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鹂说话间看一眼自己的手腕,豁都有点肿了。 江含之知道自己误会了。 “抱歉,我以为你要找我…切磋。” 垄鹂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当然是你想抢我男人啊。 等等,江含之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向身后。 嘴角一抽,“这位垄姑娘,你说的小相公刚才听话,现在好像不怎么听话了。” 因为娄非渊已经把垄鹂的话全听到了耳中,天阴下来,云朵遮挡住火热的阳光,男子站在阴影之下,衣服依旧是破破烂烂,墨发披散在身后,配上哀怨愤怒的脸,活脱脱地府妖娆彼岸花之中爬出来的艳鬼。 怨气太重,垄鹂也注意到了对方,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好似第一次见到一样。 江含之疑惑,他们不是见过吗? 垄鹂很快收回视线。再次拍拍江含之的肩膀,“没事儿,让他闹,你再给他找几个兄弟。” 这话听的耳熟,江含之一想,不正是当初去安家宴会时候说的吗? 垄大小姐到底打听多少话? “改日吧姑娘,今天府上出了点事儿,改日我一定约你出去逛。” 再聊下去后背都快被某人的视线盯成筛子了。 “这样啊!”垄鹂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好,我过些时日找你。” 她性子一向耿直,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能交往的女子,不出意外将来会是手帕之交,可别把人吓跑。 目送黄衣女子翻身上马飒爽的离开。 江含之长舒一口气,“阿冤。也不像是你们说的夜叉啊,看起来挺好的姑娘。” 虽然事情没暴露,但是娄非渊不是很开心。 跟在屁股后出来的赤澄吞了吞口水,“江…江姑娘我有点事,既然公子已经平安送回来,那我先走一步,有缘再会。” 江含之还没道完谢,可赤澄跟被猫撵的耗子似的,在跨出江府大门的一刻撒腿就跑,甚至还用上了轻功。 守门的小厮察觉到气氛不对劲,默默走到两侧躲好。 一时间就剩下江含之和娄非渊二人,不知是不是错觉,现在阿冤和往日有点不一样。 娄非渊脸色阴沉,大步上前拉住江含之的手腕往回走。 青楼,兄弟!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想的竟然是这个? 他以为,只要有耐心,可以一点点侵蚀她的生活,成为她的习惯,只要伪装的够乖,他们之间就会一直维持这种假象。 小骗子却想给他找兄弟! 从门口到含苑,娄非渊一言不发,连江含之都觉得此时的阿冤有些危险。 他从未在江含之面前沉过脸色,更不会像今天一样,狠狠拽住她的手,推开卧室的大门狠狠关上。 随着关门声,娄非渊把她抵在精细雕花的木门上,江含之被他夹在门板之间,抬头看见男人笼罩下来的阴影,极具压迫感。 他依旧穿着破烂衣服,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落在江含之脸上,痒痒的让她想抬手去挠。 不过她并没有其他举动,而是细细打量男人。 不论任何时候,这张脸都极其有冲击性,漂亮的不似真人,而且五官线条流畅,该锋利的锋利,该柔和的柔和。 比如他的下颚线很锋利,再比如他的唇轻薄,红润,抿起来同样很性感。 她上下打量一圈,视线停留在因为愤怒而泛红的狐狸眼上,缓缓开口,“你恢复记忆了?”
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 “你恢复记忆了?” 从捡回阿冤后, 他在江含之眼中一直很听话,单纯中又有点她能纵容的小心机。 和他相处很舒心。 眼前的阿冤却和以往有所不同了,以前的他就算生气也只是耍耍小性子, 从不会对江含之做什么,手腕被攥得生疼, 江含之仰头细细打量男人。 心情如同外面阴下来的天气一样沉重。 阿冤的身影逐渐和第一次相遇重合, 那时他好似阴暗里的毒蛇掐住她的脖子。 犹记得当时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比没有脑子的丧尸不知危险多少倍。 他若是恢复记忆…… 江含之指尖动了一下,不等她有动作,阿冤控诉: “恢复记忆,我倒是想恢复记忆免得你这个骗子欺我无 䧇璍 依无靠,逆来顺受, 想给我找兄弟?我不够好吗?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乖的男人吗?” 娄非渊没骗她,他没有恢复所有记忆, 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明明可以回归朝堂,直接把人绑走成婚。 然而他喜欢现在的相处方式,如果可以,他想捂热那冰冷的心,也很享受她维护自己的那份温暖。 他们两个都不会付出太过感情, 其实是一类人, 感情凉薄。 或许还没到爱上她那一步,但他正在努力尝试, 他知道错过再回到当初就很难了。 作为一个精明的人,万事留一线, 哪怕在不清楚对江含之什么心思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做出自己后悔的事。 所以, 没恢复所有记忆和为弄清楚感情之前,他想维持现状! 不气吗? 那是不可能的,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娄非渊就气的头疼,控制不住心里的戾气,想要做什么…… 只要他做的更好,之之就不会有心思找男人。 