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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憋了憋：“他的朋友都是酒友，我妈怕他被骗不让他出去工作，他不喝酒能干什么啊。” 司瑶聊表同情，却无法苟同。 刑珏点评：“全是你妈惯得，当儿子养，纯惯的。” 林晓憋了憋，想反驳，又感觉刑珏说的对。 最后沉默的吃饭，小声喃喃：“她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走完。” 司瑶最后没说什么。 晚上睡不着，在刑珏怀里翻来覆去。 刑珏捏捏她的后脖颈：“惯得你，还有精神在这胡思乱想。” 司瑶怂了，人都说三十是狼，司瑶没觉得自己是狼。 反倒百分百断定刑珏是头狼。 吃不消，真的吃不消。 老老实实的趴在他怀里装睡。 耳畔被吹了口热气，司瑶怕痒的缩了缩。 刑珏低低沉沉的说：“装？” 语调带着蔫坏，跟着坏的还有手。 司瑶果断求饶，手聚在一起搓搓搓：“不胡思乱想了，我睡我睡我睡。” 刑珏对司瑶最不满意就是这点，烦死人了。 三十需求正大的年纪，却一点也不粘他。 他不磨叽，她一句不提。 主动什么全是天方夜谭。 但还觉得可爱。 尤其是眼底带着泪可怜巴巴的求饶，看着想亲死他。 刑珏抿唇吻她，察觉抗拒不张嘴，不亲了。 今晚也算是累着她了，都哭了，再来过分了。 往上靠了靠，将司瑶拉到怀里，手搓搓她的脸问：“想蒋映雪一家的事？” “恩。”司瑶老实交代：“我想帮帮他们。”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妈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帮他们。” 刑珏搓着司瑶脸颊的手微顿。 司瑶：“其实细想想，当年蒋映雪是卖了我，但却是把我卖进了刑家，而且只是五万块钱。” “你想说什么？” “那个年代，五万不难。” 意思是蒋映雪完全有条件把她弄得更贵更远。 刑珏气笑了：“你有圣母病。” 就没见过被卖了，还给她找理由的，天方夜谭，而且蒋映雪后来那么多年一次也没来看过司瑶。 后来和他订婚后来了，要钱要钱要钱要钱。 司瑶看出他什么意思了。 “我爸妈的厂子是租的，卖的是工艺，所以没多少值钱的机器，保险公司赔偿金是按照那年代第三者保额赔付，三十万，可那男的被骗了六十万。我记得以前向阿姆说过，蒋映雪当年把我送到刑家第一句问的是给不给孩子上学。” 刑珏：“还有呢？” 挑高眉好整以暇的等着。 司瑶：“我和你取消婚约后她来了一趟，不是来要钱的，是来找你们刑家要个说法，后来旁敲侧击问刑家给了我什么补偿，我没说，但她明显知道我有补偿，林晓来青城后也必然知道我手里有个星耀，这样了都没要求我涨钱，照例是一月一万，按照他们这些年欠的贷款，还要养孩子还房贷养家，一月一万块钱填不满窟窿。” “攻略好了吗？” 司瑶眨眨眼：“啥？” 刑珏冷笑：“自我攻略结束了吗？” 司瑶摸摸鼻子老实道：“结束了。” 刑珏看了她许久，抬手扣扣她的脑袋：“笨蛋。” 归根结底，司瑶还是那个良善且有无用心软的司瑶。 理智说蒋映雪不是个好东西，该和对老太太一样，知道她死也不回头看一眼。 感性却让她扒出这么多理由想去帮帮她。 不是刑珏耳语的随便帮帮，给点钱了事。 是正儿八经的想多耗费点时间，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问题。 “你想让我做什么？” “明天和我一起去趟他们家，吓唬吓唬他们，顺带看看小姨夫到底还有没有救。” 刑珏：“能睡了吗？” 司瑶晃晃他胳膊：“你答应了吗？” “没。”刑珏被她甜的有点憋不住，掀开被子匍匐而上。 好不容易有点事拿捏她，不吃点亏了。 司瑶隔天下午才爬起来，烦遭遭的瞪了刑珏一眼。 找出手机给林晓打电话，说晚上去她家吃饭。 没等林晓答应，电话对面传来嚎啕。 蒋映雪的声音隔着林晓的手机镇了司瑶一个机灵。 司瑶：“怎么了这是？” “我爸又从外面捡了个流浪猫藏在阳台的小床底下，真笨，也不想想猫哪有不叫的，我妈又不聋。”林晓笑的很幸灾乐祸。 “你不出去劝劝？” “不用，最后肯定是我爸服软把猫送走，这些年前前后后发生了有几十次，我都麻木了。” 司瑶傍晚和刑珏登门，林晓开门，桌上也有菜，但却没见蒋映雪和她男人的影子。 “我爸和我妈翻脸了，抱着猫走了，我妈这会在屋里哭呢。”林晓不难受反倒嘿嘿笑：“我爸这次长本事了。” 司瑶来了不过两天，发现的最稀罕的事就是蒋映雪可真喜欢哭。 感觉进去有点尴尬，示意林晓去安慰安慰。 林晓转身要去，刑珏：“别去。” 司瑶眨眼不明白：“为什么？” 刑珏：“听我的，别去。” 最后林晓没去，吃饭的时候蒋映雪出来了。 司瑶细细打量蒋映雪，只看五官的话，蒋映雪长的其实很好看。 这会眼圈有些红，不吵吵着说话，竟然从她身上看到了点娴静的影子。 家里没有爸妈的照片，司瑶看着蒋映雪，无端的，心更软了。 司瑶看蒋映雪，刑珏看司瑶。 察觉她的眼神很温柔，有些无奈还有些没脾气。 在吃饭的时候阻了司瑶想说的话。 司瑶吃了饭和刑珏出来有些闷：“你干嘛老不让我说话呀。” “他俩的问题，这次是个契机。” 说着下楼出单元门。 老旧小区的路灯很昏暗，司瑶走在前面，迎面撞见了一个黑影。 没被人吓到，倒被一声猫叫给吓到了。 刑珏把人拽到身后想皱眉。 司瑶探出脑袋，犹犹豫豫：“小姨夫？” 林晓说她还没来得及和林海说她和刑珏吃饭的事，林海就和蒋映雪吵架走了。 满打满算，司瑶来蒋映雪家三次，竟然是第一次和林海说上话。
