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宝贝吧,皮囊无可挑剔,脑袋瓜千里挑一,对她更是没话说,知冷知热温柔体贴,更是爱得死心塌地。 但是! 她又不是锦鲤转世,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落她头上。 所以咯,她的宝贝性格一般般,脾气一般般,看似乖顺,实则离经叛道。 他一步一步朝梁弦走来,刚到床边,浴巾落地。 梁弦:“。。。。。。”故意的吧。 梁弦瞪他一眼,“衣服呢?穿上。” 他不吭声,把吹风机塞进梁弦手里,湿漉漉的头发宣示这一切。 今夜注定不平静,但梁弦并不想把风浪掀大,她暂且压下心头的烦乱。 谢清辞微微弯腰,把吹风机电源插好,然后雕塑一样端坐床沿,无声地等待着她。 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在沉寂的空间内孤独的响着,梁弦半跪在谢清辞身后,一手持吹风机,一手插进他柔顺的黑发里搅绕。 因为上周末梁弦回霖市,这周工作日他都未回来,他们已有八天未见,今晚她特意穿了件极其性感的纯欲风两件套睡衣,蕾丝与真丝拼接,诱惑与纯欲并存,原本想给他惊喜。 现在却只想让他静且不喜。 防止再不经意间挂蹭到他后背,梁弦往后退半步,然而,她退,他竟跟着往后倒。 故意挑衅? 心里那股急剧胀起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梁弦关掉吹风机,扔一边,“为什么抽烟,还撒谎?” 谢清辞缓缓转身,他神色沉静,两颊却绷得僵紧,视线平静却执拗,紧紧锁在梁弦脸上,如有实质力量。 梁弦不示弱,气势汹汹地看回去。 四目相对,一静一燃,气场悬殊立见参差。 忽地,他唇角动了下,似是讥笑又似是哀伤。 梁弦的心被刺痛。 下一秒,他欺身压了过来。 本该缱绻温存的夜晚变成角斗场,他身上仿佛积压着许多情愫,有对梁弦的爱,更有对她的怨,爱与怨交织,怨击垮他的温柔,让他变得粗鲁野蛮,爱又让他怯懦,不敢真的丢掉理智。 撕拉一声,梁弦心爱的战衣成为无辜牺牲品,两人俱是一愣,梁弦的眼眶瞬间红透,她一把推开他,扯过被子包住自己。 “谢清辞!”梁弦怒意翻涌,眼底蓄满泪水,不管不顾说最绝情的话,“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今夜就是三月期满!” 谢清辞脸色终于起了变化,霎时间黑沉的可怕,仿佛山雨欲来,他目光幽深,直直凝视梁弦双眼。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梁弦往后退,后背靠上床头, “不是你说的么,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不适合退回做姐弟。虽然三月期过了,但结婚还能离婚呢。” 谢清辞依旧不说话,跟她对视少倾,忽地勾着唇笑了下,唇角弧度昭示着讽刺。 人与人相处久了,不可能永远和谐没矛盾,谢清辞最让梁弦受不了的一点就是他擅长冷战。 不同于梁弦的不吐不快,他是越生气越不说话的性格。 梁弦记得她刚和童申确立关系,他开始叛逆那会儿,整整一个月,他没跟梁弦说一句话。那段时间,梁弦差点被他逼疯,恋爱都受影响掺了苦滋味。 梁弦太了解他了,也许今夜他都不会开口,梁弦情绪崩溃,但却也真的拿他没办法,她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躺了下去,拿背对着他,“出去的时候麻烦帮忙关下门,谢谢。” 谢清辞承认,他被纪秋的话影响到了,也被傅知渊刺激到了。 梁弦从不承认,但事实上她就是眼光极挑,她喜欢长得好看,脑袋瓜聪明的男生,童申就是例子,高徐长得也不错,而且家世不凡。 至于傅知渊,只是远远几眼,以及从旁人口中听到的他,谢清辞就想象的到他有多优秀。 从小一起长大,谢清辞太了解梁弦,傅知渊是她会心动的类型。 更何况那男人儒雅绅士知进退,对梁弦来说有致命的诱惑。 他记得很久以前梁弦说过,比起弟弟,她更喜欢成熟稳重的哥哥。 傅知渊不就是吗,完完全全符合她理想的哥哥。 而他呢,他一个什么都没有,靠拿亲情胁迫她,用爱情绑架她,才得到在一起的机会的穷学生,在她心里到底是一副什么形象? 让她心生怜悯,不得不可怜的弟弟? 还是让她头疼,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谢清辞其实不在乎在她眼里,他是怎样一个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不堪,自从把秘密剖开让她看到的那刻,他也不再隐藏自己的不堪。 可他好怕啊,怕她被外界影响,怕她说的我爱你只是因为他的强求。 谢清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矛盾,明明知道她爱他,可还是害怕。 明明告诫过自己只要在一起就好,不要贪太多,现在却又害怕她的爱只是强求的结果。 人的心理被击倒后,真的脆弱到自己都厌恶。 尤其今晚见到傅知渊,谢清辞恍然发现,他除了爱她,无法再给予更多。 他没有足够的金钱能力,没有年龄赋予的阅历与智慧,他尽量让自己沉稳,他故作成熟,他拼命赚钱,但没用,在真正以岁月为沉淀,积攒下的持稳钱权之下,他显得幼稚且可笑。 他自小聪明,刻苦勤奋,他的学习成绩让他在成长的路上,获得无数赞扬与羡慕。 即使身世糟糕,但因为自身足够优秀,他从不自卑。 但当看到傅知渊,自卑如山,以灭顶之势倾覆而来,他用尽全部智慧与冷静,负隅顽抗,终是溃败。 他狼狈而逃,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仓惶,但这一次他失败了,他怎么努力都掩饰不住真实的自己。 