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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可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等在原地，满眼期待。 “今天确实有点冷。”苏筠这么说了一句。 随后她在程子昱疑惑的目光中张开了双臂，笑着说：“那就来抱一下吧。” 男人周身的气势瞬间如春光乍暖，他猛地抱紧苏筠把头埋进她的发间，疯狂汲取熟悉的味道，他喃喃地叫着她：“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苏筠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不远处光中的落雪，心里也划过这个念头。 我也是，我很想你。 “阿嚏——” 苏筠的喷嚏声打破了两人相拥的姿势，下雪天还是不宜在室外呆太久，容易感冒。 程子昱把她拉上车，递给她一杯还热乎着的暖饮，说道：“姐姐喝一点。” 苏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啄饮了一口，身体舒服不少，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程子昱说：“我问了姜望。” 苏筠瞥了他一眼，没听懂。 程子昱看着她，说：“我先去了你家，没见着你，这才问了姜望说你可能回家了，便试着找了过来。”他笑了笑，继续道：“还好，这回没让我跑空。” 程子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亮亮的，有些得意，可苏筠却瞧见了他眼底的青黑和脸上的疲惫。 南半球飞过来要十多个小时，他大概是昨天没睡，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几个地方。 心脏又酸又疼，苏筠垂下眼睛轻声问：“那你晚上要回家住吗？” “啊，应该住酒店吧。” 程子昱眨了眨眼说，“反正家里也没人，我明天就走了。” 苏筠一愣，倏地抬头看向他，下意识地反问道：“你明天就走了吗？” “嗯，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明天得回去处理一下。” 他看着苏筠脸上掩不住的愧疚和心疼，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姐姐放心，我在飞机上休息了的。” 他说：“我不累的。” 苏筠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圆睁的眼睛轻声说道：“去我家睡吧。”
第48章 程子昱睁大了眼睛反应了两秒, 随后他反握住苏筠的手，咧开了唇傻笑道：“真的吗？可以吗？” 苏筠轻轻“嗯”了一声。 程子昱唇边喜意更甚，他弯着眼睫得寸进尺地凑近了苏筠, 道：“那, 姐姐觉得我表现得还行吗？” 还行的话, 是不是可以转正了呢？ 苏筠哪能猜不到他后面未完的半句。 她眸光一转，细嫩的指腹轻轻点了点他扬起的唇角，然后在程子昱惊喜的眼神中，冷不丁地抽回了手。 苏筠瞅着自己的圆润指尖, 慢条斯理地说：“还可以吧，继续观察。” 程子昱眼睁睁地看着她瞬息间的变脸, 他收起了悬在空中的手, 小声地嘟囔：“好吧好吧。” 苏筠瞥了一眼边上的男人，他垂着头眼睑耷拉下来, 颇有些可怜的味道, 她心底好笑，突然唤了他一声：“程子昱。” “哎？”弟弟茫然地转过头看向她, 黝黑的眼底又瞬间燃起星星之火。 苏筠忍住笑, 正经着神色说：“快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回去了。” “哦。” 程子昱撇了撇嘴，磨蹭了许久才把安全带扣好，修长的指尖伸向点火键, “那我们准备，唔！” 话音未落, 一道香风携着初雪的凉意袭近, 他猝不及防地被人攥住了衣领扯了过去，紧接着两片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重重碾过他的唇舌。 苏筠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和呆愣，眼底闪过一丝狡洁，她坏心眼地轻咬了下吻着的薄唇，准备退开。 后颈蓦地附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掌，将她纤细的脖颈完美擒住，程子昱手下一用力，苏筠柔软的唇瓣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牢牢地按了回去。 程子昱细细吮着苏筠的唇瓣，舔舐逗弄，像是对待一件来之不易的珍宝一般小心呵护着。 苏筠贴着他更近了，这才看清了男人半阖着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张牙舞爪地攀着瞳眸，而眼睑下的青黑更是长了了几缕细纹。 苏筠心里一涩，明明他还这么年轻。 程子昱恋恋不舍地轻啄了两下眼前的柔嫩，这才缓缓松开了苏筠，他眼中暗芒交迭，低沉嘶哑的声音在着车内狭小的空间更显欲｜念，“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苏筠舔了舔唇上的濡湿，满意地看着眼前人愈发黑沉的眸子，她娇笑着说：“奖励，算是对你达到半个里程碑的认可。” 程子昱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看了两秒，随后慢慢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他说：“谢谢，我会继续努力。” 两个人磨磨叽叽回到家的时候，城市地标的塔钟刚好敲过12点，发出沉重悠长的嗡鸣声，响彻了整片A市的天空。 程子昱握住身边人的手，看着她认真地说：“新年快乐，姐姐。” 绵绵的冰雪落在面前人的毛毡大衣上，调皮得不肯消融，苏筠眼底映着灯火，温笑着回道：“新年快乐。” 真好。 新年伊始，有他/她。 * 两人后来没能干些什么，就相拥着昏沉睡了过去，苏筠好久没能在这个熟悉的怀抱中入眠，以至于刚沾上半点，瞌睡虫就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她撑着最后一点浅薄的意识，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准备起航飘泊的思绪在最后一秒告诉她，她的问题好像不太对，不过苏筠也没脑子去想其中的差异。 