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却掉了三十多位。 许姗姗打电话给朱颖的时候,她说她在五楼天台,吓得姗姗脱口而出一句“你别冲动”拔腿跑上楼。 “你以为我会跳楼吗?我不会的。” 许姗姗跑上天台时,朱颖盘腿水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背靠着栏杆。 她没想死,她只是找个地方静一静,想想要怎么面对父母的责骂而已。 “我死了,爸爸妈妈会难过的吧。” 虽然她活着也挺难过的。 许姗姗喘着粗气挨着她一屁股坐下,缓两口气后徐徐说道:“虽然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你相信我,人生的路千百条,就算你高考考了零蛋天也不会塌下来,至多你爸妈会抱怨几句,就让他们抱怨好了,有些父母就是不知道怎么爱孩子,从不尊重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我们要学会自己爱自己,尊重自己。” 言罢,许姗姗一手搭在她肩上。 朱颖感受到她目光中透露出的坚毅与鼓励,紧咬下唇低下头去,靠着她的肩膀啜泣出声。 从天台离开后,两人相约去食堂吃晚饭,朱颖没先前那么沮丧了,但兴致还是不高。 从食堂出来,朱颖问她:“你要去图书馆吗?我今晚不想学习,正好有个朋友约我去河滨走走。” 许姗姗神经一绷:“朋友?” “嗯,就是我那个笔友,他好像也是一中的,约我今晚在河滨的凉亭见面。” 她说着说着,腼腆地垂下眼帘。 许姗姗干巴巴地笑:“那我不打扰你们面基了,你跟他见完面后,记得早点回家……” 一中沿河而建,陈况说过,朱颖的尸体是从学校附近的河道里捞出来的。 许姗姗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杭颀。 “可以了。” 冬季天黑得早,华灯初上,两人走另一条路,先一步埋伏在凉亭附近的荻花丛里。 许姗姗搓了搓手背,小声嘀咕:“冷死了,难怪当初都说她是跳河自杀的。” 河边风大,正常人这个时间段根本不会来这边。 杭颀挡在上风处离她近了一点,以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看那边。 王文曦来了。 按照计划,许姗姗的打算把王文曦杀人的过程偷偷记录下来交给警察,王文曦被捕入狱,之后的车祸不会发生,因为改变了过去,她必须赶在情书上的字全部消失前回到未来。 许姗姗拿出准备好的数码相机打开镜头,视频里,朱颖面朝河岸一动不动地站立,估计还在想白天的月考,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王文曦悄无声息地走近她,看到他脚上的运动鞋,许姗姗更确定了平安夜把自己推下楼梯的就是他。 王文曦边观察周围边走到朱颖身后,确定附近没人后,他举起胳膊就去推前方的人女生。 许姗姗突然放下数码相机站起大喊:“朱颖!” 与此同时,察觉到不对劲的朱颖转过头来,看到站在自己背后的男生吓了一跳,“你是谁?” 王文曦缓缓放下胳膊,一派轻松地微笑:“来见你啊。” 他的笑容太诡异了,正好许姗姗和杭颀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抓住许姗姗的胳膊躲到身后。 王文曦打量来人,“又是你们。” 许姗姗扬了扬手中的相机,“我全拍下来了,你刚刚准备把她推下去,就像你之前把我推下楼一样。” 他两手一摊,满脸无辜地解释:“许同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她打招呼,至于你从楼梯摔下的事我听说了,你撞破了头是可怜,但你不能因为我俩有过节你就随便冤枉我啊。” “你这个巧言善辩的疯子!” 许姗姗怒火冲天要打人,杭颀及时阻止了她。 朱颖也拉住她,“学校不让打架的。” 王文曦瞥一眼杭颀,看似赞赏:“还是你比较冷静,不打的话我走了。” 他想拍许姗姗的肩,手被杭颀一把拂开。 王文曦无所谓地耸一肩,施施然踱步离开。 把朱颖送回家里,许姗姗走出单元楼,看到长身玉立站在路灯下的杭颀,对视的瞬间,蹲下身双手捂脸哭了出来。 杭颀走过去,蹲下身把她圈进怀里,“没关系的,还有其他办法。” 对杭颀来说,结果意料之中,她不可能看着一个人死无动于衷。 许姗姗哽咽:“都是因为我……” “设身处地地想,假如你预知了陈况有生命危险,你会坐视不理吗?” 她摇摇头,脸抬起来:“为什么你假设的是陈况不是你自己。” 他忍俊不禁,切换话题:“去吃宵夜吗?我饿了,想吃烧烤。” “吃。” 她站起来,抽抽噎噎地正色道:“如果有危险的是你,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他露出抹笑,摸她的头,“知道了。” 她躲都来不及,捂住脑袋哀嚎:“我三天没洗头了!” “懒鬼。” “我是为了学习……” 欢声笑语中,少年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 当晚没上晚自习,吃完烧烤走回家还是比以往早到。 陈况罕见地没出现在三岔口小卖部,杭颀送她到弄堂口,往前二三十米就是她家。 许姗姗挥一挥手,“明天见。” “嗯,再见。” 目送她走进自家院子,杭颀转身离开。 许姗姗远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她在这个时空待下去的时间有限,在回去之前,她必须想到改变结果的方法。三十岁的杭颀经历车祸后回到这个时空,明明有很多次改变自己死亡的机会却并未采取任何措施,说明他压根就没想再修改结局,找到对策后,她还要留出自己实施的时间。 