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多久,又出现了这事,梁弦头大到爆炸,一度想去找个大师破破连日来的水逆。 谢清辞忧梁弦所忧,近期一直关心着这件事,即使梁弦每天重审一遍不需要,他也坚持每天回家陪她。 这天睡前两人窝在床上闲聊,梁弦没忍住,向谢清辞大道特倒苦水:“这老师做的,不仅要教学,还要破案,也太难了也,呜呜呜……” 谢清辞脸上露出几分心疼的表情,他揉抚她脊背,“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她捏他脸,“为了我每天白白浪费两小时。” “不辛苦。”谢清辞的手又不安分,“别说两小时,五小时都愿意。” “滚啊!”梁弦打他,笑骂,“你赔我的感动,都被你这一句话败没了。” 谢清辞被揍的弓着身子闪躲,眼看一只玉白可爱的脚又蹬过来,他一把攥住她细白的脚腕,放到唇边啄了一下,“注意分寸。”温言警告,“打坏了咱俩下半辈子都惨。” “哪有那么脆弱。”梁弦嘟囔。 谢清辞没脾气地笑,“是没那么脆弱,但疼啊。” 梁弦掀眼,盯着他瞧了半响,忽地嘿嘿一笑,凑过去不怀好意,“疼了么?我给你揉揉。” 又来这套? 生理期间撩拨他,撩到一半又说很困很累,丢下他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谢清辞气笑,“别闹。我有个问题。” “什么?” “裴家为什么一开始不就给受伤同学请专家会诊,往医院账户打钱,非要闹得沸沸扬扬了再去补救,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昱恒那么大集团,没有公关部吗,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事吧。” 梁弦竖大拇指,“谢同学,你这个问题非常好。因为请专家会诊的是昱恒集团,不是裴昱逸老爸。” 裴爸爸一直坚信自己的孩子,因此拒绝承担凶手该承担的责任。 说到这个问题,就要先从一件豪门八卦开始说。 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梁弦却是今儿下午刚从校理事长那儿听说的。 裴昱逸是昱恒集团的第三代,不过由于他爸爸是位醉心艺术无心生意的浪荡公子,好多年前就跟家里老爷子闹翻了。 裴昱逸出事的事,直到闹上网,昱恒集团才知道,傅知渊也是这时参与进了这件事,实际上他代表的昱恒集团。 说白了,其实昱恒集团无辜躺枪。 但现在问题的是,昱恒集团把怒气迁到学校这边,受伤同学家长也把火气集中到学校,还有裴爸爸,要学校还他儿子清白,而梁弦,必须还原事实真相,否则就是罪加一等。 … 周三这天,学校的事初见眉目,梁弦刚松一口气,结果傍晚那会儿接到梁振的电话,让她周末回家。 上周刚回,这周又回? 一百公里虽不算远,但这事摆明了折腾她。 梁弦瞬间不淡定了,她说爸,“她什么意思?不会每周末都要我回去吧?” “要你回来怎么了?”纪秋在电话那端说,“做妈妈的想自己的女儿,要她周末回家陪陪,很过份吗?” “不过份!”梁弦气得嗡嗡耳鸣,她说:“我回去,我干脆辞职不干了,就回家陪着你,陪到我八十,你寿终正寝,满意了吗?” “你听听,你听听。”纪秋在那边哭,“她说的叫什么话,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我老了需要她,她还跟我说这些。” “那你要我怎么说?”梁弦抹了把眼泪,“你是需要我吗?你是故意折腾我。我知道你有气撒不出来难受,要不干脆我回去,你打我一顿好了。” “我打你有什么用?打你,你就能听话了吗?”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和谢清辞的事,梁弦原本想让大家都冷静冷静,降降温后再处理,但看纪秋这脾气,不立即马上解决不出三二一,在她这里永远没有冷静一说。 上一周梁弦以培训为借口,这周以大学同学结婚为理由,再次踏上独自回家的归途。 还是和上周一样,她一出站口就看到了早早等她的父亲。 他手里拿着一个煎饼果子,接过梁弦行李箱的同时,把煎饼果子塞梁弦手里。 梁弦的视线在父亲和煎饼果子之间巡视,刚想开口,梁振叹了一口气,率先走了。 这一次父女俩一路无语,梁弦的煎饼果子吃到一半时,梁振递给她一瓶水。 回到家,果然如梁弦所料,餐桌上空空如也,连颗水果都没有。 梁弦半响无语,梁振点点她的肩,她才注意到端坐在沙发上的纪秋。 半明半暗里,她双臂抱胸,脸色沉沉地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看样子已等待许久,只差梁弦回来清算。 “好好说。”梁振小声提醒。 “你闭嘴!” 冷不丁地,梁弦吓了一跳,不得不说她母亲的听力,超赞。 无端被吼,梁振也不生气,他快步走过去,一边给纪秋捏肩,一边温言软语地哄:“你呀,有话好好说。咱们要听医生的话,少生气,放宽心。” 纪秋:“谁想生气!可也得有那个福气。” “你怎么没福气了?”梁弦说,“是我爸没对你千依百顺,还是谢清辞没给你挣面子?” “面子?”纪秋嘲讽一笑,“我还有面子嘛?都没脸出门了,还面子。我也不求他给我挣面子,能让我出去这个门就行。” “妈?”梁弦不敢置信地看着纪秋。 “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很寒人心吗?给你挣面子,让你当学生家长代表,享受众人羡慕的时候就是你的乖儿子大宝贝,稍微不合你心意,就全盘否定他。你养育他是为了什么,只因为他聪明优秀,能为你争光?” 纪秋被梁弦说得半天没接上话,她气急败坏,抓起手边遥控器砸向梁弦,“你少给我在这儿胡搅蛮缠。” 