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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黎梨也在不解问温栀，“他干啥呢？做法呢？” 温栀也皱着脸迷惑盯着肖凛摇摇头。 肖凛垂睫看着自己还放在前引擎盖的手几不可查微勾唇。 肖凛最开始看出这俩人不对，就是因为这辆车。 他中学时就玩赛车，成年前偷开他爷爷的车上路险些被他爷爷打折腿；肖震岳惯着他，特意给他包了整个赛车场铆劲儿跑； 成年后有了驾照，更是肆无忌惮，跑山绕海上赛道，各种牌子各种型号的豪车跑车信手捏来，被他开过的拆过的重组的数不胜数，怎么看不出来这就是辆翻新组装车？ 绕到驾驶位手上利落地操动两下，倪沙琪和波浪头刚要来拦，“诶你干什——”只见车前引擎盖就被肖凛利落打开。 引擎盖刚一开开，倪沙琪和波浪头一起别过脸。 肖凛笑了，指尖不紧不慢地勾了下发动机上的尘埃，“你家的奔驰发动机是这品质的？” 周围大部分人虽看不太明白，但见状也大概猜得到这车也有些猫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唾弃还是该服了这两位姑奶奶。 肖凛语气冷下来，“你们知道开翻新改装车上路，是违法的么？” 倪沙琪和波浪头僵着说不出话。肖凛直接没什么语气的吩咐，“送她们去交警队。” 立刻就有人上前扯着她们俩嘿哈呵斥就要走。倪沙琪彻底慌了，直接上了最后杀手锏，“你们知道我姐是谁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惊天震地、如雷贯耳！ 上来抓她们的人一下定住了有些犹豫。 不会真的是谁家的长公主下民间吧？ 哪知肖凛不答反问：“那你知道我姐是谁吗？” 倪沙琪一愣，“我怎么知道你姐是谁？” “所以，”肖凛半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我管你姐是哪个老6。送走。” - 倪沙琪和波浪头最终还是被联合送到了交警队，两人被生拉硬扯地送走时还在张牙舞爪地呜嗷喊叫。 肖凛充耳不闻。 等她们俩那辆改装的破车也被人开走之后，这条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道终于通开，小食街渐渐恢复到以往的热闹。 不过不少摊贩还在围着肖凛纷纷称谢夸赞，有的甚至包了自家的吃的送他声称感谢他，各种什么炸鸡烤串鸡蛋灌饼塞了满满一手。 气氛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他刚来小乔村在他门口，不少大爷大妈像看猴一样围着他的样子。 黎梨抱臂站在远处看着被围在人群中央的肖凛啧啧问：“他一直这么招风啊？” “这才哪儿到哪儿。”温栀也拢着眉凑近黎梨叽叽咕咕。 她将那天、以及在商场那天举着冷嘉星立牌的场面讲给她听。 等肖凛终于哄走了身边这些小商小贩大爷大妈们，一侧身，又看见小胖在他身边仰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一摊手又给了他一个香瓜。 肖凛彻底乐了。 方才那些邻里邻居大爷大妈给他的吃的他都没收，但是香瓜还是可以收的，他接过了点了下小胖的额头，“你都从哪儿搞来的这些瓜。” 小胖一听，一咧嘴，门牙还缺了两颗牙。 他一伸手指了下旁边。 只见旁边的空地上，人群散去，终于露出了周围的场景。 那一片空荡荡的草地上丢着不少烂水果，应该是卖水果的果农随手丢弃的。小狗“啥”正和它的流浪狗伙伴咬着尾巴吃得欢。 肖凛脸上所有的笑意瞬间收敛，阴恻恻地盯着小胖一把把瓜扣到了他脸上。 小胖“哎呦”了一声。 熊孩子欠打！ 他就说刚刚那瓜吃起来怎么那么硌牙！ - 因为黎梨骑着电驴走得快，温栀便让她先回到她的小房子等他们了，独自一人和肖凛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一道无话。 肖凛还惦记着倪沙琪这插曲发生前，温栀一口咬定要赶他走的事。 他心中未免忐忑，也不知道她现在该没改变主意，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想法。一路上不时在用余光观测她的神情。 温栀的心里也忐忑。 主要是，在纠结……留他的话该怎么说。 她刚刚情绪太激动，气到上头一心只想把他赶走。 现在再想想……其实他还有点用处的。 从他来到现在，虽然给她惹了不少麻烦，但她不得不承认，帮助也不少。 他为她换了灯、刷了墙，家中各种家具用物查漏补缺，连水电都没再停过了，生活幸福指数都提高了一台阶。 不仅如此，她最近生活状态也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她起初没发觉，这会儿倒突然想起来。 比如，她一回家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了； 再比如，她累到要死懒得收拾房间，房子角落也永远干干净净的了； …… 那篇稿子……平心而论，他其实改得也挺好。 如果，不是因为Echo有那些要求在先的话。 想来是他那天看她写稿愁的秃头，也是想帮帮她。 结果弄巧成拙。 可是她刚刚那么毅然决然地赶他走……也不知道该怎么拉下面子再留他。 