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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两人一问一答后，居然也没话讲，后面有顾客要点单，她移到一旁，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走，毕竟还是男女朋友。 留，但刚刚两个人已经没有话说了。 等到客人转身离开，她抓住时机，“你忙吧，我回去了。” 莫坤青看着她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莫坤青知道她最爱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不是和她说话的好时机，不然他接下来又得生气，所以话到嘴边硬生生换成：“你要喝什么？” “什么？”她的眼神飘到其他摊位，正在想要吃什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又问了一次。 “我不喝，谢谢。”她这两天生理期，天气也冷了一些，她不想喝冰的东西。 看他没有什么话要说，她抬起脚步走了。 她到其他摊位买了份炸薯条和章鱼丸子，拿来当晚饭。 莫坤青在这次见面后也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两人跟分手也差不多了。 她想他已经做了选择。 她数着日子，发现当初租半年的房子也要到期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在海城继续住下去，这里的海和夕阳依然让人心醉，今早开门，一阵桂花香扑面而来，她才知道院子门口摆放的盆栽里面种的是桂花树，惊喜不已。她有些犹豫，如果要住下去，这里是最好选择了，但按照两人的关系，她也不应该再住在莫坤青这里。 点开跟他聊天的界面，不知道怎么措辞退租的事情，虽然两人应该都默认了彼此的选择，但是如果她先开口，她是不是有义务要面对他可能的质问。 她加了一个中介，看了好几天租房的信息，位置都不是很好，选了很久才确定了两处地方，她约了时间，准备看看实际情况。 如果看不到合适的，那再做打算。 到了第一处的地点，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她步行十分钟就到了，房间在二楼，她上楼看了，开窗确实可以看到海，但对面还有房屋，虽然只有一层，但人家在楼顶晒衣服，刚好把视线遮挡掉了。 中介说这里走出门到海边不到二十分钟，也不远，视野也更开阔，算很不错了。 她说要再看看第二处。 第二处房子房东在家。 一进门，发现房东竟然是李蕴。 她住了这么久，不知道李蕴住得离她这么近。 “李蕴？” 李蕴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下，才问：“赵令嘉？” 中介一看两人认识，知道这趟就算看合适，他也赚不到费用，直接跟赵令嘉说后续有需要再找他，他还有客户要看房先走了。 “麻烦你了。”赵令嘉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尴尬，转头对李蕴说，“没想到你住得离我这么近。” “我不住这里了，最近过来收拾东西。”李蕴把手里的扫把放到一边，“差点没认出你来。”说完，又看了她一眼。 赵令嘉保持微笑，继续尴尬地应答：“我染了头发。” “挺好看的，你怎么要租房？你不是住在莫坤青家的院子吗？”李蕴嘴快，问完感觉自己似乎得到答案，“你们分手了？” 对于这么直接的问题，她没有办法正面回答，“李蕴，拜托你你一件事，可以ᴊsɢ不告诉莫坤青我来看房的事吗？我们还没有说清楚。” “好，”李蕴答得干脆，然后说起她要结婚的事，请赵令嘉元旦来参加她的婚礼。 赵令嘉先恭喜她，但没有立刻答应，“谢谢你的邀请，有时间我就过去。” “行，你房子还看吗？” 李蕴跟莫坤青是朋友，就算合适也不妥。 赵令嘉硬着头皮，“先不看了。” “好，我请你喝奶茶吧。” 赵令嘉正想拒绝。 “是我开的，来捧一下场吧。”李蕴进去洗手间洗手，边对她说。 “好。” 李蕴下楼开车载她过去，她刚才趁机看了一下房子，比上一间好，前面没有建筑物，离海有些远，但台风或者暴雨来临，会比较安全，还是挺符合她的要求。 到了店里，李蕴给她点了一杯奶茶，目测有750毫升，她调出付款码要付钱，李蕴坚决不收，“说好请你的。” 赵令嘉没有跟她推脱，“我去莫坤青店里，都有付款的。” “啊？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每次见到他都付好钱了。” 李蕴笑，见到她主动提起莫坤青也不像感情有问题的样子，也说了几件莫坤青的趣事，说他读高中的时候偏科，语文不错，但数学不好，后来自己开店还大言不惭地说，学不好数学也照常能做账，赵非说他亏了钱都可能不知道，莫坤青差点跟他打起来。 两人能聊的话题也只是莫坤青，赵令嘉跟着笑，说他看上去不像是算数会不清楚的人。 奶茶喝了一半，她就喝不下了，两人也聊得差不多，她跟店员拿了一个袋子，把半杯奶茶打包。 李蕴让她有空多来玩，她点头说会的。 她一走，李蕴马上跟赵非八卦，说莫坤青又跟女朋友有矛盾了，这次矛盾比较大，人家都要重新租房子了。
