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冰:【截图了,你们都等死吧。】 嗦着粉丝的谢宛宛注意着其他三个男人的小动作。 唐舒的这几位朋友,她略知一二。 陈阳冰和殷迹在费城念书,一个学法一个学医,听着都是正经人,唯独许空怎么看哪哪都不正经。 他是个正统二世祖,主业吃喝玩乐,兼职耍耍投资。 花衬衫小马甲,有点像散养的孔雀,站在一行人里格格不入。可意外地,他和唐舒的关系似乎是最好的。 有次在樱水闲聊,谢宛宛问过唐舒原因。 那天他刚从公司过来,穿着规矩的西装,坐在VIP卡座上,摸下巴的动作有股子总裁的气场:“谢宛宛,人不可貌相,你不能因为许空长得丑,就认为他不该和我们混。” 大概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唐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她哪句话有说许空丑? “切,我要是不漂亮,你会想和我谈恋爱?”她不服气地靠过去把他的手拿下,贴近自己的脸,“世界上相似性格的人有很多,但是长这张脸的,只有谢宛宛一个。” 唐舒垂眸,指尖轻轻在脸上摩挲,耐人寻味地说:“谢老师教育得对,以后就认准你一个。” 知道是句玩笑话,但是用唐舒的声音说出来,感觉很真,像偶像剧里男主角不经意吐出的小情话,适合在晚上做梦前回放几轮再睡觉。 酒足饭饱后,心里默默地回味着甜蜜,手上叠起来的盘子被人收走了。 女生双手捧着,声如夜蚊:“我帮你。” 谢宛宛笑着道谢,想了想她的名字:“池摇,你把盘子放水池里就行,唐舒说明天会有人来收拾。” “好~”她像只兔子,轻轻点点头。 这是许空今天带来的姑娘,叫池摇,年纪应该同她差不多,属于甜妹一卦,白色打底衫配粉色的背带小短裙,双马尾,耳朵上的樱桃耳坠跟着辫子摇来摇去,有一种毛茸茸的年轻感,很可爱,但是说话的声音很轻。 轻到让人怀疑她不是心甘情愿做的许空女伴。 最会整活的许空把人都喊去打麻将,棋盘室充斥着他狂妄的声音:“唐舒,我上周新学了一手,你等着给我买车吧!” 这一边的氛围显得更加安静了,池摇挽起袖子,把抹布规整地叠好,细致地擦起桌子,干活勤快,和佟美美完全是两个类型。 谢宛宛走过去帮她端住垃圾桶:“你今年几岁呀?” 池遥像被吓到了,轻微地颤了颤:“刚满十八。” 她容易害羞,双颊腾得涨红。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紧张。”谢宛宛往后退了些,“我比你大点。” 成年就好,她以为许空找了个高中生。 冷场一小会儿,似乎是耐不住寂寞,池摇也主动问她:“宛宛姐,你在哪坐台啊?” “?”谢宛宛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缓道,“我和唐舒是一个大学的。” 池摇愣了愣,手一偏把蟹壳抹在了地上,她边道歉边蹲下去捡残渣。 站起身时紧紧抿着嘴,仿佛很害怕出错,看起来更拘束了。 “啊,原来如此…”池摇扭着抹布说,“难怪我觉得唐先生对谢小姐很特别,像是真的情侣。” 称呼变了。 她可能是刚进入声色场所工作不久的女生,不机灵,胆怯又自卑。 这和谢宛宛印象里许空的口味对不上号。 他一向喜欢水蛇腰,能说会道的网红脸。 谢宛宛有意无意地问:“许空对你好吗?” 说到许空,池摇好像变了一个人,眼里含着笑意: “空哥对我挺好的,我之前是一家会所的小服务员,有客人对我动手动脚的,非要我出去陪他吃饭,我不依,他就想打我,后来是空哥救下的我。” “然后你就跟了他?” “嗯,也不算,”池摇腼腆地说,“他没有对我做那种事情,就是帮我换了份工作,把我介绍进一家电商公司做前台,偶尔带我吃吃饭。” 谢宛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吊儿郎当的许空竟然会拯救风尘少女。 但是看着女生讲话时,一脸崇拜的模样,应是不假了。 她想起唐舒说的人不可貌相,看来自己对许空确实有些固化思维。 人家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谢宛宛用手肘撞了撞池摇,半调侃着:“那他对你还不错。” “肯定不能跟您比啊,”池摇羡慕地说,“谢小姐和唐先生门当户对,他对你也很认真。” 门当户对? 她可不敢当。上同一所大学也不能拉近她与唐舒的距离。 胸口像被人揪了一下,谢宛宛擦完最后一处角落,背过身往厨房走,悠悠然道: “像我们这样的,是有保质期的。” 至于保质期有多久,鬼才知道。 在厨房洗手时,唐舒出来倒水。 她刚转过身,他就张开臂膀裹上来,环住她。 前调辛辣的苦艾香盖住了洗手液的味道,有种蒸腾的暖意,嘴唇被附着在一片柔软里。 他把她堵在水池旁,抱着亲了会儿。 谢宛宛轻轻推开他:“外面有人呢。” 唐舒漫不经心道:“你脸什么时候这么薄了?” 谢宛宛抓了把他腰上的肉,瞅了眼独自端坐在沙发上的池遥,压低声音八卦道:“许空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 唐舒抬手在她的嘴唇边上擦了擦:“一个。” “佟美美呢?” “早分了。” 他的口气很淡,仿佛在回答一个“你吃了没”类似的问题。 可能这种情况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就是选衣服,今天脱了,明天换件新的。 “没什么,我就问问。”谢宛宛没表露出过分的感慨,扯开话题,“我也想玩麻将。” 每次聚会常常是这样,男人玩男人的,女人玩女人的,以前许空带佟美美出来,她们还能坐一起聊几句,可池摇太安静了,有点无聊。谢宛宛心里想着好久没碰麻将牌了,手痒。这群男人手里钱多,赢点当零花钱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唐舒带谢宛宛进去,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了她。 他在旁边坐下,大方地说:“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真巧,她也是这么想的。 许空乐得摩拳擦掌:“宛宛,我好歹是你老板,努力点,让他送我一辆玛莎拉蒂。” 谢宛宛回头看唐舒,挑了挑眉:“你想要什么礼物?” 唐舒把手搁在她的椅背上:“这么自信?那我得好好想想。” 许空叼着烟:“宛宛,你会打吗?” 谢宛宛想了想,上次打牌大约是三年前,心不在焉地回道:“好久没玩儿了,可能技术不太好。” “是嘛,”许空觉得自己的玛莎拉蒂稳了,他左右看了眼其他两位朋友,狡猾地说,“愣着干嘛,开宰啊!” 对于他的不屑,谢宛宛笑而不语,脑子里想着赢来的钱拿来给唐舒买个什么礼物,其实她会记录他花在她身上的钱,虽然数额有些大,暂时还不上,但是礼尚往来,她想多少得送回去点。 洗好的麻将牌整齐地升上来,四人一同把牌往中间一推,牌局开始。 第一轮,许空衔着烟,一边出牌一边和其他人聊天,夹着烟往手边烟灰缸里掸灰的功夫,谢宛宛忽然直起背,双手扶住一列牌,啪得一推:“哎呀,胡了。” 他没放在眼里,觉得一定是陈阳冰放得水。 竞技精神,不要让女士输得太惨。 第二轮,许空信心满满地杠了三回,然而下一圈胜券在握时,唐舒盯着谢宛宛的牌轻笑了一声,夸赞道:“不错啊,谢宛宛,清一色又胡了。” 许空把筹码推到对面,顺便瞪了眼另外俩人,低下头在微信群里质问道:【你们谁放的水?】 陈阳冰:【我以为你放的?】 殷迹:【不是你们两个放的吗?】 三个人默契地把视线落在谢宛宛身后的唐舒身上,觉得一定是他在指导。 谢宛宛像是看穿了他们的怀疑,推了推唐舒的胳膊:“你离我远点,人家认为不是我的实力呢。” 刚好这时唐舒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站起来:“别有压力,当晚辈们给你的见面礼。” “好的呢。” 那她就不客气了。 唐舒走后,谢宛宛打得更狠了,摸牌的运气也很好,五把里面只让殷迹赢去了一把,但他赚得没输的多。 许空把烟熄了,给她递了根新烟:“小婶婶在上,受晚辈一拜,您这是雀神转世啊!” 谢宛宛接受了他的恭维,把烟拿过来放在一边,谦虚道:“没有没有,今天手气比较好。” 陈阳冰不可置信道:“谢老师,你这可不是一般的运气好,学过吧?” 谢宛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前确实学过。 初三那年,她常常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很,赵科就带她去社区老年棋盘室打牌,那里不用花钱,一杯菊花茶,四个人坐一圈就能耗一下午。 爷爷奶奶们是驰骋牌场多年的老手,跟他们打牌把把输,可赵科总是能赢。 谢宛宛被激起了胜负欲,于是虚心向他请教打牌的技巧。 “想学啊?那你以后赢的钱得分一半给我当学费。” “好啊好啊。” 当时她也就是随口说说,结果赵科还真就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她。 想起了往事,谢宛宛摸着牌,三心二意地说:“初中的时候经常和赵…邻居家的哥哥去老年棋盘室和爷爷奶奶切磋,所以学了点。” 手上的牌滑到桌上,她差点把赵科的名字吐出来。 幸好唐舒去接电话了,不然—— “是嘛。” 熟悉的声音从后脑勺盖下来,惊地她又滑出去一张牌。 她看着唐舒理着袖口,不紧不慢地从身后绕到对面的位子,玩味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许空让一下,我和谢老师会会。” 谢宛宛如临大敌,周身仍有一股淡淡的苦艾香,仿佛是香味的主人给她施下的结界,把她困在一所焚香四溢的古庙里,反思过错。 啧。 唐舒光坐在她对面就给她施加了一道无形的压力。 他就像一台吸尘器,把她的牌运统统吸走,原本堆成山的筹码在一个小时内变成了洼地。 这局开了没多久,唐舒泰然自若地抿了口茶,把牌一推:“连七对,胡了。” 他对她勾勾手指,嗓音慵懒地说: “给钱吧,小学妹。” 谢宛宛抿着嘴,不怀好意地斜视他,觉得唐舒有好几把都在遛狗似的遛着她玩,赢的钱翻了好几倍。 “……不玩了。”她说,“你把我钱都赢回去了,我不玩了。” 许空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唐舒你多损啊,人小姑娘生气了,你晚上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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