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孩子逃到这里,钱财被人骗完,我要养活他们!” “浮屠川要裂开了,青霄剑宗现在乱成一团,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指着他们:“我逃命路上亲眼见到他们派出弟子去往浮屠川,各大宗门都派了人前去,妖域也去了不少人,就守在那东海旁!他们交谈的时候我听到了!浮屠川最多还能再坚持一个月!!” “哈哈哈,一个月,一个月后大家都要玩完!浮屠恶鬼出来会把我们都吃干净!” 他颓然倒在地上,痛哭起来:“能救天下的只有渡渊剑尊的夫人,可那渡渊剑尊自私糊涂,竟然带着他的夫人逃跑。” “他明明是渡渊剑尊,他明明是人界之尊,明明过去的三百年他逢乱必出护佑百姓,为何……为何现在活得如此糊涂!” “不过一个女子,不过一个女子啊!难道比天下苍生都重要吗!牺牲一人换千万人活着,为何不可!”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的孩子还那么小……” 喧嚷的街道一瞬间寂静下来。 这段时间大家强自装出的镇定瞬间瓦解,司黎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 “渡渊剑尊好生糊涂,成大事者如何能拘于情爱!” “浮屠川崩裂后他和他的夫人便能活下来了吗!” “懦夫,这女子简直就是个祸水!渡渊剑尊之前明明一心护佑天下!” 手腕上的力道渐重,司黎回过神来。 青年的眸底森寒,下颌紧绷,周身的威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司黎握紧他的手将他带出人群。 一直走到僻静处,她拉着他直接御剑朝雾玉崖飞去。 一路上,两人并未说一句话,寂静在蔓延。 直到步入雾玉崖,方关上门,司黎伪装出来的淡然一瞬间瓦解。 她闭了闭眼,心底的郁结却越发浓。 青年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眼前的少女果然眼眶微红。 他弯下腰身与她平视,“阿黎,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莫要去因为他们的话而伤心,你不是祸水,我也不是懦夫。” 司黎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没有伤心。” 她看向青年的眼眸,伸手抚向他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 “我只是在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无论我们做了再多的事情,只要有一件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便会被抹除曾经所做的一切?” “三百年前我以心献祭沧溟镜封印浮屠恶鬼,你镇守浮屠川三百年,我们一路寻找沧溟镜的碎片,从未行差踏错。” “我们只是想过段时间自己的生活,我也从未说过不管浮屠川,你不也是吗?” 青年愣住。 司黎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浮屠川的,你想要我活着,便一定会去解决浮屠川,毕竟……我也是苍生中的一员。” 少女眸底是柔和的笑意,“我也是,我也想你活着,所以我也不会不管浮屠川。” 她抱紧青年的腰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眶红成一片。 司黎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放心,你忘记我有一颗神珠吗,沧溟镜跟我说,神珠会护我一命的,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她的眼泪砸下,忍住酸涩的鼻尖,微微哑着嗓音开口:“你信我,我们一起去挽救浮屠川,这次解决浮屠川后我们便离开,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青年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说神珠会护你一命,阿黎,不要骗我……” 司黎笑了笑,蹭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掐着他的脸:“我不会骗你的,我是这么没有诚信的人吗!” 青年只是垂首看着她,眸底的情绪晦涩复杂。 司黎心下一沉,唇角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 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颈,倾身送上红唇:“我们今晚把最后一点魔气拔除了吧,晏公子?” 她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探入进去。 少女的身子一轻,旋即被人打横抱起。 帷帐落下,少女攀着他的脖颈。 意识逐渐坠入深渊,旖旎暧昧的气息越发浓郁,只余下屋内一声难耐过一声的呜咽。 在少女抵达极乐的那一刻,青年吻住她的耳根,贴着她的耳根呢喃:“小骗子。” 青年直起身,看着目光毫无焦点眼尾泛红的少女。 他一字一句:“我不会信你的。” 可少女听不清,眼前一片混乱,他将她翻了个身,又开始了新一轮。 与此同时,青年周身的光亮越发强烈,一点点涌入少女心脉。 宛如谪仙的人额上满是汗水,俯身吻上她的脊背,在白皙的脊背上留下一个个痕迹。 司黎听到他好似说了些什么。 可她还没听清,那股浪潮铺天盖地吞噬了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 寂静的屋内,清润的声音散去。 只剩下缱绻旖旎的声音。 今夜注定不眠。 作者有话说: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引用自中华古典谜语 小剧场: 司黎:“难受,总是睡不好,医生建议我睡在八块腹肌上。” 晏行寂:“试试我,今夜必定让阿黎一夜好梦。”
