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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震天响的都是“鹅鹅鹅”的笑声。 李瑞阳眼前飞快的挤过来好几张大脸，有小宇的，有大安的……居然还有王甜甜的。 大家挤在李瑞阳身边，七嘴八舌的问：“什么情况？案情发展得这么快吗？” “大队长，您是不是被黑客攻击了？崔明珠怎么会有您的私人号码？” “大队长，这还没到一个星期吧？你们已经到了你想我我想你的互诉衷肠的地步了吗？” “大队长，那您这抵抗力可差得好有一比了啊？这生扑一下就给您扑倒了。” 李瑞阳咳了一声，赶紧板起脸：“报告都写好了吗？快去干活。” 大家齐声切了一声，不甘不愿的往回走，只有王甜甜还半蹲着在他不远处没动。 “你也一样，干活去。”李瑞阳赶紧赶人。 “不不是，大队长我有事情要报告。”王甜甜正色说。 正事啊。 “还是我们王甜甜靠谱，一心扑在工作上。”李瑞阳忙不迭的夸起来，“这样的同志才是好同志，你们都要好好学学。” “报告大队长，我想你一定很忙，所以只要看前三个字就行。”王甜甜说：“您这样回她信息更撩人。” 办公室里的笑声简直要将顶楼办公室里正在思考的公安局局长给吵醒了。 小宇给王甜甜点了一个超级超级大的赞。 大安笑得脸都要变形了：“甜甜不错，我们都要向你学习，我得好好学才行，这样才能给大队长出谋划策呢。” 他揉着自己的肚子哎呦喊了一声：“我得给小刚子报个喜吧，还得给张强报个喜吧。”说行动那就得赶快行动，刑警本色是什么，行动敏捷，“让张小强这小子天天得瑟自己女朋友吧，我也去嘚瑟一下大队长女朋友去。” …… 李瑞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不一样的甜，还有一点点的酸。那个中年老白脸说的，他这不是重蹈覆辙了吧。 明珠不会知道，她今天什么也没做，就让警察局里又飞满了她的名字。而李瑞阳李大队长这个纯刚纯正的老爷们究竟是在一周以内的第几天就被小姑娘给扑倒的八卦，也成了警局里上上下下不停口的见面问好。 “三天？最多三天了。”有个同事伸出三个手指头，嗯了一声，瞪大了眼睛，做了个“绝不可能再多了”的表情。 “两天，就是两天。”另一个同事莫测高深的摇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头。 另一个同事将这两人的手全都压下去，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天？” “这不可能？” “什么一天，我是说，当时就搞定了。”伸出一个手指头的男人再次用力的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竖起来。 钱飞来等了很久，到黄昏巷子口人开始多起来的时候，他换了个地方也换了个装束继续等。 今天他非要等到李红的母亲不可，他的通风报信的行为已经得到了明珠姐的支持和鼓励。 这个中年丧夫，老年失女的女人，不应该再被雪上加霜，明天就是李红的告别仪式了。 等过了晚饭时间，钱飞来再次换了个地方，又换了另一套衣装…… 月亮爬上来了，星星来做陪了。 月亮已经到头顶了，人们开始睡觉了。 李红的母亲还没有回来。钱飞来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有一条信息进来了。但钱飞来没有时间看，他的目标对象出现了，披星戴月，面容冷峻，眼神锐利，沧桑并不苍老，整个人紧绷得像一把刀。 钱飞来是在她上楼之前出现拦住她，他先说了李红的名字，然后喊了一声伯母：“你的女婿和他的同性恋情人准备用你的外孙要挟，让你把房子送给他们。” 面前的女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钱飞来取下帽子，坦坦荡荡的回视着她的目光。 手机里，躺着李瑞阳发过来的一条信息：我想你一定很忙，所以这条信息只要看前三个字就好了。
第337章 报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李红母亲问，“你又是谁？” “你不用相信我，”钱飞来说：“你相信你自己的耳朵就行。” 李红母亲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相信赵勇有这个狼子野心，在听完这段录音之后，她反而笑了。 “谢谢你，小伙子，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在我这个年龄，我很高兴别人还对我有所图。”她点头对钱飞来致意，：“家里有丧事，就不邀请客人进门了。多谢你。” 这和钱飞来预想的不一样。所以钱飞来再次提醒了一次：“阿姨，您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我可以……” “小伙子，不必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李红母亲边上楼边说：“离我们这样的人远一点，离那一家人都远一点。” 李红母亲上楼的背影笔直，她身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布袋里显然有不少的东西，但她的神情并不悲伤，她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是舒展的。 作为曾经失去过亲密的姐姐，并且陪伴了失去女儿的父母很长时间的钱飞来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钱飞来站在楼梯口眨巴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抬起头去看每一层楼梯口的灯。 三楼那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快速的闪到楼梯墙后面。