第262章 哭出来 林海个子不高，目测比蒋映雪高一点，和司瑶差不多。 很瘦，虽到中年，染上了沧桑，五官却很端正。 司瑶见过的人不少，只看照片看不出来，面对面第一眼的直观感受。 这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 尤其是怀里抱着个小猫，护得很紧。 林海认出她后怔了下，有些紧张的抿抿唇：“瑶瑶啊。” 相对无言。 林海的眼睛来回乱转，月光下甚至看出他额角冒出来的汗。 刑珏和司瑶对视一眼。 刑珏打断紧张的安静：“有烟吗？” “有有有。” 司瑶松开刑珏的手，看他和林海朝边角走了几步。 距离司瑶远了点，林海的背影看着明显没那么紧张。 司瑶原地站着等了又等，等到刑珏插兜和林海摆摆手，朝司瑶这边走。 司瑶摆手：“小姨夫再见。” 林海点头哈腰：“再见。” 回去的路上刑珏点评林海。 还算个人。 司瑶：“什么意思？” “他对很多年前把你送去刑家一直有亏欠，关于你这些年每月给他们打钱，感觉亏欠更多了，还有……”刑珏手指摩擦司瑶的掌心：“他知道刑家没了，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生活有没有压力，会不会不够花，还说蒋映雪手里有点存款，如果我们没房子，他会和蒋映雪说，让她尽量帮我们凑个首付，还说等晓晓没事后他去找工作，到那会可以多少帮扶我们点，还慌慌张张的留了我的手机号。” 司瑶顿足。 刑珏温柔的看着她：“还算个人吧。” 关于亲情，刑珏不陌生，毕竟司瑶给他的更多了，他的童年自认很圆满。 但司瑶肯定是陌生的。 刑珏很想知道司瑶这会心里会不会有点甜，毕竟林海话说的太笨拙也太语无伦次，而且明显什么都不知道，但真心却显而易见。 司瑶：“你怎么说的？” 刑珏挑眉。 司瑶：“你说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刑珏撇嘴：“老子无业游民！” 说的理直气壮。 司瑶噗嗤一声笑了：“真这么说？” 刑珏和那一脸老实本分像还有点胆小的男的没什么可说的，更没必要撒谎，他刚开始问就懒懒散散的说了是无业游民，也的确是。 刑家的产业基本归拢结束了，他身无要职，可不是无业游民。 司瑶：“他给你留电话了吗？” “留了。” “明天给他打电话，说我们要买房，缺钱。” 刑珏撇嘴：“你傻不傻，蒋映雪会不知道我们有房子住？还有个林晓。” “林晓我来说。” 刑珏转瞬便明白了司瑶的意思。 拧她的鼻子：“明天你的手机会被打爆。” 司瑶算算：“我感觉得一个礼拜。” 没有一个礼拜，司瑶的手机被循环打了三天。 蒋映雪蒋映雪蒋映雪。 司瑶开了静音没理会，和刑珏在这个小县城玩了一天，开车去临市玩了两天。 第四天早上林晓给司瑶回了个短信。 可以回来了。 司瑶正在逛商场，看见短信喜上眉梢，在刑珏脸前晃啊晃。 刑珏失笑：“你可真行。” 司瑶手背后摇头晃脑的走，嘚瑟的不行。 刑珏说还算个人，并且把林海说的学给她听，就说明了林海说的是真心话。 真心话说出口容易，做到却很难。 蒋映雪和林海的家一塌糊涂，双方各有责，但责任偏大的肯定还是当家做主的蒋映雪。 司瑶认为解决他们家的事，首要是让林海直棱起来，把家里的权利握在手里。 如果直棱不起来，三观也不能正，司瑶认为他们家的事她处理不了，因为年岁已久，从根上就坏了。 可这件事林海真的直棱起来了。 刑珏开车回去的路上，林晓给司瑶打电话，压低声音添油加醋的把这些天家里的翻天覆地讲给司瑶听。 说林海要蒋映雪拿钱给司瑶付房子的首付。 蒋映雪自然不干，哭天喊地，火锅店的班都不上了，整日闷在屋里哭。 骂林海没脑子，骂司瑶明明有钱还欺负人。 司瑶听的津津有味：“然后呢？” 林晓：“我爸说司瑶条件好的时候拿着还能给自己找个理由，条件差了，就该还给她，还说在工地上找了个扛钢筋的活，那个活对年龄要求不大，有力气就行，说如果我妈嫌弃他出去扛钢筋丢人，他就去市区干，那地没人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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