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醒好看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另一边付阮正在默默无闻地吃烤肠。 “阿阮,你跟我…呕……” 原本付阮还能再吃点什么,最终被温仕言情到深处可呕吐的表白方式终结掉,来时温仕言张罗请客,走时封醒买单,付阮还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温仕言运到家门口。 好在胃吐空了,温仕言酒也醒了三分,下车时还不忘跟付阮和封醒摆手。 付阮回酒店时已经后半夜,洗个澡躺在床上,以往闭眼就能睡着,今天闭上眼,不知怎么冒出蒋承霖的脸,他坐在包间里,一群人中,总能让人第一眼就看见他。 惹完事后叫上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的吃烧烤,付阮在黑暗中睁开眼,好在她没跟酒店里一个人生闷气,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为了不输,付阮都会逼自己立马睡着,由于她的好胜心,付阮再睁眼已是早上八.九点。 约上封醒一起去吃早餐,豆汁儿和炒肝儿一上,两人各自吃了一口,没有对视,只是同时沉默,而后不约而同地起身,开车找了家岄式茶餐厅,肠粉不是十分地道,但也聊胜于无。 十点钟一过,气温陡然飙升,六月份的夜城,温度竟然比岄州还高,付阮水土不服,才第三天就动了速战速决的心。 回酒店,开着冷气远程办公,一眨眼就到了晚上,付阮纳闷,温仕言一天都没音信,不大对劲。 给温仕言打了个电话,嘟嘟的连接声响了半天,“喂?”手机里传来低微男声。 付阮微顿,这个点,吃饭嫌晚,睡觉又嫌早,她问了句:“身边有人吗?” 温仕言低声回:“护士算不算?” 付阮这才听出不对,“你在哪?” 温仕言:“医院。” 付阮来到医院,在进病房之前,已经跟医生了解过温仕言的情况,据说有人在地下车库看到温仕言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伤,这才打电话叫了120,检查光肋骨就断了四根。 推门,付阮走进病房,某人正跟床上躺着,双臂双腿都了石膏,僵硬地像个雕像,之所以说某人,因为整张脸已经肿得面目全非,连五官都变得十分模糊。 看到付阮,某人一脸委屈,快要哭出来:“你怎么才来啊?” 听声音,确实是温仕言。 付阮问:“怎么回事?” 温仕言僵硬地动着嘴唇:“我就记得我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我赶紧护住脸,谁知他们不劫财也不劫色,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打……我能活着见到你,全靠我命大。” 付阮:“你都得罪过谁?” 温仕言:“我敢得罪谁啊,是个人我就捧着…” 说完,他动了动封血的眼球,瞥着付阮道:“不会是蒋承霖吧?” 付阮面无表情,也没马上接茬,温仕言见状,唉声叹气:“不管你信不信,我在晕倒的前一刻,心里都是你,我想我要是死了,谁帮你在夜城牵线搭桥?男人说话要言出必行,做人要有始有终。” 付阮当然不会蠢到相信浪子的情话,只不过温仕言说对了,他要是死了,对她没有丝毫益处。 当即掏出手机,付阮给封醒打了个电话,“查一下谁叫人打的温仕言。” 她电话挂断,温仕言定睛问:“查到你会帮我报仇吗?” 付阮面色淡淡,口吻却十分坚定:“谁动你,我动谁。” 温仕言动容,“我胳膊抬不起来,就不敲心口表忠心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挣钱…” 付阮看着温仕言,温仕言说:“还是你的钱,我就拿我应得的。” …… 温仕言突然被打进医院,付阮也曾怀疑过蒋承霖,难不成他发现温仕言在背地里给她牵线? 不过凡事要讲证据,在抓到把柄之前,付阮每天泡在医院,外面都传付阮新欢有难,她衣不解带。事实是,付阮每天盯着温仕言,让他躺在病床上也要为钱发电。 病房是套间,温仕言在里面忙,付阮在客厅沙发忙,大家各忙各的,手机响,付阮看到来电显,没接,直接拎着手机进了里间。 电话是温仕言打给她的,付阮进门就看到他拉着一张脸,挂了三天水,肿消了不少,依稀能看出不爽的表情,不像之前,无论心里想什么,脸都是一副包子样。 “出什么事了?”付阮问。 温仕言:“许筝萦给我们使绊子。” 付阮没做声,温仕言继续道:“我之前一直在帮你联系的人,本来都说好了,刚才打给我说办不了,我追问他才说许筝萦直接找了规划局一把,还说一把私下认了许筝萦当干女儿,她力荐蒋承霖,别人也不好再提你。” 付阮不辨喜怒,温仕言不咸不淡:“其实意料之中,那天在商会上就能看出来,女追男隔层纱,早晚的事。” 付阮坐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温仕言沉默片刻,“我们也不是没有其他路子可走。” 付阮抬眼,温仕言说:“许筝萦只是干女儿,我可以给你介绍规划局一把的亲外甥。” 付阮:“那你之前怎么不直接找他?” 温仕言:“他人品不怎么样。” 付阮没忍住,猝不及防地笑了一下。 温仕言见状,“笑什么,我怕你跟他打交道会吃亏。” 付阮敷衍地点点头,“吃亏是福。” 温仕言:“那是你福气多,我可不想断了四根肋骨,就挣个静养钱。” 付阮听出温仕言的言外之意,“你开个价。” 温仕言望着付阮,“你开心就好。” 付阮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温仕言问:“你就这么想跟蒋承霖争?” 