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缨抬起长腿抵在墙面上,笑着看着眼前人,手隔着单薄的毛衣摸着他的劲腰,很硬,“挺会照顾人。” 对方没理,专心给她洗头,泡泡沾染着双手都是,她头发长,洗起来比自己的麻烦的多,但也耐着性子揉按。 猛然,那股凉意就贴在了腹部,甚至还不断游走。 宴烬北停手,低头看向她,“老实点。” 吃尽豆腐的池缨也没了反骨,收手让他洗头,毕竟那条腿又开始泛着麻劲了,支撑不了多久。 头发洗完吹干,池缨坐在沙发上捏揉着腿,宴烬北把大衣放她手边,“想办的都给你办了,穿衣服回去。” “开都开一夜了。”池缨双手揉捏着腿,洗完全身舒畅,露着真心实意的笑,“不怕前台小姐怀疑你的战斗力?” 这豪华间平时不会有人定,除非什么大老板带小秘的或临时接待的高层人士,在办入住的时候池缨观察到前台人的笑脸,站前台,尤其是酒店里的,成天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早就学会了识人观色的本事。 宴烬北没吭声,看她的眼神略带几分深意,也没说走的话。 “外面天都黑了,最起码也要体验高费用对等的服务再走,况且在这住一夜我又不会吃了你。”池缨身子侧靠着沙发,半磕着眼皮,慵懒的姿态像只高贵的波斯猫,但说的话不真不假。 宴烬北见识过她的野劲,惹炸毛了连男人的裤腰带都敢解,缓身坐在沙发上,她身侧的位置,头贴靠着沙发,抬起双脚磕落在茶几上,身上的毛衣也被沾湿一大片他也没管,套房里的暖气开着,感受不到什么凉意。 “拿我填肚子怕你到时候没处哭。” 池缨感到身边位置的浅陷,笑着把头主动往他肩膀上靠去,视线扫荡着他的下颚骨,薄唇,鼻梁,眼睫,眉毛,没一处落下,“你知道你哪最好看吗?” “哪?” “鼻子,又高又挺。” 三话没一句正经的。 宴烬北真想撬开她脑壳看看里面都是什么,骂她,“少耍点流氓。” “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什么都搞完了,也不认账。”池缨的手指在他粗糙的掌心来回摩擦,“其实这样也好,没关系的束缚,怎么着都行。” 后半句她说的是真心话。 一拍两散的时候都没牵没挂,图个自在省事。 宴烬北的掌心被她勾的痒,像是把她那点心思都读的透,眼神落在她头顶变了又变,渐渐露出霎那间的阴鸷与异样,但瞬间消匿,没接话,任由她靠着自己自说自话。 没多会儿,敲门声响。 宴烬北起身去开门,坐在沙发上的池缨看他推进来的小餐车笑了笑,几道小炒菜,给他要的米饭,她不吃主食,但点了瓶红酒。 “什么时候点的?”宴烬北把菜摆上桌,问她。 “洗澡之前。” “花了多少钱?” 池缨知道这人对她是不在意那点钱,但他那辛辛苦苦赚的钱也不能全往她身上花,这年头谁的钱都来之不易,况且他那还是血汗钱,“没多少钱,再说你请我洗澡,我请你吃饭,合情合理。” “吃饱喝足才有干劲。”
第14章 如果我现在想要的是你呢 宴烬北听她后半句撇过视线,拎起红酒瓶放在柜子上,“点酒是想脚伤再复发?” “喝一点红酒没关系。” 宴烬北没理她,收起酒,把筷子摆在盘边,精致的摆盘实则并没有多少东西,但池缨知道他的饭量,点的也不少。 本来她就是奔着红酒去的,结果还落了空,好在酒店的饭菜还不错,眼神还瞟着那瓶红酒,“网上说轻微的伤少喝一点没关系。” 宴烬北看她多加那道锅包肉直接端到她面前,但没和她争论喝酒这话题。 “宴烬北!”池缨喊他。 宴烬北看她一眼,“酒别想着喝。” “我口渴,想喝饮料。” “什么饮料?” “芬达,罐装的,要冰的。” 宴烬北放下筷子,拿手机给客服打电话,直接要了三瓶芬达,客服那头送上来的也快,开的是豪华间,好歹也是一夜消费的大客户。 送来的冰汽水不算太凉,两瓶放在茶几上,他单拎起一瓶,左手拇指按住一侧,三指按扶着罐身,食指一曲扣着银环“嘭”一声扣开,稍微用力往外拉,手背指骨躬起,银环彻底脱落挂在他的食指头,液体一滴没洒,放在她手边。 池缨目睹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见过人用右手扣过,这是第一次见用左手的,他手面糙,但除了那些细碎的旧伤,指骨是好看的,哪哪看着都很有力量,她端起罐身往嘴边送,笑道,“手指挺灵活啊。” “吃饭就少说话。” 垫了五六分饱的池缨就把筷子放立在盘边,背靠着沙发,端着芬达瓶底磕落在膝盖上,单腿盘着,受伤的脚还在耷拉着,身上的浴袍有点松垮,里面真空,她不喜欢束缚的感觉,甚至几缕长发还堆落在胸口处。 宴烬北把这饭解决的七七八八,才收拾碟盘放在推车上,给客服打电话再次收走,两人坐在客厅里没什么事,搜了一部电影,身边人时不时地撩拨他一下,定不住神。 “你把红酒打开,玩会儿游戏。”池缨躺在他腿上,仰头看着他提议,手摸着他的喉结摩挲,可能手瘾犯了,感觉怎么都摸不够眼前人。 有点受不住的宴烬北捏着她的后颈把人提起来,知道她一心还惦记着那瓶酒,“喝酒想也别想,等你脚好了再说。” 