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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说带了十年八年，就算是一两年，整天吃你奶，带出感情来了。表演出母子情深，难分难舍，我还能理解。”双雁看她这表演性人格，顿时恶心了： “才经你手，就作出这副嘴脸，恶心谁呢？为了银子，可也是真卖力呢。不去拍电影扬名立万，躲在这里当奶牛，也真是屈才了。” 乳娘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废了好大力气： “那说明我负责任。大帅和夫人，也不想找那种，对孩子冷冰冰，没有一点母爱，没事闲着还偷着打骂大小姐的吧？或者稍微不顺心，就虐待孩子。反正奶娘跟宝宝待的时间最长，做的荫蔽一点，也没人知道。婴儿这么小，又不会讲话。” “想象力这么丰富，还是你真干过？分析起来，条条是道。你威胁谁呢？你倒是也敢。一个奴才，还摆出主子的谱来了。漫说小姐还没长大，能撑门立户说了算。就算她真嫁了人，准你陪嫁，你一个下人，也别试图比得过亲娘。少在这痴心妄想。”双雁敲打完，不妨让她明白的更透彻一些： “若是惹恼了我家小姐，当场就让大帅换了你，叫你的如意算盘落空。” 双雁不想搬出那个冷心冷肺的男人，此刻，却没有比他很好使的。既是孩子的父亲，便是让他出来做做贡献，护着妻女，未尝不可。 乳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轻视这个大帅旧爱。虽是前妻，但好似在帅府的地位，比谁都高。 只将嗷嗷待哺的孩子，抱过来喂奶，企图安抚。 梁月盈未做娘亲之前，遇见的孩子，不管是爹娘不满足心愿、就满地打滚的熊孩子；还是委委屈屈、一个人偷偷抹眼泪的小姑娘……她一概是淡然处之的态度。 既不会批判，也不会怜惜。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可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哭声，如此具有杀伤力。 让她抓心挠肝，既心疼又焦急。 只得在原地啃着自己手指，一阵手足无措。 不敢去挪动她，恐过度惊厥。没有乳汁安抚，更不能去打搅乳娘。 直到女儿吃奶累了，重新乖乖入眠，双雁才扶着她回去。 “小姐，您现在比任何人都需要休息。” 两个人出门，乳娘才在身后嘟囔道： “虎毒还不食子呢！对待自己亲生孩子，跟对待猪猡似的。那你是什么？老母猪咯。” 回了卧房，宋世山已取了车，等在那儿。 “阿月，你不是说，要送孩子去教会医院么？” 他是新手父亲，虽也为小孩子着急，但妻子的情绪，明显更为重要。 不管她是为着什么，他都决定达成她的心愿。 梁月盈淡淡微笑地看着他：“宋世山，若我死了，我相信你一定是第一个给我送棺材的人，且比江北其他死人的棺材都漂亮。” 他实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甚至因为怕她着急，连御用司机也摒弃了，决定亲自开着车，载着她去。 哪怕女儿在路上夭折，他也认了。只要她能安心。 双雁见两人僵持不下，小姐在这一天，就得攀附大帅一天，除非此刻彻底离开。 “大帅，这里有我就够了。您也不是能照顾人的性子，我家小姐才生产完，身体亏空大，伺候你不了您，您让四小姐服侍吧。”立即走了过来，克制住护短的情绪，平静道： “省得她欲求不满，整天想着找事发泄。” 梁月盈已坐回了沙发，始终未看他一眼，仿佛只拿他当空气。 “我什么都能为你做，但是你要告诉我怎么做。”宋世山在这站了片刻，不管有多想跟她亲近，但小妻子似乎是不愿看见自己。
第264章 不爱才谈得失 不敢强行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尤其此时的她，像极了稀碎的陶瓷娃娃。被罚站了半晌，还是走了出去。 “我告诉你有用么？我说了我要打无痛针，你给我打么？”梁月盈听见卧房门关闭的声音，那一刻，仿佛爆发了。 起身砸了屋内的一众花瓶，任由泪珠滚落。 双雁看见她砸，却也不阻止，小姐也需发泄情绪。 只瞧见她脸上的泪珠，还是忍不住劝道： “小姐，月子里流泪，以后眼睛要坏了。您以后还要当医生，眼睛顶要紧，不然还怎么给病人开药啊。” 梁月盈看着满地碎片，终于瘫坐在沙发上，捧着脸，任由眼泪从指缝间溢出。 “我从前竭力排斥生孩子是对的，不能不婚，我也该坚持住不育，女人怎么这么苦啊。” 她尚且可以肆意砸东西，发泄委屈或愤怒的情绪。那些才生产完，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竭力忍住眼泪——因为怕母亲号啕大哭、发疯，会吓坏了宝宝的女人，是怎么忍住的。 难怪每年有那么多女性得乳腺癌，有那么多女性产后抑郁。 产后抑郁从来不是作，也不是闲的。 “小姐，大帅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是有意要害你，他是怕无痛针打了，以后会腰疼。”双雁半蹲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踩到了地上的碎片。 “我最恨为你好这句话，我喜欢苹果，拼命往我嗓子眼里怼香蕉的好，我不要！不理解，也不感激！哪怕打完无痛针就死，我也愿意。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为自己的决定买单。”