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您。” “一直都不敢来看您,一直都在等这一天。结果您一定知道了,我完成了您的愿望。” 姜颂一直在和师新妍聊着天,说了很多这些年发生的事,独独没有提到家里的状况。陆淮琛就安静地在一旁也听着。 说到最后,姜颂拉着陆淮琛,介绍着:“见见您未来的女婿吧。还是他,您之前见过的。” 陆淮琛诧异,脑中快速回想什么时候见过姜颂的妈妈。 姜颂偷偷解释:“我妈妈以前见过你的照片的,快打招呼。” 陆淮琛浅笑,对着师新妍认真做着自我介绍:“阿姨您好,我叫陆淮琛,姜颂的男朋友。我、我在努力做好一个男朋友应该做到的,也请您可以放心的把颂颂交给我,我很爱她,我会努力让她每天都开心。” “那要是做不到怎么办?”姜颂开着玩笑。 “这是我的承诺,我会一直努力做到。如果太慢了,那你就稍微等等我,让我去追赶你。” “好啊,那我给你偷偷放水。” “姜颂。” 陆淮琛突然喊了姜颂的名字,表情严肃,略带紧张。 “嗯?” “生日快乐!” 姜颂一愣,她的生日?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李微的案子,她早就忘了自己的生日。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居然都到她的生日了。 而且这天,还是和判决结果同一天。 是个好日子。 “谢谢。那我的礼物——” 姜颂的声音被陆淮琛的动作打断。 她看着陆淮琛单膝跪下,在师新妍的面前,在她的面前。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小方盒被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姜颂看到,陆淮琛的手指上早就戴好了另外一枚。 陆淮琛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一字一句道:“我其实没想到今天会和你一起来见你妈妈,但是我想,既然来了,就当着你妈妈的面,做这件事,让她来做一个见证。我想要让你妈妈,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姜颂。”陆淮琛拿出戒指,仰头看着姜颂,“以前你可以在妈妈面前肆无忌惮的做你的大小姐,那么以后你依旧可以在我这里随心所欲,我能给你的,就是我的全部。” “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元旦时许下的新年愿望,在这一天实现。 那个帮她完成愿望的人,是那个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愿意!”姜颂笑着伸出手,也对师新妍说:“妈妈,我愿意嫁给他。” 下山路上,姜颂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戒指。 越看越满意。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她一直都和陆淮琛生活着,也没发觉陆淮琛有闲暇时间准备这些。 “很早之前。”陆淮琛说。 戒指还是他上学时攒钱买的。 在两人刚在一起,他就已经想过和姜颂的余生。 在得知姜颂和他分手的真相时,更加坚定内心的想法。 陆淮琛先前去见了一次赵毅然,在姜颂提交案卷之后。 起先,赵毅然并不打算和陆淮琛说实话,那是姜颂反复交代过的。 但只要是谎言,总会有迹可循。 就在姜颂说她妈妈去世的时间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师新妍的去世是在两人分手之后,但时间相隔并不远,他总觉得二者是有关联的。 赵毅然说: “颂颂现在接手的案子,在她妈妈接手的时候非常棘手。你看着就是一起简单的诉讼,但是你不知道,在诉讼之前,她妈妈遭受到许多次生命威胁。你可能不相信,姜家也算在这里有头有脸的,不可能轻易的被人胁迫。” “但越是这样的家庭,越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颂颂的妈妈不怕,但对方的威胁已经渗入到了颂颂这里。有一次她们母女两在地下车库遇到过袭击,要不是因为事情晚出去了一会儿,颂颂现在说不定半条命都没有了。”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根本关不住。赵毅然算是陪着姜颂度过那段漫长岁月的人,也见证了姜颂与陆淮琛重逢的整个过程,姜颂当中所受的委屈,作为朋友他全都明白。 “要不是她怕牵扯到你,要不是她怕那群人也找你的麻烦,你以为她会和你分手吗?你是她辛辛苦苦追来的人,你为什么就不多想想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会和你分手啊!”说着话的时候赵毅然简直咬牙切齿,“她不好容易回国后再次遇到你,想要和你和好,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他甚至连和姜颂重新的在一起的勇气都要蓄积起来,才敢和姜颂告白。 