娄非渊把视线落在江含之的脸上,江含之此时已经被他吼懵了,还在分析娄非渊是否恢复记忆,眼前落在一道阴影。 她瞳仁骤然缩紧,看着娄非渊墨染的容颜在视角里放大,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要比他的体温热不知多少倍。 他的呼吸是热的,唇却出乎意外的凉,清润柔软,贴在皮肤上很轻,犹如小动物蜻蜓点水的试探。 江含之惊讶的发现,这种明显触犯底线的距离,竟然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反而一向心平气和的情绪被轻牵动了一下…又一下。 浑身的神经只是紧绷一瞬,然后缓慢放开,去感受此时微妙的氛围,五感放大,等待男人下一个动作。 可是男人并没有接触她的唇,仅仅似有似无地一起划过她的脸颊,往下。 江含之指尖猝然攥紧了他胸/前衣襟。 “阿冤!” 娄非渊轻轻咬住她脖颈的软肉细细捻动,引起一阵阵陌生感。 江含之蹙眉,“这里不行。” 脖子是人体最脆弱的,虽然几率很小,但也不能由他胡来。 可是愤怒中的人哪里会听? 他没用力叼软/肉,跟没断奶的狐狸似的吸/吸/啃啃,还毫无技巧可言。 江含之忍无可忍,毫不怜香惜狐,薅住男人的长发,让他离开自己的脖子。 这次担心伤到她,娄非渊松口了,透过光影,他的薄唇殷红,好似吸了血。 他被迫离开极其不情愿,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臭着脸,无奈长得好看有特权,脸色再臭也不会太难看,怒气比刚才小一点了,只剩下哀怨。 果然,恢复记忆是错觉,江含之十分确信当初见面的时候阿冤不这样,那男人一股子狠劲,怎么会做出这幅表情。 娄非渊冷哼,“找其他人你想都别想,下次我就……” “行了!”江含之扒拉他一下,“脖子不能,亲这…” 男人尚未出口的威胁戛然而止,狐狸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指着的地方。 江含之细白的指尖离开他胸膛的布料,点了点自己的唇,似笑非笑,“出息儿,学别人霸王硬上弓之前,敢不敢玩点大的?上次在马车上看的话本男主都比你力气大。” 娄非渊:“……!!!” 被之之讽刺了? 刚才不过是想试试她的底线,结果…… 江含之的唇没有娄非渊那么红,却是一种类似桃夭又掺杂几分柔色,看起来饱/满晶莹。 偏偏,她的指尖在上面点着,充满挑衅。 娄非渊喉咙干/涩,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正要再次压/下。 “笃笃——” “小姐,您在里面吗?公子又失踪了!” 夏小荷一边敲门一边满是疑惑,公子说肚子疼,她让公子南厅等候自己去找大夫,可是大夫找到回去后发现人又没了。 于是她四处寻找,听说有人看见公子跟小姐回了含苑,担心出事儿,她赶紧拉着大夫赶过来。 可青天白日怎么关着门? 房内二人动作戛然而止…娄非渊还保持和江含之十指相扣的动作。 目光幽幽,陷入纠结之中。 江含之乐了,拍拍他的狐狸头,无声道,“别闹了!” 那是闹吗? 这个时候被打断,娄非渊有些不满。 合着在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眼里,他是在无理取闹。 眼见狐狸又要炸毛,江含之可没有隔着门亲热的癖好,连忙晃了晃二人拉着的手,小声解释,“不给你找兄弟,一会我们好好谈谈,你一个就够我受了,再找几个我不要命啦?” 说的也是。 男人勉强按耐住暴动的酸劲儿,没再吱声。 江含之推开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袖,顺手帮男人把头发捋了捋。 刚才没控制住力道,被她薅掉好几根,把软哒哒的狐狸欺负到咬人都不敢用力,良心或多或少过不去,她补了一句,“乖点,等会有惊喜。” 娄非渊下意识看一眼她的唇,不自觉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木门打开,夏小荷看见了黑着脸的姑爷和小姐,大条地没注意到气氛古怪,“小姐原来公子真的在这啊?他腹痛好些了吗?大夫来了快给他看看!”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小荷总感觉今天有点冷,默默搓了搓胳膊。 夏小荷不说江含之都快忘记男人腹痛了,微微侧身给大夫让路,让他进来检查。 娄非渊当然是没问题的,江含之想到当初男人捂着腹部的可怜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一晚上应该还没吃饭。 饿得胃疼? 江含之道:“小荷一会让大勺做点吃的给他暖暖胃。” 夏小荷点头,目光不经意一瞥,惊讶出声,“小姐你脖子怎么红了?是被虫子咬了吗?” 好大一只虫子啊! 只见江含之白皙的脖颈右边一片红色,好像是白雪中绽放的红梅,平添一抹暧/昧气色。 江含之看不见自己的脖子 ,却也知道现代的人口中说的草莓是什么模样的,瞪了一眼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某人,笑容迷之危险,“狗东西咬的,不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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