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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讨厌司瑶穿西装。 刑珏抿唇没吱声。 司瑶：“以后我不穿了。” 说完褪去修身高挑的西装裤，连带着衣柜里的西装都拎了出来丢到床上。 扯出一条灰色的休闲裤穿上。 随后弯腰抱起厚重的西装出去，左右环视了一眼，丢在沙发上，随后去杂物间找出一个大袋子：“这些待会我们出去的时候捐了。” 弯腰往里面放的时候，肩膀被按了按。 刑珏敛眉看她：“我们出去？去哪？” 司瑶仰头眨眨眼，“不是说了，今天去做检查吗？” 说得随意，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刑珏怔了怔：“备孕？” 刑珏昨晚脑子一直在转着圈的想着这两个字。 但只是想，并没真的想多远，因为没想过，幻想不出来司瑶肚子里装着俩人的孩子是什么样。 自己在床事强硬了，司瑶事后会吃药。 不强硬，就必须要用T。 司瑶在不要孩子的这方面，比刑珏左右摇摆的态度要强硬多了。 刑珏按着司瑶的肩膀力道有些重，司瑶不太舒服，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很轻的点了下头。 像是无意一般道：“你如果不想这么早做爸爸，我们可以不去做检查。” “做。”刑珏耳尖有些红，抿抿唇，要笑不笑的，多了点羞涩：“做检查，要孩子。” 司瑶避开他的手，往袋子里装叠好的衣服。 刑珏看了会，在她身边蹲下，片刻后挪到司瑶的后背，手大张，虚虚的抱住她：“瑶瑶。” 司瑶没说话。 刑珏：“我爱你。” 声音很黏，腻腻歪歪的，带起一阵让人听着便心软的尾音。 司瑶却内心平静到泛不起半点波澜。 很麻木。 收拾妥当后，刑珏又去了趟衣柜，将里面残存没收拾完的衬衫和短点的裙子都收拾了出来，一股脑的都塞进了包里。 而后很甜蜜的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牵着司瑶的手出门。 车在半道上停下。 刑珏拎着袋子去捐赠箱，袋子太大，衣服塞不进去。 他降尊曲贵的拉开拉链，一件件的掏出来，塞进去。 被初夏的阳光照耀着额角浸出细密的汗，却不厌其烦，耐性十足。 司瑶目光在他身上定格了一瞬，慢吞吞的看向他身后的天空。 疑惑的眨了眨眼。 明明是艳阳高照，为什么在她的眼底是阴云密布呢？ 司瑶揉揉眼睛，有些犯困。 被刑珏喊醒时，已经到了医院。 司瑶看了眼面前的医院，跟着上楼。 做检查的是司瑶早些年给刑珏院子安排的主任医师。 主任看见司瑶惊讶了一瞬。 刑家所有人每年都有一次常规体检，除此之外，还有一次深层次检查。 刑家大小，佣人、主人都不例外。 唯独司瑶，一次检查也没做过。 只说不想做。 这些事出面的是司瑶，做主的自然也是司瑶。 主人说不做，主任只能照办。 听说司瑶是做孕前检查，不由得多看了司瑶几眼。 在司瑶和刑珏跟护士出去做检查项目后，椅子转去了后面的洗手间，敲敲门：“走了，出来吧。” 季文与从里面出来。 “你不是刑总亲自保进来学习的吗？怎么看见他还躲啊。” 季文与不是躲刑珏，是躲司瑶。 老爷子过世后，家庭医生裁掉了一大批。 以季文与现在的学识，进不去老太太的宅子。 季文与知道刑珏的意思。 老爷子刚死，他现在暂时不想动老太太了。 季文与不管刑珏现在想干什么。 他自始至终的目标一直都是诓骗了司瑶，将他和父亲丢在矿山不管不问的老太太，从来没变过。 因为这个，和刑珏闹了一番，最后的结果是进刑家的医院，除了他感兴趣的心理，学点临床的花架子。 刑珏只一句。 不准告诉司瑶。 因为司瑶很聪明，她会发现，然后和刑珏闹。 从矿山回青城的时间越久，季文与越看明白了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巨大的差别。 脱离了刑珏这个行走的资本，他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只能严防死守，什么都不让司瑶知道。 但季文与隐约感觉司瑶是知道的。 证据是司瑶上次住院。 刑珏在说完他们领证了后，被司瑶以要吃桔子给打发走了。 然后对他说了一句话。 离刑珏远一点，否则，不许再喊她姐。 瞳孔黝黑，眼神冷淡，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让季文与打了个寒颤，绝不敢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司瑶面前，尤其是在这个刑家的医院，没法解释。 季文与搪塞了两句他的问话，目光定格在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刚才在里面听了两嘴，没听清楚。 这会看了一会皱眉：“她做孕前检查？想要孩子？” 主任恩了一声，啧了啧：“她……我感觉……” “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怪怪的。” 这个主任的父亲是季文与现在的心理学老师。 季文与追问了一句。 医生也说不出来，始于和司瑶打了很多年的交道，多嘴说了一句：“她和从前比变化挺大的。”
