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赶尽杀绝,直接把顾之舟赶出顾家。 手段不可谓不恶毒。 “三叔什么都不要吗?”松似突然看向正风卷残云对付点心的顾长河。 顾长河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之舟媳妇,不好意思啊,我没时间搞管理……也拿不出钱……帮不了你了啊……但我出力没问题,我朋友多,之舟减刑包在我身上哈。” “那就多谢三叔了,”松似月点点头,目光淡淡落在顾长江脸上,“董事长老爷暂代,股票二叔接手,既然这样,我可不可多嘴说一下我的看法?” “那是当然。” 松似月语气平缓,不带任何情绪:“之舟之前一直都说二叔才华斐然,区区副总着实屈才。况且二叔在诸位股东中威望极高,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得不仰仗二叔,我觉得以老爷目前的身体状况,顾氏集团的董事长位置,还是二叔比较合适。” 杀人诛心,她要让顾长海和顾长江反目。 “这……”顾长江瞬间坐不住了,“这……之舟这是哪里话?他雷厉风行,几时仰仗我了?” 顾长海最是多疑,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 松似月说完后,他神色没什么变化,端着茶杯的手却微微一顿。 顾长江警惕起来:“老三,你快说句话,之舟那孩子聪明,这些年都是靠他自己,我们两把老骨头能抗住什么事?” 他故意把顾长河拉扯进来,变相地向顾长海表忠心。 大哥您千万别相信这丫头的鬼话。 我和这好吃懒做的三弟一样,两年来一直拆顾之舟的台,无奈那小子自己厉害,我们两个绑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对桂花蜜糕爱不释手的顾长河被点了名字。顿时噎了一下,忙拿起茶杯灌伤牛似的喝了一口:“嗯,大哥,二哥说得对,这两年都是之舟自己忙活,我们都做甩手掌柜。” 顾长江刚面露欣慰。 顾长河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大哥、二哥,我觉得之舟媳妇儿说得对,大哥身体不好刚醒,这董事长的位置还是让二哥代理吧,之舟那坏胚子的事情可大可小,一年半载,吃个教训给弄出来算了。” 顾长江:“……”顾长海:“……”松似月没有说话。 顾长海的脸色倒是全变了,原本是病态的苍白,这会儿已经是愤怒的紫红。 松似月心里冷笑一声,决定继续添一把火,她装模作样摸了一下眼睛:“股份转让给二叔,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董事长的位置,老爷、二叔,还请您们好好商量一下。” 说完她虚弱地伸出手:“我头晕得厉害,二叔,麻烦您把笔给我,我先签了股份转让协议……” “这……”顾长江手僵了一下,正要拿笔。 “慢着,”顾长海沉声打断,“小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哎,谁让我就之舟这么一个争气的不孩子,这种关键时候,我不替他扛起担子,谁来替他扛?” 松似月算是看出来了。 顾长海和顾长江的兄弟联盟并不可靠。一个要董事长位置,一个要股票,这本来就是互相不信任的表现。 可怜顾长河一根筋,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老爷说的是,其实老爷暂代董事长职务我也没有意见,我也不懂集团的事情。只是之舟一早就说过,董事长必须要持有股权最多,二叔得了之舟的股份后,就比老爷和夫人还要多了,老爷这个董事长当的……” 稳不稳她没继续往下说。 顾长海和顾长江却皆是一愣。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松似月揉了揉眉心:“夫人,这字我是签还是不签?” “这……”朱雪凝也愣住了。 顾长海眉头紧锁,顾长江也垂眸不语,半晌顾雪凝才期期艾艾开口:“这样吧,小月,好孩子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晚些时候再过来商量?” “可是之舟还关在警察局里,他在里面会不会受罪……” “他们敢!”顾长河猛地一拍桌子,“大哥、大嫂、二哥,之舟媳妇儿,你们等着,我这就见他去,他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是我顾家人,谁敢欺负他就是跟老子做对。” 说完,气呼呼走了。 顾长海和顾长江也相继离开。 朱雪凝拉着松似月又是好一阵安慰。 一直目送汽车走远。 这几天天气有些回暖,艳阳高悬。 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刚才那些恶心的嘴脸,松似月却觉得更冷了,手心冰凉一片。 突然,肩上一沉。 顾之舟从后把他裹进大衣里:“出来也不穿厚实一点,着凉了又要发烧吃苦头。” 松似月想说,我发烧吃苦头不是着凉,是被人翻来覆去日了一夜。 但这话,打死她也说不出口:“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顾之舟下巴抵在松似月肩头,低低「嗯」了一声。 松似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声音又哑又磁,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第35章 我尝尝 冷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两个人腹背相依,却谁也没有说话。 松似月身体刚好,顾管家不放心,端着热茶刚要开口,左不言从暗处走来,朝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然而这轻微的响动,却像是惊扰了顾之舟。 