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他都想敲响隔壁的门求和好,可是他担心伤势暴露,更担心惹恼了她,所以一直克制自己。 空荡荡的心,随着怀中人填满而温暖起来,他微阖眼帘,也跟着犯困。 地龙火热,江含之又开始嫌弃抱在一起太热,迷迷糊糊往旁边滚了滚,然而下一秒,男人结实的手臂一捞,她又成功滚了回去,江含之蒙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懒得跟他计较,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这一晚,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天还未亮,江含之就自然醒了,腰间的那只手臂一直未动,怕她跑了似的,死死扣着。 透过昏暗的光线,江含之抬头,去关注睡梦中的男人。 他睡觉的时候五官更加柔和,睫毛宛若小刷子,乖巧地搭在眼睑处,不知是不是梦见什么烦心事,眉宇之间微微蹙起,睡得不太安稳。 江含之鬼使神差地抬手,抵住他眉心处,轻轻揉了揉,对方眉宇舒展了几分。 这么见效吗?江含之愣了,然后轻笑,指尖坏心眼地向下游走,顺着高挺的鼻梁,来到他的薄唇,下颚,喉结…… 喉结动了一下,江含之手又原路返回,捏住某人的鼻子。 “醒了就不要装睡!” “……”娄非渊睫毛颤了颤,悄悄睁开眼睛,黑暗离的俊脸有些泛红,“没装睡,你先摸我的。” 好不讲理,把人弄醒了还说他装睡。 娄非渊坚决不承认,他是想看之之醒来后想对他做什么。 没想到她竟然对他摸了又摸。 江含之被抓包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调侃,“都成婚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摸摸脸怎么了?” 娄非渊无言以对,把她胡乱掀开的被子盖好,人往怀里一搂,“天色尚早,再睡一会吧。” 昨天晚上睡的早,江含之这会没有半点困意,躺在他怀里,思绪开始飘远,冷不丁来一句,“阿冤,我有一个问题。” “怎么了?” “之前是我错怪你吃药了,但是我有点好奇,你到底行不行?” 娄非渊身体一僵,江含之拍拍他的背,“没事没事,别紧张,就问问,又不嫌弃你,不行的话我再请七殿下……哦对,现在叫赤王,我再请赤王把太医找来,帮你看看病。” “行!”娄非渊黑脸,用手蒙住她的眼睛,“闭眼,睡觉!” 啧,狐狸又炸毛了,也就她不嫌弃他的娇气脾气。 江含之眯了眯眼睛,勉为其难放过他,他说行就行吧。 心里却盘算着,以后确实应该给阿冤看看,她不介意,但是是病就得治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娄非渊总感觉之之看自己的眼神比较微妙,他心里憋屈,让赤澄弄来外敷的药膏,总算让肩胛的伤口没那么狰狞,他开始盘算着证明自己。 男人嘛,证明行不行的方式只有那种,娄非渊开始犯愁,怎么样既能证明自己,又不显得唐突呢? 他的那些属下提议,要有一个适合的时机,不能太突兀。 他们建议他选一个重要日子,多说说情话,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了,根本不用太刻意。 道理娄非渊都懂,但是行动起来有点困难。 他这边在愁,娄安远那边也很愁,他既要装病,又要处理朝上的事物。 刚登基,一堆事等着他做,他永远有批不完的折子,做不完的事,还有一群嫌出屁的大臣开始提议让他选妃。 选个屁,前朝的事情都忙不完,他还要去应付后宫? 门都没有! “皇上,雪姑娘来了。”娄安远最新提拔上来的太监小圆子前来禀报,上一秒抄奏折骂骂咧咧的皇帝陛下,下一秒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稳如狗,风度翩翩道,“让雪姑娘进来!” 最近揭皇榜的不尽其数,唯有这位雪姑娘有点本事,而且,她当初一眼就看出娄安远没什么大碍。 娄安远不放心她,担心是殷狗余孽,又怕怀疑错人,所以只能强行把人禁在宫中,时刻派人看着。 其实大可以一句话灭口,可是却被无名阻止。 无名是娄非渊的人,娄安远不想得罪,同时……他看向走进来的女子,产生了恻隐之心,他不想杀。 御书房大门敞开,女子逆着光走进来,一身白衣似雪,面容绝美,眉心一点朱砂,柔化了那身冰冷的神色,哪怕她再有怒气,都看不出任何棱角。 “什么时候放我走。” 承启国天下好不容易有主了,百姓日子能安定下来,可登基的时候皇上受伤,太医都束手无策。 雪无双本身不想招惹上皇族,可是她担心皇上出什么事,朝中动荡,百姓跟着吃苦,只能揭了皇榜入宫。 然而,这都是骗人的,他还将她囚禁于此。 娄安远看见女子一脸怒气,讪讪道,“自然是等朕病好了。” 雪无双脾气好,哪怕发火的时候,声线也极其平淡,“你没病。” “朕有病!” “……” 雪无双面无表情,那双漂亮的眸子无声抗议,娄安远讪讪,“雪姑娘,你先忍耐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朕送你出宫好不好?你也知道,朕刚登基,根基不稳,外面很多人想要朕的性命,你医者仁心,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皇族美人多,基因强大,娄安远样貌不差,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皇帝架子,这让雪无双的脸色稍缓,“说到做到。” “这个自然!对了,今天的药记得放蜜饯,朕怕苦。” 当天,雪无双面无表情在圣上的药膳里,加了一味黄连。 另一边,江含之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用来制服男主的女主被人扣押了,她正在满府找小狐狸。 由于她和阿冤和好,二人“如胶似漆”,忘记了隔壁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导致其中一只狐狸失踪了。 “不是你一直看着的吗?” 娄非渊一脸无辜,“我去做个饭的工夫,回来就不见了。” 冰天雪地的,小狐狸那身皮毛出去久了,也不会暖和,很容易冻坏,在江府还好,如果出了江府,被人逮住剥了狐狸皮卖钱…… 江含之思及此处,眼皮跳了跳,“怪我,我应该看着点。” 夏小荷也苦着脸,“是奴婢不好,小姐要去看账本,这事应该由奴婢来。” 娄非渊安慰:“现在不是怪谁有责任的时候,快继续找吧,我出府找找,小之可能去别人家院子了。” 江含之点头,让娄非渊别走太远了,娄非渊刚走不久,一个找狐狸的丫鬟跑回来,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小姐,奴婢刚才好想看见有一个红色影子,窜到东边院子里了。” 江含之一懵:“那不是赤王府吗?”
