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侧头看向付阮,“我还有机会吗?” 付阮侧头回视蒋承文:“你别吓我。” 蒋承文眼底露出不解,付阮一本正经的说:“你下一步是不是想约我爬山?” 蒋承文当即失笑,付阮:“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个梗。” 蒋承文:“前阵子在夜城陪我妈一起追了整部剧。” 付阮:“大孝子。” 蒋承文:“我妈对南岭项目比较感兴趣,她在夜城有人脉也有资源,无奈身份原因,没办法自己直接参与,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已经拿到名额中的一个,看看大家是否能一起合作。” 付阮:“你觉得我合适?” 蒋承文笑了:“四妹永远都是我的首选,有你在,我不会做第二选择。” 付阮:“三哥的选择向来很干脆,就是开价时不果断。” 蒋承文笑容里多了不少无奈:“四妹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当初一听说你有难,我赶紧第一时间从夜城赶回岄州,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你刚开始跟我说你六我四,我当然要回去商量一下,谁知道这会儿功夫老四就用五五逼你跟他结婚,你还答应了。”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付阮知道一年前的蒋承文,五五分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唯一诚恳的一点,就是他要回去商量,因为做主的人不是他,而是赵萍茹,蒋耀贤的原配妻子。 脸上看不出心中所想,付阮不动声色:“三哥这次想好了吗?” 蒋承文早有准备:“老规矩,六四。” 付阮:“我六你四?” 蒋承文微笑:“四妹说笑了,我六,你四。” 付阮也不生气,同款微笑:“三哥比一年前更幽默了。” 蒋承文靠在真皮座椅上,娓娓道来:“四妹别觉得少,南岭的四成可比整个岁宁山庄多几倍,我不是老四,我不会用死的东西去逼一个活人,尤其是没有爱情的人跟我结婚,我们都是商人,商人只谈利益,不谈爱情。” 付阮:“三哥说得对,商人只谈利益,令堂在夜城的能力我也从不怀疑,我们都知道,赵家在夜城的能力没办法直接转化成利益,所以你才找上我,屠龙刀再好,没有人拿着它,它也充其量只是件华而不实的兵器,没有屠龙刀,我还能找倚天剑,你可以试试带着你的屠龙刀去找其他几家,我不带一点虚情假意,祝你成功。” 蒋承文闻言,换了副口吻,赔笑道:“四妹生气了?谈生意谈生意,大家这不是在谈嘛。” 付阮笑说:“我态度很差吗?那我笑着祝你成功,大家公平竞争,不存在你不跟我做生意,我就跟你当仇人。” 蒋承文视线微垂,沉默,像是正在跟自己激烈挣扎。 半晌,他重新开口:“四妹,你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我也错过了一次机会,我们都爽快一点,五五,你能不能接受?” 付阮:“四六,你四,我六。” 蒋承文跟付阮目光相对,竟然没有跟从前一样,马上摇头反驳,而是说:“五五,我们谈生意,如果你坚持四六,那我们谈婚论价,你考虑一下。” 蒋承文这次是做足了准备来的,问题,顷刻来到了付阮这边。 第75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沈全真到家后进浴室洗澡,刚洗一半就听到门铃声,她没订东西,付阮不会这么快回来,封醒又知道密码,还能有谁? 门铃声接连在响,沈全真匆匆忙忙冲了水,穿上浴袍走出来,到客厅才听到,除了门铃声还有拍门声,一下一下非常急促,沈全真脑中当即冒出一个念头。 轻手轻脚来到门口,透过可视屏幕一看,门口站着个男人,穿着件白色长袖,戴着帽子,看不见脸,只能看到手上动作,一直在频率很快地拍门。 沈全真马上想到楼上‘贱男春’,大概一年前,某天夜里有人一边按门铃,一边用力拍门,她正在画画,吓了一跳,隔着防盗门问对方是谁,男人只说让她开门。 沈全真说再拍就报警,男人二话没说,掉头离开,她马上联系小区保安,保安调了监控视频,说是她家楼上的住户,应该是喝多了。 虚惊一场,沈全真没往心里去,谁料没过几天,又是半夜三更,又是戴着帽子的男人,连按门铃带拍门,沈全真这次直接打给保安,保安到了她才开门,男人一身酒气,坚持这就是自己家,沈全真也没顾及他的面子,直接怼道:“少跟我这儿借酒装疯,我家门是我后装的,你不认楼层还不认门吗?” 男人一看沈全真不好惹,支支吾吾道了歉,这事又算了了。 沈全真以为事不过三,然而事实上第三次来得比她想象中要快,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贱男半夜三更故技重施,不料付阮正好也在,付阮打开防盗门的锁,不是推门,而是一脚将门从里面踹开,两百多斤的防盗门,直接将贱男撞得鼻口冒血,贱男一看形势不对,贼喊捉贼,自己报了警。 沈全真正愁没处说理去,结果等警察一来,贱男主动带人上楼,不亲眼看到还没这么生气,他竟然把小区统一装的防盗门,换成了跟沈全真家里一模一样的灰门。 贱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走错了,认错门,他满脸是血,沈全真毫发无损,只能让警察简单的给他做个笔录,口头警告,也是那次,沈全真才知道他叫常春。 