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林家上下都掌握了怎么叫醒林家父女的方法。 第201章 吐血 林安丰抹着眼泪鼻涕,趿着拖鞋冲出门,在同一个台阶滑到,也摔了一跤,到简昱舟跟前时还忍不住揉了两下屁股,滑稽得像个小丑,小佳直接就笑出了声。 方嫂沉稳些,憋住了。 林安丰瞪了小佳一眼,转头仔细打量简昱舟,登时惊得眉头猛抽抽。 他昨晚和女婿喝了酒,交了心。 女婿保证会一辈子对闺女好,不近人情女婿成功荣升为大宝贝女婿。 刚才摔跤就是听说了大宝贝女婿在门口站了一夜,怕把人冻坏了拖累宝贝闺女,他吓着了才会摔倒,这一瞅,老丈人的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 天爷爷耶,眼睫毛和头发丝丝都结冰了。 林安丰也没能把人劝进屋,只能给闺女打电话。 林峤叹了口气,饶了个弯把车开回去,从后门进楼再从正门出来,装作刚下楼的样子。 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手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不要再为他伤心,也不要为他受累。 两人面对面站着,其他闲杂人等都退回了屋檐下,伸长脖子也听不见门口的对话。 林峤并没有开口。 他站在男人面前,盯着他的脸,只是沉默的站着。 呼出的热气瞬间结成白雾,白雾氤氲着冻红的脸蛋,柔和了些她眼底的冰冷和疏离,让她看起来仍是软乎乎的小娇妻。 “现在,”简昱舟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唇瓣冻得惨白,但眼神还算温和,“可以跟我回去了?” 昨天在书房他就想通了,就算她是任性的、自我的、小气的、矫情的,他也要她。 上瘾到了极致,轻易离不开了。 然而小娇妻却又一次让他失望了,没有点头,而是平静、冷淡地问他,“为什么呢?” 他说对她好,她问为什么。 让他站在风雪里请求原谅,他做了,换来的不是冰释前嫌,还是一句冷冰冰的为什么。 “你是简太太,你后半辈子的家不在这里。” 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回答,终究不是女孩期待的答案。 林峤轻轻摇头。 目送他转身而去。 男人离开的脚步沉稳果断,不见丝毫狼狈。 强者自有强者的骄傲,一次、两次、三次,绝不会再有第四次低头。 同一盏路灯下,昨夜的车轮印被积雪覆盖,随着男人拉开车门,雪镀的平整路面重新印上痕迹。 印子很深,可一阵风、一场雪或雨、日照或清扫,抑或一辆后来的车辆和三三两两的脚步,都能将其抹杀得干干净净,而最初成就这印记的车轮丝毫没有留意自己带来过什么、又丢下过什么,它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来去自如,多像女孩飞蛾扑火的爱情,深刻,却又那么的短暂。 林峤望着车轮印出神,慢慢蹲下身。 双臂交叉抱住肩头,手肘搭在膝盖上,脸藏进臂弯里,脑袋空空的望着那两排越走越远的大脚印,直到被套着蓝色丝绒睡裤的两条粗腿挡住视线。 “闺女?” 看着情绪低落的林峤,林安丰担心。 本想蹲下安慰闺女,结果由于太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落地点正好是简昱舟站了整夜的地方,大脚印的起点被他坐在屁股底下。 “你和女婿……” 第一次面对闺女因为感情问题烦恼,林安丰懵逼,不知道怎么开口。 “爸爸,”林峤抬起头来,“我要离婚了。” 娇生惯养的闺女,叫树叶刮了下手都要爸爸吹吹手背安慰的闺女,说起离婚却不吵不闹,老父亲的心霎时就心疼到想飙泪。 “不怕。” 他朝前挪了挪屁股,什么也没问,张开双臂将林峤搂进怀里,“不怕,有爸爸在呢,不怕啊。” 想到自己昨晚还和欺负闺女的狗东西称兄道弟,林安丰心疼之外又添自责。 他是过来人,之前瞧见简昱舟嘴上的咬伤、手上的抓伤已经有所预感,眼下听到闺女亲口说要离婚,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在父女俩相拥取暖时,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两公里外的红绿灯口。 一口淤血喷在了方向盘。 驾驶位的人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猩红的血渍上,头重重砸下。 第202章 冻出毛病了 简昱舟晕厥前给最信任的好兄弟去了通电话,毫无意外醒来守在病床前的果然是时寒。 “哟,无所不能的大总裁醒了啊。” 时寒坐在靠窗的圈椅上摆弄着手枪,卸了装,装了卸,简昱舟瞟过去一眼,是一把不在他收藏库里的德式古董手枪。 有点心痒…… “收起你的鬼主意,没你的份儿。” 时寒说着,“啪!”弹夹上膛,那黑亮炫目的迷你小手枪在他指间转了两圈,枪口对准了病床上的简昱舟,“老实交代,怎么搞的?” 简昱舟坐起来,后背靠在床头,手背还插着针管,匀速滴落的点滴液刚打了不到四分一袋。 “你可以走了。” 醒了就赶人。 时寒微微偏着头盯着简昱舟看,好似发现新大陆般,目光里带着一言难尽的戏谑和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 时寒突然开始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枪差点掉地上,觉得不过瘾,干脆把枪往桌上一甩,双手捧着肚子笑出了眼泪,真真是将捧腹大笑演绎得生动鲜活。 