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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颜月翎感觉莫名其妙。 卫子辰的脸色阴晴不定，想起了那天谢慕容的话，他想要问颜月翎，又开不了口，只能气哼哼地把砂糖橘当谢慕容捏。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颜月翎说着给他盖上被子，转身就要出门。 “你去哪里？”卫子辰叫住了她。 “我出去练功。”颜月翎说。 “就在这里练，我正好看着。”卫子辰指着床边说道。 颜月翎错愕不已：“在这里？” “对，就在这里，方便为师监督。”卫子辰的理由非常充分。 “那我要练剑呢？”颜月翎问道。 “不管你练啥，都必须在我眼前练，为师要好好督促你练功！”卫子辰说。 颜月翎向四周看了看，整个房间挂满了各种昂贵的装饰：“不行，这里面的东西好贵的，万一弄坏了划不来，我还是出去练功吧。” 卫子辰见颜月翎执意要走，开始耍起了无赖：“哎呀，我好口渴，我快渴死了，都没人给我倒杯水。” 颜月翎很无语，指着床边的水杯：“杯子不就在那儿吗？” 卫子辰哼唧道：“我胳膊疼，拿不了。” “你另外一只胳膊又没受伤！”颜月翎瞪大了眼睛。 “唉，你去吧。”卫子辰长叹一声，目光幽怨地望着她，“你好好练功，就让为师一个人留在这里吧。”他的睫毛长长垂下，半转过头，神色哀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颜月翎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我一会儿还得去给你做饭，还要熬药。” “饭不用做了，我让郗老板找家馆子，每天送过来。”卫子辰精神一振，一扫幽怨之情，“你就在这里熬药，熬完我就喝，一步距离，绝对新鲜保温。” “饭店天天送饭得花多少银子啊！”颜月翎坚决反对，“你休想打我银子的主意！” 卫子辰再三保证：“绝不花你的银子。” “那也不行！老花人家郗姑娘的钱也不合适啊。”颜月翎不同意，“你的钱也不行！你还欠我的钱呢！所以你的钱也是我的钱！” 卫子辰看了一圈四周，问道：“要不你在这个房间里面做饭？” 颜月翎圆圆的小嘴微微张开，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谢慕容走了进来：“我来照顾卫师父吧。” 卫子辰眯起眼睛打量谢慕容，这小子居然敢来找他！ 颜月翎看谢慕容进来，趁机溜了出去，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卫师父也是为了我们谢门受伤，虽败犹荣，我做掌门的亲自来照料才显得重视。”谢慕容说着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送到卫子辰面前。 “不必了。”卫子辰没有接茶杯，斜靠在床上冷声道，“掌门亲自照顾我，只怕我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谢慕容的眼睛不断向房间四处瞟来瞟去，这里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脚下的地毯也太舒服了吧，踩在脚下都是软的，屋子里面好香啊，原本的陈旧味全没了，椅子上都铺着织金锦绣的垫子，桌子上光水果、点心就摆了七八样。 谢慕容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卫子辰看着他两眼放光的到处看，不禁嗤笑一声：“原来掌门很喜欢这里啊。” 谢慕容忙否认：“不是，只是没见过，觉得新奇罢了。” “是吗？听说谢家以前也很富庶，掌门怎么没见过这些？”卫子辰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 “啊，我从小不在家中长大。”谢慕容说，“家里出事后才回来的。” “哦？掌门不是谢家唯一传人吗？怎么不在谢家长大？”卫子辰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道。 “为了保护我。”谢慕容说，“毕竟在江湖上混，多少都有点敌人，家里人为了我的安全，从小就让我远离家中。” “原来如此。”卫子辰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还以为你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呢，不过没关系，英雄不问出处嘛。” 谢慕容的脸色很难看，这无异于骂人，但他忍住了，尽量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卫子辰眉头微微一皱：“掌门晚上外出的时候，可千万别笑。” “为何？”谢慕容摸着头疑惑地问道。 “怕你一笑把人吓到。”卫子辰勾起嘴角瞥了他一眼。 谢慕容干笑两声：“卫师父真喜欢说笑话。” 卫子辰见怎么骂他都不肯走，心里越发起疑：“黄岩的名号之前你听过吗？” 谢慕容连忙摇头：“我从来没听说过。”为了防止卫子辰怀疑，他继续解释道，“其实月翎来之前，我们谢家门派都没成立，我虽人在江湖，但对江湖上的事知道不多。” “万舟镇来往的江湖侠客这么多，难道你都不好奇？”卫子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嗐，你也知道我很穷，那点钱不够进茶馆之类的地方。”谢慕容尴尬地笑着。 卫子辰没说话，毕竟谢慕容这话无法反驳，一个落魄门派的江湖少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努力维系体面，确实没什么钱。 “这个郗姑娘对你可真好啊，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啊？”谢慕容说。 “一个朋友。”卫子辰淡淡答道。 “只是朋友吗？