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矜持的人不在了。 出去问问,被当着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折损面子, 哪个男人受得了? 他要惩, 他要罚。 罚到这不知好歹的伶牙女, 臀上不布满红印指痕才怪。 领带被陈裕景一把扯下, 再被可怜的随意地扔到地板上。 高跟鞋和皮鞋踩出交迭错乱的节奏。 她被抱上鞋柜, 上面的装饰物被一扫而空,噼里啪啦的落地响。 唇被桎梏住, 她之前怎么咬的, 他就怎么咬回来。 “放开啊!陈裕景, 你个混蛋!” 两人呼吸都乱的毫无章法。 “我不要。我说了我不要。”逢夕宁挣扎,呼吸急促逼仄。 脸用力错开又被他粗粝的大掌给掰回来,口红暧昧模糊地擦了他掌心一路。 然而,都到这种地步了, 哪儿还有她挣扎的余地。 陈裕景把皮带解开, 浑身散发着热气,不顾逢夕宁意愿, 直接摁着她的手向下。 男人额头抵住她额头,喘气隐忍,“自己拉。” 逢夕宁反抗,摇头不干。 知道拉链开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陈裕景就虎口掐住她的脸颊,眼里是极力控制后的压抑深渊:“逢夕宁,没人对我大不敬之后还敢全身而退的!你再敢乱动一下,我保证,那个破事务所,明日就被夷为平地。” 他一生气,就喊她全名。 装凶,耍狠,他也说得出来。 虎口卡得她小脸动不了。 黑暗里,逢夕宁一双阴郁眼,盯着男人轮廓,嘴角渐渐牵起。 行,陈生要立威风,要架把式。 好,我让你耍。 今天就是天塌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顿激情碰撞而已。 谁玩谁,还不一定。 她放弃抵抗了。 张牙舞爪的底色被乖顺的藏起。 小手被他牵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逢夕宁听得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声。 “听话,叫我。”男人的头改成耷在自己颈窝处。 逢夕宁脑袋靠着墙壁,一幅任人宰割的平静样。她说:“叫你什么。” “叫我的名字。” “你去死。” “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他低头叼住她脖子间的软肉,势必要叫她一起痛苦。 男人的手,没闲着。 逢夕宁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带着从鞋柜抱到了沙发上。 她手脚并用地推人,想起什么,突然一巴掌拍他脸上,急着说:“……陈裕景,你疯啦,我这儿没准备用的东西。” “自己拿。” 陈裕景甩出皮夹。 逢夕宁腾出小手打开皮夹,一个薄薄包装安静躺着。 哪有把这玩意儿放皮夹里随身带着的啊。 她心中怒骂,陈裕景,你果然是个隐藏的大、变、态! “自己拆开。”男人发号施令。 逢夕宁一边骂,一边熟练照做。 倒不是她忘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而是事已至此,他要上门主动给,她也刚好想要。 何必跟当下的欲望过不去。反正跟他已经是轻车熟路。 十指葱嫩,捏在他肩膀处,狠狠泛白。 偏偏有人还侃笑得出来:“宁宁,手捏的疼不疼?疼你就叫出来。” 逢夕宁无言以对,他是想听自己这样叫吗?怕根本就不是! 女人的体力,自古而来,都是和男人不能比。 然而舒展开来的充盈丰沛,却也让逢夕宁达到了另一种程度的心满意足。 戏演完了,她不打算陪着继续玩了,一脚蹬过去,“我不要了。” 陈裕景闷哼一声,没设防,被给踹开了来。 他顿了下,嗓子低哑,无可奈何地开了口:“真是个小没良心。” “良心被狗吃了。你别希望我有。”她利齿得不行,讲话依旧毫无歉意。 陈裕景起身,怒气随着发泄一起消了,叹了口气,去浴室沾了热毛巾回来给她打理干净。 完事躺在一旁。 这地方小。 小到他高大威严的宽阔身躯,在这里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陈裕景转头问她,不客气:“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动了动,带着鼻音讲:“公司。辞职。” “那辞了吗?” “我辞了,你就高兴了?”她没正面答,只反问。 陈裕景望着天花板,半晌哼笑:“嗯。” 逢夕宁不爽了,鼓了鼓脸颊:“陈裕景,收拾好你自己就离开吧。” 陈裕景没答话,他捉她手,细细揉,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肌肤下。他放至唇边,慢慢吮,直到吮出一朵朵淡淡的樱花。 “我还没找你算账。呵,有胆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当什么了。” 留下一地的烂摊子,等着他收拾。 她呢? 她倒好,拍拍屁股人走了就以为没事了吗? 听听,来了,开始找茬了。 硬碰硬,她碰不过。 生死存念,不过是他手起刀落一瞬间。 那她就得另辟蹊径。 逢夕宁睁开眼,额上汗湿,脸颊微红,偏头,望着他的鼻梁轮廓,说:“陈生,行行好,看在我都被你弄成这样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逢夕宁在他耳边轻轻喘,微微浪。 