或许半个小时之前,他应该找个理由躲起来,这样就不会惹她生气。 可是好想她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熬到周末,他舍不得离开。 但局面却他被他亲手恶化到最糟糕。 喉间刀割一样疼,谢清辞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已哽咽,他强咽泫然欲泣的苦涩,俯身抱住她,“我说,我都说,不要说分手,不要不要我。” 其实说完那句话,梁弦就后悔了,在这段感情里,谢清辞缺安全感,她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拿分开要挟他,这无异于往他本就脆弱的安全感上捅刀。 她的老毛病了,一冲动就不管不顾,专往人心口扎刀子,果然是纪秋的亲生女儿。 因为他低如尘埃的哀求,梁弦的胸腔被重锤击过一样,骨肉断裂般的剧痛,她抱着被子呜咽痛哭。 这场爱始料未及,让梁弦体验到极致的快乐,也给她带来此生最艰难的痛苦。 父母不支持,虽未公开,但可想象同事朋友知道后是怎样一副表情,她又会承受怎样的异样眼光,为他人贡献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他,她不需要他卑微到没有自我的爱。 她要怎样解释,他才能明白,她是真的爱他,她没有被胁迫,不是怜悯他,她是真的爱他,想和他风雨同舟,生同衾死同穴。 人生至此,没有一刻,如此难过,如此让她疲惫到一个字都不想说。 “对不起……”他掀开被子,温热的身体覆拥住她,鼻尖、嘴唇磨蹭她耳后皮肤,哀伤乞求,“对不起,别哭了,我只是突然很难过,没有安全感,我不想把负能量带给你,对不起,是我没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梁弦的心要痛死了,也要被气死了,她止住眼泪,猛地转身,声音因言辞激动而拔高几度,“谢清辞,你把我当什么!事到如今,你不会还以为,我是因为可怜你,才跟你一起的吧? 我就那么伟大,因为可怜你,把自己送给你,因为可怜你,顶着重压,宁可忤逆父母也要和你在一起。 呵!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伟大,是不是该去申请个什么伟大平凡人物奖。 都说你聪明,我看最笨的人就是你,如果真可怜你,你哭着跑那天早晨,我就答应了,不会拖到后来。姐弟情再重要,也没重要到让我赔上一辈子的幸福,来成全你的心满意足。 说爱你,就真的是爱你,也不是每天把爱挂嘴边,才是真的爱你。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管理什么情绪,我也不怕你什么负能量。谁没有坏情绪,我不也经常跟你吐苦水,把负能量倒给你。 我只想你说,不止说开心的,也说你的烦恼。说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说你因为很爱我,有点患得患失,那我会加倍爱你,帮你解决掉那些小麻烦。我也一样啊,但我会告诉你,是不是,难道你觉得我烦了吗?没有吧。” 自诩睿智,反应机敏的男生因梁弦机关枪一样突突输出的言辞,怔愣到忘记呼吸,他定定地看着梁弦,原本就红透的眼眶里聚集起晶莹的水雾,他眨了下眼,泪珠顺着眼角滑过,消匿于枕间。 “那你刚……”他轻轻启唇,哽咽出声,“刚说不要我了。” 说到这个,梁弦的气又窜上来了,她抬手捂额眼,深呼吸压制情绪,但是再开口,依旧没有好语气,“那是被你气的!你是不是答应过我戒烟,也答应不管怎样闹矛盾都不冷战,不让矛盾过夜。” 谢清辞可怜巴巴的样子,默了默,他小声嘟囔:“那你也答应不往我心口扎刀子,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 梁弦:“。。。。。。” 因为太了解彼此性格,防止产生矛盾时,因不理智踩到对方底线,伤害到彼此。恋爱之初他们定下两条约定——不冷战,不因情绪激动说往对方心口插刀子的话。 原本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忘了自己同样犯规,一时间梁弦哑口无言,只瞪着俩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清辞。 她长相甜美清灵,虽然有时张牙舞爪,但总体来说性格软萌,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谢清辞对她的爱,固然有因多年积累的眷恋,但也因为喜欢她的性格,中意她的长相,尤其爱她发懵的样子,愕着俩灵透水润的大眼,可爱得不行,看起来又软又好欺负。 谢清辞凑过去吻她的眼睛、鼻子,轻啄她紧抿的唇瓣。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过去,床头的架还没打完呢,梁弦推推搡搡拒绝他。 可他占了天时地利,她性感的睡衣过于性感,他的手轻轻松松拿捏住她的死穴,她情绪上抗拒,身体却诚实。 经过这段日子的耳鬓厮磨,他清楚了解她身体的一切,他是好的猎人,她是无处可逃的猎物,他轻轻松松让她的身体很快软成一汪春水。 破碎的嘤咛从她紧扣的唇齿间溢出,她又羞又愤,抬脚踢他,却被他捉住脚腕,高高吊起。 他的舌是灵活的蛇,是让她欲罢不能的毒,把她捧上云端,让她销魂到暂时忘记刚刚的矛盾。 他们难舍难分,抵死纠缠在一起,像暴风雨里,两株渴望阳过雨露的杂草,即使不被欢迎,即使狂风暴雨,但只要他们在一起,紧紧相拥在一起,就能彼此蓄养生命力,抵抗所有苦难,顽强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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