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鸢坐在第五排,娇嫩白皙的玉手翻看着手中的拍卖单。 不多时,拍卖会正式开始。 现场氛围并不激烈,拍卖会过半的时候,余知鸢终于见到了她喜欢的东西。 “本场拍卖会的第十五件拍品,清朝时期烧制最成功的白釉瓷器,这件白釉茶杯白中闪青,.........” 拍卖师高昂激昂的声音在会堂中持续响起。 “白釉瓷杯五万人民币起拍,每次加价五千元。” 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人举起了竞价牌。 稍等片刻,余知鸢也举了竞价牌。 “十五万元。”拍卖师朝余知鸢虚抬了抬手。 “十五万,还有要加价的吗?”拍卖师环视了一圈会堂。 会场一片寂静,忽然,拍卖师激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五十万,余家大小姐。” ——余沅昔举了牌子。 在场的人都一阵唏嘘,余大小姐看来是真的喜欢这个杯子,不然也不会和自己的妹妹公开竞价了。 一个白釉杯被竞价到五十万,未免太不值当。 余沅昔坐在第一排,转头朝余知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仿佛在说,不好意思,这个我喜欢。 余知鸢没理会她的笑容,抬眸看了眼台上的白釉杯子,放弃竞价。 她不喜欢和余沅昔争。 此时,拍卖会最后几排处,霍温澜颇具兴味地看了眼谢怀与。 “老七,你家妹妹也喜欢这个。” 语气调笑,毫不正经。 谢怀与慵懒地靠在背椅上,四周昏暗,只有上方几缕漏光。 本就气场强大的男人,在这昏暗中如同一头暗暗蛰伏的凶兽。 霍温澜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他的反应。 拍卖师已经在做最后的喊价。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五十....” “两百万。”谢怀与虚虚抬手。 霍温澜笑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现场的嘘声更大了,比价格更震惊的是谢先生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拍卖师心里也是震惊,本着职业素养开口。 “谢先生出价两百万,还有要竞价的吗?” 现场鸦雀无声。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元三次。” 一锤定音。 “这件白釉瓷器,归谢先生。” 余沅昔捏了捏手指,傅言之安慰她谢先生可能只是喜欢这个小玩意,并没有和她恶意竞争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余知鸢兴致缺缺,刚才她回头看了一眼,昏暗中男人的那张轮廓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莫名,面对那个人,她有点心慌。 —— 拍卖会结束后,一位助理样子的斯文男人把白釉瓷杯送给了余知鸢。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用眼神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沈漾笑了一下,按照谢先生吩咐的话说。 “余小姐,这是我家先生送给你的,他不喜欢白釉,在他手里也糟蹋了,不如送给你。” 余知鸢收下了。 她感觉到对方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力。 “替我和你家先生说谢谢,我很喜欢。就算我欠他个人情。” 虽然她的人情有些不值钱。 沈漾点点头:“余小姐,那我就先行离开,不打扰你了。” “嗯嗯。” 余知鸢看着手中的礼盒,绯色的唇角弯了弯,清冷的小脸上溢出了一抹笑意。 此时,大厅外的一辆黑色豪车里,谢怀与微微侧头,左手肘慵懒地撑在中间的扶手上,目光穿过车窗,落在余知鸢身上。 黑眸黑冷,薄唇微抿,让人看不出情绪。 须臾,沈漾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侧头看向后座的谢怀与。 “谢先生,东西已经送到了,余小姐看起来很开心。” 话音落地,车窗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嗯。”谢怀与声音淡淡。 —— 一品兰亭。 清晨怯生生的光线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大床上正在睡觉的女孩子,几缕金色的微光调皮地在她发丝上跳跃。 “叮铃.....”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余知鸢的睡梦。 她眨了眨眼睛,从被子里伸出一条白皙纤瘦的手臂,摸到了床头柜上正在响铃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爸爸。 余知鸢点击绿色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知知,今天晚上回家参加你姐姐的婚前宴。”像往常一样,命令的语气,让她不能做丝毫反驳。 余知鸢轻声答:“爸爸,我知道了。” 余启弘“嗯”了声,继续叮嘱她:“晚上七点半,不要迟到。” “嗯。” 余知鸢把手机放在枕边,仰面看着天花板。 余启宏在和妈妈结婚前就有孩子了,余沅昔整整比她大了三岁。 想到和妈妈过去,余知鸢眼睛涩涩的。 妈妈是在她十五岁时去世的,那之后,余启宏就重新和范晴仪结婚,余家现在是余沅昔一家三口的家。 余知鸢伸出手指抹了抹眼角,起身下床。 一双无瑕的玉足踩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身上穿着一脸裸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肤色白皙娇嫩。 