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醒不确定是不是麻药劲没过,脑瓜子嗡的一下,因失血而煞白的脸,愣是憋出几分姹紫嫣红来。 封醒确定再确定,病房里就他们两个,安静半晌,他开口道:“你不怕吗?” 蒋承希目光清澈又赤诚:“怕什么?” 封醒不太好说。 蒋承希想了想:“听说第一次很疼,是不是真的?” 梅开二度,封醒耳边轻微耳鸣,慢半拍回:“没试过,不知道。” 蒋承希美眸一瞪:“啊?” 封醒眼神刹那间不爽,口吻也带着审视:“你解释一下,这个‘啊?’是什么意思?” 蒋承希眼球微转,临场编:“你听错了,不是啊?是啊~,就是明白,了解的意思。” 封醒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觉得我这个年纪,不配拥有第一次吗?” 蒋承希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封醒被气的口无遮拦:“我就是第一次,你还嫌弃我?” 蒋承希摇头不停:“怎么会呢,我就是单纯的啊了一下,你千万别多想。” 封醒:“嫌我年纪大还没经验?” 蒋承希从来没摇过这么多次头,封醒还真不是故意逗她,多少有些真挚的敏感在里面,谁让蒋承希刚刚那一瞬间,意外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 蒋承希双手握着封醒的手,表忠心:“封醒哥哥,没经验不要紧,谁也不是出生就会的,你嫌麻烦我来学。” 封醒眉心微蹙:“少胡说八道。” 蒋承希扬起唇角笑起来:“那你来学?” 封醒还想说蒋承希胡说八道,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没毛病,俩人都不会,俩人都不学,怎么着,交白卷啊? 蒋承希看封醒的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一定有画面,并且暂时忘了疼。 之前蒋承霖受伤的时候,带着止疼棒还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蒋承希知道封醒不是蒋承霖,他疼也不会说出来,她想帮他分担一些,又不能把疼痛转到自己身上,想来想去,如果能让封醒忘记疼就最好。 蒋承希手肘戳在病床边,托着下巴看封醒,目光清澈又热烈,封醒无法忽视,问:“看什么?” 蒋承希:“看我男朋友啊。” 封醒抬手挡住她眼睛,蒋承希:“干嘛?” 封醒又不是没受过枪伤,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脸色肯定跟鬼一样,他说:“不好看。” 蒋承希下巴一扬,把眼睛从封醒掌心里探出:“谁说的?你硬有硬的美,软有软的靓。” 封醒不确定是他自己想多了,还是…自己想多了,他分析蒋承希的意思,应该说他硬汉有硬汉的美,柔软有柔软的靓。 封醒晃神间,蒋承希往他手腕上套了个东西,封醒垂目一看,是一条黑红绳编的手链,手链中间是只眯眼狐狸的头。 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一起逛花市时,蒋承希挑的,他付的钱。 蒋承希说:“封醒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从前封醒会先听事,再说答不答应,现在,他说:“好。” 蒋承希:“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别再让自己躺在医院里了。” 她口吻并不伤感,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封醒闻言,心中大恸,与其说‘我不会不喜欢你’,封醒拉着蒋承希的手,伸进被子里。 蒋承希看封醒直奔裤子,不由得一脸吃惊,急忙说:“封醒哥哥,你现在的身体不行的…” 封醒把蒋承希的手放在自己裤腰处,“想什么呢。” 他单手掀开被子,对一动不敢动的蒋承希说:“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蒋承希眼睛一转,封醒就知道她脑子里出现了什么废料,忍不住握着她的手,往下褪了十公分。 蒋承希瞥见封醒腹部右下方,赫然探出两只耳朵,再一看,是只小狐狸。 第765章 你嫁,我娶 小狐狸的头在封醒小腹右下方,这个位置已经很低了,蒋承希满眼惊讶,目不转睛地看着,而后发出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只有颗狐狸头吗?” 封醒言简意赅:“还有。” 蒋承希真诚:“在哪儿?” 封醒:“想看吗?” 蒋承希不摇头了,改成点头如捣蒜,这不废话嘛,什么事都讲究个有头有尾,她倒要看看,藏得这么深的小狐狸,尾巴还能甩到哪里去。 封醒没想这么早就给蒋承希看,但来都来了,择日不如撞日。 握着蒋承希的手,封醒把宽松的病号服裤子,又往下褪了几公分,这地儿总共就这么大,蒋承希很快就瞥见不该看的东西,脸红没红不知道,但她心跳如战鼓,掌心瞬间发烧。 封醒也很紧张,他不确定蒋承希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两人一个脱一个看,正全神贯注时,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蒋承希头都没回,做贼心虚到极致,抓着封醒的裤子,用力往上一提。 封醒面对门口,他第一眼先看到付阮,紧接着看到付阮身后的蒋承霖。 蒋承希正在给封醒盖被子,付阮眼尖,她显然看见不该看的画面,不由得眼带询问。 蒋承霖比付阮少看见提裤子的一步,他只看到蒋承希给封醒盖被子,可饶是如此,他心里还是诸多想法。 病房里有空调,并不热,没事掀什么被子?主要真是热的话,干嘛一听到开门就盖被子? 