三楼楼梯口的灯还亮着，二楼的已经熄灭了，四楼的灯还没有亮起来。 李红母亲住在四楼。 天色已经暗得如同浓墨，很快三楼楼梯口的灯也黑了，整栋楼如同在黑暗中沉默的巨兽一样，阴沉、黑暗、寂静……周围连一点虫鸣都听不见。 钱飞来觉得有人在黑暗中盯着自己，而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是李红母亲。 凉爽的夜风中，钱飞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杀机，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快速的往巷子口跑去，一直跑了十几分钟，一直跑到了大路口的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 然后他再回过头来看自己一路跑过来的小巷子，什么动静都没有，也没有人跟出来，巷子里一片漆黑，唯有巷子口那里有盏高高的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仍然有许多的的飞蛾盘旋围绕。 “明珠姐，我觉得李红母亲她……”钱飞来急切的呼叫明珠，“她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的人，都会做些什么？ 小小一直很沉默的搬了一把椅子，肩并肩的挨着明珠坐着，沉默的看着明珠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施展她的魔法。 刘娟就坐在明珠的另一边，托着下巴沉默的看着她们俩。 明珠边工作，边拨通了电话。 “你在加班吗？” “来我们家楼下。” “做什么都行，开心就行。” 小小闷闷不乐的问了一句：“明珠姐，你要出去约会吗？” 明珠说没有。 小小又问：“那你约了谁来楼下？不是李大队长吗？” 明珠一边查询、定位李红母亲手机号码的行动轨迹，一边用另一台电脑进行搜索，同时低声说：“我约了张强。” “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看看月亮，看看星星，压压马路。”她终于忙里偷闲的抽出手来，轻柔的摸了摸小小倚靠在她椅背上的脑袋，“我们看多了黑暗，所以一定要多拥抱美好。” 要知道，只有常怀美好，才能等待美好。 张强没有在楼下等，他直接到了门口，并且带了一束百合，呃，有点像是花店里卖剩下的。 果然是剩下的，而且还是没收张强钱的：“那个老板说我这么晚还惦记着买花，是个好男人，所以都送给我了。”张强说：“包括这个满天星和包装纸，一分钱都没收我的。” 他乐呵呵的笑：“没想到我送你的第一束花这么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小小好奇的问。 “明珠姐发信息告诉我的，”张强大剌剌的说：“不然我去哪里知道去。”他愤愤不平的举起手指开始像小媳妇一样控诉：“从确定关系到现在，我总共见过你四次，还包括今天。” 其中借公务之便就有三次，只有这一次才是两个人的约会。 小小抱着花，傻傻的笑，两人沿着小路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小小说：“这么安静的夜晚，我们做点什么呢？” 张强想了想说：“不然我给你打一套拳吧。”他甚至贴心的问：“擒敌拳、捕俘拳、军体拳，还有散打，你想看哪个？” 小小的脸停滞在百合花上，笑容停滞在脸上。 张强还在说：“不然，干脆咱俩练一练，从最基本的练起，纵跳摸高、往返快跑，”他左右看了看，指着公安家属楼左边的那一块操场说：“就去那吧，有路灯，又宽敞……” “你是缺战友呢？还是缺女朋友呢？”小小无语极了，“你看我是当战友合适，还是当女朋友合适？” 张强：呃…… 明珠很忙碌，她先用眼神问刘娟需不需要去休息，在看到刘娟摇头后，才揉了揉刘娟的脑袋，然后联系了钱飞来。 “你说得对，”明珠说。 利用李红母亲的手机号码查到的行动轨迹可以看出，这两天曾定位在很多地方，很多平时她从来不去的地方，她从闹市区去往偏远的郊区，在每个偏远的郊区停留的时间或长或短没有规律。 这如果说明不了问题的话，那以下的情况一定能说明问题，通过这个号码，明珠找到了她的微信名称，又通过她微信的昵称，明珠找到了她的QQ号，同时找到了她用同一个手机号码和昵称注册的某知网站的账号。 然后明珠在这个账号下，找到了这两天密集的浏览记录和搜索记录，还有她的手动点赞记录。 其他的不说，说几个让明珠警觉的吧， 怎样让孩子避免出席追悼会？ 十岁孤儿会跟随谁生活？ 怎么保全十岁孤儿继承的遗产？ …… “钱飞来，等着我，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她家。” 一方要房子，一方要命，没有执法权的第三方不想也不能报警，钱飞来叹了一口气：“明珠姐，怎么做我听你的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明珠在肯德基的门口找到了正吃鸡翅吐出鸡骨头的钱飞来。 明珠给李红母亲的打了一个电话：“我知道您想做什么。阿姨，我有更好的办法，您要不要听我说说看，至少我能保证让你和孩子得到全新的生活。” “您还能帮助您的女儿实现她的心愿，您想不想陪着孩子长大，让他记得自己有个爱他如命的妈妈？” 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上背着黑色布袋子的精瘦的女人。隔着肯得基的玻璃，一明一暗中的两个女人面对着面互相举着手机打电话。 “你想做什么？”年纪大的那个女人问。 “将计就计，请君入瓮。”那个年轻的女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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