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番避开她的脸,他看向地面,过了一会儿说: “我想起来了,它也对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什么时候呢?” “在我们婚姻的开始以前。” “你终于说这是婚姻了,我还以为你要坚持到死,永远避开这两个字呢。”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怎么好说呢……” “但是还是你先说的。” “没办法再为你考虑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机会。” “我们再也见不到的机会,你说的是……” “……也有一些我们预测不到的‘可能’会发生。我从没想到有人真的会下潜地下十几米,挖一条长长的地道专门来把你接走,但这不…也是发生了么?”他猜的出来她这次是被别的人给‘接’走的。 “好了好了,我就是要走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请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和我一起生活。也许根本就是在哪里都可以依靠道德和智慧活着,我们不需要被一辈子困在这里。” “但有些地方总是能让人比以前用力十倍地活着。” “我真讨厌你。” “我们是互相喜欢。” “呵呵。你的分手宣言……” “我想这是我的求婚宣言。” 当一阵又一阵的风贴地降落在寒冷的地面上,鹿纯羯只看得到林夜番。 林夜番:“我会记住你只在看着我,所以我会等你。” 鹿纯羯:“像我们的重逢好像真的有机会一样。” “你只要说‘好的’。”林夜番展开无助和难过的笑容。 “无论你待在我这里还是待在你自己那里,你看,位置只是一个没有必要认真讨论的东西。”林夜番扶着地面站起来,像证明他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一样,他只走了一步,就到了鹿纯羯的身边,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只要全世界凝聚的权力被我这群人掌握着,你这里的世界无论进步到什么样,都也只能被困在围墙里。你明白吗?因为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你这个世界糟透了。” “你的乌托邦也是为了一群人能够更多地掌握权力而建立。我已经可以看到林忌挪代表了一种问题。” 林夜番也许是在看世界上最聪明的一个女孩,他含着笑,想幽默地和她道别: “这一次你的‘越狱’又是在没有我的帮助下完成的,和上一次一样,这算一种巧合吗?我原本以为如果我不选择帮助你,那么你绝对无法逃到乌托邦以外去。但你真的自己做到了,我猜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现在无论是在什么立场都不应该再阻挠你逃脱了。真的要再见啦,纯羯。请你收下我的戒指好么?” ……………… 39 鹿纯羯逃脱时,没有提前取下自己头皮以下的芯片,她只是握着装有乌托邦以及乌托邦里的人的照片和视频的手机,匆匆逃离。 如果能看到地图的系统维护人员们此时正醒着,如果他能正好将注意力放到这个一万平方千米的城市的东侧的一个很小的区域上,那么他就能发现,在大部分人沉睡的时刻,在家里的时刻,有一个分数,走完全的直线横穿过大路、小路,仿佛那里根本不存在任何建筑物的阻挠,但这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走的是地下通道。 醒来的林忌挪碰巧看到了这个分数笔直地离开了这座完美封闭起来的城市,就像飞机飞过画出来了一条线一样。 有一个人穿过了乌托邦九米高的围墙!这个发现逃脱者的情况,让他警铃大响,立刻出门开车,要追捕这位分数的行踪。尽管城市东侧是离他很远的距离。他联系乌托邦市政府注意到这件事,采取行动。 当他终于到达了逃脱者逃出去的那一个点的城墙的位置,这座墙完好无损,而逃脱者的分数他早已观察不到,它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城市。而他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挡住阳光的厚重围墙下,持久地崩溃着,直到他收到了半年没有和他交流过的林夜番的电话。 林夜番叫他去见他一面。 见面的地点就离这个城墙很近。 林忌挪开车,前往到达了大号的集装箱住宅。 他下车,走过院门,走过草坪,走到集装箱的门口,推开门,然后他看到了被破坏出一个洞的住宅,和满地的木头碎块以及土块。 林夜番在这间房子里等待他。 林忌挪终于知道了,是鹿纯羯悄悄地准备着地道,悄悄地逃脱了这座城市,就像她耍了所有人一次一样。 林忌挪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地洞看。即使有通下去的梯子,他也看待那里面是地狱,当时不敢亲自走下去看看。 逃脱篇完—————— 两人的结局篇 40 无论你待在我这里还是待在你自己那里,你看,位置只是一个没有必要认真讨论的东西。因为有的时候人可以乘飞机划过五千米,又有的时候人必须要钻到土里一步步地缩小距离。位置就和金钱一样,它没有不变的意义。 我一直想我们真的在有时,需要不去夸张地在意数字的大和小,只考虑有没有得到拥有一件东西的许可,只考虑我现在站的位置是在哪里,我如何被允许走到了这里而我能选择走到哪里。尽管你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目的地,但我至少得到了你承诺的许可。 ——————也许这些就是林夜番应该对她说完的话。 