谁钩,谁钓,浪到飞起。 她骨子里永远是那个不安分的逢夕宁。 陈裕景脸色又垮了,才勉强顺下去的安抚,被她这么一浪,又不听话的起来。 他撑着身子起身,背肌隐隐隆起,穿上衣服:“我下楼去趟便利店。” 知他要去买什么,逢夕宁闭上眼睛假寐,“顺便买点吃的,我饿。” “嗯。” 回来又是一番纠缠不休。 天色很晚,浓重的像一团没散开的墨水。 逢夕宁手撑在沙发上,眼尾泛上水光红色,那是陈裕景最爱的颜色。 姑娘回头,气喘吁吁地商量:“陈…陈裕景,去房间里。” 男人一口冰冷的拒绝:“不好。”她先挑起的,那就怪不得他。 肌肤上出了一层薄薄的香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逢夕宁早就没了力气。 她累倦兮兮地贴他脖子上,放肆的撒娇、求饶。 姑娘嗓子能滴出水来:“daddy…求求了…放了bb好不好。” 陈裕景听完,这次,是他心满意足了。 抱着人去卧室洗完头发,再细细吹干。 灯,今晚是不打算开了。 早上他先醒。 7点的闹钟,吵得人头疼。 他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越过床下拱起的小人,去捡她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 闹钟停,被子下的逢夕宁动了下,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7点。”他答。 她掀开被子起身,脚站在地毯上的那一刹那,猛然腿软往下跪。 陈裕景及时去扶她,被她拂开。 她咬牙强撑:“不用。” 纵情过度后遗症,真不好。 职业装收拾完毕,office lady急着出门。 他跟了出来,身下只穿了西装裤。 下腹青筋盘踞,身上被她抓的红色痕迹,不堪入目。 一大早,室内春色满盈。 她脸微红,低头说:“收拾完了就走。我这地儿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提裤不认人,倒像她是结账的主,他是已卖的物。 陈裕景目送她离开,门被关上,表情才有所动容。 他不适的握拳咳了咳。 自己这是,送上门的还被嫌弃了? 上班看手机也要看一百八十遍。 逢夕宁心不在焉。 总觉得昨晚是脑子被大水冲了,才会莫名其妙的把人带回家,再顺理成章的躺下。 最后只能归罪于都市男女压力大,一夜情又怎么了。 而且,要说主动的,也是他。 下班去爱吃的店打包了奶油猪扒包。 一进门,一室温暖灯火。 他还在。 逢夕宁扯下耳机收回包里,惊措的问:“你没走?” 陈裕景从狭小的厨房里回过头来,淡定自若:“饿了吗?给你煮的粥,一会儿就好。” 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锅里冒着蒸腾的热气,这厨房,自打搬进来就没怎么开过火。 自己笨手笨脚,实在不是做饭的料。 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去常去的店里打包回来吃。 她往屋内看了一圈。 龟背绿被人细心浇了水,挪到了阳光常照的角落位置上。 洗衣机里堆满的衣服,被洗了出来,挂在阳台上,迎风吹。就连昨晚完事后的内裤,也高挂随风飘。 地板,打扫的一干二净。 粥香飘溢。 她张嘴,茫然说:“陈裕景,这算什么?” 一火包泯恩仇吗? 陈裕景把勺子放下,约莫还有个十来分钟,这桌饭就可以做好。 她可以先去洗个澡,等洗完出来,就可以直接洗手吃饭。 士多俾梨沥过水,不用等,她可以拿起来就吃。 陈裕景温柔道:“上班累了吧,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逢夕宁不退让:“我早上说了,让你走。” 陈裕景把士多啤梨摆好盘,转身放在饭桌上,没看她:“尝尝,新鲜的。” “我们昨晚不过是随性起。” “先洗手。” “陈裕景,你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 她走过去,没留情,把盘子掀飞。 红彤彤的士多俾梨在地上滚了几圈。 可怜兮兮地滚到了他的脚边。 “我们昨晚,你情我愿,但不代表你能留下来不走。” 陈裕景脱下围裙,无奈说了句:“宁宁。我们是吵架了,不是不爱了。” 他脸上露出鲜见的低落和疲惫。 逢夕宁别开脸:“你想多了。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爱你了。” 陈裕景抿唇:“要多久你才能原谅我?” 她冷笑:“有趣,当初我也是这样求你的。我问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梁觉修,可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赶尽杀绝?对吧。 陈裕景返身撑住桌边,眼里深沉:“能不能别提他。这本该是一个很好的夜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共同渡过。我心疼你上班累了,想着你回来,总归不是空荡荡的屋子。你倒好,又要同我吵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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