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肤色雪白,质感又细又软,周砚浔指尖触摸着,像摸到一块昂贵的羊脂玉。 车内太静,能听到外面风声呼啸。 周砚浔忽然觉得很饿,整个人都变得贪婪起来,指尖愈发向下,书燃领口那儿的纽扣,被他解开第二颗。 失去衣料的遮挡,空调的热气直接吹着皮肤,有些干燥和紧绷。书燃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却变重,胸口起伏剧烈,一些柔软的线条逐渐凸显出来。 周砚浔垂眸看过去。 时间慢慢地过,他身形更低,脑袋埋下来,呼吸和唇,同时落在书燃颈侧。热气缠绵而濡湿,沿脖颈的线条向下,向下,越过锁骨,也越过垂在那里的银色吊坠,碰到胸口处最软最软的那道曲线。 她衣领散乱,被他吻着,吻在…… 书燃心跳猛地一滞,后背紧绷,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细软的手指抵住周砚浔的肩膀,像是要推开他,又舍不得施力,快哭出来似的,细细弱弱的声音—— “别,别这样……” 周砚浔手臂撑着,整个人覆在书燃上方,离她很近,声音就在她耳边,“我是燃燃的男朋友,对吗?” 书燃不太懂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嗯”了下,睫毛软软地眨动。 周砚浔反复吻她,吻在颈侧,吻锁骨以下那片白腻的皮肤,好一会儿,又问:“那亲情会是比爱情更稳固的存在吗?” 书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手指无力地抓着身下的座椅。 周砚浔看着她,眼眸又黑又深,好像藏着很多情绪,仔细去看,又好像只有温柔。 “燃燃,”他叫她,声音轻了些,“我可以嫉妒吗?” 书燃受不住这样的眼神,脑袋很乱,无法回答。 周砚浔拨开粘在她颈侧的发丝,继续说:“嫉妒你和严若臻青梅竹马的十几年,以及未来的好多好多年。” “我永远比他晚一步,对吗?” 他眼神太深,深到让书燃不知所措,只能反复叫他的名字。 “周砚浔……” 叫到第三遍,周砚浔捏住她的下巴,很重地吻进来。嘴唇贴合时力道有些凶,甚至算得上野蛮,让书燃尝到了微弱的疼。 这种时候,不轻不重的疼,比痒更难熬。 书燃被他控着,无法躲闪,跌跌撞撞地试图跟上节奏,呼吸碎得一塌糊涂,她单手撑在车门上,另一只手勾着周砚浔的脖子,双腿难耐地磨了磨。 纠缠间,她衣领被蹭得更散,肩膀露出来,还有胸衣,干净的粉白色,沾着她的体温,以及很好闻的淡香味儿…… 空调大概出问题了,温度高得受不了,书燃眼睛里蔓起水汽。 在她喘息最重的那一刻,周砚浔忽然离开她,脑袋向下,书燃的视线移过去,看到他黑色的发顶,紧接着,她锁骨那儿被他咬了一口。 痛感有些重,书燃险些叫出声,周砚浔重新过来吻她的唇,封住所有声响。 眼前的一切都跌宕,书燃恍惚想起,她也这样咬过周砚浔。 原来是这种滋味啊。 不是特别疼,却比疼更不容易忘。 “我不管什么亲情还是爱情,”周砚浔胸口起伏,压着情绪,一字一句,落在她耳边,“你亲口说的,要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人。别想抛下我,永远别想!” * 一场混乱耗光了书燃的力气,车子启动时,她撑不住,在椅子上睡着了。周砚浔有意放慢车速,开得很平稳,时不时地侧头看她一眼。 一路霓虹流水,一路心事重重。 停车时的作用力让书燃身形微晃,她醒过来,揉着眼睛往外瞧,看见熟悉的校园建筑,还有些反应不来。 她以为周砚浔会带她回衡古。 “宋裴裴明天一早的飞机,”周砚浔的声音响起,在车厢里,显得有些淡,“不是要去接机吗?” 书燃点点头,对,还有这档事儿,差点给忘了。 周砚浔单手控着方向盘,视线没往书燃这边落,看着前面被车灯映亮的路面,跟她说了句晚安。 书燃还迷糊着,脑袋空白,动作缓慢地下了车。 外头已经不下雪,风依旧冷,吹过来,书燃清醒一些,手指拢了拢围巾,碰到锁骨,那个算不得伤口的伤口,似乎有些痛。 书燃怔了瞬,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 周砚浔的车还停在原地,前灯亮着,为她照路。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曲着,抵在窗沿那儿,静静地看着她。 好像只有她回头,永远都可以看到他,等在那儿。 隔着车前的玻璃,书燃的视线与周砚浔的对上,悄无声息。几秒钟后,她先移开,脚步匆忙地进了宿舍楼。 这几天温度低,宿舍也不怎么暖和,书燃开门进去,没脱衣服,裹着羽绒服在书桌前坐了会儿。 今晚的一切事都在她的预料之外,让她措手不及。 比如,小严。 严若臻不会说话,无法表达,但他的悲伤那么浓,那么明显,书燃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正因为感觉到了,才会进退失据、无所适从。 书燃在不安,让她更惶恐的是,周砚浔和她同样不安。 周砚浔对她多好,人人都看得到,舍不得她受委屈,见不得她掉眼泪,她也一样啊。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么喜欢,也是第一次恋爱,只想给他最好的一切。 明明不希望对方受委屈,可偏偏又那么委屈。 