第五十章 赤王府正厅, 首位的男子散漫地靠在椅子上,哪怕在自己府上依旧带着一个面具,头发用玉冠束起, 显得更加利落,他指尖拂过桌上的建盏, 轻轻挑逗, 茶水荡起一阵阵涟漪,如同他眼中的笑意一样沁人。 “江姑娘不在府内照顾生病的夫君,怎么反而来到了我府上?” 江含之含笑,“没什么事,就是来窜窜门,道个歉。” “是么?”男子眼尾轻挑, 不置可否,“姑娘终于不防范我别有用心了。” 江含之讪讪, “殿下哪里的话,上次心情不好,对殿下多有冒犯,此次特意前来赔罪的。” 她用眼神示意,夏小荷把准备好的礼盒放在桌案上。 “不知殿下喜欢什么,看您经常戴面具, 便准备了这个, 希望这个殿下能喜欢。” 赤澄下来,把礼盒端上去, 给娄非渊查看。 娄非渊克制地瞅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激动, 这是之之第一次送“七殿下”礼物,而不是送给阿冤的。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白色打底, 红色纹路的狐狸面具,下巴会露出来,只遮盖住人中以上的上半张脸,娄非渊一眼就喜欢上了,恨不得当场带上。 “主子!”赤澄提醒一声,娄非渊倏然回神,矜持地轻咳一声,“先收好。” “多谢江姑娘!” 一秒变脸,江含之眯了眯眼睛,总觉得他身后隐藏的尾巴有点熟悉。 不等她多想,赤王殿下开口,“既然来了,姑娘就在这里用膳吧?” “这……”江含之有些犹豫,她今天来是找狐狸的,不知小之窜没窜到赤王府,可是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找…… 娄非渊知道她的顾虑,敲了敲桌案,静静等着,没一会,赤牙走了进来,怀里揣着一只狐狸。 “主子,这不是您之前养的狐狸吗?” 江含之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赤牙看见江含之的时候,露出惊讶之色,“是江小姐啊,您带来的吗?” 赤王送到江府的狐狸,江府“看守不利”走丢后被正主逮住,饶是江含之脸皮厚,此时也有几分尴尬。 赤牙像是没看出来,把狐狸递给她,“江小姐可要看住了,这两只狐狸可是我们殿下亲眼看着长大的,当小主子疼呢,从没受过委屈,也很娇气,若是弄丢了就不好了。” 江含之更心虚了,不过好在狐狸找到了,她道谢,抱紧狐狸,打算离开。 可是好不容易把人弄到赤王府,娄非渊岂会放她走? 他直接把人扣下用膳,江含之盛情难却,只好答应,然后让夏小荷回府通知一声小狐狸找到了,免得府上其他人继续着急。 期间娄非渊想自己去做膳,可又舍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所以就让人去皇宫御膳房抢来个人,去后厨忙乎。 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过分举动,仿佛真的只是想把江含之当作朋友。 从上次帮忙请太医后,江含之已经对娄非渊的态度发生改观,跟他相处也不浑身带刺了。 她一边等一边想着,至少是王府,做的大餐肯定不错,电视里不都演着,皇族用膳餐桌豪华至极,几十道菜,一道菜只吃两口,剩下都丢吗? 江含之不会丢,也不会只吃两口,她要吃超大的,自从有阿冤惯着,她已经好久没体验过吃撑的感觉了。 然而,用膳的豪华大桌前,下人却只端上来二人份的量,江含之雀跃的心呱唧一下坠地,眉头下意识蹙起,“这?” 赤王殿下叹息,“往日王府就我孤零零一人,无口腹之欲,能填饱肚子就行,没招待过客人,还望姑娘见谅!” 江含之第一反应,她的大餐没有了。 第二反应,孤寡赤王又穷又惨,上次送到江府的那些东西,不会是砸锅卖铁弄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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