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睁眼,呢哝细语,“闵行洲,你拿我户口本做什么。” 做什么呢?闵行洲吞了一口烟雾,能做什么呢,她也是厉害,忍到现在才问,他能拿来做什么坏事不成。 林烟在等闵行洲的答复。 他眼神隔着烟雾,未消散情欲的深邃眼眸,黑沉沉地注视她。 “我们结婚。” 林烟盯着他手里那点猩红的火苗慢慢自燃,呆愣了很久,“你疯了吗。” “今天。” 他的口吻像是通知。 没有任何征兆的两句话,林烟定定的看他,心被前一句高高抛起,下一秒被后两个字来得太突然,心停止在那似没了心跳。 她觉得很荒谬。 开心吗。 她贪婪过这张证,她贪婪的妄想,上帝给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一切,最好看的脸,他这一生顺风顺水,他到头来会因为女人束缚自己吗。 她的猜想,是不会。 她试图掀他所有的底牌,掀到一张,他说他会,他说要和他领证。 领什么证呢。 他愿意被她束缚了? 可男人最终的目的,是占有,是睡你。 你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她说,“我不结。” 试探彼此里,闵行洲看到她的态度,脸色褪去几分本不该有的温和。 他从未开口给任何女人真正的闵太太身份。 这是第一回 。 他如她所愿,承认上钩,一张结婚证,他给不起么。 她喜欢钱,正好,他有很多钱,足够她挥霍几辈子。 她柔弱,正好,他反的。 她在林家孤独一人,正好,闵家一大家子都喜欢她。 她喜欢他,正好,他也喜欢她。 她需要站得更高,正好,他轻而易举能推她上去,给她一切。 她要是没握住,还会有第二次给她的机会吗。 他的答案里是,没有。 凡事不做第二遍。 对尤璇,他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把自己的所有交出去,交给婚姻法。 “不结是么。”他态度一贯硬气,丝毫不松,“户口本别要了。” 被子里,林烟伸脚掌踢他小腿,“我挂失。” 闵行洲伸手钻进被子,控制住那条作乱腿,蛮横的放在腰腹,“你去。” 她老实了。 没一会儿,闵行洲感觉到胸膛湿意一片,他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指尖染了她流下的眼泪,潮湿感顺着暖流滑在他指缝,好像还进了心尖。 林烟哭了,眼泪挂在漂亮的眸子里湿透了,泪汪汪得可怜。 闵行洲抱住她一同靠在床头,伸手抹走她眼泪,怎么抹都抹不完一样。 哭得她睫毛都湿了,一缕一缕的黏腻厉害沾着泪。 闵行洲心窝一顿莫须有的烦躁,哪又惹着她了,没骂出声,一个劲儿的给她擦眼泪。 未曾,这女人恃宠生娇,抽泣的委屈样更起劲儿。 他妈的,越是疼她,她越放肆,越是哄她,她越是爱在他面前哭。 闵行洲这辈子对任何事都没这么无奈过,一天到晚哄一个爱哭的女人。 他要是有一回不哄她,她还敢哭吗。 她掀被子,朝他扔枕头,眼神惆怅的望着他,“你出去。” 闵行洲微微一愣,摁她在胸膛,哄着,“别闹。” “我不想看见你。”她脾气突然很暴躁,声音依旧是软糯的,“出去。” 闵行洲冷声,“不出。” 林烟嘶着声音,“闵行洲,欲望是欲望,结婚是结婚,这能混为一谈吗。”
第252章 哭 闵行洲顺了顺她的发,眸色一片深沉,“想让我滚出去了是吗?” 这话,林烟听得有些愣神。 突然的,她觉得自己好渣,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看闵行洲能逼她到什么地步。 敢情闵行洲第二天就热情消散,管你是谁,喜欢就要。 一旦不喜欢,算了呗。 闵行洲用左手抚着林烟的软腰,后者乖乖抬了头,前者眼神里有点盛气凌人的味道。 给她名份的时候,她又不要了。 这什么性子。 闵行洲觉得,林烟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心计的,勾着他,顺从着他,让他享受拥有她的快乐,等着他沦陷上钩。 他渐渐满足她,哄着她,只有她一人。 林烟要他追去南极,他接她的攻心计,鬼使神差的去南极。 林烟要名份,他给。 等他把一切交给她,她转身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似乎看他这样被钓,这女人特别满足。 真他妈任性。 闵行洲手劲儿一狠,在她距离腰最软的地方掐一把,掐疼她。 “林烟,你犯渣?” 她委屈的抬头,脸上有泪痕,混着懵懂,混着韧性,混着骄纵,“我有那个潜质渣吗。” 闵行洲跟着低下头,去看她的脸,“没有,不许。” 她望着他,“可是渣你很爽的。” “你渣。”闵行洲语气一狠,“我弄你。” 林烟声音依然带未压下的哭腔,“不谈情,你说的。” 闵行洲干净利落套上浴袍,腰腹的丝带狠狠一系,遮住所有地方,“人傍晚过来。” 预计10点。 那一句话跟下达命令没什么两样。 林烟咬了咬唇,又松,轻轻地问,“不爱了分家产离婚?” 林烟觉得,对了,他不缺钱。 闵行洲站在床边,眼神轻眯,“我非得娶你是么?” 