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换成国内驾照,平时来回都是做馆里的班车,虽然两家司机的电话在她手上,但是她平常还是喜欢一个人慢慢逛回家中,路上顺便还能去杭城大厦的专柜购物。 霍应淮说过几次,但是商蓁还是喜欢按照自己的老样子来。 其实在上下班高峰期,杭城主城区的道路哪管你是跑车还是加长林肯,照样在路上被堵成乌龟爬。 “好。”商蓁看了眼霍应淮靠窗边的位置,地方空得很大,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看样子之前可能也有放过陪护床。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和霍应淮告别。 “张叔,“商蓁走出病房之后就去找了张叔,她单刀直入直接问张叔:“靠窗的位置之前是不是有放过陪护床?” 张叔疑惑地看了眼她,承认道:“是的,之前是有的,但是霍先生搬进来之后就让人撤掉了。” 商蓁思考了一会,问道:“那张床还在吗?” “在的。”张叔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我记得搬到这层楼空的储藏室之中了,如果要用。床和床垫我们都需要擦一下,垫被和被子让老宅那边送过来就可以,但可能需要几个小时。” “今晚拿得到吗?”商蓁挑了挑眉。 “拿得到。” 商蓁点了点头,略有些歉意地说:“那麻烦你们了,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护。” “但是,” 张叔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霍先生他似乎·······不想您和霍老先生过来陪护。” 这一贯是霍应淮的个性。 他自立惯了,不想给任何人添所谓的麻烦。 “我知道啊。”商蓁笑着晃了晃头:“所以,在我来之前都先保密哦。” 张叔做了个给自己嘴巴缝上拉链的动作,商蓁笑着再次道谢:“麻烦了,我等下过来。” 商蓁回家快速收拾好了自己,带了自己换洗的睡衣,又把自己的护肤品带上,再抱上商瓜瓜,揣上它的猫粮和玩具,活像是要搬家一样。 霍家的司机一直在楼下等她,商蓁把猫粮和玩具交给司机放到后备箱,吩咐司机将车子直接开到秦玥的别墅门口。 秦玥开门的一瞬间,商蓁就把手中的商瓜瓜塞到了她的怀里。 秦玥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干儿子,却发现商蓁身后的司机在她门旁放下猫粮冻干以及玩具。 “你这是干啥?不要我干儿子了?”秦玥抱着猫看着商蓁给她解释每天的配粮和这些玩具的玩法,奇怪地问:“你把瓜给我干嘛?” “给你养几天,医院不能带瓜瓜进去。”商蓁解释道:“这几天瓜瓜先放在你这里我放心一些。” 瓜瓜这几个月经常来秦玥家,这会已经懒洋洋躺她怀里了。 “行吧,看在干儿子的面子上。”秦玥了解好友的性格,没有细问,她靠在门上惬意地rua着瓜瓜下巴的毛,看着商蓁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你妈还真的是重色轻友呢~都追着人到医院了。”商蓁走后,秦玥举起瓜瓜,看着它碧蓝色的眼眸:“瓜啊,以后跟干妈混吧!” “喵?” 秦玥怜悯的揉揉瓜瓜:“可怜见得,你妈有了你爸就不要你了。” “喵!”
第25章 第 25 章 当商蓁再一次来医院的时候, 医院周边依旧热闹非凡。 其实这么一来一去,时间也算不得早。但是对于很多大厂的人来说,此时甚至都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 也就只有到这个时候, 许许多多推着小板车、开着小铁车的各路小摊贩, 才会出现在住宅区和医院的周边,展现这座城市最具有烟火气息和生活气息的一面。 白日,一幢幢高耸冰冷的写字楼的背后, 是无数人将青春与天真埋葬,换回的高速流转的经济和科技。 只有在晚上,当夜幕驾临的时候, 人们才会光鲜亮丽地从写字楼之中出来,卸下一身伪装,疲惫地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只是这个时间点, 对于与外面仅仅是一墙之隔的医院,却是仿佛到了深夜。 许多病房的灯都已经暗下,除了急诊依旧在忙碌之外,住院区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甚至连一阵风的声音都能听到。 商蓁走到楼上, 停在霍应淮的病房之外, 推开房门。 现在还没有到霍应淮往常睡觉的时间,但是今天却不知为何将房间的大灯全部都熄灭了,只留一盏在床头微微发亮的小灯,与监护的仪器一起, 给予这片黑暗微弱的光明。 他是背对着灯躺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背面, 只有脸庞被青影遮挡,令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而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即使是推门的动静都不能让他脱离一刻。 商蓁没有打扰他,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霍应淮的床旁边,蹲下身子抬头看着他。 身后微黄的小台灯将光照影到了洁白的墙壁上,在这光线的折射映照之下,她终于略微看到了霍应淮脸上的表情。 微黄的暖光并没有融化他略显冷冽的侧脸,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但只有下垂的睫羽和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在愤怒。 霍应淮的愤怒是无声的,他没有吼也没有叫,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发泄,他就那么躺着,似乎是要将自己和这片黑暗融为一体。 