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仍是那般笑意,谈话间不见生疏,张口却是,“如今京郊避暑山庄已经开始动工,我把姐姐的规划图给了工头,那人极为惊叹,如今我也极为期待这避暑山庄建成之日。” 话没什么问题,就是这称呼让宁余不禁抬眼,“姐姐?” 沈确笑道:“先前信中说认我为义弟,宁大人一言九鼎不会不认吧?” 宁余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声姐姐倒是让她颇觉惊诧,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弟弟,沈确比她小上几岁,叫她姐姐也是应当。 话既出口,她自然不会反悔。 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她仍笑着道:“自然不会,你开心就好。” “听闻在买地皮的时候出了些诧子?” 京郊的地皮虽然不如京城,但也是寸土寸金,听说当时出了个竞价之人出了个奇高的价格。 沈确脸色古怪了一瞬,看着宁余好奇的目光,他连忙道:“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大事。” 宁余挑了挑眉,看他不想说也并未深究。 既是避暑山庄,这庄子建的便大得很,里面一应事物都是按着宁余的图纸来建的,虽然动工没多久,但是也能看到以后的雏形。 “哟,相逢不如偶遇,沈大公子好巧啊。” 两人刚准备离开,宁余上了马车便听到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一人骑马过来勒紧缰绳,居高临下的看向沈确,她容貌温润,看着没什么攻击性,在说话的功夫便翻身下马,一袭花里胡哨的衣服却衬得人更加纯净。 手中一柄折扇,笑起来眉眼弯弯。 沈确脸色一变,便听女子张口便道:“天寒地冻的,沈公子便可怜可怜则个捎带我一程。” “诶——”眼看着这人话音一落便越过他朝着马车上去,他连忙伸手去拦。 “多谢沈公子,沈公子大气,沈……”元翎掀开车帘,看着里面坐着的女子,话音便顿住了,她眨了眨眼回过头看向沈确,“这……” 方才分明眼看着沈确也是要上这辆马车的,这里面怎么还有个女子! 这孤男寡女的…… 许是女子脸上的神情太过于明显,沈确没忍住拉了她一把,把她拽了下来才道:“元姑娘,实在不巧,马车不大,恐怕带不了姑娘了,我看姑娘骑马还不忘带着扇子,想必是不怕冷的,就此告辞。” 说着,他行了一礼便朝着马车上走去,车帘落下,便听沈确朝着马夫道:“走吧。” 元翎眨了眨眼,在车夫动身之前,利落的上了马车,口中还道:“嗐!挤挤,挤挤。” 马车上在道路上晃晃悠悠,马车内却是格外的安静,元翎的视线不时在两人身上扫过,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中的不同寻常。 “沈公子,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见你提起家中还有这么出尘脱俗的亲旧啊?” 中午,她忍不住折扇一挥,便朝着沈确试探道。 宁余安坐在马车内,自然也没错过这女子眸中的深意,她同样看向了沈确。 “此事与姑娘无关,不劳姑娘费心了。” 沈确态度坚定,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元翎眨了眨眼,忽然调换座位,贴在了沈确身旁,“沈公子……” 马车晃动了一下,沈确看着拉着他坐过来,又调换了位置的宁余,宁余一抬手便揽着元翎的肩膀道:“姑娘想知道我,何不直接问我,问他作甚?” “不过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得先自我介绍一下?” 沈确既然已经叫了她姐姐,便是她该护着的人,这人意图明显,沈确又是个年纪小易陷进去的男子,她不能不帮人把把关。 元翎动作一顿,不耐烦的想要挣扎开,却见宁余一动不动,肩膀上的手臂好似焊了上去。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宁余一眼,这才恢复了笑意,手中折扇哗得一下打开,凉风吹来,脸上露出倨傲之色,“我出自京城首富元家,元翎。” 宁余挑了挑眉,嘴角淡出笑意来,“元家,庶女吧?” 沈确不过是暂落曲家,就算因着种种缘故在京中名声渐起,但是元家居首富之位多时,元家继承人不可能放下身段这般接近一个男子。 元翎脸上笑容一顿,抬眸便朝着沈确看过去,“我什么身份,沈公子自是一清二楚。” “你又是何来历?” “我是什么来历你没有资格知道,沈确是我义弟,你想动他,可有问过我的意思?” “停车,下去。” 宁余脸上一冷,勒令停车之后提着女子衣襟便把人推了下去。 沈确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你凭什么赶我下去,你给我住手,我……” 宁余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道:“就凭这是我的马车。” “……” 马车缓缓驶出,沈确看着宁余神色,迟疑道:“那元姑娘没什么坏心思,当初虽然与我竞价京郊地皮,但最后却也放手了。” 