下一秒,林烟把埋下脸钻到被子里,“那你去找别人,你去。” 闵行洲没和她挣扎,发现她脾气变了。 太惯着她了。 确实也该惯,不惯,她不乐意陪他。 闵行洲拣起地毯上的手机,对上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的眼神,她眼睛要睁不睁的样子,脸颊泛着淡淡潮红,像吃饱了就把人赶走,翻脸不认人的狐妖。 她微着音调,“看我干嘛,我是不是哭得很漂亮。” 闵行洲把手机收在手里,伸出另一边手捏她脸,“戏真多。” 林烟困意全无,哪里还能睡得着,慢悠悠的爬起来找衣服穿。 真的是。 领什么证! 不行。 林烟打开门,扶着扶手下楼梯,满身懒倦。 已经有货船靠近游轮,工人在骨架前测量,想着怎么移走,移去西央别墅区。 林烟抬手挥走工人,“不移,就放这儿,给他下一任看。” 工人有些为难,“闵先生吩咐,必须移的。” 林烟没什么精气神地趴在那儿,“结账了吗。” 工人点头,“结了。” 结了就行。 林烟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吧,不用理他。” 工人收起量架,“好的林小姐。” 林烟留了一句话,“那句话得留着,别摘。” 摆在正中央的机械骨架上已经挂着9个字。 ———这只是林烟的 时间,10.31。 太子爷还挺认真,除了感情,真的有求必应。 林烟靠在白玉柱子上,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喃喃细语揶揄,“有本事把那颗滥情的心刻上,这颗心是林烟的。” “有本事把你身上也给我纹上,我是林烟的。”
第253章 253刻哪儿 “你的钱,你的命,你的一切,全给我刻上。” 她身后的房间。 男人闲散靠在门框上的,双手环胸,微微皱了眉。 刻你妈的刻,刻哪儿啊。 闵行洲笑笑,咬着烟转身离开,微微低头伸手去系腰间的浴袍带子,忽然发现带子有点不怎么干的湿漉漉。 昨晚在露台。 不慎沾的。 是林烟的。 他本想回头进房间换一件,手碰了碰,白色的浴袍看着并不怎么明显,于是,长指避开那处面料,指骨懒懒散散系紧,倒不必如此洁癖过头了。 给她看见,绝对会喊渣渣的脸红,骂他,然后还会倒打一耙说他嫌弃她才想着换掉。 他喜欢她残留的香水味。 闵行洲闲散的坐在尾部茶台处喝茶,手翻了翻那本户口本。 服务生眼看太子爷心情好,俯身在他耳边,“林小姐似乎还挺喜欢那具骨架,欣赏了好久。” 闵行洲揉了揉眉骨,“给她送晚餐了吗。” 服务生说,“送了,林小姐问您钓的鱼在哪儿。” 闵行洲嘴角弯了弯,似乎全放跑了,就是钓着玩儿,可没打算钓上来。 撒点鱼饵,就跟着跑,钓上来多没趣。 他并不爱吃鱼,鱼腥味重。 . 林烟在餐厅用餐,饿得不行。许久,填腹了她扭头,“他的鱼呢,是没钓上吗,钓鱼技术这么差?” 身旁人说,“总裁没打算钓上来,全放生了,您要是喜欢鱼儿,我给您弄了酥炸鱼片,试试口味?” 闵行洲就那爱好了。 喂着玩儿。 林烟只夹一块酥炸鱼片尝,酸酸甜甜,但没觉得有惊喜,于她来说,口味一般。 她倒是吃了一小碗米饭,还塞了不少肉。 手机响,是三小姐的,“你哪儿去了,怎么一整天都没音讯,户口本不用找了。” 林烟放下筷子,“成事了?” 三小姐说,“有人在后面处理,顺利完成,通知一下你。” 这么说,林烟心里跟明镜似的。 好半响,三小姐似乎发现什么秘密,“林烟,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林烟清了清嗓子,可还是哑的,刻意压下声音,“这你都听得出来?” “那么明显谁听不出来,你是搁哪儿喊坏嗓子了?” 三小姐不羞不臊的,“是不是又被绑架去厮混,克制点啊林烟林小姐,年纪轻轻不要操劳过度。” 林烟一消失能有什么事儿。 年轻,精神好。 林烟有些叹气,搅动碗里的丸子,“男人都那样吗。” 三小姐明知故问,“哪样?” 林烟不直说,“就那样。” 哪样哪样哪样。 三小姐笑个没完没了,“你糊涂啊,只有闵公子会那样。” 闵公子体力好。 别让他穿面料薄的衣服。 三小姐悠哉悠哉的,“你还活着就行,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林烟尝了口汤,另一边是举手机的动作,“他疯了,他一定是受易利顷的挑衅和刺激,他想结婚。” 三小姐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通话那边的三小姐似乎在某个酒店里的饭局,跟身旁人说了。 那边似乎是陆小缇和秦少爷。 “他们竟然要领证,要捆绑彼此了吗。” 秦涛是不信的,皱着眉放下手中的台球杆,站在三小姐身后,“是喝多了吗,喝多我给你叫车,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开行洲的玩笑,他不在归不在,你们有点分寸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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