反正，程子昱会听得懂的。 果然，在她迷迷糊糊坠入黑沉梦田之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快了，在你生日……” 他说快了。 那就好。 苏筠唇边弯起一抹弧度，随后任由自己的意识掉进那片木槿花海之中。 …… 第二天，等苏筠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了男人的声影，她有些落寞地呆怔在了床上，开始思考昨天是不是昙花一现的梦境。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苏筠木然地接了起来，也没有看来电显示，“喂？” 程子昱磁性的嗓音从话筒中传了过来，径直钻入苏筠的耳中，“姐姐，醒了吗？” 苏筠猛地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你，你怎么……” “我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你？” 程子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辜，“我怕姐姐醒来见不到我孤单寂寞，所以先打了个电话叫你起床，姐姐不会怪我吧？” 苏筠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但嘴上却说：“美得你，想太多了。” 程子昱一副迁就她的语气，“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接着他话锋一转，恢复了正经语调，“姐姐，我要上飞机了。” 苏筠沉默着，没接他的话。 程子昱察觉到了她的低落，放轻了语气，柔声说：“等我回来好吗？很快。” “……嗯。” 程子昱走了之后，一切生活照旧，只不过苏筠有了盼头，做什么事都更加积极。 节中的时候，林婉柔约了她出去喝茶，苏筠提前问了是不是关于姜望的事情，毕竟她那留存的家底都被林婉柔给掏光了，实在是没得分享。 结果林婉柔说不是，是关于她和程子昱的。 苏筠这才来了点兴致赴约，毕竟吃瓜都吃到自己头上了，能不好奇嘛。 林婉柔喝了口热乎的茶，感觉身体都暖和起来了，这才喟叹道：“我爷爷这段时间很关注程子昱，收集了他不少的消息，我从他那听说程子昱有严重的晕血症。” 林老爷子本就看好程子昱，即使做不了孙女婿也愿意扶持他一把，尤其是最近程子昱自己把东西给做起来了，便让林老爷子更加记挂在心。 程家老二的那点经历过往，被他摸得那叫一个透彻。 苏筠皱了皱眉，神经也绷了起来，“怎么回事？” 程子昱从来没跟她说过。 林婉柔唏嘘道：“听说是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然后那些人起了冲突，其中有一个被开了瓢，脑浆血液溅了程子昱一身。等警察到的时候，发现程子昱脸色青灰不能自主呼吸，差点活活把自己憋死。” 苏筠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林婉柔，嘴角磕绊地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n……” 林婉柔撇着嘴说：“我听爷爷的意思是，程子昱被救了之后也没有被送去做及时的心理治疗，所以落下了个心病。” 她摇了摇头，接着道：“真的蛮恐怖的，程子昱现在能长成一个正常人，那真是奇迹。” 苏筠觉得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鸣叫声，她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问：“那他家里人怎么不管？” “呵。” 林婉柔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随后她举起杯子掩饰住自己的失态，“程家家业那么大，哪有空管他？更何况当时程子昱回来后，并没有表现出极端行为，家里人也就没当回事。” “所以，全是靠他自己扛过来的……” 苏筠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心脏如同被狠狠攥紧来回撕扯一般，疼得厉害。 “苏姐姐。”林婉柔突然唤她。 苏筠迟顿地抬起头，眼底写满了悲戚。 林婉柔挠了挠头，说：“不过我上次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倒是表现得很轻描淡写。” 见苏筠茫然的视线投来，她接着说道：“他说现在不会怕了，因为有个一直能注意到他的人出现了。” 林婉柔突然正经了神色，认真地说：“苏姐姐，他真的很爱你。” 苏筠怔愣了两秒，感觉耳边蓦地炸开了烟火，她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喜悦与悲伤交织，她尝到了苦涩的甜。 “我知道。” 她扯着唇角说，“我一直都知道。” 林婉柔看着苏筠脸上的表情，有些羡慕。 她想，那可能就是幸福吧。 她不禁想起了姜望，落寞突然翻涌而至，搅得她眼底有些泛酸，她抽了抽鼻头，又找了个话题说道：“苏姐姐，你认识郑唅恬吗？” 苏筠听见熟悉的名字，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郑唅恬，她怎么了？” “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 林婉柔说，“听说她因为自己想创业结果赔了好大一笔钱，被家里人送去国外了。” 苏筠眸中眼光一闪，“是吗？” 苏筠对郑唅恬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即便这人以前处处跟她较劲，苏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不过烦了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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