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之嗤笑:“所以,还不是不举?” 娄非渊:“……” 他一脸憋屈,眼尾都气红了。 江含之不跟他继续聊这个话题,吩咐道,“病好了就去看守狐狸,这两天我抱的手都麻了,什么坏习惯,非要往人怀里钻,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狐狸,粘死人了。” 她瞥他一眼,转身走出去,娄非渊赶紧跟上去,没一会,江含之就捏着两个狐狸丢他怀里,三只狐狸集体被扫地出门,在风中凌乱。 然后,当天夜里,一只狐狸都没有的江含之再次失眠。 她躺在床上,闭目数绵羊,脑海中却不自觉回想起某人委屈的表情,心里略微烦躁。 当初不过是因为阿冤没有记忆,好控制,乖巧听话,她才把人养在江府,当挡箭牌。 比起那些图谋不轨之人,阿冤是让她省心的。 可是现在,阿冤有事瞒着她,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同时又讨厌自己。 她讨厌自己到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舍不得,去关心他的身体。 比起隐瞒,她更气的是他胡乱吃药。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再次失去,会更加难熬。 江含之习惯了有抱着东西睡觉,一时之间,到天亮才隐隐睡着,可惜没多久,就被夏小荷叫醒了。 “小姐,不好了,赤王带着人来了。” 江含之瞬间惊醒,从床上爬起来,稀里糊涂看一眼天色。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辰还早,赤王是不是有那大病,哪有一大早上就来窜门的。 江含之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起床气,但是最近很烦躁,起来的时候怨气冲天。 夏小荷端着水盆,一进来便看见自家小姐坐在床上,笑得阴森恐怖,“赤王,好极了。” 她:“……”怎么感觉,小姐比赤王还可怕? 于是,南厅等候的赤王殿下,成功收获了之之牌“炸/弹”一枚,一点就炸! 他视线落在江含之眼睑下,轻咳一声,“江姑娘可是没睡好?” 江含之顶着黑眼圈,微笑,“托殿下的福,没睡好。” 她好不容易熬天亮,隐有困意,刚要睡觉他突然插一脚,能睡好才怪! 娄非渊不太敢接这话,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皇兄赐我的府邸,好巧不巧在江府隔壁,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所以我来探望一二。” 江含之挑眉,“听闻殿下前些日子受伤了,理应在府上静养的好,出门也不怕被人刺杀,你若是在府上出事,江家可就要完了。” “……” 娄非渊突然意识到,之之生气的时候,对待阿冤也是十分温柔的,哪像现在,跟炸毛的猫似的,逮住他可劲儿挠。 关键是,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唇角,无奈道,“虽是受了伤,但还是可以走走的,” 江含之敷衍的关心几句,娄非渊心里五味杂陈,原本想着,之之不待见阿冤,他以真实身份接触或许会好一些,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的真实身份,还不如被之之冷落的阿冤有分量。 娄非渊既庆幸又忍不住酸涩,“我听说,前不久姑娘差点被我连累,这是我的过错,江府今后若是遇见麻烦,可随时找我,对了,怎么不见阿冤表弟?” “他最近病了……”提到阿冤,江含之开始心不在焉。 “哦?裔族的体质特殊,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生病了应该找有能力的大夫,一般大夫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江含之心里一突,眼睛也睁大了几分,“你说什么?” 见她终于有了其他反应,娄非渊面具下面的唇角轻轻勾起,“ 姑娘不知道吗?” 江含之还真的不知道,送走赤王后,她脑瓜子嗡嗡的。 娄非渊走之前,跟她说,“一会我派人给阿冤公子看看,毕竟他可是我的表弟。” 江含之看他和第一次见面不一样了,不会动不动威胁她,还不计前嫌派人给阿冤看病,心里对他悄然发生改观。 对之前的态度,生出一丝丝歉意。 这一刻,江含之终于意识到,赤王不是小说里刻板的男主,在小说世界,他也是活生生的人。 …… 娄非渊回到赤王府后,吩咐赤澄,“去宫里找太医,告诉他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 安排好一切,娄非渊赶紧翻墙到江府,回房间没有多久,江含之就来了。 她想敲门,可手停到门边,愣是下不去,踌躇的踱步。 除了末世刚开始的时候面对丧尸,这是江含之人生中第二次胆怯。 她发现,好像误会阿冤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要不等太医来了一起进去? 她这次叫太医来却不是试探,而是担心上次的那个“庸医”开的药有问题,对阿冤的身体有影响,还是宫中的太医看看,她才安心。 那等会怎么和阿冤说呢? 是她错怪他了…… “吱呀——” 恰巧这时,房门被打开,江含之僵直在原地。 阿冤就静静站在她眼前,光线照在他脸上,显得脸色更加白皙,他瞳色很浅,浅到仿佛氤氲着水雾,明明身材高挑,也并不算单薄,却依旧有那种脆弱感。 江含之明显看见他神色慌乱委屈:“之之,你来看我了?” 那模样,让江含之有一种自己胡乱弃养狐狸的错觉。 阿冤明明只是感冒了,她不仅没有关心他,反而还误会他,冷落他。 这属实不应该…… 娄非渊一脸忐忑:“你别生气,我不乱走,这就回去待着。” “等等!”