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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爸转过头看我一眼，问，“今年谈恋爱了没？” “……爸。”我无奈道。 “大三都过一半了，还没对象？”我妈也插了一句，“我跟你爸在你这年纪都谈了好久了。” “谈了。”我想着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瞒的，便承认了，但还是添了句，“想看照片的话，没门。” 我爸一副如意算盘被我掀翻的表情，叹口气，瞪我一眼，“给我们看看怎么了。” “刚谈没几天，有什么好看的。”我无奈应付道，“反正谈了。” “好吧。”我爸这才转回去，道，“上次听说你谈恋爱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说的是我高一跟学长谈恋爱的事。年轻，一点都不避讳，同学老师都知道，也便传进了父母耳朵里。 “高中的时候谈得风生水起，上大学了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妈冷哼一声，“我们都快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女生不敢让我们知道了。” “那倒没有……”我道。 虽然我跟男朋友也不是常规恋爱方式。 接下来几天便是在家里躺着，等过年。年三十回老宅吃饭，亲朋聚会。 我们不是什么小说里的富贵人家，没那些豪门宅斗之类的狗血戏码，饭桌上融洽得很。轮着给爷爷奶奶敬酒，然后领红包。 好耶，存款+10086。 对于守岁跨年，我们家没什么传统，累了就睡。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熬不住十点多便去睡了。长辈凑了两桌麻将，几个小朋友在客厅看动画片逗小狗。我想起陈潮前几天说的想养狗，便拍了张照片发给他看。 放假后陈潮父母给了他一个手机，我们也终于不用发短信联系。 我不喜欢跟这么多人待在一块吵吵嚷嚷，便去跟长辈打招呼，盘算着摸了点零食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妈正在麻将，听见大姑问“怎么这么早就上楼了”，抬头看了还在麻将桌边的我一眼，不咸不淡道，“哦，谈恋爱了，肯定去陪她男朋友了呗。” 我被呛得瞪大眼睛咳了两声，扯了个笑，揉下脑袋，然后才跑路。 陈潮家也是冷清，此时已经散了局，他正跟父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偶尔回我消息。 陈潮一家三口总是聚少离多，却一直有个习惯，每年要在一起跨农历的年。晚上十一点五十几，他偷偷给我拨了视频电话。 他没说话，只是戴着耳机，听我这边的动静。我却感觉有些顶风作案的刺激，叫了一声“小潮”便没再讲话，只是听见那边电视的声音，还有他父母在讨论这些年的春晚越来越难看。 陈潮把手机藏在兜里，我看不见他，却知道他在。 电视里的主持人开始倒数，说了“新年快乐”。陈潮跟父母笑着说新年快乐，还碰了杯。然后他又说了一遍新年快乐。 我知道这是给我的。 我也笑了，自己喝了一口可乐。 “新年快乐。” 四更
第41章 Chapter .41 拜年 年关刚过，我和父母都还待在家里。年初三的中午，我刚刚醒来，出了房间准备去厨房觅食。父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我便取了还温在锅里的包子和粥，再打开冰箱从侧门拿了包榨菜，端到客厅，坐在他们边上。 “你陈叔说明天晚上一起吃饭。”我爸正在给我妈剥砂糖桔，见我坐下，也剥好了递过来一个，“你再晚点起来，这一箱都要被我们吃完了。” 我应了一声，将那砂糖桔塞进嘴里吃了，才开始扒拉起我的粥。我低着头，借喝粥的功夫遮挡我略微上扬的唇角。 可以见到陈潮了。 自从我们各自回家后，便再没见过。幸好陈潮有了手机，我们还可以聊天，不至于失联。我的手机屏保早就换成了在度假村里拍的照片，是那夜荒唐过后他在我怀中闭着眼安眠。因此在家玩手机变成了一件心虚又刺激的事，尤其是跟父母待在一起时手机突然振动，然后亮起屏幕时。 初四的中午，我们去姑姑家拜年。吃完饭后，姑姑给我了一个红包。我说了谢谢，便美滋滋收下了。我们这儿的风俗，结婚之前可以一直收红包。我从前一直觉得我能领到六十岁。 我忽然想到陈潮，手顿了顿，然后面色如常。 我的人生计划里向来没有这一条，现在也是。 谈恋爱已经是我从没想过的事情，现在怎么又扯得更远。 吃完饭，我们继续坐了会儿，然后回家。我跟我爸都喝了酒，于是我妈开车。到家后，我在沙发上瘫了会儿，消解那点醉意，困意便一点点上来了。手机忽然震动，我忍着困意看了一眼，是陈潮发来的。他穿着围裙自拍，后面是放满了菜的厨房。我把照片保存，然后退出去看他发给我的话。 [我跟请来的阿姨准备做饭了，你们什么时候来？] [五点左右吧。我跟我爸都喝酒了，休息一下再来。] [好。我等你] [宝贝辛苦咯] [……姐姐。] 我看着他发过来的省略号，可以想到他看着“宝贝”两个字时发红的耳朵，还有翘起来的嘴角。 鉴于我们家没人会做饭，于是今晚的聚餐约在了陈潮家。 我放下手机，开了静音，闭上眼浅眠。 我们到了陈潮家。我记得上次来是一年前了小区的风貌却还是大体熟悉的。