两人一同闷头走了好久，快到家门口时，温栀一咬牙开了口。 “你……”——“你……” 又是这样。 “你先……”——“你先——” “……” “这回你先说吧。”温栀埋着头声音闷闷的。 长夜静静，肖凛的身影落在温栀的身上，沉着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 “能不能……先别赶我走。” 他声音也有点闷，嗓音低喑像只祈求别被抛弃的小狗，脸上一片阴影，“稿子的事……抱歉，我保证我肯定会补偿你的。” 不知怎的，温栀一瞬心情居然欣喜了几分，低着头悄悄弯弯唇，所幸她比他矮他看不见。 她再怎么也得拿腔拿调一下，很快又抿抿嘴故意绷起笑说：“我……” 哪知她刚说一个字，直接被另一个声给打断了。 “你们两个！一会儿再给我腻歪！现在、给我一个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偏头，只见，率先到家的黎梨正站在温栀家门口，抱着臂，靠着门，手里又拿起了最初的棒槌，森严地盯着他们俩。 “……” 温栀直觉今天黎梨这关也会是个难关，叹气，“关关难过关关过。” 肖凛也叹，“继续历劫。”
第23章 过关 卧室里, 空间被一分为二，黎梨坐西，温栀和肖凛坐在东。 黎梨将手里的棒槌像把宝剑笔直直地抵在地上立着, 盯着他们俩的目光也像两把利剑,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温栀坐得板直像个乖乖的小学生，心里忐忑余光不断在往身旁的肖凛身上瞄。 肖凛神色倒淡定。 气氛静默僵持, 温栀咬咬牙觉得他们这么熬鹰下去怕是能坐到明天早上，索性对黎梨使出一贯有用的杀手锏。 “梨子……” “不许撒娇！” “……哦。” 她刚软着嗓子喊了两个字，黎梨顿时一道严厉的眼神剜过来, 温栀肩膀一抖连忙又乖乖坐好了。 肖凛悄无声息向旁瞥了眼轻微勾唇。 闷声讲了讲那天黎梨走后发生的一些事，黎梨听完容色稍霁，但不多。 “所以……你就这么让他留下了？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就全当屁给放了？！” “没有, 我后来还看了你给我看的小说了呢。”温栀望着她的目光亮盈盈的，有几分讨好之意，“梨子, 温小乔好惨呀，削天霸他——” “说你呢说什么削天霸！”黎梨抓着棒槌往她脑袋上一晃，“你今天要不说明白了我把你这朵小栀子花削成个霸王花！” 温栀连忙又浑身一抖不敢造次了, 一扭头闷声指了下肖凛，“他逼我的！” 肖凛毫无语气，“嗯, 我逼她的。” 冷哼一声, 黎梨的目光又落回到肖凛的身上, 手中的棒槌笔直直地指向他的鼻尖，“你, 说，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那天求我们收留不成，看我家小栀子好拿捏，就故意等我走了之后堵她是吧？赶紧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然我——” 她说着作势扬起手臂就要一棒槌有砸下去。温栀见状连忙上前阻了一把，“梨子梨子！你听我说……”然后悄咪咪把她拉到一旁在她耳边小声道：“梨子，他其实也没那么坏了啦……” 然后，他将最近帮她退货、水电、做饭打扫房间一类的事情也言简意赅同她讲了讲。 她们说悄悄话的时候，肖凛就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 房间就这么大，她有零零散散的话语流进他的耳朵，听起来好像都是他的好话。 肖凛不易察觉地微挑了挑眉。 黎梨也并非不讲理的人，而且通过刚才那件事，多多少少也看出来这人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习惯性地想给一个下马威更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听温栀七七八八讲完，黎梨心里最后那点疑惑和担忧终于放下心来。 可又拉不下面马上给好脸，还是故作勉为其难似的轻咳了咳道：“鉴于小栀子替你求情，加上你今天……算是帮了我吧！我决定，暂时放过你，也允许你先暂时在这儿待着了！” “不过我还是警告你！我们家小栀子可是纯纯黄花大闺女，二十多年的母胎solo，长这么大连个男人的手都没碰过！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一定——唔！” 最后的声音是温栀手忙脚乱地仓促捂住她的嘴巴，“这句大可不必。” “……” 扭头和肖凛对上视线，温栀和肖凛同时悄无声息地暗松一口气。 过关。 - 黎梨审问完不久后便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叫走了肖凛单独说了几句。 月明星稀的小院里，黎梨盯着肖凛的脑袋仿佛要将他的头盯穿一个洞来，说话的语气有点别别扭扭的惭愧。 “那个，你那个头……还行么？” 肖凛闻言一瞬阴沉下脸看她的眼神也变得阴恻恻。 “还行，没死。” 他声音也阴沉沉，听起来像有几分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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