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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航到的时候停了会，在打电话，用挺严厉的语气，大概是责怪对面什么项目没沟通好什么的，然后有点生气地挂了电话，程丹坐到了后座听了会，就觉得纪航可能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友善。 纪航挂完电话后转过头问她：中午没睡吗？ 这个语气跟刚才打电话截然不同，都让程丹有点受宠若惊，还好没把气撒到她头上。 程丹回了句：“睡了，就是喝杯冰咖啡能精神点。”又补了句：“你挺神通广大啊，哪个地方的项目都能跟你有点商务关系？我上次听刚总说，那个XX医院的院长是你的舅舅？但是也不能每个医院你都有舅舅吧？” 纪航笑了会：“我要是到处都有舅舅那不就出事了吗？这个圈子都是通的，我有一个舅舅就行，有的是舅舅的同学，有的是舅舅的学生，都能见面说上话，然后牵个线搭个桥给你们打打广告没什么问题，能不能成就看你们公司的产品和服务了。” 程丹想了想，嗯，是这样。 酒店离现场没多远，聊了几句就差不多到了，程丹准备直接在医院门口下车，没想到纪航要开进去，程丹想说不用，这几步路还走不明白吗？ 等进了医院地下停车场之后纪航在找车位，程丹有些犹豫：“不用停车啊，我下车了你就可以直接走了。” 纪航开口道：下午你不是结束之后要回高铁站坐车吗，我送你，要是你同事知道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不得说我啊。 程丹问：“这个医院也有你舅舅的同学？” 纪航笑了笑：“是啊，待会过去坐一下聊会儿” 程丹放松地笑了笑：“你这，一个30出头的，跟5 60岁的话题还挺多。” 纪航找停车位停好之后程丹下车先走了，一整个下午她都在现场跟着医院负责带她勘查的人跑来跑去，中间有几次路过医院的小花园，发现纪航坐在小花园的椅子上拿着手机打游戏，这会儿天气有点热了，不过小花园里有风而且有树荫，估计纪航也不觉得热吧。 等到程丹结束工作之后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走到花园的椅子边站在纪航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整理着手上的资料塞进包里，示意可以走了。 纪航准备帮她拿包，但是程丹没让：“你这样特别像周五接女儿放学的老父亲，你要是给我拿包就更像了。” 纪航笑了笑，没说话往前走着。 纪航本来问程丹要不要吃个饭去坐高铁，但是程丹说这次就不了，时间来不及，下次请他吃饭补回来。 去往高铁站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程丹单纯就是跑了一下午累了，纪航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程丹想了一下，也许是下午跟舅舅的同学聊得不太顺利？毕竟岁数差在那，那些5 60岁的男人爱摆谱，也有可能是下午打了游戏一直输？所以心情不好，不过程丹也懒得琢磨，只要不把气撒她身上就行。 程丹下了车之后说了句谢谢，下次请你吃饭，就头也不回地往高铁站走了。 之后的半个月里基本没安排出差，要把手头的资料全部整理一下形成方案，这时候一般程丹就会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办公室是公司租的，因为每一个省都有安排办公室，所以除了公司总部之外，其它地方都直接租的普通住宅的房子作为办公室，有个很大的大厅，以及几个房间作为休息室，这个省的同事大概十几个人，但大部分时候大家又都在出差，销售也不在办公室，领导们在各个省跳来窜去，所以在办公室平常基本就程丹还有几个同岗位的同事，有时候就程丹一个。 一个周五的下午，程丹刚送走一个异地女朋友过来要去陪女朋友的男同事，办公室又剩自己一个人，这时候这周的工作都整理得差不多了，程丹泡了杯茶打开手机放音乐，准备吹着空调喝着茶听听音乐再随便看点什么资料，这时候门铃响了，程丹想着应该是刚才回去的男同事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回来拿，就兴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边开门边调侃道：“你这，接个女朋友还得送到办公室给我看......” 看到纪航满脸微笑站在门外的样子程丹有点诧异，过了一会松开门让他进来，开口道：“你来得不巧啊，今天办公室里没人......” 纪航回了她句：“那我面前站着的这个是谁” 程丹恢复以往的语气揶揄道：“你不是吧，你不会就为了让我请你吃个饭过来的吧，还是待会刚总成总他们的也要过来？” 纪航说跟他们约了晚饭，他下午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纪航进门之后去休息间打了几个电话，程丹怕打扰到他就把音乐关了，泡了杯茶放在沙发的茶几上，打完电话之后纪航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到沙发那边，反而是直接在坐到了办公桌程丹的对面。 程丹越过电脑屏幕看了看他，想了想直起身直接把茶几上的茶端过来给他，然后重新开始播放音乐，不过这次戴上了耳机。 纪航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看着程丹，开口道：“你这日子过的挺舒服嘛” “嗯，你要不来我还准备在办公室跳舞呢。” 纪航笑出了声，继续说道：“这嘴利索的，骂人估计也没谁能扛得住。” 程丹听完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但是可能是刚总或者其它同事他们将那件事告诉了他，但是程丹也不太在意，随意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资料。 