头要秃了。 她挠了挠头,见入户门没锁正要推门进去,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动作忽然打住。 “秀姨不是不喜欢你,但现实情况就是假如姗姗跟你在一起了,她一定会放弃去大城市发展的机会留在平桥,她已经习惯身边有你了,对他来说,留在你身边比其他梦想更重要,可这样是不对的,她必须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我跟姗姗她爸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知道我们每次吵架姗姗都会躲去你家,父母争吵不利于孩子成长,但人有时就是无法控制情绪,回想起年轻那会儿,我跟她爸爸也像你们一样要好,因为爱情结合的婚姻,最后不也一地鸡毛,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为了婚姻放弃了追求留在平桥,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也有后悔的那天,被平淡琐碎的婚姻家庭关系捆绑住一生。” “她必须独立,才能看得见更高更远的地方,她喜欢你,你喜欢他,这没有错,但是……” “我知道了,秀姨。” 许姗姗很少听见陈况这样的声音,黯淡的,失落的。 “我以后会跟她保持距离,不会成为她的牵绊。” 她恍然大悟,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惊慌失措地抬起头。 陈况怔怔地站在门后,没想到她会提前回来,“你怎么……” “我……” 她正要开口,突然一股重力拽住她往下坠落。 她眼睛一闭,没有任何预兆地倒在了地上。 梦里无边的黑暗,脑袋昏昏沉沉的,再睁开眼是,是近在眼前三十岁的陈况的脸。
第40章 一起长大的两人四目相对,相隔十二年的时光,都红了眼。 “我去找我妈!” 她掀了被子从床上弹起来,陈况把人拉住,“已经过去了。” “那也必须去。” 她十足的愤怒,手握上门把才走出房间就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声。 吴玉秀和许政升正在商议财产分割和两个孩子跟谁的问题,关于离婚,她是认真的。 “你跟那个女人的事我就不抖落给两个孩子听了,你们单位附近的那套商品房我没出什么力,还是归你所有,至于这幢房子,卖了可惜,我的意思是留给两个孩子,她们在这里长大,要给她们留一个家。” “至于现金,这些年本来就是各管各的不需要分割。两个孩子以后照旧跟着我过,反正你当初屁股一拍轻轻松松就扔给了我,小时候你不管,长大了也不麻烦你,我的要求就这些,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 夫妻俩很多年不曾平心静气地聊天,许政升试图解释:“那个女人只是我小学同学,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重点,即使没有她,我们也会离婚的,早该离了,当初你爸妈趁我坐月子时把老大送人时就该离了,是我太蠢又生了二胎,因为对你许政升还有期望,结果连医院的工作都没了。” “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们,但你和我都这个年纪了,现在离婚……” 吴玉秀态度坚定:“即使我明天死了,今天都必须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许父手蒙着脸,哽咽了,“我们怎么会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吴玉秀也哭了,擦掉眼泪站起身,“就这么说好了,明天是工作日,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孩子那边你放心,她们不会有意见。” …… 许姗姗轻轻掩上房门退回卧室,泪眼模糊地面前曾经亲密无间的少年对视,歉意地微笑:“对不起……” 陈况也笑了,眼泪流下来,像小时候一样,宽大的手掌揉她的头:“没关系。”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去吃宵夜吗?” 他故作轻松地说,生硬地转移话题。 许父许母各自回了房间,两人穿过客厅走了家门。 空气闷热,漆黑的夜空看不见星星和月亮,估计马上就有一场大雨。 许姗姗问:“去哪里?” “你想吃什么?” 她想了几秒,提议说:“去喝点酒吗?” “好。” 许姗姗常年在外,竟然不知道离家十来分钟的地方开了一间屋顶酒吧。 “你又怎么知道的?” 他在外地当兵,比她更不自由吧。 “一个朋友开的,在朋友圈宣传过。” 许姗姗想起当初跟他一起吃喝玩乐的那批酒肉朋友。 “吃什么?” 陈况问她,工作日来光顾的客人并不多,两人选了处角落的卡座坐下。 “你安排吧,酒的话最好度数高点的。” 屋顶酒吧,除了酒水还有烧烤等小吃,陈况去吧台点餐,不多时回来在另一张椅子坐下。 这一片普遍是六层以下的老房子,十七层算很高的建筑了,放眼望去,灯光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显得黑暗中的码头更加荒凉,可那里明明曾是平桥最热闹的地方。 十余年时间,从繁华的人来人往到如今的荒草丛生,像他们的青春。 陈况问她:“马上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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