宁余看了过去,“我知道,我只是让要她明白,你沈确是有人护着的,想要做什么也该谨慎些,你到底是男子,她若是有心也该正经过了礼数,这般纠缠,若是坏了你的名声,以后如何是好?” 沈确一急,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们没有……” 他与元翎只是生意上有些接触,元翎此人放浪不羁,惯是喜欢调戏小公子的,油嘴滑舌,他没有彻底赶她离开,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 京城首富,若是能有所合作,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她虽是庶女,但极有生意头脑,前些时候还帮我出了个主意压低了材料价格,我这才……” “行了,没什么大事,过了今遭,待她查清了我的身份,也就知道该怎么对你了。” 说了要护着他,她便不会食言。 送了沈确回府,马车便朝着宁府去,宁府门外,一名男子穿的素净,一副温润人夫的模样,手中拿着手炉等着。 宁余从马车上下来时动作一顿,接着便佯装无事朝着府中走去,在路过齐周之时冷声道:“还站着干嘛?” 齐周跟在宁余身后进了府中,屋内不似外面,整个暖洋洋的,他懂事的上山帮着宁余脱了外衣。 宁余忙活了一日,正觉口渴想要去倒茶水,就见齐周放好衣裳递上了茶水。 茶水温热却不烫嘴,温度刚刚好。 她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往嘴边放。 “妻主今日去见了沈确?” 一出口,便是带着几分委屈几分质问的声音,宁余惊的差点把茶水吐出来,她抬起头,看向齐周,“你派人跟踪我?” “你答应过我的。”齐周整个人淡淡的,从她手里接过杯子,转身再次为她续茶,却不见杯子在他手中差点被捏碎。 宁余看他这模样,转身坐在了床边,长腿随意一搭,视线在男子身上扫过,看着恭恭敬敬再次递过来的茶水,她张口道:“我且问你,为人夫郎首要忌什么?”
第43章 他是谁呀 为人夫郎首要忌妒, 为人正夫更是如此。齐周垂眸,浅笑递上茶水,“妻主说的是, 是我错了。” 错了, 但不改。 宁余看了他一眼,也知道这种事他不可能视而不管,因此接过茶水便道:“以后不可派人跟踪于我, 我行事有分寸,既是应了你的,就不会食言。” 齐周眨了眨眼,似是没想到她会解释, 眸中光彩依旧, 他顺杆便爬, 蹲在女子身前, 伏上膝头,带着些可怜的意味, “妻主觉得我这些日子学的怎么样?” 宁余撇了撇嘴, 刚刚还生了嫉妒之心, 此时还有脸来问她学的怎么样。 “你觉得呢?” 齐周抬头,看着宁余眸中冷色, 他不甘心的问道:“我还要学多久?” 所谓打一巴掌给一甜枣,他既然肯学, 就不能打击人的积极性, 免得横生枝节,宁余想了想, 伸手抬起男子下巴,“陛下天资聪慧, 相信若好好学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出师……” 话未说完,便见眼前男子忽然倾身上前,宁余下意识躲避,便躺到了床上。 “妻主只要我学,可有想过验收成果?” 温热的大掌在腰间游走,宁余仿佛触电般抓住他的手,一个翻身,地位颠倒。 宁余眸中迟疑,张口便想呵斥,齐周察觉了她的意图,手腕挣扎了出来,攀上女子脖颈便吻了上去。 “妻主要我……” 略带颤音的央求在耳边响起,宁余眸光一沉,松开了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的德行学的便是这些?” 如今的他,一颦一动都似浑然天成,不过分妩媚,略显强硬的手段却天生让人生出些征服欲。 她并不反感这套,但她觉得他没有认真学习。 “我学了什么,妻主待会便知道了。” 衣衫下是薄而有力的肌肉,宝石朱玉挂在身子上,平添几分妖娆,齐周牵引着她的手,略带羞怯却行为狂放。 宁余想看他到底能玩出些什么花样。却不料竟当真被撩出了些火气。 她捉住了男子手腕,修长如玉的手指带着些湿意,停顿间,她执起他的手,带着些不明所以的声线道:“你这双手白皙修长好看的紧,只是当用在正途才是。” “为妻主服务才是齐周的本分。” 骨节分明,却无一丝茧子,指甲也修剪的和指肚齐平,平日里用来写字执笔的手,勾勾画画都是民间大事的尊贵之物,此时用在此处,平添几分旖旎。 宁余看着他的视线,到了这时,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抬起男子下巴,借着昏暗的光线去看他的模样。 星光月夜,一辆马车徐徐驶进深宫,宫人扶着他下来,男子踉跄了一下,这才站定。 一手扶在腰后,众人见了,面面相觑。 洗漱后躺到床上,齐周深觉后怕,学了那些手段,好似不仅没能拿捏住宁余,反倒让她变本加厉的在他身上折腾了回来。 最后受罪的还是他。 好在总算得以近身,他的手落在肚子上,只等什么时候出现小生命来。 翌日,齐周上朝之时便魂不守舍哈欠连天,好不容易熬过了上朝,处理了朝政就要往宁府去。 学习之时一个走神,那戒尺便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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