梁弦没躲,遥控器砸上她的肩,然后又落到了地上,啪一声,从中间裂开一道几厘米宽的缝隙,犹如她此刻的心。 小时候也是这样,纪秋生气了,不管手边有什么拿起来就打她,她是一个胆小又笨拙的人,从来不知道躲,就只会吓得抱着脑袋闭眼哭。 不管是亲戚朋友眼中,还是纪秋对外的描述中,她都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想想也是,回顾她过去二十五年的人生,她读了纪秋选择的高中,大学按照纪秋的意愿选专业,即使不想考教资,还是听话的做了老师。 只有考研和回霖市,她没听话,但为什么可以坚持下来呢,说到底是这两件事在纪秋看来不是必须。 但和谢清辞分手是必须,她不听话就要挨打,不管她今年多少岁。 梁振吓得心脏一缩,腾地一下他站起来,挡到梁弦面前,想呵斥又不敢大声,压着嗓子低斥:“你做什么!怎么能打孩子,万一砸出毛病来怎么办!?” “砸死倒省心!”纪秋怒瞪梁振,“都是被你惯的。” “那咱们的女儿不就得宠着,你还记得她刚出生那会儿……” “行了!”纪秋打断梁振,“不要再跟我忆当年,我没忘。” 自己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忍受巨疼,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哪个不是母亲的心头肉。 别说自己生的,就是谢清辞,她对他的母爱,哪里比对梁弦少一分。 可是他俩呢? 他们明明知道她把谢清辞当亲儿子养,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闺女搅一起,他们却一点都不顾忌她的感受。 换做是谁,谁不气个半死? 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莫名其妙又不讲道理。就像当年,家里所有人都反对她嫁梁振,她妈妈嫌梁家穷,说梁振他妈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她爸爸说梁振就是个花架子,她嫁过去肯定要吃苦。 可是她就是不听啊,就是非他不可,在家闹绝食闹自杀,后来家里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嫁过来这些年,她爸妈说的话都应验了,她吃过很多苦,可她爱面子,从不回娘家诉半点苦,每次回娘家,她都挑出最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 可是爸妈还是知道她过得不好,妈妈总是偷偷往她包里塞钱,每次从娘家回来,她都要大哭一场。 可是她从没后悔过,因为生活是苦的也是甜的。梁振待她极好,可以说百依百顺,她脾气坏又急,他性子软绵嘴巴甜,两人结婚这么多年,真正大吵的时候没几次。 她的女儿,长得随她爸爸,天生的美人胚子,性子也随她爸爸,相对软绵,但不随她爸嘴甜,像她,不会说好听的话。 但有一点很好,她很听话,学习上她不拔尖也不吊车尾,他们对她没有大期盼,只希望她这一生健康顺遂。 到了该结婚的年龄,遇到一个像梁振一样会疼人,能包容她,迁就她的男孩。 谢清辞很好,自己养大的孩子,纪秋怎么不知道他的好,纵然人无完人,他心眼多心思深沉,看似柔顺,实则脾气一般,不过是寄人篱下懂得审时度势。 然而说到底他还是很好的一个孩子,聪明懂事,知冷知热会关心人,对梁弦,她再挑剔也无话可说。 可是他再好,也不是纪秋心目中的女婿,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她觉得膈应。 况且自己吃过的苦,她也不想梁弦再受一遍,世上这么多好男孩,怎么就找不到既有能力又有家世的。 谢清辞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家里传来纪秋的声音,她说:“我就不懂了。是你那个高中同学不优秀,还是小傅前途差,还有高徐,哪个比小辞差?论家世,小傅父母都是高中老师,他自己是律所合伙人,高徐不用我多说,你高叔公司什么规模,你比我还清楚。小辞是很优秀,可他除了这个人,还有什么?!梁弦,过日子不是只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你懂不懂!” 谢清辞并不知道原来梁弦骗他,他只是想到,从被发现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纪秋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他想找她聊聊,跟她讲讲他对未来的规划,以及他对梁弦的感情,希望她能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机会。 本以为在纪秋眼里他是优秀上进的,她接受不了他的身份,但总归认可他这个人,没想到纪秋心目中的女婿,不止要优秀还要有好的家世。 谢清辞的手搭在门锁上,他承认他胆怯了,他不敢开门进去,他突然很害怕。 是啊,过日子不止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他除了他自己,他还有什么? 他,生来被父母抛弃,不知来处,没有归处。 他双手空空,身无长物,他曾无数次埋怨过命运的不公,但也感恩遇到谢成,遇到纪秋、梁振和梁弦。 他从不想伤害任何人,最不愿让纪秋和梁振失望,他想当牛做马报答他们的恩情,可他终究成了他们眼里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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