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道视线悄然锁定温岁。 半晌那人起身,朝着不远处沙发矜贵的男人走去。
第37章 强吻/ Chapter 37 绕过正在社交的三两人群, 温岁谢绝侍应生送过来的香槟,搜索着明家小小姐的身影。 俗话说好狗不挡道,小小姐没看见, 迎面却走来嘉敏和钟姒, 手执香槟, 言笑晏晏。 是嘉敏先看到她,第一眼不确定,认出才震惊:“温…温岁!?” 钟姒笑容一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来。 真的是她。 嘉敏一激动,声音猛地拔高:“阿姒,温岁回来了!” 只惊讶两秒, 钟姒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力捂住嘉敏的嘴, 紧张道:“快闭嘴,别说了。” 嘉敏不明所以。 钟姒的心突突地跳, 但以她和温岁为中心扩散的圆形范围已然安静下来。 女人睫毛直颤, 下意识地瞥向角落的沙发。 暂时什么都看不见, 挡在前面的人太多, 她只能看到露出的暗蓝色西装裤笔直熨帖,双腿散漫地交叠。 温岁也顺着钟姒的目光看去。 但她不一样,原先挡在面前的人影似是有神奇魔力, 在女孩投去目光时自动避开, 她的眼神畅通无阻, 和他相交。 那一瞬,心口的钟闷响, 激起不平息的涟漪,震得发麻。 直线距离, 最短距离,祁鹤坐在沙发,平淡地掀眸。 三年未见,再相熟的人也会变得陌生。 以前温岁猜想过许多种结局,许多种可能见面的方式,但真正轮到假设成立其实最是稀松平常,无法预料。 她想错开眼,可目光相互吸引拉扯挪不动,他的眼睛像永夜深渊,男人极慢极慢地坐直身,牢牢盯着她。 人群就像默契地让出一条道,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绝不转弯。 温岁小小后退半步。 “鹤。”林家二公子叫他,“那是温岁?你前妻?好……” 他想说好巧,但祁鹤已经起身。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连温岁自己也没有,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祁鹤几乎是跑过来紧紧抱住她。 他的力量很大,温岁额头撞到了男人的肩,被整个塞进怀里,他大手按着女孩的腰背,像要把她揉进血肉里,合二为一。 他不说话,呼吸紊乱得厉害,搂紧失而复得的宝藏,无人可以拆散。 冷面无情,缔造无数业界神话的年轻决策家此刻却像终于寻回家的脆弱小狗,委屈得要命,他抱着温岁,眼眶一下子红了。 没人见过他这副样子,皆傻了眼。 曾经嘲弄过温岁和祁鹤这段感情的名媛、少爷都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 “放手。”温岁再度感受被他的气息所包裹,所压制,她不得已贴着他的胸膛,声线发瓮:“祁鹤,放手。” 他稍稍松了松,温岁就借此推开他,喘气。 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祁鹤拉着她的手,执拗地不肯叫她离开。 “温岁!”嘉敏瞟了眼面色不佳的钟姒,自以为聪明道:“你和祁鹤都离婚四年了,你还不死心?还要恬不知耻地纠缠不清吗?” 但温岁压根理都没理她,朝面前的男人下巴微抬:“听听,骂你呢。” 祁鹤不否认。 “是我不死心。” 林家二公子和几个祁鹤之前的公子哥朋友凑上来,一个比一个地没眼力见,他们站队钟姒,自然帮钟姒说话。 “不是,鹤哥跟姒姒几年的交情啊,高中开始他身边唯一的女生就是我们姒姒。”里面一男生吹擂。 这套话术温岁听得头痛,刚好要么就今天一并解决,省得夜长梦多。 “所以呢,交情这么好。”温岁看向祁鹤,“四年的空窗期,你怎么还不娶她?非要来找我。” 钟姒知道,她一直自欺欺人等待的答案就要来了。 林二公子还要帮腔—— 会厅没有多余杂乱的噪音,祁鹤的声音很清晰很分明,所有人的耳膜都可以捕捉到。 “因为我喜欢你。”他垂头盯着温岁中指上的山茶花戒指,“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钟姒。” ……… 四年前,她是多么希望他能亲口说出这句话,哪怕一次,即便是暗示。 四年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心却很宁静,有酸酸痒痒的滋味溢出。 温岁说不清那是什么心情,高兴又不高兴,满足又不知足。 四年前她要的也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公开,一次当面的澄清。 人群里有富家女讽刺:“我说祁鹤他话都讲那么清楚了,你们也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吧。话说的没错啊,要真喜欢,早娶你了。” “是啊,没见过给自己那么加戏的,还叫了一堆亲朋好友给你搭戏班子。” 钟姒颇感屈辱地咬着嘴唇,林二公子一见就炸了,气急败坏地跟富家女叫嚣:“你个局外人你懂什么!” 被祁鹤喝住:“你他妈说够了没有。” 他站在温岁面前,背影盖住她。 几个挑事的公子哥迅速如鹌鹑地噤声,听祁鹤道:“林二,你就算局内人么?” “高中时候聚会,我第一次见钟姒是你带进来的,与其说她是我身边唯一的女生,不如说是你林二的。