纪航接着问道：“听刘刚他们说，你没交男朋友啊？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 程丹其实面对过很多次这样的询问，回答起来驾轻就熟：“没什么追我的，一般都是我追别人。” 纪航喝了一口茶抬头继续问道：“你追别人？那...又是怎么没谈恋爱？” 程丹也抬头正视着纪航的眼睛答道：“我抠门呗，追人又舍不得花钱，所以人家小伙子不跟我，追不上。。。” 纪航撑着下巴笑了会，笑的都有点咳了。 这时候程丹也顺着问了句：“那你呢？听刚总上次给你介绍的意思，你还单着呢？30好几了怎么还学人家小姑娘单身呢？” 纪航没回答，抬头眼带笑意地问她：“你猜” 程丹挑眉笑了下：“那我可就猜了，你样貌挺好，经济条件应该也不差，这个年纪了这样条件的男人应该已经不在市场流通了，如果还单着就只有几种情况，要么有无法公之于众的秘密，要么有难以忘怀的初恋，第一种情况的话，你，喜欢男的？或者，身体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心理阴影接受不了婚姻什么的？第二种情况也有可能，哦，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是刚分手不久还没找到下家，也可能是离婚不久。” 纪航喝着的一口茶呛了出来，拿过纸巾擦了之后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程丹。 程丹讨好地笑了笑：是你让我猜的嘛，我就瞎猜了。 纪航缓了一会之后缓缓开口：“都不是，上一个分手的已经两年了，只是后来没遇到自己喜欢的。” 程丹调侃道：“呦，还挺矫情......不过你说的对，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不然过得没劲。” 后来聊了些有的没的，聊到了家乡的一些食物，聊到了纪航不喜欢喝咖啡，聊到了程丹皮都没擦破一点的没什么波澜的青春期，聊到了同事的一些八卦，程丹大概和每个人聊天都聊这些东西。 后来领导们过来了，他们就一起出去喝酒吃饭了，本来程丹不怎么用参加这种酒局，但是刚总说刚好她负责的那个项目的客户的下属也在，是个小女孩，晚上就她一个女孩，程丹可以一起过去陪她聊聊，程丹就跟着去了，晚上还有其它几个客户和朋友，年纪稍大一点的，喝酒了手上有点没数，程丹看着自己腿上一个大概40多岁中年男人的手之后，感受到了纪航准备过来阻止的架势，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自己把腿上那双手拿回到男人自己的腿上，还在男人手背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接着随意地将手搭在男人肩上说道：“李总啊，这咋还没咋喝就醉了呢？叶总在你右边呢，你手搭错腿了吧......” 男人尴尬的笑笑，朝着右边的叶总说话了。 纪航还是跟别人换了座位，坐到了程丹旁边，他侧着头问程丹：“你经常处理这种情况？” 程丹摇了摇头：“我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一般不需要我参加”过会又笑了一下“我是个仙女吗？还经常有人非把手往我腿上搭啊？” “但是......”纪航犹豫着开口，“这种情况一般女孩会很反感的吧，像摸腿什么的.....以后都会讨厌这种中年男人吧？”纪航看着程丹，观察她的表情。 程丹还是没什么所谓，随口答道：“刚总也是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成望总也是，我爸比这个年纪还大，要是因为他一个人做了什么，而讨厌中年男人不很可笑嘛......他就只能代表他自己，谁也代表不了 ......” 纪航没说话了，看了程丹一会儿。 接着程丹又像想打了什么似的笑着说道：“我有时候看到刚毕业的大学生，青春蓬勃得，面目清秀皮肤白还腼腆的，啧啧，我也想摸一把......不过我没那个胆子，怕他给我揍一顿......” ........ 本来周末没什么事，程丹准备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找江晓晓吃饭游泳，再看会书，但是早上八点就被电话吵醒，刚总打来的，说他们准备去郊区的度假村钓鱼，喊她过来，正好有项目的几个数据有点问题，一起碰面核对一下。 程丹迷糊着声音：怎么刚团建完又团建啊？不去啊，数据有问题等待会我们语音对一下，我对钓鱼这种一站发呆一整天的爱好没什么兴趣。 刘刚在对面笑骂道：“现在我都叫不动你了是吧，快点收拾，我让纪航去接你，他已经去开车了，这会都出发了，别到时候到你家门口了你脸都没洗，谁让你过来钓鱼了？我们钓，你就来吃，鲜着呢。” 程丹不情不愿地爬起了床，以前刚总成总他们也经常这样，遇到端午中秋办公室里有人没回家的还单身的，还喊他们去他家吃饭呢，不过程丹倒是一次都没去过。 也不是不好意思，就是无所谓，过节一不一个人无所谓，你让她跟一群人一起过年，她可以过得很开心，你让她一个人过，她也可以很开心。 程丹花了40分钟左右就收拾好了，然后坐在高脚凳上等着纪航过来接她，她租了一个小套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70多平，一个人住很舒服，厨房是开放式的，不过程丹也很少用，她基本不做饭，不怎么擅长，只是偶尔热点东西而已。她甩着脚喝着茶的时候突然感觉有哪里怪怪的，觉得刚总让纪航专门过来接她有点不妥，她明明可以打车去的，以前刚总成总他们顺路才会捎她，很少专门过来接她，同事们才会过来接她。 不过也有可能是纪航单身，她也单身，不会有什么违背道德的误会，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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