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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官自觉失言，立即抽了自己一嘴巴，因响亮而显得十分真诚。宋世山倒是没再进一步责怪。 “礼仪是用来约束女人的，再不管，她们要翻了天了。”宋世山想起小妻子的冠姓权，就觉得离谱。 不光是在小家庭中风气不正，甚至动了千百年来传下来的、礼仪风俗，社会根基。 “男人嘛，人有三急，随便在街边就方便了，跟狗差不多，不用约束。”
第267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林副官此时倒是不知，大帅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了。 正琢磨着如何接话时，已听了新的吩咐： “对了，得空你去帅府一趟。替我在桂花树下，埋几坦女儿红。待十几年后，我女儿出嫁的时候喝。” “得嘞！大帅以后真舍得，让这么个宝贝疙瘩嫁人啊？”林副官乐呵呵道。 “属下如今可是听说了，越有赚钱能力的女人，都宣扬什么不婚不育保平安。说宁愿一个人自由自在，也不想伺候丈夫孩子，别人的爹娘。” 自己的妻子打从嫁过来，就一直伺候公公婆婆，根本没管过岳父、岳母。 “难怪大家都说养儿防老，闺女一出嫁，基本上就没用了，成了夫家的人了。” “一派胡言。若是没个伴儿，以后生病了没人照顾，老了也没人养老。”这也是宋世山厌恶西方文化的原因，把个温柔小意的东方女子，从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活活洗脑成了自私自利、不愿牺牲了。 “关键很多男人，在赌场里打牌，一玩玩一宿，妻子生病，倒是很少在床前照顾的。也可能是为了升官发财，忙着在外面打拼，顾不上。”林副官回想了一下，的确是妻子服侍自己的时候多，自己别说照顾她了，一年四季见不到人影。 可惜老话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被很多男人奉为圭臬，可见婚姻的不可靠，以及男人的无情。女人若做菟丝花，结果难保不会更糟。 “孩子，就更别提了。现在人的观念是，孩子不该成为养老工具。再者说，孩子出息了，出国当科学家，跟爹娘一辈子见不到两面，怎么养老？没出息呢，倒是窝窝囊囊在爹娘跟前尽孝，就是又辜负了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愿。” 其实就算孩子刚好有出息，能留到父母跟前尽孝，孩子对父母的好，也不如父母的十分之一。 有些是主观不努力，有些则是身不由己，被养家糊口和艰难打拼压垮了。 “我媳妇儿常说，成亲以来，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刻；带孩子这么些年，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不用带孩子的时光。” 也可能是媳妇儿把孩子养的好，所以就觉得累。任何事想做好，都得付出巨大的努力。 “以前我也不理解，家里有乳娘、老妈子，累着她什么？可是孩子就找她，除了她谁都不跟。她又舍不得孩子，那就谁都不能怪了。” “哪儿那么多事？女人的全部价值，就是伺候男人和生孩子。从前乡下穷，一家都生十个八个的。反正也不用怎么培养，给口吃的就行。活下来就活，算福大命大，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孩子多，没了就再生。一个有出息了，全家享福。”这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宋世山不是女人，没经历过生育，光用耳朵听，哪怕被形容的再痛，也想不出那有多艰难。 “就是女人娇气，承受不了孩子夭折，哪怕有十个孩子，一个孩子死了也受不了。所以养的仔细，天天看着，生怕孩子夭折，那能不累么？” “就算一个孩子有了出息，估摸将来也很难帮衬原生家庭。因为钱是有数的，给自己的哥姐弟妹花了，老婆孩子就得勒紧肚皮了。”林副官道。 宋世山理所当然道：“谁赚的钱，谁有支配权。女人做的事，老妈子都能做，她有什么资格跳脚。” 林副官突然发现，夫人还挺有先见之明的，难怪梁月盈一直拼了命的赚钱，到处打工，哪怕不愁吃不愁穿。但那份自由、不必仰人鼻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大帅，以后含璋长大了，你愿意让她看夫君脸色，给别人爹娘当小蒜儿么？” “谁敢让她受委屈？以后我给她厚厚的嫁妆，实在不行就招婿。”宋世山奴役起别的女人来，条条是道。自己的宝贝疙瘩受委屈，就不乐意了。 “公主下嫁，跟世家小姐能一样么？自不是平民能比得上的。”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宋世山突然觉得，女儿一辈子当自己的掌上明珠，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他活着一天，就能护着她一天。 就是自己以后去世了，不大好办。毕竟不能一直守着她。 “再说吧，想想十几年后，跟女婿一起喝酒的日子，摆摆岳丈的款儿，应该也很不错。” 不过这事对他来说，没有太大吸引力。他可以肆意在任何人面前不可一世，犯不着在小辈跟前找回面子。 但愿女儿以后不要被人骗，渣男打着对她好的旗号，其实是为了岳父的权势。利用之后，完成资本的原始累积，实现阶级跨越，拿闺女当跳板后，就一脚踹开。 一晃几日过去，梁月盈每日都会去看过女儿，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和长势，确定无虞，方一点点盘算离开的事。 