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女士手里举着一把大蒲扇,一边扇,一边笑,“打祁主任接生新余那刻开始,这闺女注定就是别人家的了。” 程青山:“……” 祁主任出差一趟,无意中接生一个孩子。二十六年后得个儿媳妇。不得不说,这笔买卖她稳赚不赔! 程新余把行李箱推一旁,从墙上取来一顶薄荷绿的渔夫帽,兜头戴上,转头对母亲说:“妈,我晚上不在家吃饭,别烧我的份儿。” 梅月口气悠悠,“我和你爸晚上下馆子,没打算烧饭。” 程新余:“……” 她天天搁家里待着,也没见父母下馆子。她一去青陵,父母就说要下馆子。敢情是不想带上她呗? 她哪里是亲生的,分明是捡来的。 程青山瞥到女儿头顶的渔夫帽,当即皱了皱眉,“咋滴,你要给我女婿戴绿帽子啊?” 程新余:“……” 程新余瘪瘪嘴,“爸,这是时尚你不懂!” 谁说不能戴绿帽子的?这几年可流行绿帽子。绿帽子明明那么好看,全被这些人玩梗玩坏了。 “你爹我老了,欣赏不来你们年轻人的时尚。”程青山嫌弃地挥挥手,“赶紧去找我女婿去,省得搁家里碍眼!” 程新余:“……” 自打知道靳恩亭是祁主任儿子以后,程新余在这个家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拜拜嘞您嘞!”她提上行李箱,麻溜滚了。 —— 如果异地恋还有一点好的话,那就是见面路上的欢呼雀跃。一路都在期待,期待着见到对方。路上的太阳是温暖的,风是温柔的,空气是甜的,遇到的每一张面孔都是亲切的。 三个小时的高铁,抵达青陵站刚好是傍晚。 程新余悄咪咪问了谢蓝,打听靳恩亭的行程。 谢蓝给她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靳恩亭正坐在会议室里给几个高层开会。他坐姿闲适,十分随意。然而浓眉微皱,面色肃然,气质冷冽,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 他面相清冷,性子也冷,在他面前还好一点,在外人面前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他只要不说话,面色一沉下来,那眼神就会看着很凶,让人不寒而栗。 程新余追过去一条语音:“蓝姐,这会什么时候能结束?” 谢蓝回复:“估摸着没那么快,你可以先来公司等。” 程新余打车去公司。 她辞职了,门禁卡早被收回去了。到了公司也进不去。她正准备打给谢蓝,让她来接自己。谁知竟叫她碰到了严琼。 严副总身着墨蓝色职业套裙,金色大波浪披散肩头,蹬一双白色高跟鞋,都市丽人,精致养眼。 刚刚送完客户。前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就拉下来,手掌撑着脖子慢慢揉,一脸倦色。 身在职场,不论是高管还是底层社畜,谁都不容易。 程新余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小声喊道:“严琼。” 严琼转身,见到程新余。行李箱立在脚边,风尘仆仆。 她面露惊喜,“新余妹妹,你又来青陵啦!” “是啊!”程新余微笑着点头。 严琼深表佩服,这异地恋谈的委实辛苦,青陵汀兰两地跑。也难为这两人有耐心。 真爱就是真爱,像靳恩亭这种天之骄子,平时吃饭都嫌麻烦,居然有这等耐性和程新余谈异地恋。 严琼扬声问:“你怎么不进去?” 程新余摊摊手,“我没门禁卡。” 严副总一听忍不住吐槽好友:“靳恩亭也真是的,连门禁卡也不给你发一张。” 程新余赶紧替男朋友讲话:“主要是我很少用到。” 严琼抬抬下巴,“走,我带你进去。” 严琼把程新余带进公司。 严琼手头还有工作,顾不上和程新余多聊。 她回自己办公室。程新余去18楼找谢蓝。 谢蓝把她带去了靳恩亭办公室。 “程小姐,小靳总那边应该没那么快结束,您先休息一下!” 谢蓝给她泡了咖啡,还上了一份甜点。 芋泥千层,盛在粉色的小盘子里,精美诱人。 程新余道了谢。 等谢蓝离开,她才开始打量起这间办公室。 资本家的办公室又大又宽敞,窗明几净,家具陈列有序。落地窗外是CBD繁华的建筑群。视野开阔,站在窗边不由产生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靳恩亭一定时常站在窗边,目睹眼前的这片风景,或许指间还会燃根香烟,不知道会想些什么。 管理一家这么大的公司,身上的担子那么重,他一定有疲惫和无助的时候,甚至还会感到孤独。 虽然他从来不说一句,可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可惜她没能在他身边陪着他。分隔两地,隔着手机的千万句安抚和开解,远不如面对面的一个拥抱来得实在。 她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现实无奈,她只能多跑几趟青陵,尽可能的给他陪伴。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程新余又绕去靳恩亭的办公桌。 那么大一张办公桌,两台电脑占据正中间,屏幕黑着。电脑旁摆着一只笔筒,笔筒里随意插几枝笔。笔筒两边一边堆了一摞文件。 角落里还摆着一只玻璃罐,罐子里是墨黑的茶叶。 这是他俩在法慈寺茶园采的茶叶,她送给他以后,他时不时会泡起来喝。 喝了这么久,还剩一大半。 她揭开盖子闻了闻,浓郁的茶香一阵一阵翻滚而来。 随后又将玻璃罐放回原位。 程新余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坐到沙发上。 