梁月盈哭得肩膀耸动，眼泪似是抑制不住，仿佛要把嫁进帅府以来的委屈，都哭出来： “难道，他就比我懂得多么？若他是医学博士，对无痛针有过认真钻研，发表过数篇论文，他倒是能指点一二。我也愿意听听他的建议，考虑采纳。可他听风就是雨，还不是人云亦云？不听枕边人这个当事人的，倒是去听那接生婆的。凭借自己的固执，伤害他人身体。” 梁月盈从未像此刻这般脆弱，握着双雁的手，呜咽道： “双雁，我真的很想锡成哥哥。若今日他是我夫君，绝不会叫我受这些委屈，承担这么多痛苦。” 从前一直努力独立自强，不依赖男人，此刻，却十分想借个肩膀靠一靠，让锡成抱抱自己。 “小姐，婢子知晓您伤心过了头。可您仔细想想，就算跟章老板在一起，他没有这个缺点，也有别的缺点。这世上难有十全十美的人。”双雁只觉得，小姐跟章老板私奔那段日子，好像也没有过得特别幸福。 “小姐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又怎么能奢求伴侣有多完美呢。大帅和章老板都是普通人，大帅有的优点，章老板也没有。” 这才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大帅只是蚊子血，永远比不过章老板这个白月光。 “也许吧。”梁月盈浅浅笑了一下，宋世山的优点是什么呢？有钱有势？ “可是，宋世山有的优点，都是我不需要的。他的缺点，我难以忍受。章锡成不管有何种和优点或缺点，都不影响我爱他。” 对待不爱的人，会计较得失；对于喜欢的人，才是满眼爱意。 恶露流得厉害，梁月盈吩咐了一句： “你去替我打一桶水来，我要沐浴更衣，用月信带。” 双雁没读过小姐那么多书，没有回绝，只稍稍迟疑了。 “小姐，坐月子，可以洗澡么？要不您稍微忍忍，不坐满四十二天，最起码撑过三五天再洗。” “不要紧，我洗淋浴，不是坐浴，没事儿。”梁月盈不是赌气的口气，心里有底： “老话宣扬坐月子不能洗澡，是因为生活条件差，恐水不干净，亦或着凉。我洗澡的水，比她们喝得都干净。回头做好保暖，寒气不会趁着虚弱入体，就并无大碍。” 若是让她带着一身血，寝食难安、得不到休息、恢复体力。只怕生存环境不卫生，更不利于健康。 比起宋世山一会儿信接生婆，一会儿信梁月华，唯独不信他口口声声‘自己的女人’，双雁还是选择听从自己小姐的。 “小姐说得对，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就不能打着为小姐好的名义使劲劝。”尽上了提醒的本分，就不想让小姐，再为自己多耗费口舌和心力辩论了。 立即出门，准备打了清水进来。 宋世山站在檐下，听着里面一阵叮当脆响，梁月华早早的跑过来打小报告： “姐夫，姐姐将屋里的古董花瓶都砸了。” “没伤到她吧？”宋世山没有一丝心疼惋惜，本也不是古玩鉴定师，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再买一卡车也有。 就算平时真爱收集点古玩字画，这些玩意儿，也没有夫人的心情重要。 回头吩咐林副官道：“之前逊清和其他督军送的花瓶瓷器，都被夫人摔了。去故宫给我整两件真品，回来接着给夫人砸，让她砸舒坦了。只要别把她累着就好。不要赝品，赝品仿制的再仔细，砸着也不过瘾。” 林副官缩了缩脖子，小声提醒道： “大帅，大战在即，正是缺军饷的时候。” “那点破铜烂铁，跟军饷比起来，是九牛一毛，别省到女人身上。”宋世山吩咐完，林副官不敢多言，立即下去操办。 因着夫人不开心，帅府由喜庆的气氛中，很快变得一片死气沉沉。 他在卧房外徘徊良久，再没有砸东西的声音了，心疼却没止息过。 他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想要补偿，也不知该如何弥补。 直到双雁领了两个丫鬟，打了水进去，将梁月华骇了一跳： “姐姐正坐月子，怎么可以洗澡呢！不管她对谁不满，也不应该糟蹋自己的身子。她一孕傻三年，你们也不跟着劝劝？我看姐姐身边的丫鬟不用留了，得换一批忠心耿耿的来。投一个就得换你。” 宋世山仔细琢磨她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小妻子生产时，双雁作为贴身丫鬟，能力不足、不维持秩序也就算了，拿着花瓶，差点打烂了军医的头；又用手枪，把接生婆的一只膀子卸了。 就算是好心，也是无能的表现，不配在夫人身边伺候。
第265章 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这领头丫鬟，是重中之重。万一哪天发起疯来，影响太坏。”宋世山不在乎小妾说什么，倒是采纳了媳妇儿亲妹妹的建议。 “月儿一向是内敛的性子，能突然摔了许多花瓶，保不齐就是这丫鬟撺掇的。” “大帅别急，小姐一走，我马上自动滚蛋。您给我重赏之下，我都不当这勇夫。”双雁无视了这对儿奸夫淫妇，见到一家之主，也没有主动请安的觉悟。 “但我家小姐在一天，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跟她分开，不会离开她半步。不给任何人，接近她、想要害她的机会。” 宋世山总说小姐和章老板，是奸夫淫妇，可在她眼里，大帅和四小姐，才是一对儿狗男女。 双雁进了门，梁月盈实在无法遏止对孩子的思念，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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