江含之在他关门之前把手横过去,娄非渊吓了一跳,赶紧松手,可还是晚了一步,门板夹住了江含之的手。 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阿冤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给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对江含之来说,只是一道青紫色红痕而已,并不怎么严重,娄非渊却看着极其碍眼,又不敢伸手去触碰,只能瞪她,“你不知道会夹手吗?” 娄非渊很少对江含之发脾气,这次是真的气急了,连阿冤的人设都不要了,表情超级恐怖,换做朝堂上的那些人,早就被他吓死了,然而江含之眼里,就是一只炸毛了,且需要安抚的狐狸,没有丝毫危险。 她想抽回手被男人一把按住,继续盯她,娄非渊又心疼又自责,刚才自己演的太作,好端端关门干什么。 “没事儿,不怪你。”江含之无奈,想要去摸摸他,伸出去的手再次被按住,炸毛狐狸发出警告,“不要乱动!” 江含之不动了,任由他把自己牵回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捧着药膏往自己手上涂抹。 是不是傻,只是有些淤青而已,连皮都没破。 不过看着他那张臭着的俊脸,她没说什么,任由他捣鼓,况且药膏冰冰凉凉的,确实有点舒服。 房内就他们二人,和狐狸窝里睡觉的两小只,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时间在缓慢流走,娄非渊蹲在她身边,任劳任怨,江含之盯着某人的头顶,突然说:“对不起。” 娄非渊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头:“之之?” “是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我应该调查清楚再下结论。”江含之用没受伤的手扶着他起来,坐自己身边,“我还不听你的解释,胡乱发脾气。” “没有的,你没错。”娄非渊惭愧,他才是那个骗人的。 而且对比七殿下,之之哪怕发脾气,也很温柔的。 “别恭维我!”江含之捏住他耳朵,轻轻晃了晃手,“错了就是错了,下次我一定弄清楚原因再生你气。” 娄非渊惊呆:“你竟然还要生我气?” “哈哈~”他的样子过于搞笑,江含之没忍住,“舌头哪有不碰腮的,有问题你就说,别一个人受委屈,没准你哄哄我,我就不气了。” 娄非渊瞥她一眼没吭声,心想着生气了若是哄哄就能好,他现在还用得着演两个人吗? 直接坦白身份,在她生气的时候哄哄不就好了?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江含之怕娄非渊误会,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告诉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看看他病好没好。 好在刚和好,阿冤没有作妖,乖乖接受检查。 老太医把完脉的结果就是,阿冤只是最近出门受凉了,普通的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而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江含之松口气,笑着送太医出门:“有劳了,宫中现在正忙,还要劳烦您跑一趟。” 人尽皆知,皇上受伤了,整个太医院都在想办法医治皇上。 太医叹气:“没事,皇上那边用不着我,听说民间来了一位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年纪轻轻的医术了得,连我们这群老骨头都比不了。” 江含之眼眸一闪,不动声色打探,“可是一袭白衣?” 太医惊讶:“姑娘怎么知道?” 江含之笑了笑:“前不久遇难,多亏一位奇女子帮忙,她医术也不错,而且喜欢穿白衣。” 弋㦊 太医嘀嘀咕咕,说:“还真是巧了。” 送走太医后,江含之心情好了很多。 女主找到了,那男主还会发疯吗? 显然不会! 今后就不用担心男主缠着她了。 “之之在想什么那么开心?” 江含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没什么,走,既然和好了就跟我回去吧,没有你我睡觉都不舒坦。” 原来真的离不开他…… 娄非渊看了一眼她眼底的黑眼圈,克制地抿了抿唇角,但还是被江含之发现了。 “解释一下,你在笑什么?”江含之眯了眯眼睛,目光透着危险。 娄非渊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装傻。 “没什么,我自己来,你手上有伤。”他几个大步上去把自己的行礼收拾好,其实他的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 这段时间,娄非渊的伤势已经结痂,没有血迹,所以他很放心跟江含之回去而不被发现伤势。 江含之昨天一夜都没睡,所以天还没黑,就隐隐犯困了,娄非渊简单给她做了一些饭,她这次吃了两口,就上床躺着,拍拍身边的位置,“上来!” 娄非渊脱了外袍,乖乖躺过去,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心里终于踏实了不少。 其实,不只有江含之睡不着觉,娄非渊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到哪去,喜欢的人在隔壁,他怎么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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