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听上这句话,面孔变得柔和,“婚礼还在安排当中,其中的流程还有待推敲和确定。最早的话,在明年春天。” “届时一定会亲自给您送上请帖。” “好好。”商岑笑两声,拍了拍他的手臂,“那我就等着了。” 说完,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背着手便离开了。 “商总。” 商时序乜他一眼,将手中的报表拍在他的胸口,“章庭,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搞拐弯抹角的那套。” “没事。” “就是提醒你,刚才我去办公室的时候,你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 周晚棠的喉咙干哑,电话挂断,后背冷汗涔涔,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冷水下肚,燥热消减了一两分。 但脑袋还是有点昏沉,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但是烧到多少度就不清楚了。 给前台拨了通电话:“麻烦带一个体温计到顶层的房间。” “好的。”前台点头应是,“请问是周小姐吗?” “是。” “好的。”前台说,“如果你觉得身体不适,随时唤我。” “谢谢。” 等待的间隙,周晚棠直接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全身上下,热得发慌。 不一会,房铃被摁响。 她爬起,趿拉着拖鞋,一副软绵绵地模样将门打开。 门外是一位阿姨,手中拿着体温枪,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烧水壶,壶口冒着热气,显然是才烧没多久。 阿姨把水壶放在玄关口的柜子上,拿着体温枪给晚棠测量。 “滴滴” 又尝试了次,“滴滴” “天呐,不得了。”阿姨紧张地看着她,“小女,你这都发热到37.8℃了,可不得耽搁了。得赶紧去医院挂药水。” “不用。”周晚棠拒绝地摇摇头,“待会坚持不住了,我就去附近的药店买点药吞了。” 阿姨:“发烧这种事可耽搁不得,一个不注意就要高烧了。你一个人在这,没有依靠,这是很危险的。” “谢谢阿姨,我再想想吧。” 从小到大,她都惧怕去医院。 医院总是安静的,死一般的寂静。 闻着里面无孔不入的消毒水味,还有那细细的针头,就觉得一阵犯晕。 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车祸那次,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浓烈的消毒水味,输不完的液。 以至于康复出院后,手背上还是留下了针孔的痕迹。虽不明显,可也足够让她回忆起那段并不愉快,甚至留下心里阴影的日子。 见她执意如此,阿姨也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从楼上下去的时候,给前台汇报了情况,留意一下情况。 基于此,前台每隔一阵子便打一通电话,以确认顾客的身心健康。 喝过水之后,发了一身汗。 去淋浴间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整个人脑袋好似清醒许多,也不头昏脑涨了。 比起先前,好了太多太多。 只是晚棠被这一通通电话,整得头都有点大了,最终从椅背上拿起那件外套披在身上,准备出门找找附近的药店。 买点感冒药、退烧药,再睡上一觉,应该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晚上商时序打过来的那通电话,她意识过来后,匆忙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此刻消息弹窗铺满了消息。 他隔一会就发来条消息,问她怎么样了。 最近的那条消息,是四分钟前,一句简短的:[我来找你了。] 盯着这个字,她着实分外诧异,还是敲了敲键盘:[不用过来,我现在好多了,出门去药店买点药就好。] 附近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家药房。 周晚棠走过去,在药师的推荐下购买了两盒药,便折返回酒店了。 按照嘱咐,就水吞了两粒后,就近靠在墙壁发了会呆。下午的时候睡得有点多,现在想睡又睡不着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无所适从。索性把电视机打开,音量调高,总算有点热闹的赶紧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音自带催眠的效果,还是药效发作了,渐渐涌上困意。 电视机没关,就这么播放着。 她爬回床上,拽了拽被子,随后盖在自己的身上。 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好像有一双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体温是凉的,舒服得让人忍不住蹭了蹭。 掉线的大脑渐渐察觉不对,努力撑开眼皮,勉力支撑起身体,眯着眼睛打量。 “是我。” 他说。 “什么时候来的?” 从她这个角度看来,他坐在床沿的阴暗处,手掌探上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两者的体温差异。 他拿起放在床沿的体温枪,给周晚棠测了测,依然是“滴滴”的警告声。 遮光的帘子被他拉开,天色已暗,没有多少自然光透进来。 霓虹光穿过灰沉的天色,扫过钢筋铸造的森林,映照在那片透明的玻璃窗。 五颜六色。 那来回闪动的光扫过他的侧脸,她才得以看清他额头的碎发粘腻地汗湿在一起。 那一刻,她觉得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狼狈。 “我们去医院。” 他说得很简短、平静。 可事实在接到电话的那刻起,便寻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飞了过来。 