他总是在害怕,害怕许多。到头来发现,那些害怕,都来源于自己的不自信。 他现在都可以想到,当年姜颂和自己分手后的生活,多么孤独。妈妈去世,被迫和喜欢的人分手,一个人待在国外。 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好朋友也离她很远。 她还要放弃最喜欢的音乐,去选择律师行业。 那么多的委屈,姜颂从来都没说过。 她把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消化了。 姜颂揽着陆淮琛从陵园出来,迎着冬日里的阳光开口:“要过年了。” “要一起过年吗?” “要和我一起过年吗?” 两人同时出口,又相视一笑。 往年姜颂过年都是回姜家应付地吃口饭,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当初的目的也是为了陪陪奶奶,今年她也没有必要回去,还不如就待在自己的小屋里。 今年过年有陆淮琛在,姜颂格外重视这个年。 从家里的布置到年货的采购,每一样姜颂都亲力亲为。 她负责贴窗花,陆淮琛就负责做年夜饭,虽然人少但也不乏热闹。 春节联欢晚会虽然不比小时候有意思,但不看也总要听着声音。 陆淮琛煮了不少饺子,赵毅然和沈鹿说第二天要过来躲亲戚,他们两个人包饺子的手艺不敢恭维,索性就多做一些冻起来。 姜颂和陆淮琛一起吃着年夜饭,问他:“你说,两个人过日子,是不是也是这样?” 陆淮琛反问:“我们现在不就是吗?” “也对。吃完饭一会儿下楼去放烟花吧。” “市区不让放。”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姜颂起身去杂物间把早就买好的东西拿出来展示:“看到了吗?我托人买的,市区不让放烟花,连卖的地方都没有。” 陆淮琛看着一大袋子的儿童烟花,倒是也,可以放一放。 在自家的小区里,这点程度,怕是站在楼顶一般人也看不清楚他们在放烟花。 今年过年并不太冷,他们下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好几户人家也都在偷偷放烟花,姜颂买的都算是低调的,但数量买的多,还分给了小朋友不少。 姜颂两只手都拿着仙女棒,陆淮琛在给她拍着照。 “新年快乐!我们的第一个除夕夜。” “什么?”姜颂没听清陆淮琛在说什么,但下意识地开口回答:“新年快乐!” 绚烂的烟花中,是姜颂灿烂的笑脸。 上楼时陆淮琛遮住了姜颂的眼睛,带着神秘。 “有礼物吗?”姜颂慢吞吞地边走边问。 陆淮琛在她耳边应了一声,开门后一直将人带到了卧室。 微凉的手指松开,姜颂慢慢地睁开眼,入眼是一架古筝。 已经被搁置了许久的梦想再次被陆淮琛摆放在了面前。熟悉的感觉瞬间袭来。 “去试试音吧。”陆淮琛说,“虽然没能在音乐会上看到你的表演,但在这里,就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舞台。” 姜颂坐下时,好几次都不敢伸手去触碰那架古筝。她虽然一直说实现了妈妈的愿望,可妈妈之前的愿望一直都是希望她可以成为一名音乐家。 “我好久都没有弹过了。”姜颂有些紧张,手指触摸到琴弦时心跳都漏了一拍。 话是这么说,但真当第一个音符弹下去时,身体本能的反应立马续接下一个音符。音乐,是她骨子里就带着的。 无论多久都不会忘记。 一曲弹完,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哪怕是不允许放烟花,但依旧可以隔着玻璃听到外面喧嚣的鞭炮声,热闹非凡。 姜颂起身,与陆淮琛相拥。 “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陆淮琛轻啄姜颂的嘴唇,看似询问但手指依旧开始游走。 “我的房间,放了你的礼物。那我今晚,是不是要换个房间睡觉?” 姜颂愣了一瞬,随后笑了起来,双臂攀上陆淮琛的脖子,音色勾人:“行啊你,藏了这么久,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是吧?” 陆淮琛偏头,嗓音暗哑:“那你同意吗?” “我同意——唔——” 烟花映照在玻璃上,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那是对新年的祝福。 玻璃内,气氛同样浓烈。 姜颂拱起腰,迎接、承受。 陆淮琛的声音就时不时地伴随在姜颂的耳边,有时低喘,有时闷哼。 守岁结束也伴随着两人的暂时休息。 姜颂躺着没动,碰了碰只出了些薄汗的陆淮琛问:“你小子背着我偷偷健身去了吧!” 陆淮琛笑了下未置可否,抱起姜颂去洗澡。 再从浴室出来,姜颂已经陷入熟睡。 再等几个小时赵毅然和沈鹿就要过来,原先的计划先搁置一天。 陆淮琛把屋里都收拾好,垃圾袋放到门外后重新躺下,与姜颂相拥。 睡梦中,姜颂皱了下眉,指尖碰到陆淮琛后又舒展了眉头,安心睡去。 陆淮琛侧身在姜颂额头落下一吻。 我爱你! 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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