。 谁说他死了,这丫头身边就没人。林勇作为林家这一脉第二个男孙,心思歪是歪了点,没歪过这丫头身上。 “你倒是喜欢让他插手。” 林烟扬唇一笑,“我觉得他行,我偷的清闲,能跟爷爷出来玩。” 泡好的茶搁在老爷子身前,老爷子拿起时抬手挥水汽到鼻尖,闻了闻,又放下,“给阿顷送壶茶去。” “怎么叫阿顷。”林烟放下镊子,歪着脑袋看老爷子,“昨天还和他生闷气,怨他推你太慢,今天的爷爷什么时候被收买了?” 林老爷子笑着提醒她,“中秋呢,我订了月饼吃不完。” 林烟多泡一壶茶,亲自送去隔壁,还有月饼。 敲门,门开时迎接她的是黑衣人,不爱说话的那种。 林烟放下东西出门,一眼就看到易利顷缓慢从田园小径走出来,树影微微摇晃,遮挡物后还有一个陌生人影似要离去,盯了会儿,风刮得厉害,眼睛像是进了什么东西痒痒的。 她忍不住伸手揉弄,还是睁不开。 “我看看。”易利顷拿走她的手,俯身。 她眼泪都溢出来了,调整后,努力睁大眼睛,刺激性混着泪水红得不成样。 易利顷用手指轻轻按摩她的眼尾,“进沙子了,忍着点,我帮你吹。” 林烟梗着脖子抬头,易利顷的脸近在咫尺,他鼻梁很挺,很像整容广告宣传片上的建模鼻型。 林烟眼睛瞪得更大了,脚后跟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刻意向后踉跄了一下。 四目相对,他动作倏然停下,被她刻意避嫌的举动逗笑了,“你再这样瞪我,不吹了。” 林烟手捂住眼睛,绕过他,“你忙,我找眼药水就行。” 她忽然觉得很好笑,跟过闵行洲,明明没了关系,跟谁都想保持距离,怕他公堂审问。 易利顷望着上空不算太圆的月亮,镜片遮挡物下的眼睛混沌一片,很久才进屋,吧台上醒目的位置有一壶热茶和一碟月饼。 黑衣人忙倒茶,放在他面前,“是林小姐送来。” 易利顷侧头,“放着吧。” 黑衣人恃手,“闵行洲还在查。” “防着。”
第240章 240别娶了 那阵子。 领证这事,闵行洲查得太狠,就差拿枪抵人的脑门上逼问了。 易利顷那边终于没防住。 通话那边,“老板,易利顷提前留了一手对付我们,硬碰硬吗?” “碰嘛,让他忙。”他掐断通话。 闵行洲事也忙,飞外省,飞国外,兜兜转转又回港城。 狐尼克和兔朱迪的头像没动静,朋友圈还把他屏蔽。 他耐着性子:「别闹了行不行」 赵二路过,不经意看到闵公子手机界面的狐尼克和兔朱迪头像。 赵二叹气,又拉不下面子去绑回来,又不肯跑去哄回来,自个儿在这儿想着念着醋着,欲望欲壑难填。 赵二把矿泉水递到闵行洲手里,“她到长白山。” 他接过,没和赵二说一句话。 闵行洲又玩到凌晨,也不知道醉没醉,神色一派平静。 赵二眼看潇洒的跑车飞驰一闪而过。 轮胎型号不对,又是新车。 据说宾利早被他打入冷宫,都不知道现在这辆是第几辆。 开一段时间就换,这喜新厌旧的程度无人能及。 据说他的私人车库集了好多限量超跑送给林烟,以前林烟每天开的车都不一样,他以为她喜欢。 林烟不喜欢,是开哪辆无所谓,点到哪辆是哪辆。 . 这一个月,林烟都在外面没敢回港城。 自那条消息后,闵行洲没再找她。 闵行洲也就那样了,求人的态度坚持不了两天。 长白山的枫叶谷,林烟捡了一枚枫叶落叶挡住半只眼睛,朝易利顷笑了笑,回想那天的事,“月饼好吃吗,那天我们好尴尬。” 易利顷紧皱着眉,翻了两下衣袖,“跟我出国吗。” 林烟想去,“是去离婚吗。” “离什么。”易利顷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狭长的凤眸隐在反光的镜片下,让人察觉不到神色,“不离好不好。” 这张嘴,说话的时候,和他这个人阴冷的气质特别违和。 林烟扯了扯唇,“娶我费精力和财力,别娶了。” 易利顷收回视线笑,顺着栏杆走,挥手叫她跟上,“现在解气吗,过去他让你受那么多委屈。” “过去了,一切我自找的。”林烟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捡红枫叶,笑得舒心自在。 “过去是过去,刺始终存在。”易利顷对她捡枫叶幼稚的举动稍有些叹气,放慢步子等她。 她动作慢吞吞,易利顷直接徒手拉下枝丫,“别捡地上。” 抬头,视线隔着空气交接。 他摘下最大那一片递给她,他人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衬衣扣子依然系到喉骨处,半点灰尘和皱褶不见。 衣服白,人白,手白,衬得他手里的枫叶还能那样红。 林烟看他的小拇指,“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受伤。” 他听到她说的话,指尖的动作稍微一顿。 认识多年,她第一次直面问这个问题,以前认为不该多探隐私,相处熟悉下来,委实好奇。 易利顷没有立刻回答,走在她前面,没有多余反应,“易家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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