第186章 好脏 说得像是废话。 季文与没说什么，看他皱眉思索的眉眼，冷不丁的跟着皱了眉。 先行检查报告出来，没什么问题。 “剩下的报告要一周。”主任往电脑里输入报告，问了一句：“有长期吃什么药吗？” “避孕药，这些年断断续续一直在吃。” “什么样的。” 司瑶面不改色：“长期避孕药。” 其实不是。 司瑶刚流产那会不懂，也没什么朋友，无处去问，没人去说，不想怀孕懵懵懂懂的买得全是紧急避孕药。 后来姨妈期不规律，慢慢的懂了。 开始吃长期的，中间却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刑家院子里事多，药偶尔会断。 司瑶闲来无事还是会吃点紧急避孕药。 “大姨妈准时吗？” 不准时。 司瑶面不改色：“准时。” 刑珏不是个细心的人，没怎么关注过这个，司瑶撒谎的很直接。 “除了长期避孕药，还吃过别的药吗？” 三环的抗抑郁药。 司瑶：“没有。” “等后续的检查报告出来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司瑶说好。 主任叫来护士让他们领着走专门通道去拿叶酸。 司瑶：“不用了，我们排排队。” 刑珏心情正好，没有不依的，笑眯眯的和司瑶一起去药房那排队拿药。 刑珏等号的时候，司瑶借口去洗手间又去了一趟办公室。 主任看见她站起身：“忘东西了吗？” 司瑶从包里拿出早就写好的一张纸：“我需要你配合。” 司瑶走后。 季文与出来，摊手：“给我看看。” 主任和司瑶合作很多年了，捏着纸有些犹豫。 看季文与不依不饶，递了上去，提醒道：“豪门之间的事只要不伤天害理，咱们少插手。” 季文与看着上面行云流水的一手好字，皱了眉。 …… 刑珏回去的路上心情很畅快，频频侧脸看司瑶。 司瑶看窗外，眼底暗沉沉的，没什么情绪。 刑珏：“你不高兴啊。” 司瑶回头，笑颜如花：“没啊，很高兴。” 说着撇嘴：“好好开车。” 刑珏喜欢看司瑶笑，一看见心口就有点热，犟嘴：“不。” 司瑶知道他喜欢看自己什么样。 唇角还是挂着笑，温柔道：“看路。” 刑珏笑笑，看路开车。 手伸长，覆在司瑶的手上，摸索了一会，启唇：“作为你愿意给我怀孩子的谢礼，刑戴的贸易公司，下个月我双手奉上。” 司瑶唇角的笑没了，看向窗外。 五指被刑珏扣着，指尖虚虚的朝上，隐约有些泛凉。 “孩子最好的出生时间，应该是在俩人最相爱的时候，亦或者是……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的时候。” 司瑶的这段呢喃是无声的。 刑珏没听见，目光灼灼的迎着傍晚的晚霞，踩着油门朝家里奔走。 司瑶在家过起了安静的生活，不怎么出门。 刑珏怕她闷，将小卧室和书房打通，在他的书桌旁边放了一台标准的书法台。 他记得刚流产那会，司瑶很喜欢书法。 司瑶看见书法台的时候怔松了一会。 刑珏显摆：“这是我找人买的最好的宣纸，人工研制的墨汁，等怀孕了你也可以一直写。” 司瑶朝前走了一步，手指摸索过面前的一切，笑笑：“挺好的。” 只是…… 司瑶：“我不喜欢书法。” 刑珏微怔。 司瑶：“开玩笑的。” 司瑶拎起已经润色过的毛笔，横刀阔马的提了一横。 片刻后收敛了。 换了小篆刻笔，端正的写奶奶教了她七年，她练了七年，用来压她脾气的小篆。 刑珏：“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司瑶不假思索，让开身子，让他看横刀阔马一横下标准的，端正的，端方的‘刑珏’。 上一次从司瑶的笔下看见‘刑珏’二字，是司瑶写取消婚约的帖子。 司瑶摆在书房里的，厚厚的一扎。 刑珏半夜睡不着，起来坐在椅子上看了好半天。 那会的心里酸的掉牙。 这会…… 有点甜。 刑珏咬唇，甜滋滋的求：“你写个帖子吧。” “什么帖子。” “咱俩已经领证的帖子。” 司瑶唇角的笑收敛了。 刑珏腻腻歪歪的从后面圈住她的腰：“明天检查报告就出来了，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写咱俩结婚的帖子，写好以后，我去挨家挨户的散帖子，让整个青城都知道你如今是我的太太了。” 司瑶想。 整个青城的名门望族都收到她和刑珏领证的帖子后会说什么。 估计说什么都有。 最多的应该是。 麻雀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等等吧。”司瑶按了按眉心，太阳穴突突直跳，温声细语的往后拖：“我最近好乏，不想写。” 声音刻意放软后，根本就不是刑珏招架得了的。 刑珏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从司瑶腰间的宽大短袖往里摸索。 司瑶烦得很。 她最近很讨厌这档子事，尤其讨厌刑珏的吻，腻腻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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