松似月只感觉搁在自己肩膀的下巴缓缓放松,顾之舟收紧握住她腰肢的手,语气轻松甚至带了点揶揄:“戏不错,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经纪人,介绍你去她那里,肯定能一炮而红。”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天大的事情,在他面前,总显得云淡风轻。 松似月在他手背上不咸不淡拍了一下:“别起腻,今天这个情况你是不是早预料到了?” 顾之舟冷笑一声:“预料到了,但没想到他们这么狠,想把我扫地出门,门儿也没有。” “你也不用难……”松似月想劝顾之舟不要难过。 但顾之舟何其要强,猛兽独行,这是一条注定艰难的路。 她顿了顿:“至少大哥和三叔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一提顾之威,顾之舟身形僵了僵,握住松似月腰的手松了松,语气变得坚硬:“进去吧!” 松似月反复咀嚼着自己刚才的话,没觉得哪里不对,但直觉告诉她,顾之舟不高兴了。 她在顾之舟面前向来小心翼翼,往往只敢说一些锦上添花的话。 面对顾之舟这样坚硬的沉默,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好拢紧了大衣领口,亦步亦趋跟着顾之舟回到别墅。 “少奶奶,该吃药了。”顾管家把药碗递到松似月面前,她瞬间皱了眉。 她一直不太明白,顾家的医生为什么开中药 乌漆漆的药汤,又苦又涩。 她满腹心事,失魂落魄一饮而尽,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顾之舟已经在沙发的另外一头坐下了,他眼神柔软盯着松似月,眸光突然一闪,朝她勾了勾手指。 松似月走过去。 顾之舟轻轻一拽,松似月就悄无声息坐上了他的膝头。 下巴被轻轻撩起,顾之舟迫使松似月抬起头。 松似月也在看他。 薄情寡义的薄嘴唇、略显女气的大眼睛、眉毛很浓、额头也不饱满。 顾之舟的长相不是天圆地方的富贵相,五官单独拎出来甚至并不算出众,但组合在一起,就特别的好看。 硬朗中带着清俊。 不笑的时候,又冷又欲。 笑起来的时候晴空万里。 就像此刻,他幽深的眸光中倒映着她清隽的面庞。 深情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在鼻腔萦绕,松似月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很苦吗?”顾之舟突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松似月哪里肯给他添麻烦,慌忙摇头:“不苦。” 顾之舟:“我尝尝。” 松似月猝然睁大了眼睛。 顾之舟的亲吻就那么霸道又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 浅尝辄止不够,轻揉慢碾不行。 松似月牙关轻轻颤抖,被过度打开的身体还有些不适,胸口却像是团着一团烈火,沿着血脉经络一路燃烧。 脑子应该是被烧坏了。 连拒绝的指令都没有发出来,胳膊已经条件反射圈住了顾之舟的脖子。 死就死吧! 松似月狼狈地想,以前又不是没有疯过,大不了挂消炎水好了。 就在她视死如归的时候。 顾之舟突然离开她的唇。 男人低低哑哑笑出了声:“怎么?又饿了?” 松似月:“没有。” 她又羞又囧,只好把烧红的脸尽可能埋在顾之舟脖颈间。 顾之舟大手一下下抚着她的脊背,语气里带着赤果果的调笑:“撒谎。” 松似月:“……”她没有接话。 顾之舟却觉得怀里的人更烫了。 “想什么呢?”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我问的是药,明明那么苦,为什么不承认?” 两人这样的情态,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蜜里调油耳鬓厮磨。 “老板……”进来禀报事情的左不言眼观鼻鼻观心,把装聋作哑发挥了一个淋漓尽致。 松似月觉得自己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半晌,她才苦笑了一下:“之舟,先放我下来,处理正事要紧。” 顾之舟终于松手,松似月忙整理好乱七八糟的衣服,坐回到沙发另外一侧。 为了掩饰尴尬,她胡乱抓起桌上的水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才发现那水杯竟然是顾之舟的。 反而是左不言,非常习以为常,带着一贯冷静的语气说:“老板,鱼上钩了。” 他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松似月却一下就听懂了。 结婚两年,对于老宅往这边安插耳目的事情,别说顾之舟,就连松似月都心知肚明。 顾长海是一大早直接上的门。 家里的耳目应该还没有来得及跟对方通风报信。 顾之舟故意下楼在院子里和客厅跟松似月亲热,显然是想关门打狗。 松似月闭了闭眼,心脏像是有钝刀刮过,已经感受不到疼的滋味。 哪有什么情难自禁? 顾之舟对她的亲密,是演戏给别人看的。 果然,顾之舟正襟危坐,十指交叠:“带进来。” 左不言轻声答了声「是」就出去了。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佣就被带了进来,松似月认识她,在后院浇花的,一般不怎么到前院来。 女佣的双颊高高隆起。 五个清晰的指印清晰可见。 “老板,夫人,今天本来不该她当差,老宅来人后就一直在这里徘徊,老宅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要请假出门,我给她上了点家法,她果然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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