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失笑。 不知道是不是唐姜这番话起了效果,她抑郁的心情却忽然有些亮堂了起来。 “这事儿我暂时给你保密。”唐姜说,“不出去说给你增加压力了。” “你就和他处着。”唐姜说,“那再一不行,离婚就LJ离婚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大街上随便拿砖头砸他五六七八个人,有五六七八个都是离过婚的。许映白以前应该没交过女朋友吧,你离前把他睡了也不亏。” “姜姜!”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言月真不敢再和她谈论这个话题了。 两人聊了些日常生活。 “宝宝,等我圣诞回国哈,到时候和你见面。”唐姜说。 “好。”言月声音很柔软,“我等你,到时候我去接你,陪你一个假期。” 终于互道晚安。 言月挂了电话,把尖尖的下巴搁在自己膝盖上。 她坐在大床房中央,长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纤细的花。 言月正在走神,一旁手机忽然震动。 她接通,是许映白打来的,“刚在电话?” 他适才打言月电话,一直占线。她起码和对面聊了一个小时。 男人心平气静,抬眼看了下时间。 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她和外人打了一个小时电话,聊得非常入迷。 他声音依旧是平静的,落在她耳边,“已经十一点半了。” 许映白提起电话,言月一想到刚才唐姜和她说的那些话,因为心虚加羞愧,整个人都吓傻了,慌乱道,“刚和,和我一个朋友打电话,我马上去睡。” 不料,许映白还记得,他淡淡问,“上次那个朋友?” 言月不知道高中许映白对唐姜有印象么,大概率是没有的。 她想起唐姜以前咬牙切齿对她说的那些话,脸滚烫滚烫。说什么男人穿得越严实,看起来越高冷…脱了后……越骚。 她好像被灌输了……一脑子不健康的东西。 恰在这时,言月门口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猝不及防对上男人英俊的眉眼时,她整个脸都是烧红的。 他冰凉的手指贴在她额上,感受了一下她的体温。 没有发烧。 言月目前现在压根不想看到许映白,她像个受惊的小松鼠,一把跳回了房间,脸红红地朝他道晚安。 第二天,言月醒的很早。 天气很热,她换了一条吊带裙,把长发编成了松松的单边麻花辫。 胸前露出了一点细瘦平直的锁骨,肤如凝脂,下面是柔软的弧度曲线,然后是长而笔直的腿,小腿肌肤也细腻得像是堆雪。 偏她还长了一张纯稚的脸,粉粉的小嘴很是丰润,在清晨的阳光下,那张雪白细腻的脸蛋上几乎看不到毛孔,鲜嫩可口得像是刚蒸出来的桃子。 言月自己没半点自觉。 她坐在竹椅子上,低着头,咬着一根豆浆管子。 咬完后,那根白色的吸管上,留下了淡淡的一抹红。 许映白坐在她对面。言月拿了羊角面包,啃了几口,忍不住偷看许映白吃早餐。 他用餐的动作看起来依旧是无可挑剔的,肩背笔挺,吃饭时基本不会讲话。 或许是注意到了言月视线,他抬眸看向她。 言月一口喝完了豆浆,被呛得咳了几下。 许映白放下筷子,扯了张纸,轻描淡写给她擦干唇角。 他做这些,倒像是很轻车熟路,明明,这一切对许映白来说,应该很违和。 言月呆呆站着,问他,“今天去哪玩?” 今天确实是去海上玩,许映白叫来了游艇。 海风很大,言月压着帽子,兴高采烈盯着远处起伏的海浪,她的挎包里,手机忽然又震动了起来。 言月拿出手机一看,适才高兴的神情一下黯淡了下去。 是言高咏的电话。 “最近还好?”他先问。 言月抿着唇,半天,答了个嗯。 言高咏说,“那就好。” 令人尴尬的沉默弥漫开,随后,他说,“爸爸现在在医院。” 早几年,言高咏也试过,想做试管婴儿,都失败了。这辈子,他只能有言月一个女儿了。 言高咏早几年其实想过要再生一个孩子,他受不了流着谈珊琳一半血液的孩子。 谈珊琳也不喜欢这个女儿,在她在世的最后一年里。 或许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因为谈珊琳也恨他。 言月成为了他们夫妻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那时候,她那么小,一点不懂,以为爸爸妈妈都爱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又爱笑。 即使到了现在,言高咏也知道,言月是个心底柔软的孩子。 果然,她声音听起来很淡,“怎么去医院了?” “心脏的一点老毛病。”言高咏咳嗽了几声,“医生说先观察着,到年底,再决定做不做手术。” 言高咏身体一直不好,他35岁的时候有的言月,现在已经年过半百,今年,或许也是因为年龄来了,越发力有不逮。 言月没做声。 “月月,爸爸下周生日。”他说,“这个生日,估计只能在医院里过了。” “我上次纯粹是说的气话。”男人声音听起来苍老又疲惫,“爸爸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了,当时只是和你妈妈赌气,爸这些产业,不给你,以后给谁?” …… 言高咏是她在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转眸,看向许映白。 