从机场一路乘车到酒店。 路上颠簸了许久。 他已经很久没像今日这般赶路程了。 除了,那次两家的聚会。 周晚棠静静地看着他,抿了抿唇道:“想喝水。” 他拧开瓶盖,将瓶子里的水倒进纸杯,而后手掌扣着晚棠的肩胛骨,将她揽了起来,而后将水杯递至他的唇边。 她咽了口水。 商时序的手掌碰上她的面颊,冰凉温润。为了贪图那点凉意,脸颊不自觉地凑上前,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一怔。 “你的烧一直退不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已经被扣开胶囊的药,“这些都是你睡前吞下的?” “嗯。”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 “刚刚查的,你的体温又升了许多。” “不想去医院。” “太晚了。” “周晚棠。”他的声音很轻,“拜托你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说完,他撩起眼皮。 一双瑞凤眼瞧过来,眼睑下至,像秋天里的湖水。 单单只是看着,里面的温柔就要把人溺毙。 纯情得要命。 周晚棠听过他许多温柔的语气,但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 认识的这一阵,他几乎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自己的名字。 用着祈求的语气。 大概人生病的,心理防线也比较脆弱。 她盯着他的眼睛,说:“不想打针。” “我怕疼。” 这三个字她说得很轻。 商时序的神情微怔,眼睛垂下,眼尾翘起:“闭一下眼睛,再睁开就好了。” “身体是自己的。” “乖。” 晚棠惺忪着眼,有瞬间因为这语气而晃了神。 他弯身,手肘穿过她的腋窝,将她整个人往上带。 另一只手曲着,穿过她的膝盖窝,很轻松地便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我带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二叔是坏人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咱们就是一个秋冬小甜饼,还是不要整这些了。 可以和大家保证,这里面没有绝对的坏人。 更多的可能是“爱与被爱”、“遗憾和错过”以及“隐忍”。(目前是这样想的,后续就不知道啦) 蟹蟹“雪声声”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蟹蟹“47730594”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蟹蟹“清漪”宝子灌溉的5瓶营养液。 蟹蟹“钱满灌”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第22章 ◎就当没听见这话。◎ 周五, 夜色将将落下。步行街上,大人牵着小孩的手,走在长道上。 小摊小贩制作人间烟火美味, 香气被风吹开,散落在城市的角角落落。 商时序背着周晚棠, 拦截一辆空车。 坐进车厢的那刻,她显然还有点不自在。 发烧伴随着感冒,说话的时候鼻音浓重。嗓子好像在冒烟, 喉咙干涩无比。 出租车司机热情道:“小伙, 你揍啥?” 商时序:“麻烦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是地道的西安人, 为人热情直快。加上跑车跑久了,人也比较健谈。 见商时序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住的又是酒店,想必应该是外来客。 到嘴的方言又吞了回去, 用着极其别扭的普话, 转而问晚棠:“小姑娘生病了?” 周晚棠不大想说话。 偏头看向窗外不断掠过的香樟,路灯的光没有温度。 橙黄的亮从密匝的枝桠中穿过, 平行的光束一道一道地跃进车厢。 她靠在窗户, “嗯。”了声,而后又扭头看向商时序, “我想喝水。” 商时序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刚才出酒店时, 塞进口袋里的保温杯,拧开盖子, 递了过去。 这壶水,是他过去的时候, 在房间的恒温水箱里接的。 人发烧了, 总要喝点热的。 司机似把两人当作自己的小辈, 听见这对话,“哎哟,现在各个地方都开始降温了,可得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分岔口碰上红灯,低速滑过去停下,“别觉得自己现在还年轻,身体素质杠杠滴。可一旦病毒来侵,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这出来玩,生病了也是遭罪。” 周晚棠撑着自己的脑袋,解释着:“工作原因过来了。” “但我觉得大概就是中午的时候玩得太嗨了,贪凉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红灯跳转,绿灯。 “我看这小伙和你一起来的,还以为你们是来旅游的。” “工作原因过来的,那累啊。路途颠簸,加上水土不服。” 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专心开车。 这条路的车流量不算太多,他踩了把油门,争取把路程上耗费的时间缩短。 商时序时刻关注晚棠脸上的神情:“请问还有多久到达?” “快哩,还有四分钟的样子。” * 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医院应该比较冷清。 可商时序带周晚棠过去的时候,医院大厅人来人往,手里拿着挂号单,东奔西走。 城市大降温。 北京是,西安如是。 换季的节点,身体的抵抗力薄弱。稍微一个不注意,感冒发烧便是常事。 发热门诊科,外面的长廊椅上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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