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压根不怪她,是那胖子带着人淹死她的羊作乐,她只是回击而已。”陆可为面相看着好,可性子古怪,王婶子和这家爷孙相处几日,就摸出道道了。这家老的大面能过去,难缠的是这个小东西。 不知道怎么看她不顺眼,他的一双鞋,能让她洗刷一上午。 她刚转身上个厕所,鞋子就被泼了墨水。 他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你。 段立东皱眉,“人命重要还是一头牲畜重要?难道因为羊死了,就要把人也杀死?”他女儿,也就是陆可为的妈,哭着说她害怕自己儿子,说他脑子不正常,有时候对望会觉得他很陌生,还说他脑子里有只魔鬼。 他觉得女儿说话夸大其词了,可他自己在家说无聊,推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女儿正怀孕,受了刺激在养胎。这孩子在家里没人敢管,也管不了,只能送到他这里。 小徐村环境好,正想让他体验一下乡村生活,就带来了。 “那如果那只羊是她宠物,是家人一样存在,那个小胖子经常欺负她,是仇人一般的存在呢?佛都说众生平等,同样都是命,为什么要分贵贱?” 段立东知道亲家那边信佛,可外孙说的话,依然让他震惊,“你母亲说的没错,你的思想有问题,我在意的最终不是羊和人,还是她年纪这么小,下手如此重,如果没人拦着,她会砸死人。凶残,暴虐,冷漠都不该出现在十来岁孩子身上。” 陆可为耸耸肩膀,“这是你们大人的虚伪,你们只想要个天真,活泼,善良,聪明等美好标签的小孩。那一旦出现以外不好的标签,是要扔了吗?”笑了笑,然后慢慢拄着拐杖进房间。 王婶子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觉得怪异,明明八.九岁,可说的话怎么都听不懂。 说这孩子脑子聪明,她反倒觉得脑子不正常。 哪家小孩能和长辈这么说话的?劈头一嘴巴打过去。 “老先生你是文化人,教育小孩喜欢讲道理,这要在我们那,讲道理没鸡毛毯子好使。”王婶在旁边说了两句,然后继续干活。 突然,就听到外面远远传来咒骂和哭喊声。 王婶子站在门口向东张望,就看到一伙人朝西边过来。为首的是个肥胖的女人,她边走边喊,手里还牵着一个小胖子,那小胖子脑袋上缠着纱布,旁边还有一个年龄更大的妇女,声音也不弱,哭喊着没天理,没法活了。 河坝上徐猛一脸血的站起来,不用段立东送他,自个就往家里跑。 这一脸血的回来,徐猛爸妈,爷爷奶奶都给吓到了。 奶奶更是心肝肉的大哭大喊着,一家人四口赶紧带人去村卫生所。 徐猛添油加醋,说周方圆打的,要不是有人拦着,自己就死了。 这还得了? 全家都炸了! 徐猛妈冲进厨房摸了把菜刀就往村西口跑,“狗杂种的东西,今天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敢打我儿子,我先剁了她。” 徐猛的爸爸又高又壮,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就算了,可下手太重。卫生所里包扎伤口,头发剪了,脑袋上血窟窿五六个,个个肿的老高。身上,肚子上都有淤青,关键是脸上有印,眼睛下方滑到鼻子旁,深深浅浅好几条,这不是毁容了吗? 徐猛爸妈一走,徐猛的亲奶奶,在村里一向是个不讲理的人,自家独苗被人嚯嚯成这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出了门就开始骂。 “不要脸的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这辈子恶鬼投胎,谁沾着谁倒霉啊,可怜我的孙孙啊,祖宗保佑才捡回一条命啊。” 一路叫骂,村里被这家的阵仗惊住了,拦住人一问。 徐猛妈就把儿子扯到跟前让人看,脸上,头上都是血印子。 “妈个X的臭玩意,你说下手重不重,还说要砸死我儿子,我这就领过去,不等她砸,我先弄死她。上辈子千人睡,万人枕的玩意,这辈子活该出生低贱。天生贱种,恶鬼,倒霉玩意,谁挨着谁倒霉,可怜周金山啊,养了这么一个不是人的玩意。自己死,怎么不想着把这祸害带走,留着霍霍小徐村的人。” 徐猛妈骂完,徐猛奶奶接上,“狠毒玩意啊,我们家一没打她,二没惹她,好端端把人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啊。好生生的一张脸,就给毁了,留下疤痕,这将来可怎么办啊?上辈子恶鬼投生,今生专门克人的,整个就是一祸害,将来一准杀人犯,现在就该烧死她。” 村里人看着徐猛的伤,唏嘘不已。 “我就说那孩子邪性,当初拿刀捅徐二虎你们可是亲眼见着了。手不颤,眼不乱的,捅的又狠又快,换了其他人行吗?杀鸡还得抖三抖呢。这孩子天生坏种,当时你们都不听我的,你看看现在怎么样?”刘桂琴人堆里说风凉话。 村里人七嘴八舌议论着,看着徐猛一家子,朝着村西过去。 叫骂声吵吵的比徐明伟大喇叭都管用,爱好热闹的,跟在后面追着 瞧。 刘桂琴跟在后面,她惯常喜欢这种场合,比电视都好看。 