他正看着她,漆黑的额发被风拂得微乱,眸子清明沉静。 言月低声说,“爸爸生病了,在住院,希望我可以回去陪他一段时间。” “还有就是,关于我和你结婚的事情。”言月咬着唇,还是说了出来。 “爸爸说,想先让我家和你家的长辈,见上一面。” 两家长辈以前都没有正儿八经见过面。 虽然说他们已经领证了,对于传统的上一辈而言,儿女姻亲,自然还是需要走一定的流程。 言高咏说,他们言家虽然比不得许家,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没名没分,他是不会承认这桩婚事的。 言月不知道许映白对这件事情会有什么看法。他和许家人的关系似乎也并不亲近。 许映白说,“时间你们定。” 言月睫毛颤了颤,“嗯。” 她没想到许映白这么利落应下来,提到这种事情,她显然有些紧张。 言月小声说,“你家长辈,我只见过许叔叔。” 她想起上次见面时,许明川说的话,不太敢和许映白说。 许映白没回头,语气很淡,“是不是叫你和我离婚。” 叫言月,远离他,从他身边逃走。 他修长的眉睫甚至都未动,显然一点也不意外,“不用在意他说什么。” 许明川不正常。许映白很小就觉得。 他在家虔诚礼佛,斋戒,为那个女人祈祷。 他冷眼瞧着,想着许明川是个愚蠢软弱的疯子。 不过,他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许家在京州的祖宅宅邸阔大,是个五进的院子。正中的祠堂供奉着祖宗排位,他小时候在京州居住的卧室,就在祠堂旁,环境极为冷寂。 他是许明川的独子,许家这辈的第一个孩子。 从小,便被用最严厉的规矩教导。 不被允许,出现任何错误。但凡犯了错,便会有严厉的惩罚。 需要克制,抑制欲望,远离任何可能让人成瘾的事物。 第二天。 言月心里揣着事,原本开心的出海,似乎也被耽误了些心情。 好在中午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言月喜欢吃海鲜。 许映白亲手给她剥虾剔蟹,他淡淡垂着睫,那双艺术品一样的手,给她做着这样的事情。 许映白确实如他所说,自己没有什么口腹之欲。 只爱喂她。 而且,叫她就着他的手指。 他似乎半点看不腻,看着她红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从他指尖吞下食物。 他喜欢和她进行没有距离的接触、肌肤之亲。 甚至有些沉迷。 “我,我吃不下了……”她已经吃得肚子滚圆,再也吃不下了,小声求他。 他方才慢条斯理放了剔蟹工具,又去净了手。 言月盯着那双温柔、漂亮修长的手,竟然骤然觉得有些害怕。 晚间,她借口说要睡觉,先回房间休息了。 稍微睡了一会儿,言月没叫许映白,偷偷摸去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她又遇到了那个叫韩珊的女人,挎着的又是一个和昨天不同的陌生男人。 言月没做声,倒是韩珊很自来熟地和她打招呼。 “没和你老公一起?”韩珊问。 言月说,“他,他在他房间休息。” 韩珊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言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应该说是在他们房间休息。 韩珊说,“小妹妹,你要看紧他啊。” 见她睁着圆圆的鹿眼,唇微微张着,好像没懂她的意思。 韩珊忍不住在她面颊上捏了捏,“小妹妹,我是说,你要多去管着点你男人在干什么呢。” “这样长相的男人,心眼多。”她笑得像是条温柔的蛇,“玩的花呢。” 许映白…… 她从来没把他和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过。 这座海岛上,有天然温泉。他们住的套间后院,都各自有一口。 言月刷卡进门时,见室内灯是黑的,后院隐隐约约亮着灯。 她刚鼓起勇气,问他在哪。 许映白说在他房间,叫她过来。 以前,她对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觉得很恶心,她希望秦闻渡可以穿好衣服。 许映白从不在她面前衣冠不整。 言月低着头,站在门口,不敢往院子里看,低着头,像个在等候发落的学生。 后院们被拉开。 男人英俊的眉眼间染着些氤氲水雾,黑发也微湿着,言月盯着他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晕乎乎的,竟然伸手,想去摸他浓密的长睫和眼下的这颗泪痣。 没有摸到,言月被他握住了手臂。 许映白已经穿着整洁,一丝肌肤也未露,他身上有一种出尘克制的贵气,在他没有表情时,尤为明显。 他问,“看什么?”他几次见她盯着这里看,似乎是他的眼角下的那颗痣。 言月盯着那颗泪痣,小声说,“很漂亮。” 半晌,他说,“我十几岁时,许周和叫医生来过家里。” “要他们把这颗痣点掉。” 言月有些懵,“为什么?”这是天生的,而且明明生在他脸上那么相宜,给他那双漂亮清冷的眼睛增色不少。 他垂眸看她,轻描淡写,“显得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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