电影继续放着,除了男女主在书房里的那段刺激,女主身穿绿裙子,男主把人按在书架上,加之昏暗隐晦的灯光的营造,第一次看的时候牵制了池缨的神经,但只有那一瞬间,抓不住的影,之后再也没有过那种感觉。 看过好几遍都再没出现过。 身旁这人像是第一次看,那专注样,还起身扣了罐芬达。 “最后男主死了。” 池缨轻描淡写地说出这部电影的结局,“女主也死了。” “但犯下罪的人却活得好好的。” 宴烬北不知怎么,她故作的轻淡之谈,却让他能听出话语里隐藏极深的某种恨意,眉头稍蹙,视线移落在她身上,当两人视线相撞的那瞬间,池缨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瞬间是他的错觉。 “洗漱睡觉。” 等池缨站在卧室门边时,身子半倚着,看着眼前这两张床多少有点傻眼,哪的豪华套房还有双人床的配置,听到逐近的脚步声,漫不经心地问道,“提前准备好的干湿分离?” “哪来的这么多腔调。”宴烬北刚洗完澡,浑身还透着凉气,这没换洗的衣服,他本就没想在这住,现在就只得围了条浴巾出来,衣服被他放进洗衣机里正搅着。 池缨上下扫量,视线最终定在他那俩腰窝上,镶嵌在劲腰上就像俩钩子,专勾人魂的,而平日在衣物隐藏下的肩宽窄腰比例在此刻也更加明显,“那你穿成这样准备勾引谁?” 没搭腔的宴烬北弯身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发根还在往下滴水,滑落后背的那道性感背线,甚至还有几滴顺着他的颈侧往前落,前后透彻,湮没。 池缨挪步到他的床边,屁股还没挨上边沿,人就被扛抱到另一张床上,连带着被子一股脑地全盖在她身上,唯独没碰着那只缠着绷带的脚,“想睡觉就老实点。” 听他这话,池缨只觉得他此刻虚伪极了,那团火不知道烧了他多久了,浑身的凉意又被灼热驱赶地一点不剩,“那不老实的后果是什么?” “这样吗?”池缨对上他那愈燃愈烈的黑眸,双手从被沿下伸出勾住他的脖子,头微仰,粉唇在他那处逐渐愈合的颚骨伤疤周边轻吻,而后慢慢加重力度。 轻微的刺痛牵扯着宴烬北那根紧绷至极的神经,直到她的吻再次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发的火花,一扯即断的神经。 宴烬北长睫颤地厉害,那蕴藏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慢慢流淌而出,单手掰过她的头,指腹用力摩挲她的颚骨,指腹抵着从上至下,此刻他的眼底像是存有恶魔,似地狱深渊的暗,指腹落在她的耳根边缘时,手掌猛然扣起。 池缨的脖子被迫仰起,弯成一道漂亮的弧线,蓄势准备接应。 眼底的那股隐藏的欲火烧的太旺,能把她燃了,宴烬北用膝盖曲开她的长腿,单手摁住她的右腿,怕磕碰的脚伤,但他能忍,颈侧的青筋都在彰显他的情,这时候仍在克制那股劲,直到他压制着喘息,瞳孔被什么静然侵袭,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往上提。 也是瞬间,双手紧握成拳的宴烬北闭眼挣脱出那股劲,眼尾猩红,是情又不是情,拽起被子裹在她身上,指腹拂过她鼻尖的细汗,看向她迷茫又没缓过神的劲,翻身把人拢进怀里,温热的掌心拢着她的发贴落在头顶。 “那有问题?” 宴烬北没在意她故意刺激的话,静了会儿,他低头看着她那双涟漪如波的眼睛,想亲上去又克制,没头没尾地道,“池缨,我不回北京,跟了我没好处,知道吗?” 他不是会为了享受一时之快就和人玩一夜情的人,他不玩情,更不会拿钱嫖,要睡了就是自己女人,是要负责到底的。 他是骨子里重情,和他过往的职业没什么关系。 “纪璟淮给了你什么条件,许了你什么前途,在我这都是没用的。”他说的很平静。 最初的恼火在警局那一刻就燃的彻底,心软的时刻是在她脚底扎伤流血的那瞬间,慌乱是本能,控制不住的。 池缨彻底回了神,眼底遗留的那份情散的极快,眼神里满是清醒,她和纪璟淮是签了合同,两人达成共识的是她把人带回去,他就拿资源捧她,甚至送她出国发展。 她苦日子过怕了,对金钱的欲望比常人都强,野心比一般人都要重,所以在纪璟淮找她谈条件的时候她没拒绝。 她不是什么高贵出身,唯有那张脸是资本,但她自始都知道光有脸蛋的美是毫无用处的,因为她的母亲就是这般,最后还是被欠债的父亲拉出去卖,怎么求都没用。 宴烬北没打断她的思考,直到那句—— “如果我现在想要的是你呢?”
第15章 看过我的病例吗 宴烬北被她这句话镇住了神,此刻眼底燃的不是欲而是他难以把握的情,静了会儿,他侧头看着她,粗粝的指腹帮她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从未有过的柔,有点不像他。 原来他会温柔的。 “看过我的病例吗?” 单手拢着被子的池缨蹙眉,像是完全不知道他有病这件事,没接话,宴烬北看她的神情也看得出,纪璟淮并没有给她透露过多,“心理障碍,很严重。” 一声落,两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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