老夫人登门时，没提前跟宋世山打过招呼，所以儿子并不知晓。 她倒是没因儿子、未亲自去车站接而挑理，一门心思都在隔代亲上。 到了婴儿房里，梁月盈闻讯立即赶来，生怕这老虔婆打着对孩子好的旗号、去伤害孩子。 “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从前对我避之不及，现在倒是巴巴的跑过来尽孝。”老夫人一脸老人家特有的慈爱笑意，像极了包容的长者。 “放心，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我这老太婆活了半辈子，啥都见过，心胸开阔。不会像你们年轻人一样斤斤计较。” “我谢谢您。”梁月盈上前一步，挡在了婴儿床边，丝毫没打算领情，哪怕为了表面和谐。 “昔日是你要杀我，你有什么资格原谅？至于我，愿不愿意跟你和解，是我的事。只要我不松口，没人有资格替我说原谅。” 事怕颠倒理怕翻，昔日若是她差一点要了这老太婆命，老夫人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 老夫人睇了她一眼，声音陡然间太搞了八度，问道： “当日还是你要杀我儿呢！要是有人要杀你闺女，你能忍啊？”
第268章 想要孩子，但不想自己生 老夫人悻悻收回目光，自顾自地开口： “我这回过来，从乡下带了鸡鸭鹅、猪蹄，来给你补补身子。回头用猪脚炖汤，比鸽子汤还有营养，很下奶。你现在做了娘亲，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那么任性。就算猪脚汤上面都是油，你也得喝。若是为了我儿子好，哪怕让我直接喝油，我都喝得进去。” “因为你没尝试，所以敢大言不惭。对于未知的、没做过的、亦或不可能去做的事，总是容易豪言壮语。”梁月盈直接吩咐了下去： “来人，去小厨房取桶油来，给老夫人灌下去。” 老夫人怕她生孩子把脑袋痛傻了，真犯浑，以下犯上给自己灌下去。 忙摆了摆手：“我又不用奶孩子。用我喂奶的时候，我可以喝。现在不用，我遭这份罪干嘛！” “喝油对身体好，你身体好了，子孙不担心，也是为儿子好，不光喂奶是为了孩子。现在也是。”梁月盈正欲叫下人去拿油，老夫人一拍大腿。 顿时耍起了无赖：“我也就是顺嘴一说，你这个人咋这么爱较真呢！玩笑都开不起！” 梁月盈不想跟她继续浪费口舌，回头吩咐双雁： “你去指挥部告诉宋世山，他娘来了，让他现在马上回来尽孝。言传不如身教，他不是一直想好好教育女儿么？正好，亲身示范一下，怎么孝敬亲娘。” “我儿就算是典狱长，我又不是囚犯，他还能让我一辈子待乡下？”老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谁知她巴巴叫儿子回来，是不是逼着自己喝油的。 暗骂了一声：“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跟神经病似的。” 儿子以前倒是向着自己，如今护她的时候多，谁知她会不会母凭子贵，儿子真逼着自己喝油、兑现豪言壮语。免得光说不练假把式。 明知儿子站在她那一边，不想再吃暗亏了。 立即态度良好，道：“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气你了。免得你回了奶，孩子没口粮，饿着我孙女儿，又赖我了。” “婆母，姐夫早早请了乳娘进门，如今哪儿还用姐姐喂奶呀。”梁月华没想到老太太，能看在第三代的份上，真跟姐姐和解了。 遂是提醒了一句：“不然姐姐才顺产，保不齐就松了，不能让姐夫满意。再因为喂奶胸下垂，以后不是更没男人要了？” 生育就是个大坑，好在自己没踩。 想要孩子，不想自己生。若是能无痛当娘，后娘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在姐姐不在意这些，一向不以编发、黄金、珍珠和贵价的衣裳为妆饰。只愿廉耻、自守，以正派衣裳为妆饰。” “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让别人喂呢？回头孩子跟你没感情，管别人叫娘。”老太太嘟囔了一句，想到自己一直好心当成驴肝肺，便没再多言了。 走过去，瞧见了睡在摇篮里的婴儿，粉嘟嘟的小脸，像极了糯米团子。 心生喜爱，还是让责任感占了上风，大呼小叫道： “这孩子怎么不绑腿？以后要得罗圈腿的！” 光说不练假把式，老太太一直都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更是巨人。 顺势从旁边的摇篮上，薅下来一根长绳，便要绑到孩子腿上： “要是不绑腿啊，孩子以后八九十岁了，那腿要疼的。” “借你吉言，若是绑腿，就能活到八九十岁，我一定把这项伟大的发明，运用到医学。”梁月盈推开她那双万恶的手，丝毫不让： “就算绑腿，好像也没谁七八十岁了，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吧？” “行行行，我早领教过你这张利嘴！不绑腿，好歹得睡扁头吧？”老太太手里拿着那根绳子，见没得逞，十分不爽，不肯轻言放弃： “就让孩子那么自由自在、舒舒服服的躺着，那不行啊！你咋当娘的？就得在她左右两边，放着两个枕头，让她一宿都翻不了身，保持一个姿势。睡扁头，才行。” “被绑在那儿，一动也不许动。满清十大酷刑？瘫痪在床的人，都需要亲属时常翻动，免得生褥疮。你怎么不试试，自己被绑着睡一宿呢？”梁月盈甚至不敢去想，女儿这么小，就被强硬绑腿、睡扁头，她该多难受？ 就算成年人，也不该造此虐待，何况是这么点大的孩子。 “她是个小孩儿，她懂什么啊？”老太太急得手直哆嗦，要不是亲孙女儿，她才懒得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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