周方圆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湿哒哒的衣服还穿身上没换,小羊就放在院子里有阳光的地方。 她还单纯的想着,小羊只要晒晒太阳,身子暖和也许就能睁开眼。 可外面狗叫声,女人叫骂声太吵了,咣当咣当,木门被人踹的咣咣直响,第三下的时候,两扇木门应声倒下。 徐猛妈手里攥着菜刀第一个闯进来,难听的叫骂声在院子里炸开,发疯一样的,见着东西就踢,就砍,就砸。 肥胖的身躯,配上满是横肉的脸十分狰狞可怕。 门口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默认一般的没有进院子,全都堵在门口上。 “大家伙都快看看啊,这是我孙子今天差点就被这个小B养的给害了,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看看这脸,好好的孩子给嚯嚯的没人样了。”徐猛奶上前抓着周方圆,想教训她。 可周方圆泥鳅一样,她跑了。 “你还敢跑?我看你今天能跑去那里,有本事你就上天?”周方圆一看徐猛妈手里菜刀,她掉头就往堂屋跑,摸到堂屋后面的锨杆子,双手死死攥着又跑出来。 周方圆拿着铁锨出来,外面的村民一阵喧闹。 “周金山在还好,有人管着,如今人都不在了,惹急了她真给你拼命。” 村里看的直摇头。 周方圆一双怒眼死死盯着徐猛,那股狠劲吓得徐猛拼命往他.妈身后躲,“妈,妈,你看她,你看她,她要弄死我啊,她瞪我。” 徐猛吓得嗷嗷乱叫。 徐猛妈一看,气的浑身哆嗦,徐猛爸更是气的脸上青筋暴起,大吼一声,“妈的蛋的,你个杂种能的你,我看你今天看动一下试试。”说完冲着自己老子娘和媳妇说,“把她家给我砸了,有一样算一样。” 徐猛的爸五大三粗,又高又壮,他像堵墙似的挡在周方圆面前。 徐猛的妈和奶奶得了命令,一人在院子里,一个冲进堂屋里。 一时间只听到四处噼里啪啦,堂屋里徐猛妈有劲,一头撞进里屋里,一脚踹翻柜子,里面的衣服,被子什么的,全都给拖到院子里,不解气的踩上几脚,在吐几口吐沫。 还不解气,就用菜刀在上面划几刀,好好的棉被都给破坏了。 周方圆怒瞪着眼,咬着牙,燃烧着无穷的怒火,她刚要转身,就被徐猛的爸挡住,怒吼一声,“你再动一下试试。” 灶房咣咣直响,有村民好奇,走进去瞄了一眼,转过身对其他人说,“拿砖头砸大铁锅呢。” 堂屋里桌子,椅子,都被踢翻,东西一件件的从里面扔出来,她的书本,文具哗啦啦人扔在院子里。 “周金山,你看你养的坏种,你就死,你都别想安生。”粗声粗气的话没落地,周金山黑白的遗像啪嗒一声扔了出来。 相框的玻璃碎了一地。 周方圆看着落地的遗像,看着遍地狼藉院子,她浑身开始颤抖,胸腔里的怒火,像一颗即将拉断的引线马上要炸响的地雷。 脑子里清晰的响声,地雷引爆了。 “啊啊啊啊啊~~”周方圆小小的个头,爆发出前所有的愤怒,她奋力挥舞着铁锨,咬牙切齿的冲着徐猛拍过去。 徐猛爸以为有自己在,能震住着小杂种呢。 徐猛一看到高举的铁锨,吓得掉头就冲他.妈那里跑。 “妈,救我,救我。”一把搂住他.妈的腿,吓得钻到两腿之间不敢动弹。 周方圆怒气再也抑制不住,像个发疯的野兽。徐猛妈又气又怒,她正在砸东西,都没来得及转身,后背咣当一下。 像个铁球一样砸下来,心脏都快拍出来了。 “啊啊啊啊,王八蛋,你们欺负人,是他抢了我的羊,扔到水里淹死。你们臭不要脸,我不活,你们也别想活,都死在这。”徐猛妈被锨头砸了一下后背,疼的直不起腰。可看着接连落下来的锨头,也吓得哇哇大叫。 徐猛就蹲在她妈腿边,跟这又哭又喊,好不凄惨。 徐猛的奶奶,爸爸,爷爷赶紧过来。 奶奶从后头抱住周方圆,爷爷想掰开她的手抢铁锨。 周方圆撕裂的尖叫声,让大门外的人惊心,有人忍不住,“这不会出事吧?” “打两下出出气就算了,闹出人命可不是开玩笑。” 有人怂恿进去看看。 几个人刚一脚踏进院子里,就看到徐猛爸,掐着周方圆的脖子,把人单拎出来。 涨红着脸,额角上的青筋随着呼吸的粗气一鼓一胀气,“再叫啊,再打啊,贱种就是贱种,怪不得没人养,根上就是坏的。” “放开我,王八蛋,狗杂种,你们一家子猪,母猪生了小猪,坏的缺德冒烟,我不会放过他,我早晚把他弄死。” 周方圆挣扎着,满身的戾气,凶狠,看的人心惊。 徐猛爸把人推到徐妈手里。 徐猛妈一接手,先在后背狠狠掐了一把,“死丫头,砸死老娘了。” 徐猛爸脱了鞋子一手拿着,一手掐着周方圆的下巴,“说,以后改不改?以后还打徐猛吗?” “我弄死他.......” 啪的一声,周方圆的脸都被打歪了。 “说,以后还打徐猛吗?” “弄死他。” 啪啪接连两下抽过去。 “我问你,还打徐猛吗?” “打死....” 啪.啪.啪三下,刺耳的声音,一下下像是打在所有人的脸上,听着,看着都心慌了。 人群里嘀咕着,“这要打死了怎么办,有人去叫村长了吗?\" “徐明伟两口子去镇上了,一早就走了,不在家这会。” “这得去拦着吧,再打下去要出事的。” “你去?”都打红眼了,谁去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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