我看她刚才很紧张，而且还给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谢慕容掩饰不住羡慕，“要是一般的朋友，恐怕不会对你这么好吧。” “你想说什么？”卫子辰目光犀利地打量他，“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郗姑娘对普通朋友都这么好，想必家底不薄，如此的仗义疏财，为人真不错。”谢慕容的话始终往郗夜莲身上扯，“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缘分，可千万别错过了。” “我看你是想和她有缘分吧。”卫子辰嗤笑道，“郗姑娘家底确实不错，她是武林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无极宗宗主郗无极的女儿。” 谢慕容恍然大悟：“难怪了，我就觉得这个姓似乎在哪里听过，原来她家是武林第一富豪！” 无极宗宗主郗无极原本只是江湖中籍籍无名的一名剑客，然而他凭借着聪明的大脑，为武林侠客们服务，交游广阔，赚了大笔的银钱，并高价购买了许多武林秘籍，迅速提高了自身武功水平，很快就让郗家成为了武林第一。 郗夜莲是郗无极的女儿，从小便跟着父亲在外做生意，如今郗家大多数的买卖都归她管理。 晚饭时分，郗夜莲再次到访谢家，这次她又带了一大堆补品，人参、红花、鹿茸、虎骨，满满几大盒。 卫子辰很无语，就算他把这些当饭吃也吃不完啊！ “郗老板，这些就不要了，太多了。”卫子辰说，“我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也不可以大意。”郗夜莲又拿出了数个红木匣子，“这些是珍珠生肌粉、神仙玉颜膏，能够祛疤生肌，等日后伤口好了，涂在创口上，就不会落下疤痕了。” “……留下吧。”卫子辰抵挡不住诱惑。 “郗姑娘考虑得真周到。”一旁的谢慕容眼红不已，“卫师父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是我三生有幸才是。”郗夜莲目光灼灼地望着卫子辰，真好看啊，哪怕在病榻上，也是姿容不减，还平添了几分病弱之气，更叫人心疼。 郗夜莲看卫子辰的眼神，让谢慕容严重怀疑是卫子辰给她下了蛊，卫子辰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整个武林，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武林第一富家女啊！ 谁要是娶了郗夜莲，就会成为武林首富。 简直比中大奖还要爽啊！ 老天真是不公，他自认长得也不差，为什么就没有卫子辰这样的运气呢？ 谢慕容殷勤地倒茶递给郗夜莲：“郗姑娘，请喝茶。” 郗夜莲礼貌地接下茶杯：“多谢。” 谢慕容打了个哈哈：“郗姑娘辛苦了，照顾本宗门的卫师父费心了。” 他特意加重了“本宗门”三个字，意在提醒郗夜莲，他是这个门派的掌门。 然而，郗夜莲压根儿不在意：“‘卫师父’是什么鬼？” “啊？”谢慕容蒙了，“什么？” “‘卫师父’这个称呼也太难听了！”郗夜莲耿耿于怀，“只有上了年纪长得难看的人才这么叫！” 谢慕容为人最懂得能屈能伸，面对财大气粗的江湖第一门派无极宗宗主的女儿郗夜莲，他的态度好得不得了，立即谦逊地向郗夜莲道谢：“多谢郗姑娘指点，在下才疏学浅，不懂这些。” 郗夜莲说：“行吧，原谅你了。” “行了，我先走了。卫子辰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派人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办到。”郗夜莲说。 “谢了。”卫子辰点点头。 谢慕容跟着郗夜莲一起出了门：“恭送谢姑娘。” “谢掌门，不必客气。”郗夜莲正要走，谢慕容又叫住了她。 “郗姑娘，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宗门的关照。”谢慕容拱手道谢。 郗夜莲察觉出谢慕容强行和她拉关系：“你们宗门我不关心，我只关心卫子辰。” 谢慕容吃了个瘪，很不甘心：“郗姑娘这么关心卫子辰，我有些独家的内幕，姑娘有兴趣吗？” “内幕？”郗夜莲很意外。 “对，是关于卫子辰的，像他和颜月翎之间的过去。”谢慕容见郗夜莲有兴趣，“还有他的各种生活习惯等等。” 郗夜莲冷笑一声：“恐怕谢掌门理解错了我们的意思。卫子辰对我们来说是精神支柱，我们想要的不是他的隐私，而是他传达给我们的力量。” 谢慕容一脑袋问号，卫子辰向她们传达什么力量了？他不就是长得好看而已吗？ “谢掌门，我劝你收起这个念头，如果你敢向外兜售卫子辰的隐私，我无极宗与你不共戴天。”灯火照进郗夜莲的双眸，为她的华丽衣裙镀上金边，浓墨般的乌发也散发着金光，整个人看起来宛若天神，不可进犯。 谢慕容一声不吭，再也不敢提出卖卫子辰消息的事。 这几日，卫子辰过得很舒心。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舒心的日子了。 郗夜莲送来了最好的伤药，伤口也好得很快。 每天光明正大地躺着，颜月翎虽然念叨他，但是基本都守在他身旁。 除了每天谢慕容都想办法把颜月翎叫出去外，基本没什么可烦恼的。 “师父，我看你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颜月翎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只是表面好了而已，刀口还是很深的。”卫子辰眉心紧蹙，神色恹恹，一副病弱的模样。 “上回大夫来换药的时候都说好了。”颜月翎很怀疑。 “伤又不在他身上，他怎么知道？”卫子辰假装用力地抬起胳膊，旋即又捂住肩头，“我还是用不了力，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怕还要再养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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