为什么会这样啊。 书燃解开围巾,趴在桌上,盯着墙壁发起了呆。 她脑袋有些乱,不知怎么的,想起宋裴裴分享在朋友圈的一首歌—— “与你听风声,观赏过夜星。立誓永不分,天空做凭证。” …… 到底该怎么办呢。 * 将书燃送到学校,回衡古的路上,周砚浔接到一通电话,是江恩佟打来的。他在星级酒店有个常包的套房,一群纨绔聚在那儿喝酒打牌,算是个小小的活动基地。 周砚浔很少参与,但今天他心情实在糟糕,回去了也是整夜睡不着,不如找个地方放肆醉一场,一醉方休。 周砚浔敲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支起了牌桌,灯光开得亮,桌面上一排高脚杯,酒瓶子凌乱放着,江恩佟喝得半醉。不知谁摸了个天胡,笑嘻嘻地嚷着收钱,气氛挺热闹。 墙壁一侧的音响开着,在播一首粤语歌,周砚浔分了下神,隐约听到些歌词—— “宁为她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这一句,唱得是真好。 套房外间烟气浓重,周砚浔戒烟久了,闻一下都觉得呛,他皱了皱眉,里头的人在这时看见他,一叠声地打着招呼,有人叫浔哥,有人叫周少,林林总总。 周砚浔随意应了下,态度很淡,反衬出那些人的殷切。 江恩佟咬着烟,招呼他赶紧过来上牌桌。周砚浔脱了外套,正要往沙发上放,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白嫩细腻,带一条银色手链,很有技巧地将衣服接过来,挽在臂间。 “还是挂起来吧,搁在沙发上容易皱,万一不小心弄脏了,走的时候没法穿。” 女孩子的声音,语气绵绵软软,却不过分糯,恰到好处。 周砚浔视线挪过去,一张淡妆精细的脸,穿一条束腰的裙子,很显身材。他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 女生性格大方,挂好衣服后,笑吟吟地看着他,“又不记得我名字了吧?” “程沫,”就连声音里也是带着笑的,“泡沫的‘沫’,我们可见过不止一次了!” 周砚浔脑袋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有八角笼擂台的club,窦信尧愿赌不服输,下作到搞偷袭,这一切也都跟另一个人有关系。 想到那个人,周砚浔心口很软,也很闷。他没说话,绕过程沫,径自走到牌桌那边。 心情不好,手气欠佳,两圈打完,周砚浔输了一年的学费。 出乎预料的是,程沫坐在了江恩佟旁边,俯身看他的牌,同他说话,江恩佟时不时地揽一下小姑娘的腰,捏她的脸,喂她吃碟子里的蜜瓜,旁若无人的亲昵。 牌桌上少不得闲聊,不知谁先提起来,梁陆东最近后院失火,那个据说非他不嫁的小青梅跟他翻脸闹掰了,吵得一塌糊涂。 有人问周砚浔,这事儿是真是假。 周砚浔掀了掀眼皮,有些冷淡地说:“非梁陆东不嫁的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 对面的人被噎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笑。 话题顺势拐到周砚浔身上。 有人揶揄说:“周少自从谈了恋爱,就很少出来玩了,小姑娘一定很喜欢你吧?长得好,会宠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周砚浔动作顿了下。 “什么时候把人带出来见见?我们都好奇很久了,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啊,把周少降得服服帖帖!是不是很乖,很会哄人?” 周砚浔有片刻的分神,罕见地漏出一句:“她哄我的确要比我哄她更多。” 以书燃的性格,若不是特别特别喜欢他,怎么会由着他做尽那些过分事。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喜欢他了。 他嫉妒书燃和严若臻青梅竹马的十几年,介意严若臻眼里深邃的情谊,可书燃又做错了什么呢?这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被爱着,被念念不忘,是因为她足够好,难道善良和美好是书燃的原罪? 分神分得太厉害,周砚浔失手打错一张牌,正喂了对家,对方牌码一推——胡了。 江恩佟气得笑出来:“少爷,想什么呢?你这一晚上,千金散尽!” 其他人跟着插科打诨,说笑几句,气氛弄得挺热闹。 周砚浔没理会那些,脑袋里琢磨着什么,伸手去端盛了酒的高脚杯。与此同时,不知哪来一股力道,猛地撞了下桌子,酒杯颤颤地倒下来,里头的香槟一滴不剩,全洒在周砚浔的衣裤上。 程沫惊呼一声:“天,不要紧吧?” 酒杯掉在地毯上,周砚浔顺势起身,将位子让给别人,说:“你们玩,我去卫生间。” 卫生间在套间里面,隔音很好,关上门,几乎听不见外头的吵闹。 进去后,周砚浔没急着清理,他背倚着洗手台,拿出手机。微信上一连串的红色未读,有朋友,有叫不出名字的什么人,还有人打卡似的给他发早安晚安今天干了什么忙不忙,就算他不回复,只要没被拉黑,就可以一直坚持,挺有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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