敲门后，陈潮的妈妈满面笑意地开了门，取了拖鞋让我们换上，迎我们进去。我想见陈潮，但是克制着没说，而是跟着家长们往里走，在客厅坐下。 “小潮在厨房里做饭呢！”阿姨笑着对我们说，“还好这孩子会做饭，不然请阿姨还不如下馆子呢。”陈叔也坐在我们边上，一杯杯泡着茶。 正说着，陈潮从楼梯口探出一个脑袋来，看着我们，一下便笑了，走下来时身上还系着围裙，“叔叔阿姨，阿招姐，你们来啦。” 我听他正正经经叫的“阿招姐”，使劲绷着才没笑出来，“嗯”了一声，“辛苦小潮做饭了。” 他笑了下，寒暄了几句，便又匆匆上楼了，“我先去厨房，等下聊。”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有些酸涩。陈潮会做饭，是从前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家换来的。 聊天时陈潮爸爸上了一趟楼，端下来一个煲。里边是茶叶蛋。“用牛肉汤卤的鸡蛋和鹌鹑蛋，我前几天刚学的！”他带着点得意道。 我已经许久没见过陈潮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了，有些想去看看陈潮在干什么，便说了声，站起身。 陈潮家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餐厅在二楼。我在楼梯上便听见俩菜在锅里翻炒的声音，还闻到了烟火气。 阿姨正在把菜端到餐桌上，我过去搭了把手。陈潮正在炒菜没有听见动静，我便悄悄走过去，没有说话。锅里是我喜欢的鱼香肉丝。 约莫是听见了脚步声，陈潮头也没回，说，“阿姨，帮我拿个盘子。” 我递了一个过去。陈潮说着“谢谢”接过去，突然顿了顿，顺着我的手往上看。 我的手腕上戴着他前段时间网购了寄给我的手链。当时他说要给我个惊喜，我说知道了，但一直没问他是什么。等到东西到了的那一天我才拍照发给他。陈潮恼得很，委委屈屈问我为什么不问他是什么。我说，都说是惊喜了，当然就不该打探了，要耐心等奇迹到来啊。 他认出了手链，抬眼看见我的脸。 “叫谁阿姨呢？”我似笑非笑地问。 陈潮眼睛一下就亮了，想来抱我，又发现手里还拿着锅铲，忙不迭先把菜盛出来。我陪着他一起把菜往餐厅端，阿姨则去洗锅准备做下一个菜。把菜盘在桌上放好，他才转过来看我，小声问，“你怎么上来了？” “想你，来看看。”我说，捋了一下他有些乱了的头发。 他往厨房和楼梯口看了看，确定没人，阿姨也背对着我们做菜，便凑过来亲我。时间不长，但甫一远离，我便看见他唇上沾了我的口红。我赶紧从桌上的抽纸盒子里抽了一张递给他，小声道，“快擦一下。” “姐姐帮我。”他虚虚扣着我的腰。 我把纸怼到他脸上，瞪他一眼，“快点！” 陈潮这才老老实实擦了两下，刚拿开纸，后边便传来声音，“小潮，饭快做好了吗？” 是他妈妈在楼下喊了一声问他。 “快了！”陈潮一个激灵，回了一声，然后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放开手。“你先下去吧，等好了我叫你们。” 五更
第42章 Chapter .42 灯火 我似笑非笑看着他着急，拍了下他屁股，方才后退了点，“好吧。” 然后在他的怒视里下了楼，面色如常，重新回到客厅，对两对父母说，“菜快好了。” 又过了会儿，陈潮下楼来叫我们上去吃饭，已经脱下了围裙。 我忽然想在厨房里把穿着围裙的他按在桌案上。 我垂下眼睛笑了笑，看他一眼，然后跟长辈们一起起身上楼，落座。陈潮的父母招呼着，让陈潮坐在我边上，好好感谢这个在异乡照顾他的青梅姐姐。 这个座位安排正合我们意。 于是吃饭的时候在桌子底下各种作祟。 陈叔跟我爸喝着酒，顺带着还劝了儿子一杯，“来儿子，给你姐姐敬一杯。辛苦人家照顾你。” 陈潮乖乖把杯子满上啤酒，端起杯子转过来。我赶忙也拿了杯子，跟他碰杯。只听他道，“谢谢姐姐。” 我用尽全力才憋住笑，满脸正经，“没事。小潮很乖的。” 桌子底下，陈潮踩了我一脚。 我放下杯子，动了脚，把他作祟的腿夹到我双腿间。陈潮试着抽出去，被我死死卡住，大腿还被我偷偷伸到桌子底下去的手摸了两把。 他偷偷瞪了我一眼。 我面色如常，夹了一筷子菜给我妈。 吃完饭，他父亲非得洗碗，满脸通红地围上围裙进了厨房，拦都拦不住。陈潮的妈妈林姨不好意思地招呼我们下楼唠嗑。陈潮半道拉住我，说要带我到三楼去他房间看看。 我记得小时候我还在陈潮家住过，在陈潮房间边上的客房里。我过去瞟了眼，然后去了陈潮的房间。这边倒是大得很，墙面刷的是浅绿色的漆。书桌和书柜占了很大的空间。 陈潮在我后面进来，关上了门，然后快步上来，拉住我，把我推到墙上，低头吻下来，还在我唇上啃了一口。 “你是小狗吗？”我被他气笑。 “那也是姐姐的小狗。”他坦然应了，还又在我唇上亲一下，“我好想你。”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我没敢跟他再胡闹，怕等下下楼的时候被发现。陈潮把头埋在我肩膀，抱紧我。 ＊ 年初五，我们便重新开始上班了。我跟我爸去公司，我妈带了团队几个人到国外拜访客人。陈潮的父母也在年初六开始工作。陈潮要在初六开始补课，但是距离我开学还有两周，我在公司也有一堆事，他的父母没好意思拜托我为了他这么早就离乡，便让陈潮一个人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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