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着隐忍过度到发哑的嗓音,脸埋在她头发里,“为你。” 又苏又哑。 那两个字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她差点升天。 林烟拉他胳膊过来,把后脑勺垫上去,这么近了,林烟清楚的看见他轮廓清晰的脸,“关灯吗,太亮我睡不着。” 闵行洲没关,低头,捧起她的脸,鼻尖贴着她的鼻尖。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男人英挺的鼻子,空气里,檀木香调的香氛寂寞的散开。 他轻微的喘息缓缓洒在她脸上,“亮着不好么,能看清你。” 她后脑勺夹了个黑色发夹,挺嗑脑袋,闵行洲伸手给她取走,动作从善如流。 长发洋洋洒洒铺满枕头,林烟有点想笑,“我以为你会生气,把我丢在这里,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丢下我一个人。” 他说,“我跳海离开?” “啊、原来是回不去才没走。”林烟也开玩笑。 闵行洲掌心移到她后颈,手指插进发丝里,盯着她泛雾气的细长双眼,清晰的,瞳仁里面装满他的脸。 “我生气。” 生气她不结婚,生气她的任性,生气她的狡黠,生气她越来越得寸进尺。 林烟哪能不了解闵行洲的脾气,不发作出来谢天谢地吧。 他手毫不绅士地抚弄她润润的唇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只能说,轻佻又慵懒迷离。 闵行洲那双眼睛暗涌难以言说的滋味。 这可真对视不得,要她命。 后面,林烟困到睡得迷迷糊糊,在他怀里。 闵行洲放任林烟自己睡,他洗完澡,披上外袍坐在露台工作。 游轮的露台,凌晨的风很烈,闵行洲还是觉得热,男人兴许都是不怕冷的生物。 挺犯贱的,都不怕冷为什么怕女人流眼泪。 闵行洲实行他的报复,看她崩溃,看她激动,看她有没有后悔。看是不是真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来实在嘲讽,林烟对没结婚一事从来没有后悔。 可不知怎么的,闵行洲心里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昨天,他问了两回结不结。 他以为,跟她结婚,她会开心的。 他是想结婚,像以前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享受她在身边,等着她撒娇投怀送抱。 尝一尝她做的那碗清汤寡水的面。 他没吃过,有些后悔了,面应该好吃的。 她那么挑剔,面那么清淡,以前独独喜欢在别墅里熬夜吃着面条,一根一根的,等他回家。 他不回家又不告诉她一声的时候,她是不是很讨厌他。 可她不说,以前从来不说。 她好像表达了,她的眼神,她的柔软,她的职业假笑全在彰显她所受到的委屈,好像是他没时间去在意,没那个耐心把她放心上。 手机震动,上面没有名字。 闵行洲瞥了一眼,很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谁,懒得接,看着电脑,抽着烟。 徐特助从顶层的楼梯缓缓走下,抱着两份合同,落地窗关着,单向透视原子镜。 徐特助看不到里面的光景,知道林小姐在里面睡觉。 徐特助放下合同,取下钢笔冒,递给他,“易利顷如期去京都了。” “CNT的事易利顷没打算管,他手底下的人撤手了,他说,您吃醋的样子挺好玩儿,他说….”徐特助不太敢说出来。 那句话———你后悔吗闵行洲 闵行洲微微挑了下眉,“说什么。” 徐特助,“他问您,您后悔不后悔。” 闵行洲笑笑,想给自己补一句话,你幼稚吗闵行洲,都拿上户口本了。 可不逼一把,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林烟愿不愿意结。 真到站在面前那一步,他还是没逼她,选择成全她的任性和决定。 什么时候开始,他闵行洲做事竟常常脱离轨迹。 林烟足足睡了17个小时,醒来后直接找吃的。 那天傍晚时分,老宅来了几通电话,还来了人,老太太非要闵行洲务必回老宅一趟,说是心脏疼。
第256章 256随你 林烟草草换了衣服,游轮停靠港口。 林烟走路有点慢,闵行洲停下,手从西装裤拿出来,牵着她的手一同上岸。 “我想跟你回老宅,看奶奶。” 他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随你呗。” 新换的宾利,他开车,她坐的副驾驶。 驶入高速快车道,车流不多,他开车向来稳中带着疯。 林烟托腮胡思乱想着,现在是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手机震动。 一串不知名的座机号码。
