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乖的时候,乖得让人心软的泛疼。 梁弦稍稍松开他,两人拉开一小段距离,四目相对,梁弦从他微微湿润的眸中看到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她动容得想哭,踮脚凑上去亲他,小声说:“那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想和你结婚。” 自从在一起,这是梁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郑重地对他说爱他,愿意和他结婚。 谢清辞眸色渐深,眼底的湿润愈加。 梁弦说这句话可不是为了看他这副样子,她抬手,轻轻刮蹭他鼻梁,凶凶警告:“憋回去。” “哦。”谢清辞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 梁弦又心软了,刚不该凶他的,她讨好地笑笑,捧起他双颊亲他,“其实也可以小小感动一下啦。” 谢清辞撩起眼皮,好看的桃花眼红成了小兔子,“不是小小。”他说,“是非常。” “那你也太容易感动了点。”梁弦松开他,“乖乖,你来我房里等着,我先去解决一下膀胱问题。” 谢清辞说不了,“你去吧,我回房睡觉。” 梁弦知道他是顾忌监控,她推着他往客厅走,“那你坐沙发上等我。” 客厅里未开灯,谢清辞坐在黑暗中,梁弦从厕所出来,径直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脑袋一歪,靠上他的肩。 谢清辞牵起她一只手,拢进掌心里,沉默着摩挲她手背。 梁弦微阖着眼睛,感受着他传递过来温度。 彼此沉默良久,梁弦缓缓开口:“你知道的。老纪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气极了,口无遮拦。” “我知道。”谢清辞说,“你也别跟她计较,她不是有意说那么难听。” 梁弦说我知道,“我惹她生气了么。” “不是你,是我们。”谢清辞说。 “嗯,我们。”梁弦若有所思,低低重复。 谢清辞偏头看梁弦,问:“我们是不是很不孝?” “是吧。”梁弦抬眼,回视他。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忧伤。 梁弦问:“你有没有一瞬间,因此她,想过放弃我?” “没有。”谢清辞说,“但后悔过逼你开始。” “你错了。”梁弦说。 和谢清辞在一起,看似是那天谢清辞以绝交逼她,她不得已才同意。 其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失联的那段日子,梁弦一直在失去谢清辞与和他在一起之间反复思考。 她爱谢清辞,虽然那个时候,她不能百分百确定对谢清辞是哪种爱,但她知道,她不能失去谢清辞。 因此她设想过很多可能性,如果她主动和谢清辞联系他会什么反应?他如果从此不提,她要怎么和他相处等等,基于她对谢清辞的了解,她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她通通假设了一遍。 当然,也想过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以及在一起后将要面对什么。 梁弦是多虑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其实会偷偷想很多很多。 既然选择和谢清辞相爱,她就已经做好迎接风暴的准备,只要谢清辞不放手,她永远不放弃。 “哪里错了?”谢清辞问。 “错在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忘了纪女士说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梁弦往谢清辞身上靠了靠,“不说这些了,我好困,睡一会儿哈。” 这四天,只要一思考,梁弦就犯困,她想或许也是逃避的一种吧。 谢清辞歪歪脑袋,脸颊轻蹭她脑顶,“回房睡吧。” “不要,就这么睡。”梁弦换了个姿势,双臂抱住谢清辞腰身,趴在他怀里,“这几天都没抱你,好想你。你快抱着我呀。” 心窝里暖融融的,热得谢清辞眼眶微湿,他听话的抱住她,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 这次纪秋真的气大了,一直等到正月十一她都没有回过家,学校快开学了,梁弦还有一堆事,正月十一晚上她给梁振打电话,申请回燕都。 梁振说:“回去吧,好好工作别胡思乱想,也跟小辞说不要有心理负担,没事的,你妈气几天就好了。” “怎么就好了?!”纪秋在旁边呲哒,“我都要气死了,几年也消不了气,这事没完。” 梁振温言软语:“好好好,没完,谁说完了。这不是要上班了嘛,先让女儿回去上班,日子还长,咱们慢慢解决。” 纪秋:“那你跟她说,做事长点脑子!小辞还小,以学业为重,不要为了逼我妥协,搞个小孩出来,如果她敢怀,我就能把她绑医院。还有啊,低调点,不要把关系宣扬的人尽皆知,否则有她好看!” 梁弦:“。。。。。。” 挂了电话,梁弦和谢清辞对视一眼,梁弦说:“听到了,生个小孩她就妥协,生吗?” 谢清辞无奈失笑,揉了把她脑袋:“别闹,小孩可以生,但要结婚以后。” 结婚? 梁弦心说且耗吧。 ---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燕都的冬天少不了雪,前几天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满世界银装素裹,梁弦的朋友圈几乎都是晒雪景的。 上个周五,梁弦他们班出了件大事,两位同学下楼梯,其中一位从楼梯上滚下去,正巧磕到后脑勺,并昏迷了三天。 