付阮神色淡淡,可一开口突然满是压迫感:“你该操心怎么在这场合作中,尽可能赚更多的钱,你可以有多余的心思,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温仕言从付阮的眼神中,读到了她的潜台词,别妄想假戏真做,他们是合作关系,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可能成真。 第24章 她做初一,他做十五 付阮最讨厌不专业的人,谈合作就谈合作,谈什么恋爱。合作就该像她和蒋承霖这种,做不成合伙人,宁可当仇人,也绝不会当恋人,谁要是有一丝一毫的假戏真做,那都对不起专业这俩字。 夜城不是付家的地盘,封醒查东西还是费了点劲,温仕言住院的第四天,付阮告诉他:“打你的人是许筝萦派的。” 温仕言闻第一反应,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蒋承霖,他要是吃我的醋,我可招架不住。” 付阮也悄悄松口气,不是蒋承霖,说明蒋承霖还不知道温仕言在帮她牵线。 她正想着,温仕言开口:“算了,之前让你替我报仇是闹着玩的,许筝萦现在跟蒋承霖是合伙人,说不定往后变成什么人,闹大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没必要去招惹她。” 付阮面色平静:“不用激我,她打你就是打我,你算我也不会算。” 温仕言眉心微蹙:“怎么有种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既视感?” 付阮不动声色,在想商会上蒋承霖的反应,如果他早就跟许筝萦商量过,那只能算他俩演技好,连她都没看出丝毫破绽;如果是许筝萦单方面上赶着,那她就是十足的舔狗,付阮连她主人都敢打,更何况一条狗了? …… 许筝萦突然失踪了。 刚开始周一没去上班,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同事打她电话,手机关机,本以为有什么急事,结果连续两天没见人影,连重要会议也没出现,待到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儿,去调监控时,看见视频画面里,许筝萦在自家地下车库被人蒙头殴打,打到一动不动后,又被人拖到监控盲区。 所有地下车库和小区能拍到的角落,均没看到绑匪,不知道这帮人怎么进的小区也就罢了,主要许筝萦凭空消失,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被带走的,一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许筝萦被绑走的消息,外界无人知晓,但圈儿内很快传得无人不知。 付阮最近都在夜城,频繁出席各类商会和酒会,碰见蒋承霖并不稀奇。 两人见面,也并不像外界传得那种针锋相对,而是主动打招呼。 “四妹。” “四哥。” 蒋承霖:“怎么没带男朋友一起过来?”他明知故问。 付阮面色如常:“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不强求他。” 蒋承霖唇角带笑,“你应该是他历届女朋友里最惯他的一个。” 付阮笑笑,“没办法,长得好看就得宠着嘛。” 蒋承霖脸上笑意更浓:“没想到温大公子十年前没吃上的饭,十年后终于吃上了。” 付阮今天心情格外好,不仅不生气,还顺着蒋承霖的话说:“在吃回头草这块,我不如四哥有经验。” 蒋承霖一脸正色:“那四妹可能是误会了,你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恰好相反,衣服越老越潮,人越新越好,有新米谁还吃隔夜饭?” 他口蜜腹剑,剑尖刹那穿透伪善的笑容,迎面朝付阮刺来,付阮有一瞬动怒,但好在对蒋承霖毫无感情可言,所以剑在她面前戛然而止,付阮仿佛看到剑上串满蒋承霖的‘前任们’,最清晰的就是许筝萦的脸,活生生,血淋淋。 从小到大,付阮听说过很多蒋承霖的绯闻,没听过他真的爱谁,但爱上他的人,一定特别倒霉。 眼底露出嘲讽,付阮轻笑:“所以‘隔夜饭’的命运就是被倒掉,最好还是有人帮忙,过程一声不响。” 蒋承霖:“这么说也有点绝对,我不吃不代表别人不吃,有人找‘隔夜饭’找不到,就该找谁倒了‘隔夜饭’。” 付阮佯装不懂:“怎么大家都在找同一份‘隔夜饭’,一家米百家尝吗?” 蒋承霖:“饭里有肉,就一定有人想吃,藏着不让人吃,等把人饿极了,小心人家直接把饭碗给砸了,到时候谁都吃不上饱饭。” 付阮无所谓地笑笑:“四哥最后一句我赞成,砸饭碗都是拼命的仇,更何况直接要命,命都快没了,谁还管饭碗是好是坏。” 蒋承霖和付阮大谈‘吃饭经’,字字没提许筝萦,却句句都在聊她,许筝萦就是这碗‘隔夜饭’,而付阮口中所谓的‘命都快没了’,自然是指温仕言。 蒋承霖一听,镜片后的眸子难免多了几分耐人寻味,“原来我一直以为四妹铁石心肠,没想到也有冲冠一怒的时候?” 付阮看着蒋承霖,根本不上套:“四哥这是从何说起?” 蒋承霖低声道:“这是夜城。” 四个字,含义太多。 许筝萦前脚把温仕言送进医院,付阮后脚就如法炮制,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是她做的一样,连打人的过程,地点,全都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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