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呡一口。 咖啡有些苦,苦得她直皱眉。 她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她嗜甜如命,最怕苦。咖啡还真喝不来。 转头去吃那份芋泥千层。 味道很赞,她胃口大开,三两下就席卷一空。 等人的时光总是格外漫长,她无所事事。只能刷手机打发时间。 胃里充实,血糖上来了,刷着刷着困意来袭,眼皮子直打架。顶着高温奔波了一路,这会儿早就疲倦了。 她把手机揣回包里,怀里抱一只抱枕,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 工作量太大,靳恩亭那个会开得格外长。他一直不喜欢开会。平时能不开就不开。实在避免不了的,他就换成视频会议。但一周一次的高层会议却省不了。 临近下班才结束。 他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走出大会议室。 谢蓝踩着高跟鞋迎面走来,轻声告知:“小靳总,程小姐来了。” 靳恩亭眼皮一跳,神色惊喜,“她在哪儿?” 谢蓝指了指左手边,“在您办公室。” 男人迈开长腿,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门一推开,他一眼就看见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脑袋歪到一边,留给他一个清秀的侧颜。 她穿高腰A字裙,裙子的长度刚盖住大腿一半,裙摆下阴影晃动。两条白嫩的长腿并拢在一起,白得晃眼。脚上一双绑带凉鞋,露在外面的脚丫子犹如成串的白果,圆润透明。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程新余睡得很熟,抱枕掉在地板上,她浑然不知。 睡美人,安静而美好。 有一段时间没见,她突然出现,靳恩亭惊喜之余,更有满腹的感动。 内心是充盈的湖水,涟漪泛泛。 男人的大手温柔地抚过女人的额头、脸颊、鬓发,一路流连向下,眼神怜爱。 目光从她身上逐一略过,落在她小腹处。绿格衬衫面料单薄,衣摆掀上去一截,露出腰间的一点白.肉。 办公室空调打得这么低,她就这么睡在沙发上,也不知道盖条毯子。还真是大意。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靳恩亭不禁拧了拧眉毛。 他赶紧取来遥控器,对着沙发摁了一下。 沙发后面迅速现出一道小门。 他打横抱起程新余,往小门走去。 他抱她,她也没醒。一路奔波,必然很累。他不免有些心疼她。 走进隔间,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身体躺到床垫,她像是有所感应,翻了个身,自己就卷起被子盖了起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倒是很娴熟。 靳恩亭摘掉领带,解开领口两颗扣子。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 红唇饱满水润,冷调山楂色,很衬白皮。 小别胜新婚,内心蠢蠢欲动,小心思压都压不住。 他忍不住,也不想忍。 男人俯.身,肆意汲取属于她的甜蜜。 程新余睡得迷迷瞪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唇上横扫,游走。湿漉漉,软绵绵,好似潮湿的云朵。 清冽熟悉的雪松香将她包拢,围缠,她深受束缚,挣脱不开。可又贪恋这个味道,一秒都不舍得离开。 “靳恩亭……”一声呓语从女人的唇间溢出。 下一秒,她倏然转醒。 睁眼的间隙,撞入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 “靳恩亭……”又是绵软无力的一声,细细的,娇娇的,很好听。 靳恩亭的额角狠狠一抽,耳朵几乎受不住。双手撑在床垫上,他停了下来。一瞬不眨地锁住她。 程新余清醒过来,她蹬掉被子,想起身。 却被男人禁锢住,不得动弹。 “你开完会……” 男人的手指覆上女人的红唇,示意她噤声。 程新余表情呆愣,不敢说话。 靳恩亭抓起她的一只手,嗓音低迷性感,格外惑人,“新余,我得做点事。” 还能做什么事?她心知肚明。 双手攀上他脖颈,她倾身,主动吻住他。 —— 一个小时以后,卫生间传来了澜澜水声。 水雾弥漫,热气腾腾。 热水浇在程新余白皙的肌肤上,泛起点点绯红。和那些暧昧的红痕混在一起,仿佛一朵朵怒放的玫瑰。 大理石的冰冷中和了热水的温度。双腿打颤,虚脱无力,她几乎站不稳。 靳恩亭捞住她,任由她挂靠在自己身上,由强势变得温柔。 细水流长,春风化雨,手指攀援抚平她身上每一寸不安,将谦谦君子温和的做派发挥到了极致。 热水淋了一会儿,皮肤泛起细密的灼烧感。他皱眉问:“你们女孩子都洗这么烫的水?” 程新余趴在他肩头,有气无力地说:“别人不知道,我喜欢洗很烫的水。” 靳恩亭觉得自己快被热水浇熟了。 想走,可又舍不得程新余。 只能忍着。 从卫生间出来,程新余又累又困,沾到床分秒间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多小时。 再醒来,天色擦黑。大城市璀璨夺目的灯火近在咫尺,纵横交错,透过落地窗映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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