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谁不知道付阮和蒋承霖的关系,谁又不知道两人结婚和离婚都是为了什么,看破不说破而已。 许筝萦此话一出,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她在指桑骂槐。 付阮靠着沙发,眸色和脸色同样冷淡,短暂沉默,她出声道:“看来许小姐对生财之道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赚钱的,靠遗嘱继承吗?” 许筝萦瞬间变脸,她父母都是富商,早年海难身亡,名下所有股票财产尽数归于她名下,她是独生女,她爸是独生子,所以爷爷百年后,许家的所有肯定都要归她继承。 冷眼看着付阮,许筝萦道:“你敢咒我?” 付阮淡定道:“我咒你有什么好处,你死了钱又不给我。” 温仕言恰到好处的嗤笑一声。 许筝萦:“我们许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在这指指点点!” “今天的确不是个聊遗嘱的场合。”她话未说完,之前一直未搭腔的蒋承霖,面色淡淡的打断。 就这一句话,不知是说给许筝萦听,还是说给付阮听,四下沉默,温仕言突然笑了,笑容中尽是讽刺:“原来二位在这唱双簧呢。” 同桌其余人早就麻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付阮气也气在这,关她屁事,许筝萦像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 直到温仕言抬眼,看向气急败坏的许筝萦:“蒋承霖甩你,又不是阿阮甩你,冲甩你前男友的人使绊子,有意思嘛你?” 三句话,句句信息量爆棚,满桌震惊,眼睛都不够使,视线在付阮蒋承霖和许筝萦三者间来回徘徊。 饶是付阮,睫毛也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紧接着,她往左侧头,看向此前一直淡定如钟,事不关己的蒋承霖。 蒋承霖对上付阮那双冰中带火的眼睛,心说,关他什么事,话又不是他说的。 付阮看着蒋承霖,蒋承霖也看着付阮,二人对视时,眼里没有其他人。 被当众戳穿的许筝萦,脸色先是一红,而后刹那变白,不是尴不尴尬的问题,而是惊慌。 温仕言瞧见众人惊疑交加的眼神,看着许筝萦道:“快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你不是故意在这种场合争风吃醋,你有其他逼不得已的理由。” 许筝萦看向温仕言,唇瓣紧抿,目光带恨。 温仕言一眨不眨地回视,火上浇油:“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是吧?我不仅知道大概,我还了解细节呢,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第20章 现世报 许筝萦神情一瞬锋利,脸色也肉眼可见地红了一个度。 蒋承霖道:“这么想叙旧,要不要我们出去,给你俩腾地方?” 付阮不冷不热:“别啊,就在这聊,不聊遗嘱还不能聊儿女私情吗?” 温仕言往椅背上一靠:“咱们许大小姐在国外念书时,一边锥刺股读书,一边头悬梁追人,书读的怎么样且不说,追得那叫一个兢兢业业废寝忘食。” 故意停顿,温仕言看着许筝萦,语带疑问:“据我所知,好像追了两年,谈了不到两个月就分了吧?” 不待许筝萦出声,温仕言自我推翻:“不对,是被甩了,说话要严谨,省得你说我诽谤你。” 许筝萦背脊挺得笔直,像被焊死在座位处,死死地瞪着温仕言,眼底除了羞愤之外,隐隐泛着委屈的光。 许筝萦先找的茬,如果只是针对温仕言还好说,可如今付阮也下场了,周围没有一个敢冒然相劝,生怕一不小心刮带到自己。 蒋承霖面无表情,声音冷了几分:“拿这种事嚼舌根,你怕不是软饭吃太多,忘了自己还是个男的。” 付阮眉心一蹙:“我怎么这么瞧不上不提性别不会说话的人,女人找茬叫情有可原,男人说理是罪该万死,合着被疯狗咬了,只要是男人,连声疼都不能说。” “你说谁是疯狗?”许筝萦冷眼看向付阮,正愁没处撒气。 付阮定睛回视,“你。” 许筝萦怒极,口不择言:“那也好过吸血鬼配吸血虫,一路货色!” 付阮没有动怒,真挚的问:“那你想跟谁狼狈为奸没成功,在这上赶着演一出指桑骂槐的戏码?” 许筝萦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付阮戳到她的软肋,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那么努力才得到的,转瞬间就失去了;不甘心付阮明明是个唯利是图的渣女,却还是跟蒋承霖结了婚,占人又敛财。 短暂沉默,许筝萦道:“我谈恋爱光明正大,我不图他的名也不图他的利,你要是听出我在指桑骂槐,只能说明你是对号入座。” 付阮觉得好笑:“你图他什么关我屁事,我图他什么又关你屁事,我就算图财害命,用得着你替他打抱不平?你是他什么人?” 打人,打脸;杀人,剜心。 付阮不仅打人疼,剜心更是又快又准,心掏出来,心跳还在。 许筝萦脸色煞白,这一刻她特希望蒋承霖能站出来说句什么,哪怕就一句,只要能挫一挫付阮的嚣张就好,可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他无关。 温仕言冷嘲:“上赶着倒搭都不稀罕,你倒想图名又图利,图得到嘛。” 