付阮私下让人警告过贱男春,说他再找错一次,就送他公费住院,贱男春大抵知道招上了惹不起的人,往后就再也没找错过。 过了这么久,沈全真以为贱男春绝对不敢再犯,结果是她鲁莽了,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一点动静没出,沈全真一没打给保安,二没报警,也没找付阮,而是掉头往房里走,从储物间里拎出一个水桶,放到水龙头下接水,又进了工作室,拿出一整套防水颜料。 光这套颜料就值万八千,沈全真一点儿没心疼,咔咔往水桶里倒,然后用马桶刷搅拌好。 颜料虽然是防水的,但又溶于水,只是落在哪里很难擦掉,沈全真搞了一分钟,门外门铃就响了一分钟,她刚把水关上,门铃声和拍门声同时止住,沈全真竖起耳朵听,生怕贱男春走了,她今儿要是不把这桶颜料泼他身上,他就不知道什么叫艺术生的回应! 屋里屋外皆是沉寂,沈全真拎着桶,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刚想说看看门外有没有人,门铃声再次响起,刹那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沈全真按下门把手,推门,抬桶,动作一气呵成,嘴上骂道:“我去你大爷的!” 一桶颜料水,一滴没糟践,尽数泼在对面男人身上,严谨点说,从头到脚。沈全真见过贱男春本人,知道他大概一八五,很高,所以她抬桶时也是直接往上泼的,力求做到让他‘颜面无存’。 沈全真面前的男人,身高一八五,上身白T恤,下身浅色牛仔裤,五彩斑斓的颜色从头发滴到脸上,又从脸上坠到脚面,花了他白色的限量款球鞋。 隔着一米远,四目相对,沈全真逐渐过了怒上心头的劲儿,渐渐觉出不对来,身高是这个身高,可眼前男人的体型明显跟贱男春不符,贱男春微胖,而面前的男人宽肩长腿,被颜料打湿的T恤贴在身上,胸前有清晰轮廓,腹部更能看出几个小块。 沈全真没戴眼镜,视线微眯,试图透过那张京剧脸,看出男人的本来面貌,她越盯着看,男人气场越冷,终于,男人开口:“你是不是疯了?!” 这声音? 沈全真一愣:“乔旌南?” 对号入座后不难发现,男人眉目轮廓硬朗,鼻梁很高,整张脸就只有眼白是干净的,他怒视沈全真,气得无从下手。 沈全真蹙起眉头:“怎么是你?” 乔旌南咬着后槽牙:“你以为是谁?” 沈全真脱口而出:“贱男春。” 难为乔旌南一脸颜色,还能看出‘脸黑’,她就是故意的。 沈全真也没什么好脸色:“别自己代入,我要骂你还用拐弯抹角?赶你倒霉,谁让你来的?白白糟践我一桶颜料。” 乔旌南僵在原地,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不敢动,不知道怎么动,好比被人泼了一身粪,牵一发动全身。 沈全真本就不爽,没精准狙击贱男春更加不爽,拎着桶,她转身要走,一旁电梯门正好打开,一个高大男人出现在电梯里,穿着白色衣服,戴着一顶黑色帽子,沈全真跟他面对面,两人互看,男人先是看了眼沈全真手里的桶,而后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最新作品’。 短暂沉默,男人抬手按了关门键,沈全真一个健步冲上前,抓住男人手臂:“你还想跑!” 男人慌了,用力甩开沈全真,沈全真九十几斤,男人二百来斤,他随便一甩,沈全真像张纸一样被甩出电梯外,拖鞋都甩丢一只,不等她重振旗鼓,一道彩光从身旁划过,乔旌南扒开正在关闭的电梯门,抬腿一脚踹在贱男春身上,二百来斤的庞然大物,瞬间倒在电梯角落里。 沈全真什么脾气,光着一只脚,拿起桶冲进去,用力将捅扣在贱男春头顶,这会儿就恨桶里一滴水都没有,乔旌南倒霉,她还更倒霉呢! 第76章 倒了彩霉 沈全真打贱男春,那是新仇叠旧恨,一想到他这一年来不死心作妖的贱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明知警察过来也是和稀泥,沈全真莫不如先胖揍他一顿出出气。 乔旌南看着身穿浴袍扁人的沈全真,很难不脑补贱男春对她做过些什么,再看自己这一身色彩很正的颜料,乔旌南都能说出这是什么牌子哪个色系,颜料中的爱马仕,沾上很难洗掉。 她下这么大的血本泼一男的,可见这男的有多贱。 “起开!” 当沈全真从浴袍下伸出腿踹人时,乔旌南一把将她拉开,沈全真扭头,横眉冷对,刚要翻脸,只见乔旌南抬腿一脚,他是真狠,一脚踹在水桶上,水桶直接崩碎,露出里面贱男春的半张脸。 很显然,贱男春不会算卦,但凡算到今天有血光之灾,他也不会仗着喝了二两猫尿就来敲独居女性房门。 男人打男人和女人打男人完全不同,如果沈全真叫打,那么乔旌南就是殴打,沈全真是报仇,乔旌南就是泄愤,一想到自己替个傻哔挡了灾,乔旌南就恨不能赤手空拳给贱男春‘上个色’。 有人帮忙,还脚脚踹在自己的审美上,沈全真也乐得清闲,站在一旁看热闹,电梯中的三人都没注意电梯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等到再打开,已是其他楼层,刚要上楼的住户见状,忍不住一边后退一边尖叫。 穿着白色浴袍,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女鬼沈全真; 看背后高大威猛,一转头京剧花脸的乔旌南; 脖子上套着桶圈,堆在角落处双手护头惨叫的贱男春; 这样的组合,拍恐怖片都不用化特效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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