第70章 朝暮与共四 ◎阿黎喜欢,我自是要给的◎ 司黎醒来的时候, 周身是清淡的冷香,和着情浓缱绻的气息。 身前的怀抱温暖,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青年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牢牢困在怀中。 他睫毛浓密纤长, 闭眼的模样安静。 晏行寂的长相其实偏温润, 若是笑的时候便像个谦谦君子, 偏生他喜欢冷着一张脸,渡劫的威压又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如今闭眼的模样,多了几分柔和, 像是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少年郎。 纤细的指尖探向他的眉峰,她轻轻抚着那修挺的眉。 指尖从眉峰一路向下,蜿蜒过紧闭的长睫,越过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最终抵达唇峰。 他是真的好看, 是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程度,高洁清冷宛如谪仙, 干净纯粹, 让人不敢亵/渎。 司黎笑了下,正准备收回手,指尖被人咬住。 她看过去, 便见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眸中满是笑意,眉眼弯弯犹如繁星。 他握着她的手, 凑过来将她揽在怀中。 “时辰还早,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司黎抱着他的腰身, 鼻息间尽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少女摇摇头:“睡不着。” 晏行寂揽着她腰身的手收紧, 轻拍着她的脊背。 少女的腰肢太细,他一只手便能将将握住一般。 司黎贴着晏行寂的胸膛,一会儿便不老实起来,素手顺着在分明清晰的腹肌上打转:“晏公子是举铁了吗,怎么肌肉这么紧实?” 晏行寂不知道举铁是什么意思,却能听出来少女的戏谑。 他笑了出来,连带着胸膛都在震动。 少女戳了戳他,触感良好,她满意地眯起了眼,刚想收回手,温凉的手握着她,力道蛮横强硬。 “那阿黎可喜欢?” 他抱着她,两人距离太近,察觉到异常,司黎的脸登时通红,挣扎着别开他:“晏行寂,大早上的!” 他翻身压下闷声道:“怎么了?” 司黎说不出来那个词。 偏生晏行寂是个不要脸的,凑上前来问她:“怎么了?” 少女脸颊滚烫,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堵上前,司黎的意识很快便消失。 青年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将少女抱起来抵在妆奁台前:“阿黎喜欢,我自是要给的。” 青年俯身覆上红唇,揽紧少女的腰肢,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晏行寂在无意间看到了对上那扇铜镜。 容貌清俊的人紧紧揽着怀中纤细的少女,往日高洁清冷的脸上汗水一滴滴顺着额角滴下,眸底尽是缱绻的占有与情意。 像个堕仙。 他看着铜镜中的少女,她在他怀里。 都是他的,只有他能碰。 阿黎是独属于晏行寂的。 梳妆台上挂着的珠钗叮叮当当个不停,终于停下的时候,日头已经高升,少女又陷入睡梦。 晏行寂为她施展清洁术,抱起少女搁置到榻上,帮她盖好薄被。 青年坐在榻边一言不发,腰间的玉佩一明一灭急速闪着。 他并未理会,等那玉牌灭了之后,他俯身轻啄上少女的红唇。 两人这三十天来没分开过,做什么事都会在一起,失而复得,他太过欣喜。 晏行寂轻啄她的唇,瞧见少女微微拧起了眉后,唇角勾起无奈的笑意。 他又吻上她的额头。 “睡吧,阿黎。” 晏行寂直起身来,深深看了眼榻上的少女,转身大步离去。 白衣飘过,屋门被关上,青年的背影渐渐远去。 只有屋内的少女安然沉睡着,鼻息规律,无知无觉。 结界笼罩上整个雾玉崖,从外界看来,这里只是一处无人的宅邸。 而青年召出长剑远去。 *** 东海浮屠川。 海水浩荡,浪花汹涌澎湃,天际昏暗透不进光,海风阴冷嚎叫,东海岸边围绕着成群的人,穿着各大宗门的宗服。 十三根天柱拔地而起,红光滔天,整个东海对岸被映衬成一片血红。 方秉青眉头紧锁,强大磅礴的灵力朝那结界不要命般涌去。 容九阙立在他身边,少年的脸色沉重,一双浅淡的琉璃色眸子也切换成兽瞳,竖瞳森寒,灵力与众人一起涌向正中间的那根天柱。 天柱粗壮高耸,穿透云霄看不到头,其上的裂纹粗壮,正一点点蔓延开来。 容九阙问道:“晏行寂还是联系不上?” 方秉青颔首,“剑尊并未接通玉牌。” 他的话落下,周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的面上挫败。 “渡渊剑尊到底想怎样!” “他便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死活,那青霄剑宗呢!” “青霄剑宗收留他,教他习剑,震宗之剑敛镜都认他为主,他便一点也不想救青霄剑宗吗!” “荒唐!” “糊涂!” “自私!”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附和着,周遭都是谩骂,往日那些高高在上谦逊知礼的宗门弟子在生死关头,将所有的礼仪抛诸脑后,为了活命各种谩骂。 “够了!闭嘴!” 方秉青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鲜少会有这般气恼时候,此刻一张脸上满是怒意。 他头也不回,应对着眼前的浮屠川。 空中随风传来他的声音:“若不是阿黎当年献祭沧溟镜封印浮屠川,剑尊以一己之力阻拦浮屠恶鬼前往人间,此后又在此驻守三百余年,你们哪还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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