许筝萦恼羞成怒,抄起手边酒杯,不是泼,而是连杯带酒一起朝温仕言砸去,电光火石之间,付阮一把将温仕言拽到自己身旁,杯子砸在温仕言右侧沙发背上,酒撒得到处都是。 此举惊得周围人表情各异,有人坐着躲闪,有人干脆站起来拍打溅在身上的酒。 温仕言没理许筝萦,而是第一时间侧头看付阮,“没弄你身上吧?” 蒋承霖看着抓在温仕言手腕上的手,那样快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许筝萦泼的是开水。冷眼看着付阮的全部举动,许筝萦没泼到温仕言身上的酒,好似尽数泼在了他脸上,滚烫的,刺眼。 厅中很快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有人打圆场:“没事儿没事儿,撒了杯酒。” 谁料话音刚落,付阮拿起桌上杯子,手一扬,伴随着周遭倒吸冷气的声音,许筝萦被迎面而来的酒拍地闭上眼睛。 这边闹大了,整个宴会厅突然变得寂静无声,许筝萦礼服湿了,脸上分不清是酒还是泪,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缓缓抬头,死瞪着付阮。 陈局和赵局都闻声赶来,开玩笑,且不说这一桌人拢共身价多少,单一个蒋承霖,磕碰到哪他们也要受牵连的。 看向蒋承霖,果然,脸很臭。 陈局问:“出什么事儿了?” 付阮坐在沙发上:“刚刚不小心把酒洒在许小姐脸上了。” 她用最平静的口吻说最狂的话,倒搞得陈局无言以对,好在赵局脑子转的更快,出声说:“赶紧带许秘书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许筝萦不是不想跟付阮死磕,只是余光瞥见蒋承霖,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替她说话的样子,反观付阮身边还有个替她说话的温仕言,众目睽睽下,许筝萦起身跟服务员离开。 从蒋承霖身旁走过时,他头都没抬,许筝萦只觉得浑身一凉,像是血都被放空了。 …… 许筝萦借故走开后就再没回来,商会结束,温仕言好声好气地哄道:“别生气了,一个过客和过客的过客,你多在意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付阮:“今天对不住了。” “嗯?” 付阮:“她冲我来的,还拿你垫了半天牙。” 温仕言后知后觉,笑说:“哈,你也不知道许筝萦跟蒋承霖谈过?” 付阮不出声,蒋承霖绯闻多的一箩筐,谁有心思在意他哪段是真哪段是假,谈得是谁,姓谁名谁。 温仕言自问自答:“许筝萦和蒋承霖都是常青藤的,两人不同校,一次体育联合比赛上认识的,许筝萦追蒋承霖追了两年,为他跨校送早餐,在他公寓旁边租房子,反正就是起早贪黑的追,结果在一起不到两个月,蒋承霖就给她甩了,她在家一哭二闹三吃药,还进了一次ICU。” 付阮眉心微蹙,眼带怀疑:“她在家里什么样,你怎么知道?” 温仕言在开车,目视前方,随口道:“我之前在夜城谈了个女朋友,她是许筝萦闺蜜,俩人在国外读书时住一起,她跟我说的。” 付阮猝不及防地笑了下,不是觉得事件本身有多好笑,而是觉得报应来的太快。为了讽刺她,许筝萦故意拿温仕言踮脚,欺负温仕言现在无权无势不能把她怎么样,谁能想到温仕言有的就是她的‘黑料’。 这都不能叫识人不清,简直猪油蒙了心,闺蜜卖友求|欢,前男友冷眼旁观。 冷笑过后,付阮脑中没来由地出现蒋承霖的脸,虽然他在桌上既没找茬,也没添油加醋,但她仍旧无名火,瞧他看上的都是什么人,眼睛瞎了吧。 第21章 骂人不带脏字 巧了,蒋承霖也觉得付阮眼瞎,从她说温仕言比他长得好看开始。 蒋承霖本就不爽,所以当许筝萦出现在他面前时,哪怕意料之中,蒋承霖心里还是升起浓浓地不耐烦,连带着想起当初她在国外那段死缠烂打的日子。 没有客套,蒋承霖开门见山:“要是说商会上的事就算了。” 几个小时不见,许筝萦眼白明显泛红,看着蒋承霖,她依旧把背挺得很直,“我就占用你十分钟。” 蒋承霖很讨厌这种说话方式,打着商量的口吻,实则更像命令。 见蒋承霖不说话,许筝萦再次开口:“你怪我连累你了吗?” 蒋承霖面色淡淡,实话实说:“你没连累我。” 许筝萦不喜欢蒋承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直言道:“我就是看不惯付阮那副又当又立的样子,在你这吃干抹净才几天?现在又带着温仕言招摇过市,找个像样点的也就算了,谁不知道温仕言是什么人,她摆明了在打你的脸!” 许筝萦越说越气,气这样一个女人,都能跟蒋承霖光明正大的领结婚证,凭什么? 外界都传蒋承霖和付阮离婚后闹得很凶,已是撕破脸的状态,本以为蒋承霖在公开场合不好说,私下里定会同仇敌忾,谁料蒋承霖眼皮都没挑一下,许筝萦等了五秒,十秒……蒋承霖就这样不声不响,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这种感觉让许筝萦浑身的血,热了又凉,一如今天在商会上。 良久,许筝萦真心疑问:“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蒋承霖无关痛痒地回:“你也说了,我俩都是打着爱情的幌子圈钱,有什么好在意的。” 蒋承霖没带负面情绪,可许筝萦一瞬想起自己的原话,她原话还带了下作二字,当时她只是在骂付阮,可眼下蒋承霖用了‘我俩’。 许筝萦下意识解释:“我不是说你…” 蒋承霖:“你也不该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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