俩小孩中有一位是他们班鼎鼎有名的裴昱逸,那个让众多家长投诉,让任课老师头疼的捣蛋鬼小孩。 那节是英语课,蔡萌萌一喊下课,别的小孩还没从上课状态中出来,这俩小孩箭一样冲了出去。当时附近的班有下课的,但询问过后,都说没有看到事发当时的情况。 受伤同学家长坚持自己孩子是被裴昱逸推下楼的,裴昱逸则坚持称自己没碰他,是他想出去玩雪,急着往楼下跑,失足摔下去的。 其实这事不难办,调出监控一看即可,但坏就坏在那个位置处在监控盲区。 受伤家长一气之下,不仅将这事闹上了网,还将裴昱逸和学校一并告上了法庭。 裴昱逸家长坚信自己孩子没撒谎,并对受伤家长的行为采取了法律手段。 梁弦身为他们的班主任,难逃干系,从事发那天起,她天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周二下午,双方律师以及学校领导,又因此事坐到一起。临近五楼会议室门口,梁弦看到傅知渊远远的走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黑色西裤配一双黑色牛津鞋,他身板挺直,个高腿长,走路姿势飒飒的,从头到脚一身黑,被他穿出了清贵的味道。让梁弦想起了某部民国电视剧里,贵气有型的军阀男主角。 “昨晚又没睡好?”他走近,跟她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关心她。 梁弦疲惫地笑笑,没遮掩实话说:“嗯。心里素质不行,一遇到事就失眠。” 傅知渊脸上挂着温和地笑,他说也不全是心里素质的事,“你遇事少,出了事睡不着正常。我以前也是,可能比你失眠还严重。” “是么?”梁弦说,“我看你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所有事都不是事。” 傅知渊:“都是装的。”语气竟有些不符他一贯形象的俏皮。 梁弦抿唇笑,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在她发现之前,他转移视线,说:“进去吧。不用担心,没事的。你不是有我电话么,没删吧,之后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抱歉,删了。”梁弦不好意思地说,“之前以为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后面会陆续碰到。” 傅知渊笑得大方:“没关系,现在还想知道么,如果想,我可以给你震下铃。虽然我们认识的方式比较特殊,但做不成伴侣,不代表不能做朋友,你说呢?我想你男友应该不会吃醋。” 他话说得大方得体又滴水不露,让梁弦不好意思再拒绝,只是梁弦有些好奇,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男友?” 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之前在律所,路过会议室听到你在打电话,听你说话的语气,我猜应该是男友。” 梁弦一直在思忖该怎么委婉又得体的告诉他,做朋友没问题,但她已有男友,希望两人之间不要因为开始做朋友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现在他主动提及,正是好机会,梁弦说:“是,那天是在和男朋友通话。我家里和身边朋友都还不知道我和他的事,希望能帮忙暂时保密。” 他说:“放心,不会。你知道么,之前我一直认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没有,你很好。能和你做朋友是我的荣幸。”梁弦思忖几秒,“要不我们交个微信吧,联系起来更方便一些。” 他说可以,然后拿住手机,让梁弦扫他的二维码。 通过后,他看了一眼梁弦的头像,脸上露出温柔且有些宠溺的笑意,梁弦的视线投过来之前,又迅速掩匿。 ... 昨天夜里小孩醒了,检查过后医生说不影响智力发育,为让他们安心,裴昱逸家长又为他请了全国有名的脑外科和神经外科医生会诊,医生们看过片子,检查过他的情况后,也都表示有惊无险。 不仅如此,就在今天早上,裴昱逸家一次性汇了二十万进受伤小孩的医院账户。 如此一来,受伤小孩家长满意了,裴昱逸家却发起了进攻。他们坚持追究学校的责任,以及因受伤小孩家长在网络上引起的风波,给他们家以及裴昱逸本人带来的经济及名誉损失。 受伤小孩家长一听傻眼了,因为这件事引起的网络哗然,昱恒集团市值跌了几个亿,就算追究个皮毛,也不是他们家能赔得起的。 受伤小孩家长把责任推给学校,指责全是因为学校给不出满意答复,他们才不得不求助网络。 而且他们双方坚称,不可能没有目击者,当时并不是只有四班下了课,也不可能只有四班这俩小孩着急下楼玩雪。 学校当然也想到这点,但问过所有孩子,没一个说看到,也是一遍又一遍盘问过,楼道监控里出现的小孩,他们一个个摇头,都说没看到他俩具体情况。 散会后,领导给梁弦下达了一个死命令,让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务必尽快找出一个目击者。 那天的事闹得不小,孩子们都吓坏了,后来又被主任、老师连番追问,害怕之下更是将嘴巴闭得更严。 原本含糊其辞的小朋友,在被第二遍的时候,也变成了不知道没看清。 领导给梁弦下达的命令让她很头大,下午放学后,她组织班上几个小干部开了一个简单的小会。 因为现在再找同学询问,已问不出结果,她打算换种方式,帮小朋友们回忆一下当天的情况。 开完会,再逐个把他们交到家长手里,天已黑透。 回家路上接到梁振电话,让她周末自己回家一趟,不要告诉谢清辞。 梁弦纳闷,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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