你带着她跟我们一起玩,久而久之我们都渐渐熟络,我把她当做朋友,仅仅是朋友,仅仅因为她是你林二的朋友。” “钟姒身上的确有个人魅力值得欣赏,作为朋友,高中时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但现在,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承认在这段关系里我有很大的过错,我顾及林二,没有过早扼制她的想法,我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让我的太太误会。” “所以现在我说清楚,我和钟姒没有可能,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可能,除了温岁。这辈子,我祁鹤要娶的妻子只有温岁。” “非她不娶。” 满座哗然。 钟姒也在听到这句话后,防线彻底崩溃。 这一回,他坚定地选择了温岁。 男人不安地侧过脸,他在担心她会不会走。 可是,身后空空。 温岁已经不见了。 —— 春夜泛潮,温岁停好车,拎着包往家走。 祁鹤说那些话时她站在他身后全部都听到了。 只是在他说非她不娶前,温岁悄悄地离开。 路灯萧索,温岁走到别墅门口,摸黑打开电子锁。 在指纹覆压的一刻,她似有觉察地停顿。 身后,脚步声骤然加快。 她回头,男人手掌垫在她腰后强势地摁在门面,后女孩身子一轻。 月辉洒在别墅门前的青石台,她迎光被他抱坐上青石台。 不由反应,不由拒绝,男人微微矮身,仰头吻住她的唇。 清木香气萦绕,混杂丝丝缕缕的烟草气,半分侵略半分讨好地勾弄她。 从明家宴会回来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他应该是在她走后的没几分钟就发现,追了上来。 他很少会动用强迫,四年,吻技一如既往地没进步,但却格外专注虔诚,仿佛见不到下次的曙光,起初温岁在抵抗,他就稍稍掀眼,眸子满是动情和风流,不绅士地反剪住她的手。 因此等他亲够了卸了力温岁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耳光,他被打得偏过脸,嘴唇潋滟的红,瞳孔纯粹的黑亮,呼吸不匀。 “你跟踪我?” 痛感逐渐散去,祁鹤拇指擦了擦嘴唇,“我怕你又要不见。” “我受不了第二次了岁岁,这次是三年下次是三十年吗。” 他的神情落寞悲伤,极轻极轻地说:“我不想再生病了。” 温岁没听见,她正欲开口,左侧方的花坛远处有男人厉声疾呼:“岁岁!” 是江随。 温岁推开祁鹤跳下台,江随立刻紧张地护她到身后。【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 待看清祁鹤的面貌,他吃了一惊:“是你?你还活着?” “虽说是情敌。”祁鹤恹懒地直身撩起眼皮,“也不用见我就诅咒我吧。” 江随抿嘴,体感到方才话中的不妥:“抱歉,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祁鹤神态薄凉地盯着他,目光滑到温岁。 她拉了拉江随的衣袖,后者低头,交流亲昵地在谈悄悄话,祁鹤听不见。 他阴戾地蹙眉。 但温岁问他的是正事,眠眠呢? 眠眠在褚遥家。江随说。 还好,不然如果刚刚江随是牵着眠眠过来的,不知道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 温岁瞧着祁鹤愈来愈臭的脸。 他一定会疯。 “祁总,好久不见,不过今天太晚了,岁岁和我都要休息。”江随道,“改日我们请你吃饭。” “一口一个我们。”祁鹤笑,“结婚了么。” 江随一时语塞。 男人脸上笑容扩大,温岁让江随先进屋。 “我有没有跟江随领证不关你的事。”温岁冷声,“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跟他领证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祁鹤的笑一下子冷下来。 “祁总还不走么,我们要睡觉了。” 睡觉? 他捉住女孩手腕:“骗人,你连接吻都不熟。” 疯子。温岁甩开他的手,懒得跟这种敏感的人纠正,头不回走进别墅。 屋外,祁鹤站在小院子里。 男人沉默地伫立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挪步。 院子里新翻了土,还没抽芽,靠栅栏有紫藤萝花架,下面种了几盆漂亮的盆栽,女主人打理得很好。 他匆匆扫了几眼,突然视线定格。 那是在紫藤萝花架后,有一辆粉红色的小型宝宝车。 它不该出现在这里,却出现。 祁鹤走过去。 东西八成新,看起来不像是闲置,更像是经常使用。 他望向别墅禁闭的门窗,若有所思。 —— 经过这次风波,温岁算是不能再做桃源世外的透明人了,很快就有人爆出她和江随是swui的最大股东兼双董,背靠温氏集团和芝娅。 swui是什么实力,只有minteton可以对打,偏minteton还脑子抽筋挺关照它。 有关这点,张存澜还特意问过祁鹤,是不是早就知道公司是温岁的。 “不是。”男人在忙,头不抬。 明明对家胃口大得很,要踹你下台自己当no.1。张存澜腹诽。 不过这般如意到底会遭人红眼。 钟姒闭门不出整整三日,过度的自尊已令她无法让自己在名媛圈子里抬头。 即便没有人当面明说,她也每天煎熬如同蚂蚁噬心,脑补出他人讥嘲自己的模样。 就像以前她趾高气昂嘲笑别人一样。 她妒忌,嫉恨,眼红得滴血。 以前她嘲笑温岁没有祁鹤的爱,可真正没有爱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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