第47章 迟早被你逼疯 赵令嘉从李蕴店里出来，逛了一家精品店买了几个透明的玻璃罐，玻璃罐用来装桂花，她喜欢桂花的香味，淡而细微，让人放松。太浓烈的香味反而是一种压迫。 回去后，她没进门先蹲在墙角摘桂花，这几棵桂花树并不高，她摘了一瓶，等天气好的时候拿出来晒干。 她正从包里摸钥匙准备开门，结果门已经开了，只是半掩着，她没发现。 门一推，看到莫坤青坐在院子，脸色不是很好，明显是在等她。 总不能是知道她要重新租房的事吧？李蕴才答应她不告诉莫坤青的，就算要知道，也不能她人还没有回来，他就知道了。 “你来了。”她观察他的脸色，两人最近没联系，她不至于得罪他吧。 但他嘴唇紧闭，眼神泛冷，怎么看都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赵令嘉脑海里猜测很多，但绝不开口先问，她当他不存在。 进厨房放好玻璃罐，经过他身边，被他一把拉住，他不是简单想让她停住脚步，分明用了力气，害她整个人直接摔在他的身上。 她的头磕在他的下巴上，他没有出声，但显然磕得不轻，脸立马转开了。 她一只手捂住额头，“你拉我干嘛？有话不能直接说吗？”另一只手被他抓着，根本甩不开。 莫坤青还是看着她，一言不发。她身上染了一些桂花的味道，很淡，但他闻出来了。 “你哑巴了？”赵令嘉不明白他是演哪一出。 莫坤青今天约了赵非来店里试酒，所以李蕴打电话过来时，话还没有说完，赵非在手机那头已经惊讶地重复，“赵令嘉要换房子住？”被莫坤青听得清清楚楚。 李蕴最后不忘叮嘱他先别告诉莫坤青，赵非挂了电话，“你就当作没听到哈。” 莫坤青没有说什么，这像是赵令嘉的会做的事情，他告诉自己要习惯了，只是他的心一半像被火烧，一半被泡在冷水里。他丢下赵非在店里，跑回来院子等她。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她联系自己，但她一通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莫坤青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我摸摸你还有没有心。” 赵令嘉被他带有凉意的手刺激得往后倒，“莫坤青，你发什么疯？今天是过来跟我比力气的吗？”她打他的手。 莫坤青抱紧她，“赵令嘉，你能不能消停点？” “不能。”她抬头靠近他的脸，闻了一下他的唇，“你喝酒了？所以现在是发酒疯了吗？” “我没发酒疯，但。”莫坤青咬住她凑上来的唇，真真切切地用了力，尝到了她唇上的血腥味，才卸下力气，微微退开。 赵令嘉只觉得莫坤青是发了疯，还彻底变成了一只疯狗，于是也毫无留情地反咬回去，缠绵的姿势，相触的唇舌，却毫无暧昧，只是两人你来我往的泄愤，他的唇舌变成了抵挡的武器。 分开时，两人嘴角都带着血，赵令嘉擦了一下嘴唇的血珠，越想越生气，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你哭什么？”她唇上都是他的血，痛的是他。 “我没哭。”哭是一种示弱，她就算有，也不会承认。 “你要重新租房？”莫坤青直接问重点。 “不租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离开海城，然后我再也不来了。” 莫坤青心一急，把她的腰捏得更紧，声音冒着寒气，“你不能走。” “你把手放开，我们再说话。”每次跟他动手扯几个来回，她第二天手都是酸痛的。 而且她也需要有一个安全距离，男女力量有差别，眼前这人今天已经有了发疯的迹象。 “不用，就这样说，你每次也是没有办法好好讲话的。”莫坤青看穿她的伎俩，一旦他被激怒，掉头先走，她是绝对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没什么好说的。”她想低头再狠狠咬他一口。 “赵令嘉，你真的恶劣，我们还没有分手。” “那又怎么样？” “你能好好谈吗？” “不能。” 莫坤青冷笑，“不能也行，你哪里也不能去。” “好，我哪里也不去，你能放开我了吗？”她一向不吃眼前亏。 “不能。” 她快速转变的态度并不能让他熄灭怒气，“你敷衍我。” “没有敷衍。”但态度仍是拒不合作。 他感到一阵无力，“你来说，我要怎么才能跟你沟通。” “你不要说得全是我的错。”她也想不通，她只是不想结婚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你不要像我妈一样，我不喜欢被人强迫，我妈明明知道，她越让我做的事，我越不做。我不是拿结婚这件事在跟她赌气，我真心不想，这件事我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但你们好像没有人放在心上，为什么不把我的话当真？为什么要让我说清楚？我从头到尾说得很清楚。” 虽然她愿意跟莫坤青说这些，但她并不认为他能够理解，这也是男女的差别。 她已经不愿意跟郑女士再浪费口舌了，郑女士永远无法理解她的想法，时代更迭太快，人处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产生信息，也被各种信息侵袭。很多观念难分对错，但难免彼此对立，再加上人是主观动物，又怎么能要求每个人想的是一样的，与其说她是与郑女士争吵不休，不如在说她在跟某一种观念做博弈。两人都拚命想要说服对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赵令嘉继续说：“你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把选择权都交给你，是你自己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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