第一回 ,闵行洲顾着踩油门,手臂撑在车窗,没任何反应,似乎没听到。 宾利车驶入市中心大道时,那串号码还来第二回 ,林烟瞥了一眼那部手机,“不接?” 他抿着薄唇,单手按接听,动作说不上的懒散。 那边,“您好,我这里是港城市中心医院,您是尤璇的家属吗。” 闵行洲目光不动声色扫了林烟一眼,收回后,嗓音淡淡,“不是。” 医生这边看着备注,再次确认,“那您是她男朋友吗,她要马上动手术,支气管扩张,肺部大量出血,情况非常严重,需要家属签字,她的通讯录只有您的号码,想必您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人,我们这边只能联系到您,您看能不能过来市中心医院一趟,我们好安排手术。” 哏地一声。 闵行洲立马锁死所有车门。 林烟沉默的看着,沉默的听着。 他挂了电话,脸转向林烟,打方向盘,却没说什么。 林烟有听到内容,车内安静,她耳朵灵。 尤璇做什么需要手术,她不清楚。 肺部大量出血,听起来很严重。 她认识尤璇以来,烟酒不离身,堕落又鲜活,怎么表达呢,怎么堕落仍然美丽。 上一回在老宅看见她,唇色苍白,她还以为尤璇是在岛上受惊吓挨出来的病态。 她倒是忘了,那一朵风情万种的罂粟花它叫尤璇,向来不怕死的,那把骨头带刺的,能怕什么。 那两个字怎么念,那首歌怎么唱。 《發燒》。 ‘你像是我发烧的退烧药,令我全身都释放’ ‘我的眼里只有你,散了亦是我的错’ 闵行洲过往迷恋的,也许就是尤小姐这一身骄傲的胆量,带刺的骨头,征服中试图拔掉尤小姐身上伤人的刺。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尤璇那种绝对岁月不败,老了依是风韵十足。 这回怎么病了呢,是因为闵行洲吗,要真出事,够他闵行洲怀念一壶的。 可他们之间的旧情旧爱跟她没关系,林烟没再想,从包里拿出唇釉,对着手机屏幕轻轻补上。 林烟说,“你去医院吧,出了什么事你心里也不好受,我能叫车回老宅。” 话外的意思———我替你回家看奶奶,你去医院给你前任签字动手术。 闵行洲开着车,“何必阴阳怪气。” 只是,宾利车还是回了老宅,老宅那边说,老太太病得挺重。 - 医院的十三楼,人来人往,刻意放低的谈话声,咳嗽声,消毒水的味道,护士推着药品车穿梭在各个病房号。 李教授低头翻着病录,闻到一股骚断腿的香水味,范思哲,爱神。 李教授都不用抬头,准是医院头号男神,西西里赵主任。 “赵主任,怎么大驾光临呼吸科。” 赵寅伸手和李教授握手,“我就是过来签个字,肺出血的那位女病人在哪,听说是你主治。” 李教授走在前面,“这边,她不肯动手术,她也不签字,您来了正好,劝劝她,再这样下去更严重。” 赵寅说,“麻烦李教授了,您多上点心,费用我交过了,尽快给她手术。” 您? 李教授说,“哪的话,你都亲自来了,这个病人我一定亲自操刀给您交代。” 赵寅跟着走。 李教授又问,“你们什么关系?” 赵寅只是笑笑,“我也是,朋友托办事。” 李教授说,“她是北城人,住院两天了我都不知道该通知谁,她也是,上回叮嘱她别碰烟酒,她倒是一身反骨,越放肆的伤害自己身体,哎,这姑娘啊真难伺候。” 赵寅只是点头。 能不难伺候,要不怎被港城太子爷吃死了呢。 还得是闵行洲,那女人才乖乖就犯。 认识以来,尤璇都是一副爱谁谁的态度,独独闵行洲降了这只妖精。 赵寅口吻不羁道,“越漂亮的女人越难搞不是。” 李教授不懂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了,眼里只有病人,“记得劝劝,我来安排手术。” 赵寅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那女人穿着宽大的条纹病服,歪着头靠在墙上看财经频道的新闻。 上面播报CNT被闵行洲玩出了新花样,投产CNT的事,科技板的那支股价已经超过投行圈预估的标准。 尤璇莞尔笑笑,“闵行洲啊闵行洲,你怎么那么忙。” 赵寅伸手关掉电视,看着尤璇。 尤璇扭头,对着落地窗像是喃喃自语,“怎么是你,他不肯来?” 赵医生双手插进白大褂,“你希望他怎么来。” “赵寅,他不爱我了对吗。” 她估计又犯烟瘾,唇不舒服的舔来舔去。 赵寅眼神投在尤璇身上,“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那二十七年之前站在权贵顶端,谁也不知道闵行洲到底怎么的,碰到尤璇,底线和原则竟毫无例外一一不存在。 可试问,闵行洲真的爱过任何女人吗。 风月里情欲的爱或许是爱,但你还真得不到他的专一。 爱你啊,或许除了你,他也能转身爱着很多个。 赵寅静静看着尤璇,“永远不要期待已经变心的男人会重新爱上你,概率为0。” 尤璇闭了闭眼,“可他又怎会只死在一个女人身上,他为什么要娶林烟。” 赵寅试图劝说尤璇,“进手术室吧,我来签字。” 尤璇低头,手扶了扶自己的肩膀,“他不来,我就不进。” 赵寅叹气,“你何必这样。” “不想治。”尤璇扭头,冲赵寅勾唇笑。 她在北海道,突然想兑现说过的那句话。 ———闵行洲,你敢爱上别人试试
第257章 257雁过无痕 “你要是死了也就那样了。”赵寅走过去,手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来,拉开厚重的窗帘,“想清楚。” 光线也不算刺眼,大概闷久了,尤璇条件反射躲开外面的光景,扭头坐回病床上,“你还记得吗,他带我去罗马,一只豹子都不肯满足我。” 赵寅说,“他赔了你金毛,连死都没舍得让它死,这份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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