漫长的时间里,鹿纯羯在外面世界独自生活,常常会咬着自己的指甲去琢磨林夜番,他到底会因为他什么样的、为她考虑的混蛋立场,而少说了什么样的提示给她。她想到了他一次直白、一次委婉地贬低过的两件东西,‘物质欲望’和‘位置’,然后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如果他们真的心有灵犀,那她补全的应该是对的才对。 一个绅士说的话……,你了解她的。于是她选择去过简约物质、富足精神的生活。 但她也常常想起在冰冷到来的阳光下他突然开始哭,所以她也泣不成声,只因为她带走了戒指。 这些记忆像镜子一样不停地把过去的她自己展示给她自己。想起那座城市逐渐只变成了想起他一个人,过去他们的爱不停地跟随捕捉着她,诡计一样地给她的当下生活提建议。 脑海中闪烁发光的名字只有他一个人的。想他名字的时感觉轻的就像他最后给她的脸颊上的亲吻。而那类全身过电的感觉明明过了这么久远了,她竟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41 鄀熙出版的《乌托邦实记》是历史类别的畅销书。历史学家往往默默无闻,只有他们过世很久以后,才会被对历史有所好奇的窥探者给从人群中揪出来。而书中描述的那地方此时就宛如封闭的墓地,众人皆知其存在,却无法确知其中蕴藏的真相,犹如历史的谜团。 "我有一个愚蠢却可爱的朋友,她和我共同经历了书中描述的逃离经历,你翻开书页就能找到她的名字。” 然而,鹿纯羯嫌恶地读了这本书的序后,便不继续读了,这个变态在书里肯定会有多个地方说谎,强奸犯的书按理应该是不能出版的。她坚信其中充满了谎言,因此不愿一探究竟。 这本书看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乌托邦》一词就被栓到了大家的嘴里。从有一天开始,讨论乌托邦这个神秘的封闭城市的嘴比讨论甜品上要不要再挤一圈枫糖酱的嘴要多——事实上是从出版的第一天开始。参与进枫糖浆这一细致探讨的人一直寥寥无几。 当城市人口达到400万左右时,乌托邦不再对外发放居民名额。把所有握着简历、爱看幻想小说的家伙拒之门外。你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在呼吁外面世界政府扩大化乌托邦,或者呼吁干脆直接把他们自己住着的落后小镇给推平,建一个新新乌托邦。 这样极端的人的数量庞大,也许是占世界的16分之1。剩下大概还有人口中的二分之一的人,在心里也是想最好这么做,但是由于他们懒得在社群媒体上登陆账号,所以看起来很中立。 还记得乌托邦为了四分之一的乌托邦人口做的事吗?乌托邦安稳他们。 而为了大于五亿的世界人口,外面世界的政府开始举行会议、讨论投票。甚至有些人在电视上拿着话筒辩论各种可能性,结果都像快速膨胀的气球,一夜间成名。 而通往胜利的过程里有一小部分,真的得到了鹿纯羯的推力促进。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人比她更加想要:把乌托邦的城墙敲碎,但又要保护好那里。 所以她选择推动的方向,一直就应该是唯一一种选择。她只是想把这个地方的尊严和傲慢给敲碎了而已,就和曾经她独自到达那里,它对她做的所有事情一模一样。 在这个人人脑袋里都插着芯片的区域里,没有太多必要,非要把所有的居民当成全是反骨的信徒一样去囚禁。这些人走出大门,他们还是一同一个人,他们还可以随时回去。这个围墙最好只用于城市能记录清楚自己正哺育的居民的数量而已,不必要上一把锁,恐吓那些感兴趣想一探乌托邦究竟的人:‘要么别进来,要么别出去’ 这正是她努力推动“双世界”议程的全部原因,也囊括了一些非常私人的个人原因…… 在这奇怪的世界里,人们仿佛变成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帮助她。至少我们可以说——她真的很幸运。最终,她击败了众多说法……特别要感谢击败了‘新法西斯主义’这个稍微冷门的议题。‘双世界’议程几乎已成板上钉钉的事。 因此,“宣扬双世界议程的诸多好处”已经成为外界政府积极对待本国民众的一种方式。但直到此刻,他们还未与乌托邦内部进行过交流。别忘了,乌托邦已经有四年不再开放新居民进入。然而,对外界的人来说,即使乌托邦拒绝开放也无所谓。就像蚊子撞向大象,外面的世界最终会获胜。 要说‘双世界’议程是什么,其实很简单:乌托邦居民可以自由出入,而外界居民也可以随时进入,将乌托邦变成一个可供‘旅游’的城市。但即便只是留宿一晚的人,也需要在进入时放下衣物、钱包,然后毫不犹豫地允许给他们的大脑植入一个芯片。 42 在乌托邦内人们积累社会分数,在外界赚取金钱。这个“双世界议程”看似将封闭的乌托邦转变成了一个外界人们可购票进入的游乐场。 但双世界议程的确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环节地,层层通过了各种各样专家的审核,也不断地补充了诸多议程实行后需要严格遵守的限制。比如: 扩大乌托邦的事不再考虑,如果城市的人口满了,怎么都挤不进去游客了,那就让最心急的游客去找新的地方建个自己的二号乌托邦去。第一个乌托邦的成就归功于它的创始人、城市管理者以及如今智慧和道德充沛的居民。 没错,外面世界的人对里面的事已经十分清楚,因为有一个逃脱出来的历史学家统统写在书里去了。 外面世界政府甚至设计了一款统一的签证图章,展现蝴蝶停留在大象鼻子上的图案,但这些都未与乌托邦内部联系。由此看来,外界政府是十分害羞的一类政府。总之最后迟迟地,外面世界的政府向那边递上了自己准备地厚厚一沓的‘双世界议程构想方案’。结果乌托邦政府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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