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父亲的那把伞! 她头痛欲裂,脑袋像被浆糊糊过,一片混乱。 林宿是凶手!不对,他是警察! 林宿是帮凶!不对,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 林宿当时出现在了现场!对,一定是这样的! 林宿是目击者,他当时一定看到了凶手的模样,他为什么要替凶手隐瞒?他和凶手是什么关系?凶手是因为有警察做掩护才一直没有没抓到吗? 她和他的相遇是偶然吗? 他真的是爱她的吗? 江若的眼泪无声无息地开始掉落,她想大叫出声,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涌上心头的只有痛苦和猜忌。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她慌乱地把雨伞塞了柜子里,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说:“你先去洗手,我把饭菜给你热一下。” 江若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可还是抖的厉害。 “你回来了?”林宿听出她声音不对,走近她,看到她脸色发白,双眼通红,“你怎么了?哭过了?” 江若心里糟糕透了,可依旧强颜欢笑的撒谎:“没怎么,就是和我妈吵架了。” 林宿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说:“母女俩哪有隔夜的仇,睡一觉,明天又和好如初了。” 江若狠狠地抓着自己,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许再掉眼泪,要和今天上午一样,要继续爱着他。 “嗯,我去给你热饭。” “等一下。”林宿抓住她的手腕,“我自己来热,你去洗把脸。” 怎么办?他对她是这样的温柔,他永远把她放在了第一位。 江若坐在餐桌旁,看着林宿一口一口的吃着她做的饭,她紧握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手心里。 “好吃,以后我就有口福了。”林宿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爱我吗?”江若突然问道。 林宿笑一下,掐下她的脸蛋儿:“不爱你我还能爱谁,我也只爱你。你呢?你爱我吗?” “我也是。” 林宿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江若对他说过最深情的话就是,我也是。
第五十章 吃完饭, 林宿去浴室里洗澡。江若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她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倏地,她想起了什么。她走到洗衣机跟前, 刚才丢进洗衣桶里的衣服, 还纹丝不动的呆在洗衣桶里。她往洗衣槽内倒入洗衣液, 启动开关, 洗衣机转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浴室方向,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装着那把伞的柜门把伞拿了出来, 她用手机对着它拍了几张照片, 又把伞收好重新放回了柜子里。接着,她回到了卧室。 江若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只有雨水敲打着窗户的声音, 萧瑟中带着一丝凉意。可现在明明是火热的六月啊。 林宿走进卧室躺在她身边,从后面抱着她,江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椰香,一瞬间,伤心, 痛苦, 不舍都涌在一起。她这样的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人过来爱她, 就这样一直下去不好吗?为什么要让她看见那把伞? 江若蜷缩着, 身体控制不住的抖, 林宿扯过凉被给她盖上, 摸了下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一直在抖?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林宿调高了空调温度, 关了灯,重新躺在了她的身边。江若转过身钻进他的怀里, 说:“抱紧我。” 林宿用力地抱着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江若,只是下雨了而已,还有我呢,我一直都在呢...” 江若的心更痛了,她闭上眼睛,抱着林宿的胳膊更紧了。 “你知道吗?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我以你是素锦的素,这样我们的名字连起来的成语叫‘安之若素',没想到你是宿命的‘宿'。好可惜,我们连不到一起了。”江若轻声说。 “让我想想...山行海宿,不行,没有若。” 山行海宿,海、宿...黑暗中,江若瞪着惊恐的双瞳,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原来林宿不是和她存在着“某种特定”的关系,而是和她的父亲。 后来,林宿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江若醒来时,天蒙蒙亮,林宿还没有醒,他睡在她身边,双眼紧闭,眉心微锁,她陷入了缠缠绕绕的纠结。她想要林宿说出真相,又害怕林宿说出真相。 她起床收拾好自己,给林宿做好早餐后出门了。 虽然昨夜下了雨,但现在正值夏季,地面和各种建筑物上的雨水早已蒸发。若不是车身上有雨水留下的痕迹,这场雨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似的。 可雨终究还是下过了,这一切也都已经发生了。 江若待在工作间里,心不在焉的烤着面包。她打开手机中的相册,滑动着昨晚拍下的照片,不小心翻到了下一张,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过去的甜蜜涌现,每一次遇见危险时他及时的出现,她一点思绪也没有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把烤好的面包一个一个摆在保鲜柜里,又把其他的甜品也依次摆好,这个时候小悠来了。 “早上好啊。”小悠笑盈盈的说。 “早上好。” 小悠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她也不知道小悠在说什么,她只是安静地听着。 江若眼睛不经意的瞟向门外,看见一个撑着遮阳伞的人从店铺门前经过。她骤然惊醒,那晚从伞下朝着她伸出手的人,是林宿! 原来,这一切不是从她见到那个后脑勺开始的,而是从她见到这把雨伞开始的。 后脑勺是她对林宿的念念不忘。 雨伞是她对父亲的念念不忘。 她忘不了父亲,更忘不了父亲死的有多可惜! 江若抓起收银台的车钥匙跑了出去。 “你去哪啊?”小悠在后面喊。 江若走进水城警局,在众目睽睽下,说:“我要报案,我要见沈长云。” 警局里的人面面相觑。 “沈队和林宿正聊公事呢。”梁勇调侃她,“你不会是想来见林宿吧。” “我要报案,我要见沈长云!”江若大声的重复。 梁勇看见她冰冷的眼神,怵了一下,说:“你跟我来吧。” 梁勇给她倒了一杯水,江若碰也没碰。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我说。”梁勇说。 江若眼睛倔强地盯着一个方向,一个字未说。 梁勇无奈的耸耸肩,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片刻后,林宿从楼上下来了。 他看见江若震惊了一瞬,问:“你怎么来了?” 江若径直的朝着林宿走了过去,两人面对面时,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从他身边经过。林宿不知怎地心疼了一下,就好像被一根又细又长的针直穿心脏。 梁勇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林宿摆摆手,说:“没事。” “该不会见到自己的女朋友...”梁勇贱兮兮的表情看着他,“又再一次心动了吧。” “心动多正常啊,我每天见到她都会心动。” “切...”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听不下去了。 沈长云办公室 江若把手机放在沈长云面前:“沈叔叔,我找到那把伞了,父亲丢失的那把伞。” 沈长云接过江若递过来的手机,抬眸看了她一眼,找到证物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喜悦,相反她好像更痛苦了。 照片是伞的细节图,手机屏幕被每张照片撑满,看不出来是在哪里拍的。沈长云来回滑动几下照片,最后定格在有“JH”字母的那一张,问:“你是在哪里找到的?为什么没带回来呢?” “沈叔叔,我想知道,单凭这把雨伞就能给他定罪吗?” “不能。或许是路过捡到的呢。” “如果他路过,那他为什么不先救人?”江若语气有些愤怒。 沈长云愣了一下,或许在这一刻江若的心魔有了改变。她不再在乎是谁杀害了的江海,而是江海明明可以活下去,却偏偏因为抢救不及时,无力回天。 “江若,我们现在说这些已经...”沈长云站起身,望着她的眼睛,“可以告诉我这把伞在谁的手里吗?” “我告诉你,你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当然是把他抓过来,让他说出当年所看到的一切,我们再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去找凶手。” 如果林宿有线索,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说? 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什么也不知道。 二,他不想说。 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场?他们的感情又该如何收场? 如果他不想说,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江若张了张嘴,声音被堵在喉咙里,眼泪无声的从她脸颊滑落,她把脸埋在臂弯里,消瘦的肩胛骨颤抖着。 沈长云无奈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江若哭得快虚脱了,她哑着嗓子说:“沈叔叔,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清楚的。” 江若在沈长云深深的叹息中走出了办公室,这次,她从林宿身边经过时,轻轻抱了抱他。 林宿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问:“怎么还哭了?” “没事,我找沈叔叔叙叙旧,有点想我父亲了。” “梁勇说你要报案,遇到什么事了?”林宿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听见他关心的语气,江若鼻子一酸,几滴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 “真没事,只是想见沈叔叔的一个借口。” 林宿抬头看一眼楼上的沈长云,沈长云对着他轻轻地摇了下头。似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无法理解。 沈长云知道,江若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给江海一个交待。他相信江若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若走后,林宿想了想,还是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他三两步跑上楼,走进沈长云的办公室,问:“江若到底怎么了?” 沈长云抿口茶:“没怎么,想江海了。思念成疾,情绪不稳定很正常,你多关心关心她” 有人来找沈长云汇报工作,林宿只好先离开了。他心中有质疑,但他们都说是因为江海,而江若又确实会因为江海而牵动着情绪。 “对了,你今天接替小胡的工作,去东风ktv做服务生,据说有几个人在东风ktv有一个私人包间,有人听见他们在里面商议走私的事情,你去把他们的交易地点交易时间给查出来。”沈长云在他身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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