被子里藏什么宝贝了? 付阮跟封醒是兄弟,加之蒋承希也讨喜,她看破不戳破,声音如常:“怎么样了?” 封醒面色如常:“没事。” 付阮早就听闻封醒撑到手术室,也要告诉医生‘个把礼拜’的壮举,明目张胆地开涮:“个把礼拜能下地吗?” 封醒也不甘示弱:“少见你,可以好的快点。” 蒋承希手忙脚乱,搞得自己脸都红了,硬撑着打招呼:“嫂子,哥。” 蒋承霖越发怀疑,封醒到底怎么蒋承希了? 别说中了枪伤等同上了保险,男人这辈子除了躺在盒里,就没有确定保险的时候。 蒋承希受不了蒋承霖审视的目光,出声道:“你们先坐,我出去给你们拿点儿喝的。” 封醒目光追随蒋承希,直到她出门,付阮坐在床边椅子上,问:“怎么没用止疼棒?” 封醒:“用不着。” 沙发上的蒋承霖闻言:“这种时候就不用攀比了吧?” 封醒:“我不用也不会躺在床上哼唧。” 这话就差直接报蒋承霖身份证号码,付阮出声道:“耐疼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技能。” 封醒直揭付阮老底:“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比?” 付阮微顿,紧接着一眨不眨地回道:“闲着也是闲着。” 蒋承霖:“别不是承希在这,你有包袱,不好意思用吧?” 封醒面不改色,舌战这俩贼夫妻:“有棒棒糖,谁还用止疼棒?” 蒋承霖一瞬噎死,蒋承希的甜在蒋家是出了名的,就连蒋超都会在蒋承希面前当个好哥。 三人斗了一圈嘴,付阮和蒋承霖联手都没在封醒这里讨得便宜,封醒先把话题扯回正道:“现在你俩的关系暴露了,付兆深就算不知道蒋承彰身边有我们的人,他也知道你不信他。” 付阮神情淡漠,口吻如常:“他从来没想过拿真心换真心,不过在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 封醒看着付阮,付阮兀自道:“付长康承认了,是他害的我爸,但他不承认害了我妈,说是周桢做的。” 封醒知道,付阮一直在等这一天,哪怕很多人都已经确定就是付长康所为,可要他亲口承认,是付阮唯一的目的。 现实远没有电视里演得那样,多年冤案终有罪证,凶手难以辩驳只能认罪伏法,如果有证据,蒋承霖不会找了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付阮也不会掘地三尺却无功而返。 全世界能证明付长康就是凶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除非他自己,否则这件事无解。 外人会觉得付长康死了就好,至于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分别? 可对付阮而言,付长康可以有一万种死法,但他最该死在对付长毅和阮心洁的忏悔当中。 不是付长康不死,付阮不能安眠,而是付长康不说出当年真相,付阮会带着愧疚,终生难忘。 蒋承霖:“付长康已经重新被警方和检察院接手,昨天混在天水楼里开枪的那两个人,愿意指证是付长康买凶杀人。” 封醒眼底透出几分精明:“你出了多少?” 蒋承霖面色坦然:“亡命徒爱财,但也不会拿命去拼,除非想给身边人留点什么,我只是找到他们两个的家人,保证付长康的人不会碰他们。” 封醒没说话,只眼底露出惺惺相惜的欣赏之色,蒋承霖也没说话,满眼都是‘一般一般,正常操作’。 付阮受不了两人无声的护捧臭脚,不苟言笑的说:“付长康一时半会死不了,还有蒋承彰和付兆深,事还没完呢。” 谁料蒋承霖和封醒异口同声:“不用怕。” 付阮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培养出的默契,难道这就是互为大舅哥的心意相通? 眉头轻蹙,付阮道:“谁怕了?” 封醒:“也不用急,快点年底,最迟明年,一定让你去蒋家提亲。” 蒋承霖可听不得这话,唇角不受控制地勾起,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这事都知道了吗?” 封醒:“到时候我跟她一起去。” “好…”蒋承霖正想说欢迎,话一出口就琢磨出不对味来,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瞥着病床上的人道:“你来我们家,想压轿,还是想近处看个热闹?” 封醒回:“你嫁,我娶。” 第766章 九年前就结束了 付兆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挡着窗帘,白天晚上差别不大,他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眠不休的坐了五十几个小时。 他试过去想很多东西,比如那年木棉树下,付阮坦坦荡荡的跟他表白;他想到上学时,经常用单车载着付阮到处瞎逛;想到两人一起去夏记吃糖水;想到付阮因为打架在班级门口罚站,有人告诉他,他上课请假出来给她买雪糕。 他想到突如其来的那天,是他第一次看到付阮大哭,她哭着说:“我妈出事了。” 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每当付兆深想加深回忆时,脑中都会突然蹦出另外一个画面,天水楼门口,蒋承霖从门内冲出,毫不犹豫地抱紧付阮,动作那样坚决…且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付兆深不信邪,为了掩盖这一幕,他甚至刻意去想付阮拿刀去捅周桢的那天,那天他对她说了特别绝情的话,这个场景总会在付兆深的噩梦里出现,可现在就算这个场景,也掩盖不了蒋承霖冲出来抱住付阮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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