简昱舟一脸莫名。 时寒在好兄弟阴沉的死亡凝视中止住笑,揩了揩眼角的泪光,然后抓起桌上的手枪,如同扔飞镖,准确投掷到靶心。 时寒挑挑眉,“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简昱舟看了眼落在裆部位置的手枪,迎上某人意有所指的戏谑目光,俊脸霎时黑到不能更黑。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前仰后合的放肆嘲笑…… 别人怕他简昱舟,他可不怕,他对他简昱舟是有救命大恩的。 笑够了,进入正题,却仍旧是肆无忌惮的调侃,“我说你是傻,还是有毛病,中了招不找女人也不上医院,看你丫的回家怎么跟金屋藏娇的小娇妻交代。” “成天藏得跟宝贝似的,生怕别人看一眼,这下真宝贝坏了,看你丫的还藏不?” 时寒以为简昱舟是叫人钻空子下了药,“不过你也别灰心,人家医生说了,配合治疗,治好的希望还是有的,就是可怜人家小姑娘双十年华,男人死了也罢了,偏偏活蹦乱跳的,却要守活寡,可怜哟。” “热闹瞧够了,回家给老婆讲笑话去。” 至于笑话内容…… 不言而喻,肯定是华国第一家族掌权人命根子受损的隐秘。 时寒无视好兄弟要吃人的眼神,起身走向病床,岂料简昱舟先一步将手枪握在了手里,枪口指着某人腰腹下方的某处。 弹夹是空的,倒不怕对方开枪。 就是吧…… 大意了,拿什么扔不好,非要拿枪,这家伙嗜枪如命不是吹的,他还没焐热呢。 时寒暗自懊恼,却听简昱舟道:“替我办件事。” 简昱舟把枪扔还给他,自动理解成双方已经达成一致,他还枪,对方替他办事。 “先说什么事。”时寒赶紧把枪塞进口袋。 听简昱舟说完,病房内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朗笑。 见证一场奇谈的时寒心情飞扬,离开病房时哼着欢快的小调,“一枝红杏出墙来呀,出墙来……” 某人的话不可信。 简昱舟把医生喊到病房当面询问,确认情况并不算严重,这才放下心。 另一边。 林家父女垂头丧气回到家。 女婿打定主意不要孩子,对林安丰来说也是不可接受的,他陪林峤找了一天的律师一无所获。 冤大头上门,律师们很高兴,豪门离婚官司最挣钱了,但一听男方姓简,港城里的简姓豪门不就那一家,就纷纷好言婉拒林家父女的请托。 就是怕被拒,特意没提对方是简氏掌权人,可但这一个“简”字,就足够让所有离婚律师提起警觉,父女俩别提多沮丧。 “我看还是找你大伯吧。” 林安丰拽了两颗葡萄塞嘴里,提议找林峤大伯帮忙。 大伯林安盛是著名法学教授,桃李满天下,林峤想了想,她不想麻烦大伯的,但现在看来不麻烦也得麻烦了,她点头,“嗯。” 电话接通,粗略了解了大致情况,林安盛让父女俩明天一早过去。 “爸爸,大伯刚才的语气不太对劲。” 挂断电话,林峤得出结论。 “要不别去了。”林安丰也感觉到了,他敢肯定,明天他又得挨批,大哥本来就对姓简的侄女婿不满意,绝对会把闺女婚姻不幸的罪过全算在他头上。 林安丰心里直打鼓,“等过两天你大伯气消了再去。” “我看行。”林峤也有点怕她大伯,成天板着脸比姓简的坏男人还凶,当初和简昱舟闪婚就被大伯臭骂了一顿,离婚肯定被骂更惨。 全家也只有林蕴不怕刚正威压的林教授,也只有林教授的闺女敢顶风作案去闯娱乐圈。 “爸爸问问大师哪天是递诉状的黄道吉日。” 林安丰拿出手机给大师打电话,这时佣人小佳小跑进屋。 “小姐,门口有位时先生要见你。” “时先生?”快速在脑海里滤了遍,林峤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姓时的人,“干什么的?” “没说。看起来不像坏人,很高很帅,挺有钱的样子,开法拉利。” 林峤心里有谱了。 又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 时寒靠在车门抽烟,见小女佣跑出来,抬步往林宅的大铁门走,随手将烟头摁在路过的垃圾桶盖的烟灰槽里。 时寒朝小佳身后看了看,“人呢?” “咳!”小佳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道:“我家小姐已经结婚了,时先生没有机会的,请回吧。” 时寒:…… “正好,本人也已婚,赶紧把人叫出来,十万火急的正事找她。” “什么正事?时先生不说,我就不帮你传话。”顿了顿,小佳挺挺胸脯补充,“小姐说的!” “她男人的正事。”时寒扬起手掌,做威胁状态,“赶紧去!” 小佳怂了,蹬蹬蹬跑回屋把林峤给叫了出来。 “你找我?” 林峤站在院里,隔着铁门看向门外的时寒。 身量挺拔,目光锐利,充满男性力量感,这股气势很眼熟,她在简昱舟和俞风弋身上都见过,是属于军旅出身的阳刚锐气,不过简昱舟更沉稳老练些,可能跟他浸淫商海十多年有关。 时寒还是在婚礼上隔着老远匆匆看过林峤两眼,新娘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还算正常,但眼前这位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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