商蓁不想打断他难得的情绪的外泄,她没有说话,只是从蹲的方式变成了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霍应淮的情绪没有丝毫的缓解,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就像是一头困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带着恨意看着外面的人。 “阿淮。”商蓁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别想了。” 他的手很冰,但是当商蓁握上去的时候还是能感到一阵来自冷汗的湿意,他的手微微颤了颤,但是没有挣脱商蓁的手。 但他一直没有说话。 时间好像是过了很久,久到商蓁以为霍应淮这一个晚上都不会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哑,泛着些苦意。 商蓁探身拿纸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满满的冷汗,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郁结与烦躁,但是已经不像刚刚,带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肇事人的刻苦的恨意。 “担心啊,”商蓁擦好汗,将纸巾投到垃圾桶里,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刚回去时就在担心,万一有的人心里太苦闷,明早又是恹恹的,那可怎么办。” 霍应淮皱了皱眉:“我不会。” 他是不会,什么痛什么苦什么恨,都自己咽了。 “我知道你不会啊,”商蓁笑盈盈地凑到霍应淮面前:“所以我说的是我哦~” 她的尾音有些上挑,似乎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 霍应淮愣了愣,他想说些什么反驳,但是或许是此刻的光太过温柔,他看着她,眉目之间只渐渐柔和了下去。 商蓁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美艳性的美女,她像极了那湖水上的清风,一阵风拂过湖边低垂的柳枝,咿呀呀地压低到了古时的水中,晃动了那一滩平静的湖水,也一点点晃到了看湖人的心中。 明眸皓齿,螓首蛾眉,带着古时的平静,抚慰着今人的心。 “你看啊,我这么苦闷,”商蓁地注视着霍应淮,她俯身一点点凑近他,呼吸渐渐拍打在霍应淮的脸上:“你要怎么安慰我啊?” 在她们两人的对视之中,霍应淮率先移开了视线,像是逃避一样:“说谎。” 看看她脸上的笑容,怎么都不会像她自己说得那样苦闷。 就连撒谎都不会撒的周全一些。 他声音中的哑意还未曾消退,商蓁看了看他侧过去的脸颊,起身控诉道:“还说我说谎,你自己不也是吗?” 霍应淮看着商蓁,眼底的困惑一点点流露出来。 “我去问了张叔,他说你房间本来是有陪护床的,是你自己要拆了搬出去。”商蓁哼哼地说道:“自己难受了也不说,不想让人陪直接就把床拆了,你这也在说谎。” “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就强词夺理,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吗?”商蓁的手重重拍了下床板,似乎是想壮大自己的气势,但只听“砰”的一声—— “wo····” 霍应淮抬眼望去,只看到商蓁甩着自己的手,瞄了他一眼,愣生生把自己的话绕了个音,优雅地拿过手吹了吹,声音骤然委屈了起来: “我的天···嘤嘤嘤。” 霍应淮:······· 他怀疑她要骂脏话,但他没有证据。 “给我看看。”霍应淮叹了口气,商蓁把自己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她的手白皙修长,只是在手背处有一处格格不入的红色印痕。 她刚挥得太急,手背打到了扶手的位置。 霍应淮皱了皱眉,她皮肤被打伤的位置上有些微微的发烫,霍应淮冰凉的手指刚放上去,就激得商蓁的手一个瑟缩。 商蓁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霍应淮稍稍有些生气,她不自在地抽了抽,似乎是想把手抽回来,但却被霍应淮拉住,只见着他伸手按了病床上的按钮。 这个按钮是让他随时叫护工的,他让张叔去拿一个冰袋回来给商蓁敷一下,脸上有些阴沉沉的。 张叔很快就将冰袋送了回来,他小心地看了商蓁一眼,见商蓁对他摇摇头,又默默地出去了。 “我又没事,只是不小心打了一下。”商蓁看到霍应淮将冰袋放到自己的手上,冰袋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外面还布上了一层薄霜。 商蓁自觉地接过霍应淮按着的冰袋,自己接过按在发红的位置,小心地说:“别不高兴嘛,是我自己不注意,我下次会小心的。” 霍应淮看了她一眼,她乖乖巧巧地坐着,一只手老老实实按压着冰袋,见他看来,还冲他讨好似的笑了笑。 他挑了挑眉:“还有下次?” “我绝对不会再犯。”商蓁举起放下冰袋,举起右手发誓,见他似是有松动,商蓁解释道:“真的只是不小心,谁知道会不小心打到扶手。” = 霍应淮扭回头,像是叹息又好像在感慨:“我也是不小心。”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不小心来解释,只是一个个解释之下都无法掩盖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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