余知鸢一步一步走向梳妆台,拿起上面的黑色袖扣,温软的指腹抚了抚上面的字母,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胸腔里跳动起来。 一下一下的,像是又要把她带回到两年前在罗马的那个夜晚。 余知鸢不知道为什么那夜会遇见那个男人,总感觉忘记好了好多事情,但不可置否的是—— 她对他念念不忘。 尽管,她对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须臾,李清麦来电话了,和她说公司给她接了一个小制作电影。 余知鸢随便披了件新的睡袍,走到洗手间,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一边洗漱一边听助理说话。 “知鸢,虽然是个反派,不过人设还挺讨喜的。”李清麦在那边安慰说。 公司人人都能看出来傅少在打压余知鸢,捧余沅昔。 余知鸢抬起身,看着镜子中自己带着水珠的脸庞,“什么时候进组?” 李清麦立刻回答:“下周二。”随后,又有些打抱不平地说:“片酬有点少。” 现在是周三。 余知鸢抹了把脸,抽出一张擦脸巾擦干脸上的水。 听着助理埋怨的声音,余知鸢轻笑一声,开始拍爽肤水,“没关系。”
第3章 小仙子 颐和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谢怀与长身而立,站在视觉宽阔的透明落地窗前,背影巍然笔挺。 左手臂曲起接电话。 手机那边是一位慈祥苍老的声音,说的是粤语。 “阿与,听京城那边说,你花两百万买了个杯子?” 清透的玻璃窗上贴着几片洁白的雪花,天空还在悠悠扬扬地飘着小雪花。 谢怀与目光低敛,浓密的睫毛遮住黑眸中的所有情绪,语调温和含笑,“爷爷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谢老爷子爽朗地笑了几声:“所以阿与就是承认你有八卦了?” 谢怀与无语:“......” 谢老爷子年轻时当过律师,即使老了还是那么谨慎说话。 “爷爷就等着喝阿与的孙媳妇茶了。”谢老爷子笑呵呵地挂掉了电话。 谢怀与握着手机,目光远眺。 雪花越落越急,短短几分钟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几分钟后,他给助理沈漾打了个电话。 “傅家的结婚典礼,我去参加。” 沈漾:“好的。” —— 郊外余家别墅。 院内和大厅灯火通明,来宾笑意颜颜,逢迎着傅家和余家。 “老余,你可有福气了,女儿这么优秀,现在女婿也这么优秀。” “是啊,傅少不仅仪表人才,能力和令媛也是不相上下。” “老傅,你这是白得了这么好一个好媳妇啊!美国留学,有文化有能力。” 宴会长桌旁,一些贵妇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傅公子前几天不还在拍卖会上千金一掷为红颜,现在转身和余大小姐订婚了,还挺可笑的。” “可笑什么,我女儿圈子里都说,傅言之根本不喜欢余知鸢,只是拿她当余大小姐的替身。” “那还挺惨的。” “果然是年轻人啊!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我听说是因为这余二小姐出轨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余知鸢款款出现,一袭黑白拼接复古连衣裙,莹润的耳垂上戴着一对红色桃形玛瑙耳坠。 余知鸢可能本来就属于小仙女那种类型的,即使骨相清冷,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攻击性。 美得不可方物。 几位贵妇见她来了,立刻停止私语。 余启宏把她叫到身边,不由分说地让她认识了一些商场的老总。 余知鸢本就讨厌商场上的那一套,看着这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全程都没露出一个笑。 余启宏见她这样,给现任余夫人范晴仪使了个眼色。 范晴仪立刻会意,笑着和众人抱歉,随即打着余知鸢去了别墅二楼。 和余沅昔站在一起的傅言之看到余知鸢上楼的声音,黑眸眯了眯,收紧了正在握着酒杯的手。 “言之哥哥,怎么了?”余沅昔见他脸色不好,关切地问。 傅言之脸色恢复如常。 “没什么。” “那就好,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只要结婚那天你在场就行。”余沅昔善解人意地说。 听到这话,傅言之想到她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肯定吃了很多苦,不由得心疼起来。 —— 二楼走廊。 范晴仪严肃地看着余知鸢,脸上妆容精致,已经完全从几十年前的普通妇女变成了现在的贵妇人。 “知知,今天是你姐姐的婚前宴,你姐姐昨天还在说你没资源,让你趁着这个时间多认识些人,你今天怎么这个态度?” 声音里语重心长,听起来完全是为余知鸢好。 余知鸢掀眸看了一眼她,寂静片刻,说: “阿姨,我也没说我想要资源啊!” 你们多管闲事了。 小姑娘声音柔柔的,说出的话却是柔中有刺。 范晴仪被噎了一下,尖锐的目光看着余知鸢。 和她母亲一个样,看似柔弱,骨头却硬。 余知鸢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闪躲,不卑不亢。 范晴仪没说话,独自下楼。 余知鸢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 不过又是和爸爸告状说她不服管教,不尊重她这个继母,然后爸爸就会批评她一顿,让她和阿姨道歉。 余知鸢有时候是真想不明白,每次都是这一招,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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